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當今浮躁的社會,人與人之間的猜疑越來越深。社會信用體系的設計和施行,是強硬的外在限制手段,而内在層面的品質教育也不能忽視。其中,最基本的一點要求,就是要做到“言必誠信,行必忠正”。可這也免不了一些不軌之人的猜疑。
今天的故事要追溯到上上世紀,太平軍起義引得鹹豐皇帝大為恐慌,急忙抽調各地軍隊進行鎮壓。各路地方軍隊就這樣順勢而生 ,曾國藩的湘軍更是出了名的骁勇善戰,所向披靡。今天的主角是這湘軍的将領之一李金旸,一心忠誠為主,到都來卻被賜死。更匪夷所思的是:他被斬首卻沒死,而後李金旸剃發為僧,娶了三尼姑共度餘生。
“沖天炮”
李金旸有勇有謀,善于作戰,隻要有他在的戰場,都能把損失降到最低。可李金旸也有一個緻命缺點就是脾氣暴,像是沖天炮咄咄逼人,李金旸本身也是以得了一個這樣的外号"沖天炮"。
因為有着這樣的脾氣,李金旸可謂是憑着嘴上的功夫得罪了不少人,基本與他交好的将領寥寥無幾,曹仁美算是與他交好的一個。坦白說也是因為李金旸與曹仁美相處多彼此都比較熟悉的原因。
結交朋友
對于普通人來說,交朋友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可對于李金旸來說,卻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首先是李金旸的地位,身為晚清的将領,位高權重,深受曾國藩的信任;再其次是李金旸的脾性,脾氣火爆,一點就炸,讓不少人不願接近。
曹仁美與李金旸結交也是機緣巧合,李金旸與曹仁美曾經同在親兵營,另外曹仁美還向李金旸學習過"祝由術"(年幼時李金旸在老家學習過的一種借助符咒治療疾病,通常是口傳心授的方式傳承)。憑借着這種既是同門又是師生的特殊關系,兩人之間要比平常人關系更好一些。除了與李金旸交好的,當然更多的是與李金旸交惡的,李金旸的屬下張光照就是一個典型代表。
盡管李金旸脾氣不好,但是為人剛正不阿,對下屬抱着早日擔重任也是嚴厲要求。可張光照"好心不識驢肝肺",他顯然不這樣認為,因為張光照為人心胸狹小,這就讓李金旸對他的批評在張光照心中早就變了味,一直懷恨在心。
深陷敵營
一次李金旸率領軍隊在江西對戰時,不幸被俘虜,部下其他人以為他死了,結果沒想到的是李金旸靠着自己的聰明才智僥幸逃出敵營。來到自家領地的李金旸被張光照知道,張光照想着要報仇,就去了衙門舉報李金旸密謀反叛,不然怎麼可能被對方放過。衙門的官員也覺得這樣想沒錯,可是現在的李金旸在曾國藩手下,如果要處置他還是要過問曾國藩的。
曾國藩深知李金旸的為人處事,這一番說辭一聽就是針對李金旸的,曾國藩就讓衙門的官員把人給放了,反而讓人處理掉張光照,理由是:意圖擾亂軍心,心思不正。畢竟曾國藩自己的處事原則是:"無用之人,越來越猖狂胡為。"衙門的人的官位比不過曾國藩,上司曾國藩的話隻好聽從。而張光照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想害别人卻反被害,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不知張光照是否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引火上身。
惹禍上身
李金旸事後聽說了是曾國藩把自己給救了,心中感激不已。李金旸就打算準備禮物去登門拜訪,誰知剛一進曾國藩府上的門,就被抓起來。李金旸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就聽見曾國藩下令:拉出去斬了。李金旸頓時目瞪口呆,質問他自己做錯了什麼。曾國藩的回答明顯有些官方客套:"你讓我軍慘敗,損失嚴重,理應當斬。"
話已說出,已無法撤回,盡管衆人覺得這不可思議,仍不敢說些什麼。結合當時人們議論紛紛,此外張光照的傳言已經響徹江西各地,百姓将領之間的心中已經對李金旸種下了懷疑的種子。
是以盡管曾國藩、左宗棠等将領均認可李金旸的才幹,可這無法改變若是他通賊叛變帶來的損失之大的假設,正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是以曾國藩懷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保險起見,曾國藩隻能忍痛割愛,選擇殺掉李金旸。
處理後事
曹仁美也明白李金旸的事情,知道李金旸的一片赤誠之心,對他的處罰,曹仁美有些于心不忍。曹仁美就讓負責砍頭的人員下手輕點,留他一個全屍。斬刑處罰完,曹仁美本着朋友,師生情誼,幫他下葬安置。然而在即将入土為安的時候,曹仁美聽見了李金旸的呼吸,認為他還有救,就找人去給他救治。
削發為僧
果不其然,李金旸沒有死,養好傷之後的他決定不再回去摻和是是非非,選擇剃發為僧,隐姓埋名,昄依佛門。成了和尚的李金旸并沒有像其他和尚一樣戒色,于是和寺院的尼姑日久生情,娶了三個尼姑共度晚年。有段記載"後聞其削發入空門,号為更生和尚,姬妾三人,亦均為比丘尼。”就是其真實寫照 。
回顧李金旸的一生,從投身天地會,叛降清朝,再到忠王李秀成俘獲,最後回南昌自首被曾國藩判處死刑。李金旸一生跌宕起伏,在三十多歲作為得意将領享受過戎馬風光,意氣風發執劍天涯,而後被俘提心吊膽喬裝逃跑反被誣陷,就像荷葉中的浮萍,浮浮沉沉,也難怪死刑未死的李金旸選擇不問世事,剃發為僧,與三個尼姑在寺廟度過一生。晚年的李金旸不知是否還能想起回憶的曾經的輝煌。
對比李金旸的一生,前期像是聽曲時的熱鬧紛繁,可等到後期終離不開曲終人散,人走茶涼。這人生啊,就好比是一場音樂會,有人早到,有人遲退,音樂始于靜默,最後又回歸靜默,亦如人生旅程一樣。
無論樂曲演奏如何精巧優美,曲終将罷去,衆人終将散去,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現在的,過去的,如香一般,不停燃燒,已燃的化為灰燼随風飄散,成為烏有,隻餘經事者心頭淡淡的一抹記憶,曾經遊曆的風景還記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