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世博園又多一處寶藏之地,與一位82歲的爺爺有關

最近

世博園内又多了一處寶藏之地

這處寶藏地與一位82歲的老先生有關

這位被譽為

“中國植物科學畫第一人”的老先生

一輩子堅持為自然萬物畫像

讓雲南豐富的生物多樣性

得到了最具象、最溫暖的呈現

他就是曾孝濂

世博園又多一處寶藏之地,與一位82歲的爺爺有關

曾孝濂在CGK的“一花一鳥一世界”個展現場

12月初

曾孝濂美術館面對公衆開放

它成全了大衆與曾孝濂

人與自然和諧共存的

藝術創作理念的無限臨近

世博園又多一處寶藏之地,與一位82歲的爺爺有關

曾孝濂美術館

曾孝濂美術館位于世博園的巴基斯坦園和越南園的原址,占地面積1300平方米,其中主展廳在巴基斯坦園的基礎上進行修繕和改造。美術館以大面積的白色為主色調,配以極具異域風情的地磚、立柱、裝潢。“雲南的父老鄉親想看看就看看,也是對我的作品找個歸宿。”在此前面對媒體采訪時,曾孝濂說道。

世博園又多一處寶藏之地,與一位82歲的爺爺有關
世博園又多一處寶藏之地,與一位82歲的爺爺有關

“展廳有四個各具特色的花園,分别是曠野、田野、鄉野和莳野。”曾孝濂美術館營運辦公室負責人周志堅向記者介紹。

曾孝濂美術館入口處就是曠野花園。中心草坪上是利用原巴基斯坦園噴泉石搭建成的藝術家裝置,外圍以雪松和香柏為襯,空而寬闊,引人遐想。

步入館内,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巨大的熱帶雨林景觀——一段枯柳樹幹被拆解懸空,每一段樹幹上都寄植着蘭科、蕨類、石松、地衣共生的植物群落,共同呈現出西雙版納雨林最具代表性的“空中花園”。其下荟萃了西雙版納雨林中的明星物種:老虎須、巨型鳥巢蕨、兜蘭、天南星科、姜科、棕榈科等形态各異、色彩紛呈。

世博園又多一處寶藏之地,與一位82歲的爺爺有關
世博園又多一處寶藏之地,與一位82歲的爺爺有關

曾孝濂曾說,為植物志畫插圖占據了自己生命的80%,他所畫的博物畫加起來有2000多張,反映物種的形态特征,或者物種與物種間的關系、物種與環境的關系。在畫的過程中,他也慢慢加深了對大自然的認知,深切體悟到,作為自然的一分子,人類應該敬畏自然、順應自然、回歸自然。

世博園又多一處寶藏之地,與一位82歲的爺爺有關

李熙臨 攝

而在熱帶雨林景觀的四周,曾孝濂的花鳥畫或懸挂壁上或展于櫃中,鮮活的植物與曾孝濂的自然筆觸相呼應。以自然激發藝術,用藝術豐富自然。

世博園又多一處寶藏之地,與一位82歲的爺爺有關
世博園又多一處寶藏之地,與一位82歲的爺爺有關

館内的熱帶雨林景觀與畫作相映成趣

美術館還結合曾孝濂的《雲南鳥》《雲南花》等作品,特别設計了田野和鄉野兩個花園。

田野花園集中密植了觀賞草和花卉,将結合曾孝濓的鳥類作品布展,模拟營造出田野五谷豐饒,百鳥歡騰的景象。

鄉野花園種植了杜鵑花、山茶花、雞蛋花、繡球花等花卉植物,待花期一到,這裡将百花齊放、姹紫嫣紅。

“這個展廳是在巴基斯坦園基礎上做了一個圓形構架,圓形的玻璃取景框背後是我們專門種植的觀賞性花草,明年開花的時候會特别好看。”周志堅說。順着圓形展廳,曾孝濂的花鳥畫分别被放置在四周。圓形取景框背後有定植和預埋的各品種高原野花種子,将逐漸呈現出野性自然的 “四季荒野之境”。

世博園又多一處寶藏之地,與一位82歲的爺爺有關

曾孝濂所繪的郵票

世博園又多一處寶藏之地,與一位82歲的爺爺有關

花園内鮮花盛開

在隔壁的越南園,美術館則在保留越南風情建築的基礎上,将其改造成為了休閑活動區,設定有咖啡館、曾孝濂工作室和藝術商店。

世博園又多一處寶藏之地,與一位82歲的爺爺有關

異域風情的立柱和地磚讓美術館别具一格

目前,曾孝濂美術館還處于試營業期間,展出有曾孝濂的花鳥畫作和手稿30多件。預計明年,曾孝濂美術館将正式對外開放,屆時除了展出畫作數量将更豐富外,還将陸續開展各類藝術和科普類的講座等。

曆時30餘年參與編纂《中國植物志》

已發表各類科學著作插圖2000餘幅

設計《杜鵑花》《綠絨蒿》

《中國鳥》等九套郵票

又畫了100幅花、100幅鳥

……

從1958年進入

中科院昆明植物研究所開始

曾孝濂再也沒有擱下過畫筆

“小時候的愛好竟然成了一輩子的事業,

我很幸運。”

曾孝濂感慨道

這段與植物畫的情緣

一續就是60年

世博園又多一處寶藏之地,與一位82歲的爺爺有關

“無一花無出處,無一葉無根據”

1958年,高中畢業的曾孝濂進入中科院昆明植物研究所,職務是見習繪圖員。“主流派畫家批評誰畫得不好,會說你畫得跟标本似的;可對植物科學畫來說,畫标本卻是最基本的要求。”曾孝濂說,為了完成《中國植物志》的插圖,不少美院的學生被抽調來;但植物科學畫的嚴謹,讓很多學生打了退堂鼓,反倒是像曾孝濂這樣的植物科學畫愛好者堅持了下來……

世博園又多一處寶藏之地,與一位82歲的爺爺有關

“其實植物科學畫比工筆畫更難,一朵花是5個雄蕊還是6個雄蕊?這個不能畫錯。沒有植物學知識做支撐,容易出錯。”曾孝濂說,植物科學畫必須要做到“無一花無出處,無一葉無根據”。

最初,植物志插畫一般是對照臘葉标本臨摹的黑白線描圖,但年輕的曾孝濂認為,插圖不僅要畫對,也要到大自然裡寫生,否則沒有生命力。“所裡上司和專家知道這意味着交稿時間會延長,卻還是支援了我的建議。”曾孝濂說,當時在昆明植物園,為了跟花的自然衰敗搶時間,他常常一整個上午不吃不喝、不上廁所,全神貫注搞創作。他每畫一張畫都先用鉛筆打草稿,再給植物學家看,确認後才用鋼筆着墨。這樣大概持續了好幾個月,曾孝濂畫彩畫的能力比早期參加工作時高了一大截。

“每張畫都不完美,但到現場畫得會好一些”

退休後,曾孝濂依然想要最大限度地利用時間,繼續用畫筆描繪自然。按照他最初的想法,他要畫100幅花、100幅鳥,還要畫100幅獸類。前兩項已“交了作業”,第三項曾孝濂選擇了放棄。“自然界中很難找到100種獸類安靜地待在那裡讓我畫,動物園裡的獸類,總讓我覺得少了些生命力。”曾孝濂說。

世博園又多一處寶藏之地,與一位82歲的爺爺有關

曾孝濂 《雲南山茶花》

畫了60多年植物科學畫,曾孝濂有自己的堅守。“不能為了好看,故意畫錯。每張畫都不完美,但到現場畫得會好一些。”曾孝濂說,沒到現場,就沒有生物在自然界中的第一印象,那種生命的狀态就無法感受到。“那種感覺會引導着我的整個繪畫過程。”曾孝濂說自己有“強迫症”,畫植物一定是先看照片,對植物有了表象認識後,再去原産地觀察植物的生長,拿到标本後進行全面解剖……

并非所有的現場都那麼容易抵達。為了畫好綠絨蒿,曾孝濂爬上海拔4700米的白馬雪山,在缺氧的狀态下完成了畫作。“沒有到過那個環境,就見不到真正的綠絨蒿。那種生命的神奇,不到現場是感受不出來的。”

野外寫生和采集标本的艱辛超乎人們的想象,與螞蟻、螞蟥、馬蜂、馬路虱子的“親密接觸”更是常事。有次采集标本回來,曾孝濂就覺得身體不對勁,可由于太累倒頭就睡着了;第二天醒來才發現,身上很多地方與被單粘在一起了,一數足足有42個血塊。“那是我被螞蟥咬得最多的一次。”别人聽了往往驚訝,可曾孝濂卻帶着微笑,仿佛在講述自己的幸福往事。

世博園又多一處寶藏之地,與一位82歲的爺爺有關

曾孝濂 《滇重樓》

野外寫生最危險的是遇到蛇。有次野外科考遇到了呈攻擊狀态的眼鏡蛇,曾孝濂沒躲,反而拿出相機拍下了那一瞬間。“事後同伴說,離那裡最近的醫院足足有兩個小時,要是被咬了,後果不堪設想……”

“我想用畫筆讴歌自然,讓更多人來關注自然”

如今,植物科學畫可以用電腦合成,但曾孝濂依然認為手繪不可替代。“用電腦做出來的畫,終究是呆闆生硬了一些。”現在,曾孝濂越來越多地從單純地畫生物轉為畫“生态”。“我想用畫筆讴歌自然,讓更多人來關注自然。”他說,“人類不是自然界的主宰,也不是旁觀者,而是其中的一部分。”

世博園又多一處寶藏之地,與一位82歲的爺爺有關

曾孝濂說:“科學畫的最高境界就是:在那兒,它就能迸發出生命的力量。我不期盼人人都喜歡這些畫,但希望看畫的人能關愛這些大自然裡的生命。”他很喜歡陶行知的那首自勉詩:“人生天地間,各自有禀賦。為一大事來,做一大事去。”心懷對大自然最純真最原始的關愛,畫植物畫、推廣植物畫,是曾孝濂這輩子唯一的“大事”。

除了創作,曾孝濂也會時不時地當評委、做講座。“随着《中國植物志》編纂完成,我們這個行當的人,退休的退休,轉行的轉行,我想讓更多的人認識和接觸科學畫這個畫種。”這幾年,不少參加比賽的畫作讓他耳目一新,年輕人的湧現讓他仿佛看到了植物畫的春天。“當下的年輕人有了更多審美訴求,能喚起更多人對大自然的認同感和親切感。”

世博園又多一處寶藏之地,與一位82歲的爺爺有關

不過,曾孝濂有個信念:“不必要的社會活動,能少參加就少參加。”“畫畫的人,還是要靠畫說話。”曾孝濂喜歡孤獨,“孤獨時能從大自然中學到更多。”

世博園又多一處寶藏之地,與一位82歲的爺爺有關

一花一鳥皆生命

一枝一葉總關情

曾孝濂說自己不奢望

人人都喜歡植物科學畫

但願看畫的人能關愛

這些大自然裡的生命。

“一輩子就畫植物了,

我不孤獨,我覺得很幸福!”

曾孝濂說

雲南網(ID:yunnancn)綜合自人民日報、新華社、雲南網(記者 李熙臨)

部分圖檔由曾孝濂美術館提供

編輯:王茜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