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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俊渡江投靠李秀成,陳玉成公開出兵截殺,挑起兵變

說起英王陳玉成,大夥第一印象就是他義氣十足,經常解救戰友于危難之際,如其被俘虜時所言:“哪裡有危險,哪裡妖兵多,我就去哪裡支援”,如今“天國失去我,江山也就失去一半”。客觀地說,陳玉成确實夠義氣,老鄉李秀成受困桐城,他出兵救援;李秀成兩次受苦浦口,也是陳玉成出兵幫助。但是,陳玉成畢竟年輕,成名時不過17歲,被俘虜遇難也就26歲,做事情還是欠考慮。

1859年,内外交困中的韋俊渡江投靠李秀成,但陳玉成卻公開出兵攔截,封鎖長江,挑起“和州兵變”,韋俊被迫投降清朝。韋俊,何許人也?陳玉成曾經的上司,陳玉成在武昌一戰成名,就是韋俊指揮,史稱二克武昌之戰。韋俊對陳玉成有恩,陳玉成不但未感激,還公開出兵截殺,原因何在呢?

韋俊渡江投靠李秀成,陳玉成公開出兵截殺,挑起兵變

01、天京事變,韋俊處境被動

1856年9月,天京事變爆發,鎮守武昌的國宗韋俊倒了大黴。韋俊,北王韋昌輝弟弟,太平天國最能打的“國宗”,屬于攻防兼備型戰将,兩次攻克武昌,擊斃湘軍創始人羅澤南,威震敵膽。天京事變時,韋俊正在守衛武昌,與中興名臣胡林翼作戰,并未卷入内部厮殺。

鎮守湖北武昌,也未能置身事外,因為兄長韋昌輝濫殺無辜,韋氏宗族備受各方責難。此時,韋俊既要承受家人遭受殺害之痛苦,又要面對被韋昌輝殺害者家屬之痛罵;撤離武昌後,洪秀全還要治他丢失武昌之罪,内心之煎熬是可想而知。

處境被動,但韋俊還是堅守底線,屢次拒絕清朝“招撫”。湖廣總督官文在奏折中說:“甘心死據,終無悔心”,也是一條漢子。撤離武昌後,韋俊轉戰皖南,進入江西,在新圩擊敗劉長佑(後來提出遠征日本的悍将),暫時穩住吉安局勢。

韋俊渡江投靠李秀成,陳玉成公開出兵截殺,挑起兵變

02、楊輔清回歸天京,洪秀全為拉攏人心,打擊韋俊

洪秀全不顧青紅皂白,非要治丢失武昌之罪,韋俊也是無奈。要知道,武昌丢失根本原因是天京事變,而事變根本原因是洪秀全、楊秀清之間沖突激化,怎能怪到韋俊頭上呢?幸運的是,韋俊手握重兵,李秀成又為他求情,洪秀全也不敢下手,否則難免會内戰一場。

1858年秋,楊秀清弟弟楊輔清、楊宜清兄弟脫離石達開,從福建進入江西,再次回到太平天國懷抱。為拉攏人心,洪秀全對脫離石達開将士賞賜豐厚,還各種加官進爵。不久,楊輔清擔任中軍主将,名義上地位高于前軍主将陳玉成、後軍主将李秀成、左軍主将李世賢、右軍主将韋俊,可以節制全軍。

楊輔清擔任中軍主将也沒啥,問題是洪秀全劃出皖南給楊輔清,且轄區與韋俊出現重合。楊輔清、韋俊之間有血海深仇,洪秀全居然讓兩人呆在一起,用意十分明顯,韋俊随後就碰到了一系列麻煩。

韋俊渡江投靠李秀成,陳玉成公開出兵截殺,挑起兵變

03、韋俊渡江投靠李秀成,陳玉成支援楊輔清,公開截殺

轄區重疊,楊輔清仗勢欺人,經常以中軍主将名義号令韋俊,乃至公開霸占其領地,挑起不必要的沖突。韋俊呢?大局觀比較強,處處妥協退讓,楊輔清在東流遭受清軍圍攻,無法自己搞定,結果還是韋俊率軍增援,才逃過一劫。韋俊以德報怨,而楊輔清非但不感激,還得寸進尺,繼續挑釁對方。

1859年初,楊輔清更加過分,想要霸占池州,也就是韋俊總部。韋俊呢?武力解決的話,可以輕易搞定楊輔清,卻沒這麼做。韋俊決定退出,率軍渡江,準備去浦口投靠李秀成,避免内戰爆發。楊輔清還是不罷休,率兵追擊韋俊軍團;陳玉成則支援楊輔清,派兵封鎖長江,阻止韋俊渡江,挑起“和州兵變”,清朝欽差大臣勝保奏言:“賊于和州地界相殺戮”。

和州兵變爆發,韋俊徹底絕望了:留在太平天國死路一條,退隐山林也是死路一條,唯一出路就是投降清朝。換句話說,和州兵變,成了壓垮韋俊最後一根稻草。

04、陳玉成領地意識濃厚,又太過年輕,做事欠考慮

楊輔清打擊韋俊,可以了解,比較兩者有血海深仇。那麼,為何陳玉成非要出兵攔截呢?要知道,韋俊曾經是陳玉成上司,前不久還一起進攻河南,彼此之間沒啥仇恨。主要原因兩點。首先,陳玉成領地意識濃厚,韋俊軍團四萬多人,若是投靠李秀成,則江北基地勢必會被李秀成控制,這對自己相當不利。

其次,陳玉成此時才23歲,太過年輕,做事有欠考慮,大格局不行。李鴻章評價陳玉成:“忠、侍、章、幹諸王,皆與狗逆不合,外畏之而中恨之”,是啥意思呢?“狗逆”就是陳玉成(綽号“四眼狗”),他與李秀成、李世賢、林紹璋、洪仁幹等人關系非常糟糕;大夥對他十分畏懼,又非常恨他。

陳玉成太過年輕,處處考慮自己切身利益,而忽視了隊友感受。1861年,英王陳玉成不顧衆人反對,讓各路精兵悍将投入安慶之戰“絞肉機”,大夥也是欲哭無淚。此時,陳玉成攔截韋俊,完全是出于自身利益考慮,很不道地。

韋俊渡江投靠李秀成,陳玉成公開出兵截殺,挑起兵變

當然,陳玉成沒想到的是,安慶會戰時,韋俊率兵攻破枞陽縣,截斷城内主要糧道,在他背後捅下冰冷一刀。胡林翼評:“安慶之要在枞陽,不得枞陽,即頓兵城下一二年,賊可徜徉自如,暇則來戰,不暇則遊行他處,我不能誰何也”,一語道出枞陽之重要性。對此,不知陳玉成做何感想。

韋俊渡江投靠李秀成,陳玉成公然出兵截殺,挑起和州兵變,真乃遺憾。太平天國滅亡,非湘軍、淮軍、楚軍有多能打,而是自己内部出了問題;天下未定,強敵環伺,卻熱衷内鬥,怎麼會勝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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