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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我能救他的命”,“熊貓血”母親捐腎救子

極目新聞記者 陳淩燕

通訊員 李晗

視訊剪輯 陳淩燕

在新疆,23歲的麥尼亞孜(化名)剛剛大學畢業,卻突然遭遇腎衰竭的重擊。母親努爾古麗(化名)陪着他從新疆一路輾轉,來到武漢大學中南醫院就醫。由于麥尼亞孜是RH陰性血(俗稱熊貓血型),想等到合适腎源接受移植機會,比常人更加渺茫。

眼看着他一天天憔悴下去,母親努爾古麗毅然決定“捐腎救子”,“我也是RH陰性血,把我的腎給他!”她說:“隻要能救孩子,天底下沒有一個母親會猶豫。”

12月22日,在完成親屬間腎移植手術後的第八天,他們等到了好消息:母子二人均康複順利,很快就能出院。

“隻有我能救他的命”,“熊貓血”母親捐腎救子

23歲小夥,突然遭遇疾病重擊

22日上午,武漢大學中南醫院移植醫學中心活體腎移植組負責人夏志平告訴這對母子,檢查顯示,努爾古麗捐出左腎後,身體康複順利;麥尼亞孜接受移植後,身體名額也穩步向好,“你們将來的生活,都可以恢複正常。”聽到這個消息,努爾古麗笑了,用手指輕輕拂去眼角的淚花。

長達10個月的疾病折磨、輾轉數千公裡的辛苦求治,在經曆了這一切後,他們終于擁有了回歸正常生活的希望。

今年2月,麥尼亞孜因痔瘡在新疆當地醫院做手術,術前檢查時發現,他的肌酐指數超過了500(一般在100内),随後他被确診為雙腎衰竭且病情已步入晚期,很快就不得不開始透析治療。

“每周透析3次,每次4小時,難道我這輩子都這樣了嗎?”麥尼亞孜說,自己大學剛畢業,正要步入職場,突然遭此打擊,感覺整個未來都消失了,“很絕望。”

而這還隻是噩夢的開始。沒過多久,他經常頭暈、嘔吐、全身疼痛。“差不多有兩個多月吧,他基本晚上睡不成,呼吸吃力,我和他爸就給他按摩、揉腦袋,整夜整夜的,我隻能抱着他,盡可能讓他好受一點。”努爾古麗說,一家人每天都隻能睡1到2個小時,“我們白天還有工作,根本扛不住,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隻有我能救他的命”,“熊貓血”母親捐腎救子

于是,努爾古麗帶着兒子四處就醫,尋求治療機會,他們先去山東治療了一段時間,但效果平平。後來他們又聽病友提到武漢,于是在今年9月底,他們來到了武漢大學中南醫院,找移植醫學中心活體腎移植組負責人夏志平求醫。而到武漢之前,麥尼亞孜還發生了一次心衰。夏志平表示,這說明,腎衰已經在患者體内制造一系列連鎖不良反應,“他已經無法再拖下去了,腎移植是救他的唯一辦法。”

腎移植需要合适的腎源,而麥尼亞孜又為RH陰性血。這意味着,他配型成功的幾率比普通人更低,可病情留給他的時間已不多。

如果采用跨血型移植,移植成功的機率會低一截,而且他将來一旦需要輸血,就會面臨兇猛的溶血反應;更重要的是,移植腎一旦出現問題,他将不可能有二次移植的機會。“他才二十出頭,我們必須充分評估移植對他未來可能産生的所有影響。”夏志平說,以麥尼亞孜的情況,最佳選擇是做親屬間移植。

了解到這些情況後,努爾古麗毫不猶豫地說:“我也是RH陰性血,隻有我能救他,把我的腎給他!”

“我是媽媽啊,做這個決定很正常”

“聽說媽媽要把她的腎給我時,我難過極了。”麥尼亞孜小聲說,從小媽媽對他的關心無微不至,自己本想着長大成人後,可以好好孝敬父母了,沒想到竟然還要媽媽把腎給他。

“我是媽媽啊,做這個決定很正常。”努爾古麗說,疾病對兒子的每一點折磨,她都感同身受,“他太難受了,太難受了!孩子痛苦成那樣,沒有哪一個做父母的能受得了。”

陪兒子四處奔波治病的大半年裡,努爾古麗日夜操勞,整個人瘦了10斤。在住院等待移植期間,她但凡能抽出一點空,就會到醫院的小操場上小跑一會,鍛煉身體,盡可能讓自己的身體狀态更好,“我的狀态更好一點,給兒子的腎的狀态也能更好一點,他的移植更順利,就能康複得更好。”

12月13日,經過精細檢查、反複确認和充分的術前準備,這場親屬間腎移植手術正式進行。努爾古麗先進手術室,醫生采用微創手術,耗時約2小時,将她的左腎完好取出;随後,肝膽研究院院長、移植醫學中心主任葉啟發教授,将這顆寶貴的腎髒成功移植給了麥尼亞孜。

“隻有我能救他的命”,“熊貓血”母親捐腎救子

院方特别為他們安排了一間母子病房,友善彼此照應,“從術後各項名額來看,他們恢複得都非常順利。”夏志平說,23日母親努爾古麗就可以出院了,麥尼亞孜再經過一段時間恢複,也可出院,“将來他們除了不要從事重體力工作,注意保持良好的作息、飲食習慣以外,正常的工作和生活都不會受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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