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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押中五個“爆款”的張苗,這次還能靠《雄獅少年》賭赢嗎?

作者| Mia

當19年的賀歲檔票冠《誤殺》IP續集、懸疑片《誤殺2》,與近日豆瓣開分8.3分、頗有黑馬相的國漫《雄獅少年》迎面相撞,孰赢孰輸?

這是在兩部有分量的新片上映後,本周末最大的懸念。後者備受關注,隻因“新人導演+小衆舞獅題材”背後,其監制、制片人是曾經五次連續押中票房爆款的資深制片人張苗。

在超前點映場後,媒體口碑爆棚,票房預測也是以而大幅度上調,有媒體給出了“賀歲檔票冠最大種子選手”的預測,票房從最初的5000萬上調至15億+、25億+,狂飙50倍,并帶動出品方北京精彩的股東華錄百納股價大漲。12月7日,華錄百納(SZ:300291)收盤漲幅19.92%,上周一周内,華錄百納股價大漲48%。然而受到“黑粉”等諸多因素影響,該片首日走勢、預售票房均略顯平淡,有待此後觀察口碑發酵和票房後勁。

連續押中五個“爆款”的張苗,這次還能靠《雄獅少年》賭赢嗎?

今天,已在十四個國家地區上映的《蜘蛛俠:英雄無歸》,内地依然不見蹤影,《黑客帝國4:矩陣重新開機》定檔明年,進口片繼續缺位。《愛情神話》《平原上的火焰》等愛情片将于聖誕檔入場,下一波新片将在元旦檔前後到來,國産片能扛起賀歲檔大梁嗎?

北京精彩打響“少年三部曲”第一槍:“港片餘晖”與“黑粉變數”

《戰狼2》《我不是藥神》《流浪地球》《我和我的家鄉》《你好,李煥英》……這些位列國内影史票房TOP15的超級爆款,背後有同一個制片人的名字——張苗。

連續押中五個“爆款”的張苗,這次還能靠《雄獅少年》賭赢嗎?

早年間在索尼哥倫比亞影業任職,負責中國區電影業務的15年中,張苗曾先後引進及宣發《007》系列、《蜘蛛俠》系列、《黑衣人》系列、《2012》等數十部好萊塢影片,以及負責宣發《功夫》等多部國産影片。不難想象,多年來浸淫于好萊塢成熟的商業體系,讓他認知到IP宇宙的重要性。2015-2020年期間,張苗任職于北京文化,除了上述爆款外,還出品主要并宣發了《無名之輩》、《沐浴之王》、《不成問題的問題》等影片。

連續押中五個“爆款”的張苗,這次還能靠《雄獅少年》賭赢嗎?

媒體采訪顯示,張苗選擇于2020年12月離開北京文化,以總經理、總制片人、總發行人身份加入北京精彩時間,重新開始“制宣發”一體的創業,并為此抵押自己藏品以貸款2億。2021年1月,北京精彩獲得上市公司華錄百納融資3億,後者持股46%;2021年11月,華錄百納又斥資3260.87萬元增持了北京精彩5%的股份,共持有精彩時間51%股權,正式控股北京精彩。

在今年上影節釋出會上,北京精彩公布了片單,從北京文化帶過來的“少年三部曲”《鑄劍少年》《逐日少年》,将與三部真人電影《敦煌英雄》《排雷部隊》《太空春運》共同組成“中國少年宇宙”。

連續押中五個“爆款”的張苗,這次還能靠《雄獅少年》賭赢嗎?

愛情喜劇片《有一點心動》、紀錄片《我們是第一書記》之後,《雄獅少年》是北京精彩出品的第三部影片,“少年宇宙”打響的第一槍。從暑期檔改檔至應景的賀歲檔,它無疑是燃的,尤其是最後幾十分鐘的舞獅大賽華彩段落令人熱血沸騰。其中也充滿了南粵風情,穿街走巷的小店,漫天的木棉花,高大的芭蕉樹,月夜下螢火蟲閃爍的水田。特意加入來自廣東的搖滾樂隊五條人《道山靓仔》作為插曲,九連真人演唱片尾曲《莫欺少年窮》更帶出了一股濃濃廣東風味。獅頭上淋過雨的毛發纖毫畢現,部分場景以假亂真宛如“實景拍攝”,美術、音樂均可圈可點。

港片的“餘晖”在《雄獅少年》中閃爍。對《黃飛鴻》系列和周星馳電影熟悉的影迷,不難在其中看到似曾相識的熟悉人設和橋段,三人組人設、師父帶着三人組去比賽等橋段讓人回憶起《少林足球》,“鹹魚強”夫婦又難免令人聯想到“包租公包租婆”。對于此種緻敬,有影迷可能會覺得“導演吃透了港片精神”,但也難免有過度套路化、創作偷懶的嫌疑。

内容本身之外,一場由人物模組化引發的“眯眯眼風波”正在籠罩着《雄獅少年》。近日從《尚氣》由滿大人延伸至演員小眼睛長相的“辱華”争議,到知名時尚攝影師陳漫因一組攝影中的東方化吊稍眼,而陷入“醜化國人形象”等争議,最終選擇道歉,“眯眯眼”成為輿論環境中的高發雷區。而《雄獅少年》不幸踩中了這一雷區——幾名主角均是小眼睛,其貌不揚甚至是“醜”,在微網誌、貼吧、豆瓣等平台,出現了一波跟風黑的抵制聲音,并殃及到其口碑發酵速度,成為始料不及的“變數”。

連續押中五個“爆款”的張苗,這次還能靠《雄獅少年》賭赢嗎?

這是一部關于“小人物逆襲”的勵志電影,同樣也是一部弘揚南獅傳統文化、文化自信的電影。美醜判斷是主觀的,同時也是多元的。無論最終成績如何,僅僅因為人物模組化沒有達到自己心中的顔值預期,沒看過影片便妄下結論,甚至上綱上線到“辱華”層面,無疑對《雄獅少年》是不公平的,同樣也不是健康的輿論環境。

“哪吒”之後,國漫電影依舊難

《雄獅少年》的上映,讓“國漫電影”再次受到關注。網傳其制作成本為1.4億-2億——這一數字在國産動畫電影中屬于一線水準。

近年來,低制作成本的低幼向動畫電影紮堆,已經許久沒有較為成熟的成人向動畫電影出現。時間回溯到2015年,票房超9.56億的暑期檔黑馬《大聖歸來》首次讓動畫人看到了一絲曙光,2019年,狂攬50億+票房的《哪吒之魔童降世》為國漫電影帶來新的希望,然則此後的兩年間,再難有第二個“哪吒”出現,國漫電影崛起之路依舊艱難。

2020年18部國漫電影中《姜子牙》的票房為16.02億,占據全年國漫電影總票房的95%,但熱度、票房、口碑均未能接棒“哪吒”,當年度備案數量102部創五年新低。

今年影市因疫情反複而整體偏冷,國漫電影更是整體收縮,目前尚無一10億+票房體量的國産動畫電影出現,追光動畫攜手阿裡影業出品的兩部成人向動畫領跑,《新神榜:哪吒重生》及《白蛇2:青蛇劫起》分别取得了4.5億和5.8億的票房成績。今年暑期檔共有13部國産動畫電影紮堆,基本上均為低幼向,票房也幾乎均在1億以下。

“我希望在24個月之内完成這部電影,我們做到了。因為我能判斷兩年之後,‘少年’和‘國潮’會是一個内容風口,但我無法判斷五年之後的内容趨勢。”在《雄獅少年》的首映禮映後交流中,制片人張苗這樣說道。

連續押中五個“爆款”的張苗,這次還能靠《雄獅少年》賭赢嗎?

一番話背後隐藏着一些關于國漫電影的事實:其平均制作周期很長。動畫本身便是一個技術密集型行業,3D卡通片的制作周期相比真人電影平均要長3倍,由于起步晚、整體工業水準有限、進入門檻低,國産動畫電影普遍打磨周期長至5-10年甚至更久,許多項目在幾年後可能已經與彼時觀衆審美口味産生了落差,進而難以取得理想成績。《大聖歸來》打磨時間長至8年,《大魚海棠》共花費了12年時間,《哪吒之魔童降世》耗費了五年時間。

從前期的劇本創作,角色、場景和道具設計,分鏡、色彩設定,中期的場景道具電腦模組化,角色及道具綁定、動畫測試,角色動畫,角色場景及道具材質,到後期的材質光線渲染,特效制作,合成校色,剪輯配樂,除了費時,還有燒錢。張苗表示,《雄獅少年》“每一幀畫面的渲染就要10個小時,制作團隊幾乎将雲渲染農場的資源全部用完了,而且還當機了無數次”。

另一個特征是“制作團隊多”,國内動畫工作室大部分起源于外包、彼此單打獨鬥,缺少迪士尼這樣的行業巨頭扶持,加之作業量大、工期緊,團隊多而分散。《哪吒之魔童降世》是參與人數最多的一部國産動畫電影,共有“全國20多家公司的1600餘人參與制作”,大量外包公司參與意味着反複協調修改,從另一個層面拉長了制作周期。

與付出不成正比的是回報,大部分國漫電影閱聽人相比真人電影更為有限,是以一個業内共識是,這是一個倘若沒有熱愛,會比較難以堅持下來的行業。

此外,國漫電影還有紮堆神話IP的特征。據“三文娛”統計,2015-2020年共有878部國産動畫電影備案,其中至少有119部講的是中國經典神話人物的故事,涉及“24個孫悟空”“11個哪吒”“8個二郎神”“6個豬八戒”“5個白素貞”……

考慮到原創IP打造成本高昂,神話傳說屬于公共版權沒有授權費用,從觀衆熟悉的神話人物入手,自帶宣發知名度和觀衆基礎,這一現象可以了解,但對于西遊、封神IP紮堆的大銀幕,可能會透支IP價值,觀衆也難免産生審美疲勞之感。如若《雄獅少年》成績可觀,無疑是一次在成人向現實動畫領域值得肯定的探索。

不設限的動畫形式帶給創意更大的發揮空間,日本大火的《羅小黑戰記》,寓言式反烏托邦的《大護法》均堪稱近年來的國漫精品,“不一樣的煙火”。

而目前,國漫電影的接力棒交到了《雄獅少年》手上。它能夠在市場上成為一頭“雄獅”嗎?種種變數下,聖誕檔之前,答案将很快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