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人的自我意識當中,“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霜”是最恰當人際關系的處理方式,這種意識也成為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前的國家認知。

1939年,德國侵略波蘭引發第二次世界大戰,歐洲已然是變得動蕩不安,而美國國内對此卻顯的無動于衷。從群眾自身到國會議員,所有美國人都對奉行的中立政策孤芳自賞。
幸虧羅斯福總統的睿智精明,為了不讓軸心國聯盟最終統治歐亞的陰謀得逞而選擇了參戰。從骨子裡來說,美國人并不是一個喜歡助人為樂的國家,他們更願意看到别人的痛苦和沒落,除非你把他打到連外祖母都不認識的一副尊容,他才會覺得疼。
上世紀五十年代初,當美國幹涉遠東的北韓内戰時,在美國國内這個新聞熱度還不如一款新上市的女性化妝品讓人津津樂道,經曆了二戰的美國人,此時更在意去盡情享受剛剛安甯下來的惬意生活。至于發生在東北亞那遙遠半島上的戰争,對于他們大多數人來說又與我何幹?
北韓戰争爆發,美國出兵幹涉北韓内戰,中國出兵抗美援朝。
北韓戰争的爆發起源于半島南北雙方争奪統治權。當時的北韓半島一條三八線為界,将蘇聯支援的北韓政權和美國支援的大韓民國一分為二。控制三八線以北地區的是北韓的金日成政權,以南是南韓李承晚政權。
1950年6月,朝韓兩國在經曆了近兩年的邊界摩擦中,終于爆發了大規模戰争。北韓依靠蘇聯軍事裝備的援助和從中國傳回北韓的建制部隊,戰争初期取得了決定性的優勢。
至9月初李承晚的南韓軍隊已基本失去了戰鬥力,美軍駐紮在南韓的第24師,也遭受重創,師長迪安少将被俘。美遠東司令麥克阿瑟将在日本的駐軍通過海運和空中運輸運往北韓半島支援李承晚進行抵抗,又于9月15日集結聯合國軍7萬餘人在北韓西海岸仁川實施登陸,從北韓人民軍後翼切斷退路,北韓之前取得的軍事優勢化為泡影。
在美國為首的聯合國軍悍然入侵北韓半島之後,中國政府通過印度政府總理尼赫魯向美國嚴正提出:一旦聯合國軍越過三八線,中國政府絕不會置之不理。而聯合國軍總司令麥克阿瑟卻對中國政府這一嚴正态度,表現出令人極為憤慨的狂妄,他聲稱:如果中共軍隊敢進入北韓戰場與聯合國軍開戰,将把中國打回到石器時代。
1950年10月19日,中國在中朝邊界集結了第十三兵團38、39、40、42四個軍26萬兵力,以中國人民志願軍的名義秘密入朝。10月25日,中國人民志願軍在雲山、熙川一線建立防線,設伏給予了聯合國軍迎頭痛擊,随後大軍展開對聯合國軍的強大攻勢,一舉将美國為首的聯合國軍擊敗退至于清川江南岸。這就是中國人民志願軍入朝後發起的第一次戰役,此戰一舉殲滅聯合國軍15000餘人。
在戰役打響之時,美國國内對這場戰事卻顯得毫不關心。媒體報道的文章數量、闆塊和位置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也難怪,美國參加二戰剛過五年,惬意安靜的生活還沒有得到充分享受,本土之外的戰争也罷,災難也罷,又與自己有什麼關系呢。彼時的美國社會到處都充斥着紙醉金迷的放蕩和安逸,根本不會有人去關心那場遙遠的戰争。
當然,美國杜魯門政府也不希望這場局部戰争會引起國内生活動蕩,戰争畢竟是以流血和犧牲來诠釋勝利與失敗的價值,沒有人關注這場戰争局勢,自然也就不會被别有用心的對立派政客拿來說事。
這一切都在北韓戰争的第二次戰役後發生逆轉。
海軍陸戰一師在長津湖遭到中國軍隊包圍,報紙清一色用“災難”預測結果,美國舉國震驚!
1950年11月25日,在北韓蓋馬高原長津湖皚皚白雪之下埋伏已達6天的中國志願軍第九兵團20、27兩軍10萬人,終于等來了美國海軍陸戰一師與美軍第7步兵師一部。11月27日,全部在指定位置就位的中國軍隊向陸戰一師發起了雷霆攻勢,到第二天,美軍已經被分割成無法相連的五個獨立作戰區域。、陸戰一師已經毫無争議的落入中國軍隊的包圍圈。消息在28日當天由美國《星條旗報》率先爆出,接下來的美國國内各大媒體先後報道了這條新聞,舉國嘩然。對美國人來說陸戰一師就美軍的精神意志的代名詞,無堅不摧、攻無不克是這支部隊最具神話般的特征。
組建于1941年2月的陸戰一師,其前身是于1775年美國獨立戰争時期成軍的海軍陸戰隊第一連,到1845年擴編成陸戰一團,先後參加過美墨戰争和美西戰争等對外作戰。他的兵員基本都是17歲以下和37歲以上的志願兵,這與美國政府在1940年開始執行的募兵制選征的年齡範圍有很大反差。
陸戰一師成立不到一年就發生了日本偷襲珍珠港事件,在1942年進入太平洋戰場之前,報名加入這支部隊的志願者将近有4萬人,而最終隻有5800多人通過選拔入選。從加入太平洋戰争開始,陸戰一師用一場場毋庸置疑的勝利名聲大振,先後三次獲得總統的特别嘉獎。到戰争結束時,美海軍陸戰隊第一師之威名已成為美國家喻戶曉的“美利堅之劍。”
北韓戰争全面爆發後,陸戰一師在師長史密斯率領下,配屬美第10軍在東線向西北中朝邊界的鴨綠江攻擊前進。為了在東西兩線對聯合國軍實施重要打擊,遏制進軍勢頭。毛澤東指令第九兵團迅速入朝在長津湖方向伏擊美第10軍。狡猾的史密斯在進入狼林山脈蓋馬高原之後,放慢了進攻的速度,這讓埋伏于深山叢林裡的志願軍十幾萬官兵在零下近四十度的極寒天氣下,埋伏了整整六天,陸戰一師最終也沒有逃脫被包圍的命運。
陸戰一師被圍的消息在美國引起的騷動,不亞于當年他們聽到夏威夷遭到日軍攻擊時的震驚。那段日子裡的美國國内報紙銷量驟增,一時間洛陽紙貴。穿梭在大街小巷中的美國群眾都開始關注起萬裡之外的北韓半島。也是在那段日子裡,美國國内媒體對陸戰一師未來的命運字裡行間表現出深深憂慮,災難成為報紙上用的最多的一個詞彙。
陸戰一師的軍人親屬們在祈禱上帝之後,開始走上街頭向杜魯門政府呼籲:救救他們!與他的美國群眾一樣,當杜魯門得知陸戰一師在長津湖遭到十多萬中國軍隊的包圍,他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作為美利堅最高軍事統帥,他非常清楚陸戰一師在美軍中的精神價值和軍事實力,如果這支部隊被中國軍隊殲滅,那将意味着美國進行這場戰争變得毫無意義。
美國總統杜魯門威脅使用原子彈,盟友反應亮了。
11月30日,也就在中國人民志願軍第九兵團包圍陸戰一師後的第三天,杜魯門在白宮向在場參加記者會的全世界記者公開聲稱:鑒于目前遠東的軍事形式,美國政府正在考慮在北韓對中朝軍隊使用原子彈。這個講話不啻于在整個世界引發的一場強烈地震,東西方兩大陣營均表示強烈關注。
蘇聯上司人斯大林回應很幹脆:對中國動用原子彈就是對蘇關聯用原子彈;美國最密切的盟友英國,聽了杜魯門明顯的訛詐講話,在下院發生了自二戰結束後最激烈的辯論和争吵,前任首相丘吉爾和現任首相艾德禮緊急磋商後,艾德禮飛往美國華盛頓。至于美英兩位總統密談了那些詳細内容,公衆并不清楚。但是,随後的形勢變化卻也讓很多國際人士從中進行了猜測出七八分。
首先,在北韓戰場,聯合國軍展開的大規模營救行動,動用了在太平洋上的七個航母艦隊,在遠東的空中力量超過三分之二飛臨長津湖地區,火力的使用超過了後來範弗利特的“超飽和彈藥量。”所有的後方基地都圍繞着解救陸戰一師這一唯一目的,當然這些都屬于正常式軍事裝備。
這都是艾德禮在美國三天與杜魯門争吵後的結果,當他離開美國時,杜魯門向他保證:歐洲永遠是美國最重要的夥伴和戰略重心;美國一旦使用原子彈會向英國正式通報并得到雙方同意。
而在美國國内的反對派利用杜魯門的講話,正在掀起對他枉顧人類生命的總統之權進行鋪天蓋地的口誅筆伐,在群眾的聲讨中間,其中包括那些積極反戰的科學家組織。杜魯門本想着揮一揮核大棒就把中國吓退的陰謀,不僅沒有讓中朝人民感到恐懼,反而就在他威脅之聲發出的第二天,中國人民志願軍第27軍在長津湖新興裡全殲美軍北極熊團,以真正的實際行動回應了他的核訛詐。
實力懸殊、天公作祟,美軍陸戰一師逃出生天,中國軍隊追擊上百裡直到興南港。
美軍陸戰一師被圍長津湖時,正是北韓遭遇五十年來極其罕見的極寒天氣,氣溫已下降至零下四十度左右,美軍即便擁有羽絨睡袋、保暖手套、厚實的帳篷這些充分的冬季保障物資,也出現了自入朝以來最嚴重的凍傷情況,而與之對決的中國将士不僅沒有可抵禦嚴寒的棉襖大衣,就連腳上穿的也還是入朝時的解放膠鞋,并且兵團各軍都出現了斷糧。
總攻于1950年11月27日下午四時發起,突遭打擊的美軍剛開始措手不及,很快就在師長史密斯的指揮下,利用重型坦克裝備構成環形防禦工事。隻擁有輕型武器的中國軍人,在美軍構築的強大火力網面前發揮出舍我其誰的超強勇氣,在各個突擊點連續突破美軍防線。12月1日晚,美軍31步兵加強團在新興裡被志願軍27軍全殲,柳潭裡美軍潰敗至下竭隅裡。在20軍與27軍連續的攻擊中,美陸戰一師損失慘重。
12月5日夜,史密斯下令收縮的部隊“向南轉進”。史密斯用“轉進”這個詞,是經過考慮的,他認為時下的美軍已經在中國軍隊的沉重打擊下,出現慌亂和畏懼,如果下令撤退,無論對聯合國軍司令部還是美軍士兵而言,都是一種失敗的定調,這對陸戰一師的榮譽是一種亵渎。隻要把陸戰一師能帶出包圍圈,就是勝利。
當然,對整個戰場形勢敵我雙方都已經心知肚明,美軍的失敗已成定局。美軍撤退呈現出的速度用蝸牛來形容毫不為過,平均每小時隻前進400米。在唯一通往興南港的水門橋,中國軍隊兩次炸毀這座關系美軍生死的生命之橋,在美軍強大綜合能力的支撐下迅速恢複,兩架在日本定制好的鋼架元件橋梁空投到水門,陸戰一師得以從中國軍隊的包圍圈中逃過一劫。
美軍撤退之前,志願軍第九兵團就指令兵團預備隊26軍投入戰場對陸戰一師準備逃跑的計劃發起最後一擊,這一追就一直追到興南港,一路上聯合國軍的士兵們,早已是喪家之犬,遇到志願軍的猛打猛沖,不是扭頭逃跑就是繳械做了俘虜。
為了救出陸戰一師,美軍将所有能夠作戰的飛機統統趕上天,就是沒有彈藥也要在中共國軍隊的頭頂上飛來飛去擾亂追擊。四艘重型航母和三艘輕型航母與大批戰艦、運輸艦已經等在興南港的海面上,随時接應正在落荒而逃的陸戰一師。從12月11日到12月24日,近4萬陸戰一師和聯合國軍的士兵終于全部登上軍艦撤出長津湖。
長津湖的中美之戰,美陸戰一師的逃脫,如果僅僅依靠軍事實力的強大,也很難逃脫被中國軍隊圍殲的命運,極寒惡劣的天氣加上美軍裝備優勢,給美陸戰一師創造了溜之大吉的絕佳時機。
戰後,美軍統計在陸戰一師損失時,統計軍官感歎道:感謝上帝挽救了陸戰一師,否則我們損失的不是軍事力量,而是美國軍人的全部榮譽。
美軍陸戰一師作戰處的阿爾法·鮑澤上校對長津湖戰役深有感觸,他說:
“如果中國人擁有足夠的後勤支援和通信裝置,我們絕不可能走出長津湖!陸戰一師是僥幸生還!”
麥克阿瑟在後來的日記中寫道:
東線的部隊全部損失慘重,美軍的尊嚴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辱。華府籠罩在空前震驚和混亂中,這還是太平洋戰争爆發後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