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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知青歲月——那年我們十七歲(一)

作者:劍星7427121收藏文史

金寶屯勝利農場五分場的菜園在當地是非常有名的,這裡不僅種着各種蔬菜,還有一大片沙果地,同時還兼種着緊挨着菜園的一片小麥地。我和天津鐵路一中同校的趙京、張翠敏、馬麗華四個人來到農場就配置設定到這裡,那年我們都是十七歲,看着幾張保留了四十多年的老照片心裡非常激動,想起許多的往事。

沉浸在知青生活的回憶中,菜園的故事讓我異常興奮,因為就在昨天一個偶然的機會,我終于找到了當年的好朋友馬麗華和張翠敏,當天我們就在微信視訊中見面了。張翠敏現在是石家莊市中心醫院主治醫生,馬麗華在北京是一名進階會計師,趙京和我在天津。四十多年彈指一揮間,今日相見我們都很激動,竟然不知從哪說起,去年張翠敏在浙江網上無意中看到了我們四個人在菜園的照片,可惜茫茫人海中我們都沒有看到。今天我們終于團聚了,當年十七歲的少女已經變成銀發老太,但還是一眼就認出對方來,很多過去說起來很沉重的話題今日卻那麼親切,因為歲月磨練了我們,讓我們笑對人生。我們從鐵一中母校的老師同學說到金寶屯農場,從農場說到五站,話題最多的還是菜園,因為那是我們離開學校的第一站。

我們的知青歲月——那年我們十七歲(一)

那年我們來到農場正好是夏季,各種蔬菜都趨于成熟,是菜園的黃金時節,負責菜園的是老吳頭,聽說老吳頭管理菜園在技術上有一套,經常有周圍農村的老鄉來請教他種菜的經驗,老鄉們還到五站來買菜。和我們接觸最多的是老王頭,他個子不高,臉上有幾顆淺淺的麻子,說話語速比較快,總是幹幹淨淨的,他就住在菜園,每天守護着菜園。這兩個人都是留在農場的就業人員,在那個時候五站的上司沒有受‘極左’思潮的影響堅持鼎立支援他們,看中的就是他們的技術。印象尤其深刻的是五站幹部吉利布和在與我們談話時,讓我們虛心向他們學習技術,好好鍛煉自己,不斷取得進步。

來到菜園的第一天,老王頭帶着我們轉了整個菜園,我看到菜園的中間是一條大道,兩邊橫豎交叉的地塊上都有分界标志,整理得井然有序。一排排的黃瓜架上挂着頂花帶刺的黃瓜,粉紅色的蕃茄在陽光下格外誘人,紫色的茄子、大大的西葫蘆,裡面是一大片的洋芋地,還有一畦畦的韭菜。我是最愛吃韭菜餡餃子的,可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韭菜是宿根的,割了以後還會繼續長。有一次老王頭讓我們去割韭菜,我上去就要拔,沒想到被老王頭的喊聲吓了一跳:‘别拔,糟蹋了!’‘為什麼?’老王頭用鐮刀挖出韭菜的根告訴我們,一小撮韭菜它的根長滿了須子,它們會不斷地長出新根。雖然韭菜的葉子細細長長的看上去很柔弱,但它的根卻不怕嚴寒,每年春天就會破土頂出嫩芽生命力很強,是以我們割韭菜要保留它的根,以便來年長得更旺。韭菜真的是個寶,割了一茬又一茬。不知為什麼大食堂給知青改善生活包餃子總是愛用芹菜,可能是怕我們吃壞肚子吧。

我們在城市裡吃的菜在這裡幾乎都有,看到這些我們真是高興極了。菜園裡的貧下中農看見知青來了都圍過來親切地問這問那,還拿出新鮮的蕃茄請我們品嘗。有一個貧下中農婦女我們叫她李姐,不知是什麼原因她的脖子有一些歪,是以對她印象非常深。她和藹可親經常帶着我們勞動,總是把比較輕的活分給我們,印象最深的是她那操着東北口音,我們最愛聽的那句話‘休息啦’,我和張翠敏四十年後相遇會議菜園生活時幾乎是異口同聲說‘休息啦’,然後就開心地大笑起了。

每天清晨我們迎着陽光來到菜園,為蕃茄打枝衩,除草、松土、刨洋芋等等。對于我們從城市裡來的姑娘看上去挺簡單的活幹起來可不容易,那鋤頭和鐵鍁沉甸甸的,拿在手裡都握不過來,每一鍬一鋤幾乎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天下來累得腰酸背疼,每個人手上打了泡,紮了刺。有意思的是那時不管多累隻要遠遠的聽到清脆的鈴铛聲,我們就回高興得跳起來跑像小馬路,因為那是可愛的小毛驢車來了,運菜的小毛驢車來了我們就可以采摘了。記憶中一開始趕車的好像是天津知青穆懷民,他一手拽着系在毛驢車上的繩子,一手甩着鞭子,可神氣了。那時候都不好意思說話,隻是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每次我們幾個都回圍着毛驢車轉轉休息一會兒,和小毛驢說說話,小毛驢的長耳朵前後伸展着好像聽得懂我們的話,然後我們再裝車,直到目送着毛驢車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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