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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心藝絲路,心屹世界——“昂重才讓”的“唐卡基因”

文/ 湯湖聽

【中國經濟報道綜合】數百年來,這裡有大批藝人從事民間佛教繪畫藝術,從藝人員之衆多,群體技藝之精妙,都為其它藏區所少見,是以,地處青海省黃南藏族自治州同仁縣隆務河畔的熱貢被譽為“藏族畫家之鄉”,而這一藝術便統稱為“熱貢藝術”。“昂重才讓”的“唐卡基因”是從娘胎裡帶來的,那是上天已經注定的緣分,當他是男嬰的時候,一張白紙的心靈早已經和唐卡藝術埋下了冥冥之中的緣分。

人物|心藝絲路,心屹世界——“昂重才讓”的“唐卡基因”

出生熱貢,誕生心藝

我曾以為水墨丹青足以涵蓋華夏之文明……

我曾以為僧人佛者隻懂吃齋念佛、普度衆生……

我曾以為長河落日、大漠孤煙、萬馬奔騰足以全攬中國北方人民的狂野與質樸……

我曾以為小橋流水、灼灼桃花、莺飛草長足以概括中國南方人民的勤勞與智慧……

佛祖指引,在皇城根腳下,我邂逅了佛家工筆畫——熱貢唐卡。

它的風格,與黃永玉筆下的“灑脫寫意、行雲流水”、陳逸飛的“纨扇仕女、粉牆黛瓦”有着全然不同的注解,它那濃郁的佛教特色帶出了一種神秘、狂野、猙獰的氣質。它的藝術特點,透出佛教僧人的生活與心靈。

一種力量,牽引着我,讓我了解追逐它的前世今生……

熱貢,地處青海省黃南藏族自治州同仁縣隆務河畔,藏語系"金色谷地"。

數百年來,這裡有大批藝人從事民間佛教繪畫藝術,從藝人員之衆多,群體技藝之精妙,都為其它藏區所少見,故被譽為“藏族畫家之鄉”,同仁地區在藏語中稱為“熱貢”,是以這一藝術便統稱為“熱貢藝術”。

熱貢唐卡,作為世界上最有毒的工藝美術,不僅是因為純天然顔料中的毒性,更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毒”,是一種掠奪你視線與心靈的禅意之美。

它是我國文化寶庫中一枝瑰麗的奇葩,它是世界上最繁複的工筆畫,它是世界非物質文化保護遺産,它更是藏人用生命在創造的藝術品,唐卡是大自然賦予西藏人最珍貴的寶藏。

關于唐卡的起源,有這樣一個傳說,唐卡是松贊幹布創造的一種新穎繪畫藝術,據《大昭寺志》記載:吐蕃贊普松贊幹布在一次神示後,用自己的鼻血繪制成了《白拉姆》像,由文成公主親手裝幀。這就是藏民族的第一幅唐卡。藝術門類的出現,總帶有很多偶然性和戲劇性,英雄人物在這裡面總會扮演創造者的角色。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昂重才讓大師就出生在這片“熱貢唐卡”藝術之鄉。

“昂重才讓”的“唐卡基因”是從娘胎裡帶來的,那是上天已經注定的緣分,當他是男嬰的時候,一張白紙的心靈早已經和唐卡藝術埋下了冥冥之中的緣分。

每一天,每一分鐘,有多少個孩子會來到這個世界?他們誕生的地區、時辰都會不一樣,每一個人的原生家庭狀态也千差萬别,每一個人先期的命運早就和家鄉、國家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系……“才讓老師”那時還是個男嬰,他來到這個世界,會給這個世界留下什麼樣的精彩剪影了?

佛說:“我安排這顆小種子成長在熱貢這片熱土”。

“昂重才讓”并不會知道他的呱呱墜地和他未來的人生之路。上天自有它的安排,佛祖自有他的打算,冥冥之中的一股力量指引着一個男嬰行走。

人,是這個世界上最神奇的精靈;人心,決定了其外在的行為和走勢;人心的沉澱,形成了一方地域的特點和特色。熱貢唐卡,是人心對外界的一種感覺和外化,沉澱傳承創新,接力棒交給了男嬰“昂重才讓”。血肉之軀構成的基本元素都是那些可以被分解的基本化學物質,可是為什麼有些人成了藝術家?有些人成了僧人?有些人成了商人?一帶一路,熱貢藝術之鄉,這些故事,佛祖有了他的旨意。

人物|心藝絲路,心屹世界——“昂重才讓”的“唐卡基因”

賜名傳命,心意善緣

男嬰降臨,給這個小家帶來了無限的歡欣。母親和其他藏民一樣信佛,家裡的一幅唐卡便是移動的廟宇,有信仰的家庭是幸福的,雖然家徒四壁内心卻是富足豐盈。一家人歡欣鼓舞、虔誠禱告,感恩佛祖帶來這個新生命,期盼着佛給這個家庭帶來安定、快樂、富足。

男嬰一歲的時候,得了一場重病,母親抱着這個襁褓中的小嬰兒去問鄉裡的醫生,醫生遺憾地搖搖頭,“即使漢族神醫華佗在世,也無力回天了……”。

母親的心揪緊了,一陣頭暈目眩,心有一種被撕裂的感覺。她曾虔誠感謝佛祖給了她一個健康可愛的男嬰,卻不曾想到佛祖隻給了她和孩子一年的光陰。母親以淚度日,絕望的時候她也不能坐以待斃,就這樣,父親母親用布條包裹着小嬰兒,虔誠的捧着家裡那幅唐卡遍訪名醫。冬天熱貢地區的風如刀刮,爸爸媽媽臉上的皺紋、鬓角的白發似乎一夜都長出來了,是的,如果可以,每一位母親都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孩子的生命。

那一天的正午時分,母親也不知道是走到了哪條無名的路口,碰見了一所寺廟、蹲在門口休息,風馬旗迎風招展,刺眼的陽光讓母親臉上的高原紅更加的明顯、嘴唇幹裂的就像缺水的土地。

一位白發蒼蒼的僧人,耄耋之年卻也是精神矍铄、面色紅潤徐徐走來。媽媽的情緒極不穩定,還未開口,眼淚已經潤澤了幹枯的嘴唇……

僧人雙手合十、深鞠一躬,抱起這個奄奄一息的小嬰兒,就說道:“施主,我把我的名字給他吧,這個男嬰以後就叫昂重才讓”,說完從兜裡拿出一個小金碗,“施主,請用這個小金碗喂食這個小嬰孩”。

母親就像是獲得了一根救命稻草,回到家中,更加虔誠的禱告,用小金碗盛水喂食“昂重才讓”,心靈的力量亦或是佛祖聽見了禱告?慢慢的,男嬰“昂重才讓”肉呼呼的小手更加有勁了,哭聲也更加洪亮,那雙如熱貢湖水一般清澈的眸子,眨巴眨巴望着母親……是的,小生命從死神的邊緣逃脫,佛祖有更大的使命給這個孩子。

母親為了感恩僧人“昂重才讓”,背着“祖傳唐卡”回到寺廟,大師已經圓寂。母親不敢多想,這是上天的安排嗎?

大師賜名,是大師的心意,是一份善良的緣分。母親家裡也不富裕,好心的寺廟人又叮囑:“孩子大了,就來寺裡吧”。

時光飛逝,八歲時,男孩“昂重才讓”正式進入寺廟,從最開始的磨顔料、臨摹開始,二十年的匠心修行,冬去春來、花謝花開,昂重才讓的生命已經與唐卡藝術有了深入骨髓的聯系。終于,胸中有丘壑、筆下生風姿,“才讓”将他在人間看到的風景栩栩如生的呈現在“唐卡”之上。

潛龍在淵,筆耕心毅

筆尖上的修行,用這句話來概括每一位唐卡修行者,是最合适不過的了!

昂重才讓大師已經在唐卡藝術上耕耘了二十年,可是一年也隻能完成四幅唐卡……

傳統唐卡的制作,絕對比你想象的,要難的多得多,作為一種手工的繪畫或制作的工藝,唐卡的繪制無法用機械化來替代。在繪制過程上,每一道工藝程式都必不可少。

讓我們來大緻了解一下它艱辛繁複的過程吧:制作一幅高品質唐卡包括——繪前誦經、制作畫布、構圖起稿、着色染色、勾線定型、描金開眼,繪後祈禱、縫裱開光等重要步驟。可以說,創作唐卡的整個過程,就是整個作品的一部分。

年輕的畫師們,學畫的過程就是一個嚴格的自我完善的過程,在常人看來,仿佛曆經了難以想象的磨練:每天必修的佛學念誦功課,熟讀大量佛教典故及佛經。更要熟記世代相傳的範本中,記載着的至少八種成套的造像尺度。這些相應的比例,非常的嚴格,來不得半點馬虎。傳統唐卡的繪制不僅過程極為複雜,用料也極其考究。唐卡的色彩絢麗,因儲存千年不變色而聞名于世,其主要功勞就歸功于唐卡所用的顔料以及繪前畫布的上膠技藝。光是顔料的制作過程,已經足夠讓人瞠目結舌:所有顔料配制完全靠手工的研磨操作,過程極其緩慢而複雜。一幅好的彩唐至少要由四五十種顔色繪成。繪制的唐卡用料極其考究,均采用純金、銀、寶石等天然礦物顔料及藏紅花、大黃、藍靛等植物顔料調色。杜鵑啼血,畫師用自己的唾液混合着這些顔料,也将自己的生命、心靈、毅力這些最美好的人性品質寫意在作品之上。

沒有人聲鼎沸、沒有觥籌交錯,有的隻是青燈古佛之下,綿綿密密、細細膩膩的藝術修行,最終這蕩氣回腸、氣勢磅礴的唐卡躍然世間!

人物|心藝絲路,心屹世界——“昂重才讓”的“唐卡基因”

心藝絲路,心屹世界

從那遙遠的熱貢走向偉大首都北京、走向尼泊爾、走向美國、走向聯合國……距離究竟有多遠?路程會順利嗎?

藝術作為一種慰藉心靈的力量,每一個種族、每一個人種都有自己的喜好,正如有人喜歡徐悲鴻的萬馬奔騰、也有人喜歡豐子恺的輕松漫畫……有人喜歡鬼魅豔麗的西班牙女郎、也有人喜歡清秀俊逸的蒹葭羅敷,各花入各眼。

就繪畫藝術來說,按類型來分就有十幾種,在沒有錄影機照相機的時候,遠古人類用繪畫記錄自己的生活、心靈,才讓我們得以從各種繪畫作品想象祖輩父輩的生活。

而今,一帶一路戰略,中華文化複興,文創産品的産業化,使熱貢地區帶有佛教色彩的這一藝術形式,應和着“脫貧攻堅、産業扶貧、文化先行”的主旋律映入人們的視野。我們撇去政治經濟的因素不談,單從藝術作品的本身,像“乾隆爺”偶得西域臻品那樣,進入“昂重才讓”的心靈世界,感受中華絲路的交界處産生的唐卡文化,讓寺廟裡轉經筒的聲音蕩漾耳邊、讓風馬旗迎風招展的畫面躍過眼際、讓畫師屏氣凝神端坐畫布前的身影沖擊心靈……

藝術的跋涉從沒有過止境,心靈的修煉将冰山融化、草木新生、萬物重生,似乎我看到了“昂重才讓”大師和着音樂,帶領着他的弟子們,将唐卡傳遞到更遠更遠的地方……似乎我看到了熱貢地區的孩子不再做一個又一個乞求者,他們憑借自己的藝術作品和商業思維過上了富裕快樂的生活,那挺直的背脊才是祖國花兒真正應有的背脊……似乎我看到了一帶一路的沿線城市,多民族多種信仰和平共處,青山綠水、花草果樹、文禮邵樂,一個美輪美奂的世界就像唐卡裡面的極樂世界。

唐卡,移動的廟宇;信仰,來自心靈的力量。很多事情我們說不清道不明,隻知道冥冥之中總有佛祖在指引……

心,由“藝”而生,心“意”存愛,筆尖靠“毅”力,終“屹”立世界……

人物|心藝絲路,心屹世界——“昂重才讓”的“唐卡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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