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史上最精心久遠的騙局,布局3000年,中國人幾乎都被騙了

在今天的河南鶴壁市,曾經聳立着一座高千尺的建築,裡面堆滿了來自天下的寶物。以當時的尺度論,鹿台的高度接近于埃及的金字塔。

高台名為鹿台,所在之地古稱朝歌,商最後的都城。

高大的建築物往往用來虛構凡人的神性。三千年前,這座神鬼之都的主人纣王就是世間的神。

史上最精心久遠的騙局,布局3000年,中國人幾乎都被騙了

在被千年積毀成華夏第一惡人前。司馬遷在《史記》裡頗為厚道的對商纣王進行了正面的描述,透過《史記》我們才知道,商纣王并非隻會酒池肉林。他原本擁有絕佳的帝王之資。

帝纣資辨捷疾,聞見甚敏。材力過人,手格猛獸。

--司馬遷,《史記·殷本紀》

他天資聰慧,能言善辯,耳聰目明,體力過人,能夠手格猛獸。

可一個人的過人智慧往往也是其覆滅的誘因。

知足以距谏,言足以飾非;矜人臣以能,高天下以聲,以為皆出己之下。

因為自身太優秀,他聽不進任何人的勸谏。因為雄辯,他能夠用言語掩飾自己所有的過錯。他憑着才能在大臣面前誇耀,憑着聲威到處擡高自己,自視這世間沒有人能夠勝過他。

這樣的纣王,無疑是孤獨的。

孤獨的人是無法掌控天下的。

史上最精心久遠的騙局,布局3000年,中國人幾乎都被騙了

每當纣王站在高聳入雲的鹿台上,俯視着眼前歌舞升平的商都,眺望着他名下的無垠河谷。他感覺到的并不僅僅是滿足。

這些無盡财富帶給他的還有莫名的不安。

他已經察覺到甯靜下的暗流,繁榮下的廢象。

威脅來自身邊。

商纣王想起了他的王叔:比幹。

比幹曰:“為人臣者,不得不以死争。”乃強谏纣。

做為商纣王的叔叔,比幹成為了忠臣的楷模,後人稱之為亘古忠臣。每當商纣王出現偏差時,比幹總能提出建議。而商纣王卻是一位“知足以距谏”的君王,他的才能讓他自傲到拒絕任何的勸谏,一意孤行地照着自己認準的方向前進。

什麼是比幹要勸阻的,什麼是商纣王執意要去做的?

好酒淫樂,嬖于婦人。愛妲己,妲己之言是從。于是使師涓作新淫聲,北裡之舞,靡靡之樂。厚賦稅以實鹿台之錢,而盈钜橋之粟。益收狗馬奇物,充仞宮室。益廣沙丘苑台,多取野獸蜚鳥置其中。慢于鬼神。大冣樂戲于沙丘,以酒為池,縣肉為林,使男女倮相逐其間,為長夜之飲。

——司馬遷,《史記·殷本紀》

司馬遷極力描寫了商纣王的窮奢極欲,最終這些東西凝練成觸目驚心的四個字:酒池肉林。

這是商纣王的生活日常。但這也是任何一代商王的生活日常。擁有天下的王者,跟清心寡欲原本就是一對互相沖突的詞語,我們從曆史中也可以知道,那些有着仁德聖名的帝王,同樣也是欲望的奴隸。

盡管比幹所谏的全屬事實,但在纣王看來。比幹說什麼不重要,比幹是什麼才是重要。

比幹是纣王的叔叔。

商朝的慣例,兄終弟及。上一任商王帝乙去世時,王位沒有傳到比幹手裡,繼位的是帝乙之子纣王。

他到底是真的為了我好,還是希望看我出醜,然後從我的手中奪回王位?

他是聖人,還是善于僞裝的野心家?

要是能挖出他的心來看看就好了。

史上最精心久遠的騙局,布局3000年,中國人幾乎都被騙了

數年後,當周昌的兒子周武王伐纣之時,做了一篇動員令《牧誓》,這其中透露了商王朝在崩潰之前的困境。

今殷王纣惟婦言是用,昏棄厥肆祀,弗荅;昏棄厥遺王父母弟,不迪。乃惟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長,是信是使,是以為大夫卿士;俾暴虐千百姓,以奸宄于商邑。

《牧誓》并沒有說謊,它的每一條指控都有實證,它隻是領悟了一個關鍵:批判一個人,比說謊更高明的是掌握解釋權。

惟婦言是用。

傳說中,商纣王寵信一位叫妲已的女子,在小說《封神演義》裡,這位妲已被描繪成狐狸精,大概商朝并沒有樹立建國後動物不能成精的修煉法則。

但商朝原本就是一個婦女參政的朝代。在殷墟裡,出土了不少女貴族的墓葬。她們或是女将軍,或是女官。而在甲骨文中同樣有不少女性的記載。最為典型的便是婦好。

惟婦言是用,隻不過是男權社會裡才會被認為是錯誤。《牧誓》裡并沒有指明婦人到底提了什麼建議,似乎已經預設,聽婦人的話就是錯的。

這何嘗不是另一種錯誤?

昏棄厥肆祀,弗荅。

商纣王忽視了祖先的祭祀。這同樣也沒有說錯。根據出土的甲骨文,我們發現到了商纣王時期,人祭變得越來越少,那種一次使用上百羌的大型祭祀幾乎絕迹了。

商纣王時代并不是一個缺少奴隸的時代。商纣王頻頻用兵,史料中更是記載,他在牧野大戰用了七十萬的奴隸大軍。

為什麼他不再用這些奴隸去祭祀列祖列宗?

昏棄厥遺王父母弟,不迪,乃惟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長,是信是使,是以為大夫卿士。

商纣王抛棄了血親兄弟,反而任用四方逃亡的罪人。

這一點亦沒有說錯。史料記載,商纣王的确疏遠了自己的兄長。

微子數谏不聽,乃與大師、少師謀,遂去。——司馬遷,《史記·殷本紀》

微子是商纣王的兄長,不知道什麼原因沒能繼承王位。司馬遷認為,微子可能是庶出。微子跟商纣王提了提意見,不被采納之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去了哪?

後世的史學家、司馬光說得直白。

昔周得微子而革商命,秦得由餘而霸西戎,吳得伍員而克強楚,漢得陳平而誅項籍,魏得許攸而破袁紹。——司馬光,《資治通鑒》

原來是被周招安了。也許,周昌的八卦推演裡,就有關于拉擾微子的訓示。

兄長不是不想用,而是不敢用。身位權力中心的人,天然的排斥競争者,他們會傾向于提拔地位卑微的人,因為這些人才會真正成為自己的心腹。

這就是商纣王罪行的另一種解讀。到底哪一種解讀才是正确的?答案取決于你站在哪個角度。

但這篇檄文将商纣王的困境暴露無疑。

史上最精心久遠的騙局,布局3000年,中國人幾乎都被騙了

公元前1045年的冬天, 周武王率領的伐纣大軍出發了。事實上,這并不是他第一次出征,就在去年時,他在車裡裝上仿造文王模樣雕刻的人偶,率領諸侯聯盟東進。

周武王的身後是八百諸侯,那些都曾經是商人的人牲來源。

“現在我們可以伐纣了。”諸侯請命道。周武王卻停下了腳步,他望着東方,說出了自己的決定:“你們還不了解東方,現在還不可以。”

說完,周武王率領大軍退了回來。

是什麼讓周武王放棄了這次進軍?他就不怕洩漏消息,引來商纣王的雷霆一擊?

史書無法解釋周武王這樣的異常。有的人認為,賢人尚在商,是以未可攻。有的人說,這一次會盟,是一次大進攻的演習。

此刻的商纣王正在東方對東夷用兵。周武王的突然進軍,也許是為了牽制一下商纣王,給東方的盟友一個遙遙的呼應。

第二年,周武王再也不能等了。商纣王已經平定了東夷,大軍正在傳回朝歌,那時候的商朝将是周無法應對的強敵。

也終于不用再等了。比幹死、箕子囚,太師疵、少師強抱着樂器逃奔到了周國。

國之大事,唯祀與戎。

商國的神權階層已經抛棄了商纣王,而商王朝的大軍還在東方。

勉哉夫子,不可再,不可三!

我們的命運将由這一刻決定。沒有第二次,沒有第三次了。

周武王的大軍集結,西方的土地震動起來,整戈待發的士兵、随行的家屬以及亂哄哄的豬牛家畜,夾雜在一起,在冬日的薄霧中向東方邁進。

木星在鹑火宮掠過,月亮挂在天蠍座中,太陽位于黃道之上。大軍行進兩天,月與日在鬥宿會合,水星出現在天瓶宮天區。日月水星都抵達到北方七宿。

武王之誅纣也,行之日以兵忌,東面而迎太歲,至泛而泛,至懷而壞,至共頭而山隧。霍叔懼曰:“出三日而五災至,無乃不可乎?”

--《荀子·儒效篇》

歲星出于東方,不吉!冬雨霏霏,不吉!洪水泛濫,不吉!大水壞路,不吉!山石崩裂,不吉!

出師不過三日,就發生了五件不吉異象。諸侯們開始畏懼了。我們還應該繼續進軍嗎?

關鍵時刻,翦商的精神領袖周公旦站了出來。

周公曰:“刳比幹而囚箕子,飛廉、惡來知政,夫又惡有不可焉!”遂選馬而進,朝食于戚,暮宿于百泉,旦厭于牧之野。

不用害怕,這些異常正預示着商王的覆滅。進軍吧,此去一定能成功。

時值隆冬,霜結在戰士的衣甲之上,腳下的積雪深達丈餘。五車二馬行過不久,轍迹就消失無形。諸侯們紛紛來到周武王的營賬,尋求異常的答案。

于是,周公旦再次出場。

“這一定是五方之神前來相助大周。”

無法得知諸侯們是否接受了這樣的解釋。但眼下,已經沒有了退路。

從商人中透露的消息,商纣王已經回到了朝歌。他的大軍也在朝歌不遠處,隻要商王跟他的軍隊在朝歌彙齊,這一群烏合之衆将瞬間崩盤。

史上最精心久遠的騙局,布局3000年,中國人幾乎都被騙了

周武王抛下八百諸侯,從中挑選出三百戰車,虎贲三千,朝着商王曾經狩獵過的路線,以每天五十裡的速度急行軍。

終于,在離開豐邑的三十天後,這支簡裝急行的翦商大軍抵達了朝歌的郊外:牧野。

這一天是周公旦特别標明的日子:甲子。

從這一天開始,甲子成為中國三千年變局時最常選用的時間點。

在冬天的朝陽綿軟無力的從東方升起時,周武王下達了列陣的指令,這一支精選出來的翦商大軍按照演練的樣子擺開陣式。

陣式還沒有擺成,天下起了雨。

上天似乎再次展現了厭周的情緒。享用大商血祭六百年的上帝,依然不肯抛棄自己虔誠的世俗代理人?

陣營中開始出現躁動。呂尚在陣前來回車行,安撫人心。周武王緊緊抓住手中的長劍,一把被後人稱為輕呂的名劍。這并不是中原的兵器。史家認為,這是周從草原文化裡借鑒來的兵器。

大軍稍稍安定下來。大家屏住了呼吸,握着手中形式不一的兵器,睜大眼睛死死瞪着東方。

漸漸地,從東方傳來了喧嚣之聲,這聲音越來越大,如海浪湧來,很快變成了籠罩在周人頭頂的陣雷。每個人的手心都開始出汗,眼神中露出膽怯,他們互相擁擠着,兵器相撞發出咣當的聲音,似乎想從同伴那裡得到些許勇氣。

呂尚隻好架着馬車一遍又一遍在陣前巡走,喝着口号,鼓舞着來自諸國的軍士。可他從那些軍人的眼中看到了恐怖。

商朝的大軍出現了。史料記載,商纣王糾集了七十萬的大軍。這顯然不是一個真實的資料,但就算十存其一,對三百戰車,虎贲三千周軍來說,也是一個極為恐怖的數字。

殷商之旅,其會如林,矢于牧野

--《詩經·大雅·大明》

商人的軍隊如洪水一般,高聳的矛尖密如叢林,而矛戟叢林下,是商人士兵恐怖的面孔。那是用青銅僞飾的面容。六百年來一直是這片土地上的神與惡夢。

無數次,隻要這樣的商朝大軍出現,對方就會受不了壓力而潰逃。

伐纣大軍緊繃如弦。周武王從隊列中站了出來,他知道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部落百年的規劃将在這一刻将在他的手中得到答案。

今日之事,不過六步七步,乃止齊焉,夫子勉哉!不過于四伐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齊焉,勉哉夫子!

--《牧誓》

今日之事,不過是六步七步的事情,諸位記得我們的操練,七伐之後整理我們的步列。我們一定能取得最終的勝利。

周武王的動員結束之後。呂尚向對方發起了挑戰。如果史料記載無誤,這一年的呂尚已經年近九旬,他一向以足智多謀的形象出現在衆人面前。可這一刻,他突然變身了一介武夫,披甲持銳沖到了最前面,以緻後人懷疑,呂尚可能并沒有史料記載中那麼老。

維師尚父,時維鷹揚。涼彼武王,肆伐大商,會朝清明。

——《詩經·大雅·大明》

這位羌人的後代,後世的兵學之祖,在窮盡了所有的謀略之後,把所有的一切傾注在勇氣之上。這一天的呂尚不是那位渭河垂釣的老者,不是潛伏在朝歌秘密行事的間者。這一天的呂尚是一位真正的鬥士,是牧野上空翺翔的鷹。

關于這場戰争,所有的注腳落在了倒戈之上。

史上最精心久遠的騙局,布局3000年,中國人幾乎都被騙了

周人似乎早就在商朝大軍中安插了間諜。而這些如林的商朝大軍,并不是商纣王那支橫掃天下的大軍,而是臨時拼湊起來的奴隸部隊。這些人,是商纣王剛剛從東方戰場俘虜來的奴隸。

中國的先秦時代仿若羅馬帝國,能夠參與戰争的往往不是奴隸,也不是居住城外的野人,而是城中的國民,是真正的貴族。因為人們相信,擁有公民權的軍人往往更戰鬥力。

牧野之戰印證了這個理論,在周朝軍隊的沖擊下,商朝大軍順利崩潰。

罔有敵于我師,前徒倒戈,攻于後以北,血流漂杵。

--《尚書·武成》

倒戈之下,商朝士兵并不是被周人所殺,而是前徒倒戈攻于後,混亂之中,死在了自己人的戈下。

鮮血流成了河,河面上飄浮着木頭做成的杵,草尖上的冰霜皆染成了紅色。

戰争在一天之内結束。統治天下六百年的天邑商在今天劃上句号。

窮途末路的商纣王走向了鹿台,他俯視天下的地方。他親手開啟了這個大賭局,最終還是輸了一步。這位百克的君王,隻因一日之敗就輸掉了所有的籌碼。直到很多年後,當箕子看到朝歌的廢墟,忍不住老淚縱橫。驕傲的商人,是如何斷送了這一切?

在鹿台上,商纣王披完華麗的寶玉,用一把火結束了自己未盡的一切。

在商人的世界裡,玉是溝通天界的橋梁。帝辛,這位商的末代君王也許希望自己能夠如同他的先祖一樣,死後列于上帝之側。

史上最精心久遠的騙局,布局3000年,中國人幾乎都被騙了

在完成滅商的三年後,周武王就去世了。周王室似乎有長壽的基因。但翦商的重擔摧毀了周武王的身體,而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都沒有擺脫噩夢。

他留給世間的,依然是一個夢。

惟十有二祀,四月王告夢,丙辰,出金枝,郊寶,開和細書,命诏周公旦立後嗣,屬小子誦文及寶典。

--《逸周書·武儆解》

這一天,周武王又從噩夢中醒來,他召來了弟弟周公旦,拿了代表社稷的青銅寶文,讓兒子一遍又一遍的念誦。

此刻,善長解夢的周公旦不用再去解夢,就已經了解兄長的遺願。

周的天下到了周公旦的手上。

天下依然沒有平定,商的貴族不甘心失敗,在陰影裡策劃着不為人知的陰謀。

要解決這些問題,需要武力,但又不僅僅是武力。精通用夢解釋一切的周公旦找到了解決之道。

在伊洛盆地中心,周公開始營造一座新的都城,他親自占蔔,規劃城池,一座新的城市在新鮮幹淨的土地崛起,以取代朝歌那浸透鮮血的城邑成為東方的中心。大邑商正式過渡到大邑周。

在這座新的中心,周公旦宣布了新的秩序,無休止的血祭将成為過去,是否擁有天下的标準不再是獻牲的多少,而是能否克制自己的欲望,天的旨意不再唯一,它更重要王的德行.

天不可信,我惟甯王之德延。

--《尚書·君奭》

善解夢的人也善于講故事。他宣講,商人之是以失去天下,就是因為他們的商纣王失去了德。

否一人而得一族。

周公旦将商人的所有罪惡堆積到了商纣王的身上,以緻于商人的後代子貢也不禁懷疑:帝辛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惡居下流,天下之惡皆歸焉。

這是一個所有人都可以接受的解釋。包括商人。

周公旦隻是将商人遷離殷都故土,這裡的上空有他們奉獻了六百年的上帝。把他們留在原地,隻能讓他們懷念擁有天下的感覺。

最終,商纣王承受了商所有的惡。而商人得已放下戒心,可以在新的秩序下開始新生活。

微子繼承殷朝的後嗣,在宋地建國。

殷的遺民,則留給武王的弟弟封,在衛國建國。

為了控制龐大的疆土,周公旦将天下一一分封,當年一起伐纣的盟友呂尚封在了齊。當然,更多的是周的王族。

一個個諸侯國出現在周的周圍,他們向宗主周進獻貢物,服從調兵。而他們自己亦在自己的疆域内進行再分封,進而形成了周的分封體制。貴族被清楚的劃為天子、諸侯、卿大夫以及士。

天下從混沌的一塊被漸漸分割清楚。直到他們又重新混為一體。

周公之後,人祭人牲慢慢成為曆史,而曆史也漸漸模糊,大家都已經忘了我們曾經存在人殺人的時代。就算那些飽學之士曾經窺見過曆史的真相,他們也願意相信周公所說。

不是他們不肯承認真相,隻是他們同周公一樣,也相信,某些情況下,謊言對這個世界可能更好。

讓商纣王承受所有的惡,使天下的惡人警醒,讓周公接下所有的贊譽,成為君子的模範。

于是,世界開始有了兩個極端,千年積毀的商纣王,千年積譽的周公。

隻有黃土,才埋着真相。

這就是商纣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