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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退休大媽參觀紀念館,看到文物報出姓名,館長:找您好久了

作者:史論縱橫

1970年起,山東省菏澤市政府在丹陽路東段先後修建革命烈士紀念館、著名烈士紀念碑亭、革命烈士墓等,它們一起組成了菏澤市抗日紀念館,主要用來紀念那些在抗戰中做出貢獻的革命烈士。

抗日紀念館開館後,菏澤市各機關先後組織員工前去參觀,表達菏澤人民對長期革命鬥争中英勇獻身的革命烈士的緬懷之情。

有一天下午,菏澤市一家機關專門組織員工前來參觀,不但在職員工要去,還有下崗職工也通知了,總之就是能來的都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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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抗日紀念館,館内除了有大量的珍貴的黨史文獻照片外,也有不少的文物,為了讓參觀群衆能夠更好地了解這段曆史,館裡還特意安排了講解員為大家講解,尤其要講解那些不起眼的文物背後的那些可歌可泣的故事。

在大家來到一個破舊的針線錢包面前時,講解員熱情洋溢地介紹說,别看這個小小的錢包不起眼,卻在抗日戰争中發揮了重大作用,我黨一位巾帼女英雄就是利用這個針線包作為掩護,為我軍傳遞大量機密情報。

這時,員工裡有一個大媽走上前來,對陳列櫃裡的針線包反複端詳,因為她是退休的員工,歲數小一點的員工都不認識她。

隻見她突然高興地說:“這是俺的針線包,想不到過去幾十年,俺又看到你了。”

好多員工都以為這個頭發已經花白的老太太精神不太好,有年齡大一點的員工跟大家解釋說:“她在機關沒退休前是食堂打飯的阿姨,對人很和善,從沒聽她說過啊!”

講解員也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不知道如何收場,就問了一句:“大媽,您說這個針線包是您的,那您叫什麼名字啊?”

退休的打飯阿姨笑呵呵地說:“俺叫朱文起!”

講解員聽後,再看一眼手裡的資料,當即找來館長,館長見到老太太說:“您真的是朱文起同志?”

大媽說:“這還能有假?機關的人可以給俺作證的。”

這時機關的幹部站出來說:“這位大姐确實叫朱文起,是俺們機關的退休員工。”

得到證明後,館長明顯有些激動,伸出手來緊緊握住老太太的手說:“朱文起同志,我們找了您好久啊!您可是我們的特等功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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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魯豫邊區革命紀念館于1998年4月在山東省菏澤市奠基,2000年5月建成開館

館長一番話後,在場的人無不錯愕,難道這位退休的打飯阿姨真的是講解員口中的傳奇抗日女英雄?

這一切還要從中國抗日戰争最艱苦的1941年冬天說起,太平洋戰争爆發後,日本侵略者為了将戰争支撐下去,對中國占領區進行了殘酷的經濟掠奪,并集中日僞軍反複“掃蕩”敵後抗日根據地。

華北地區又遭遇了接連不斷的天災,使得共産黨上司的抗日根據地和敵後抗戰鬥争進入嚴重困難時期。

一天晚上,在魯西南定陶縣城北5公裡的遊集村還下着鵝毛大雪,村西頭的一個院落裡來了一個人叫遊文齋的年輕人。

遊文齋于1939年加入中國共産黨,目前是中共定陶縣特支委書記,同時兼任定陶縣抗日遊擊大隊政委,一直以來他都在同日僞軍做鬥争。

目前定陶抗日形勢處于極為困難的境地,在敵人的多次“掃蕩”下,定陶縣特支委和縣大隊的情報員都被逮捕并犧牲了,這使得黨組織在定陶縣的工作無法開展。

在恐怖的氛圍下,一時間找不到合适的情報人員,遊文齋左思右想,想到了自己的嬸子朱文起。

朱文起在20歲的時候嫁給遊集村的遊蘭馨,生下三個孩子,不幸的是,遊蘭馨在1940年時就病餓而死,朱文起隻好獨自一個人撫養孩子,生活極為艱難,實在揭不開鍋的時候,就領着孩子在外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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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輩分來說,遊文齋應該管她叫四嬸,因為遊文齋參加了革命,遊集村成為日僞重點“關照”的地區,所有的親戚都怨恨遊文齋,并表示跟他一刀兩斷,再沒有親戚上的往來。

都說人窮志短,反倒是一貧如洗的朱文起為人十分正直,她是村裡少有同意遊文齋參加革命的人,朱文起曾經跟遊文齋說:“俺們日子過得苦,都是小日本霍霍的,要不是小日本來侵略,你四叔怎麼會死,不把小日本攆出去,甭想好,四嬸歲數大了,參加不了革命,就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遊文齋對這個嬸子很是敬重,在他物色情報員人選的時候,這個四嬸浮現在他的腦海裡,他得到消息,四嬸剛從徐州讨飯回村沒幾天。

四嬸是一個苦命的人,還不到四十歲,為了養大三個孩子,東奔西走,不怕苦不怕累,看起來就像五十歲的老太婆了,非常适合傳遞情報。

是以,在晚上的時候,趁着夜色來到遊集村西頭的朱文起家輕輕地敲門。

那個時候社會治安不好,朱文起聽到敲門聲就從睡夢中醒來,擔心是不懷好意的人來調理她,是以警醒地問:“是哪個不害臊的三更半夜敲門?”

遊文齋聽到四嬸的聲音,東張西望一下,然後壓低聲音說:“四嬸,是俺,文齋啊,快開門!”

聽到大侄子的聲音,朱文起才算放心,說道:“俺還以為是誰呢!”

當即朱文起穿了衣服,從炕上下地去開門,讓遊文齋進屋,遊文齋再向四周掃了一眼,确定沒人,才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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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起知道遊文齋半夜來訪,定是有什麼事情,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出什麼事了嗎?”

遊文齋猶豫了片刻說:“有個事情想跟您商量一下,就是……您知道給俺們辦事是有風險的,搞不好要掉腦袋的……”

朱文起聽着大侄說話磨磨叽叽的,直截了當地說:“快說吧!大不了就是一死,讨飯的日子俺早就過夠了,要是我走了,你幫着照看一下你弟弟和妹妹就行。”

遊文齋很快嚴肅了起來:“俺們的情報員犧牲了,現在有情報傳遞不出去,俺想隻有你能把情報送出去。”

朱文起聽了遊文齋交待的工作,不太明白具體做什麼,猶豫了片刻說:“俺可是鬥大的字不識一籮筐啊!能行嗎?”

遊文齋看着一臉認真的朱文起說的話,當即說道:“這個工作不需要認字,隻要趕路就行。”

聽說是跑腿,朱文起當即拍着胸脯說:“跑腿俺最在行了,你四嬸是村裡有名的‘解放腳’,從俺們家走到徐州都用不了多長時間。”

聽了朱文起爽快地答複,遊文齋心裡一熱,眼睛就濕潤了,對朱文起說:“四嬸,俺先代表組織謝謝你了,你做的事将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就這樣,讨飯的朱文起搖身一變成了中共的地下情報員,接到任務後,她收拾好東西後,立刻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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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積雪還沒有開化,朱文起就挎起讨飯籃子上路了,跟以前相比,她的一身行頭裡多了一個小小的針線包。

千萬别小瞧這個小小的針線包,這裡面放着的都是中共定陶黨組織報送給魯西南地委的一些機密情報。

這樣一個小針線包被朱文起縫在衣服裡面,任誰都發現不了。

因為在1941年前後,華北地區災患不斷,外出讨飯的人真不少,日僞當局根本管不了,而朱文起在村裡是有名的要飯的,形象都不用打扮,而且讨飯的人身上大包小裹的“破爛”不少,日僞的人根本不會去仔細搜查。

就這樣,朱文起将組織交給她的一些字數不多,紙張不大的情報藏在裡面,順利通過敵人的崗哨。

正因為如此,朱文起幾次冒着生命危險傳遞情報,卻一次也沒有被發現,在工作幾個月後,中共定陶特支于1941年底,根據朱文起的良好表現,準許她加入中國共産黨。

在入黨黨後,遊文齋對朱文起說:“朱文起同志,從今以後,你不僅是一名支前情報交通員,更是一名光榮的共産黨員了。”

朱文起十分興奮,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夠加入到抗日救國的使命中來,她說:“俺豁出去這條命,也要把黨交給俺的任務做好。”

1942年,定陶特支改組為縣委,朱文起身上的擔子更重了,除了要負責地委、軍分區的交通通信外,還要來往于縣委和縣大隊,每天都要行走了五六十公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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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縣委又以朱文起為骨幹,在重建立立了周密的情報網絡,可以說,是朱文起挺身而出讓定陶的地下工作不至于癱瘓。

1942年9月,朱文起接到一個十分重要的任務,縣委安排朱文起向定陶縣城内運送一批革命傳單。

這個任務十分艱巨,縣城不同于下面的村鎮,日僞守軍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縣城的守軍大多是“精兵強将”,進城都要“良民證”。

朱文起不知道從來搞來一張“良民證”,然後把傳單放到籃子最底層,上面放一些雜物,裝作進城趕集的樣子。

在路過城門崗哨的時候,盡管她早早拿出了“良民證”,但是負責搜查的僞軍還要搜她的東西。

聽到僞軍頭頭是本地口音,朱文起靈機一動,當即笑着對那個僞軍頭頭說:“大兄弟,俺說咋這麼面熟呢?你不記得俺了,上次你姑家辦事情,俺還去幫忙來着,咱們還說過話嘞!”

這是朱文起讨飯多年總結出的攀親戚技巧,拿話來“堵”對方,如果對方說自己沒有姑姑,那就會說:“我記錯了,那應該是你姨家。”

那個時候兄弟姐妹多,誰家沒個姑姑大姨的,即使都沒有,那還有堂的和表的,總之能套上,但是這種親戚關系一般都不深,對于姑、姨家的親戚,侄子外甥哪裡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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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民證

再說上次辦事情,那就更不知道哪次,以前農村紅白喜事多,辦事情的時候最忙亂,七大姑八大姨誰認識誰啊。

朱文起這一頓忽悠,僞軍頭頭也想起了:好像是有這麼個人。

但是一看朱文起這打扮,就知道是鬧了荒的,這樣的親戚一般要躲着走,他怕再聊一會搞不好還得請她吃頓飯,直接讓她進城了。

進城後,朱文起可沒有閑着,當天晚上就和城内地下黨組織把傳單張貼到大街小巷上,等第二天天一亮,日僞守軍都震驚了,縣城出入口看守得這樣嚴,連個麻雀都飛不進來,這些傳單是哪來的?

當然,并不是每一次傳遞情報都這樣順利,因為接二連三的發生這樣的事情,日僞軍也加大的對來往行人的搜查力度,對難民和乞丐的搜查也極為仔細。

1943年夏的一天,朱文起又接到一個緊急的任務,要她務必把情報與第二天天黑之前送到地委。

相比于以往,這次情報資料很多,針線包放不下,朱文起就把這些情報折疊的整整齊齊的,然後藏在貼身内褲的口袋裡就出發了。

在她還沒有走出定陶縣轄區就遭遇了兩次嚴格的搜查,在到菏澤的時候,直接被四個僞軍盤查搜身,她的破舊竹籃子被翻了個底朝天,就連籃子裡的地瓜窩窩都被捏個細碎,就怕在裡面夾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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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僞軍駐紮的炮樓

即使如此,他們還不肯罷休,還要把她請到炮樓裡繼續搜身,她知道,到炮樓裡是要脫衣服的,當即哭喊着說:“你們要我一個臭要飯的老婆子到那裡去幹嘛,要搜身就在這裡搜,我不怕别人看!”

朱文起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敵人隻得把她放了,在把情報送到後,地委又交給了她一份情報,她知道再經過白天的崗哨肯定要嚴格搜身,為了安全,她從敵人的封鎖線上艱難地傳回了。

1943年6月24日,中共打入定陶日僞軍的地下情報員,搞到了一份日僞軍于6月25日要去攻打八路軍的情報,黨組織将這份情報交給了朱文起,要她務必于當天晚上之前将情報送達到遊擊隊,提前做好轉移。

朱文起接到任務後,連續攀越三道封鎖溝,過了兩道敵人的崗哨,終于在規定時間内,将情報送達。

遊擊隊了解到這個情況後,當即決定給予來犯之敵狠狠的打擊,先是組織了一個爆破組,在通往該遊擊隊的必經之路上進行設伏。

第二天,日僞敵軍果然前來進犯,在距離遊擊隊所在村落還有500多米的時候,就遭到射擊,敵人損失慘重。

日僞敵軍立刻向遊擊隊發起進攻,遊擊隊抵擋一陣後,佯裝不敵,開始撤退,敵人立刻追擊,結果進入了事先布置好的地雷陣,損失慘重,在撤退時又遭遇伏擊,在此次伏擊作戰中,因為事先得到情報做了充分的準備,斃傷日僞軍18人,使得日僞軍再也不敢輕易出城“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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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1943年起,八路軍、新四軍開始局部反攻,抗日形勢好轉,當時在定陶城西南與菏澤、曹縣三縣交界處有一個叫高莊的日僞據點,因為地理位置重要,日僞在這裡布置了5個炮樓,派遣了140多名日僞軍駐守。

在抗戰時期,該據點的敵人經常趁八路軍主力外出作戰時進入根據地進行破壞,有時還抓捕和殺害抗日幹部和群衆。

定陶縣委和縣大隊一直想要拔掉它,但是該據點距離菏澤隻有二三十公裡,一旦發生戰鬥,菏澤日僞軍肯定會趕來增援,是以,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朱文起對這個據點也十分痛恨,這是她來往傳遞情報的必經之路,每次過這個崗哨都很費勁。

1944年2月20日,朱文起從軍分區取來重要情報,駐菏澤的1000餘人日僞軍去100公裡外的梁山縣“掃蕩”去了,主力空虛。

定陶縣委和縣大隊決定抓住這個機會,拔掉高莊據點的這顆“釘子”。

當天晚上,定陶縣大隊組織了500餘人參加了戰鬥,經過一夜的苦戰,終于将據點拔掉,等在梁山作戰的駐菏澤日僞軍主力趕回來的時候,據點已經被炸成廢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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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文起從事地下情報工作以來,最為精彩的一次任務,就是參與剿滅漢奸土匪王子傑的行動。

在抗戰時期,王子傑是一個“狠人”,坊間素來有“天上有個老天爺,定陶有個王子傑”。

當過兵痞的王子傑在抗戰爆發後就當了土匪,一貫燒殺搶奪,無惡不作,還常常與日本人勾結在一起。

在1943年,他見形勢不妙,為給自己安排個退路,秘密與國民黨聯系,被國民黨任命為定陶縣長和保安15旅旅長。

國民黨的打算是讓他抗日,沒有想到,有了名号的王子傑不但不抗日,還專門跟八路軍作對,到處不殺共産黨員和革命幹部,1945年初,更是公開投靠了日軍。

在這樣的情況下,魯西南軍分區決心鏟除王子傑這個漢奸土匪敗類。

當時王子傑有3000多人,又有日僞的支援,是有一定實力的部隊,八路軍要想徹底剿滅他,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要想獲得勝利,必須要掌握情報主動權。

當時王子傑警衛排長秦錫爵是八路軍打入敵人内部的情報人員,擷取機密情報問題不大,問題是不知道如何把情報傳遞出來。

組織上經過慎重考慮,認為還是應該由朱文起出馬,這一次,深入匪窩傳遞情報,危險系數自然很高,但是朱文起卻一點也沒有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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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起這一次把自己打扮成了媒婆,因為讨飯的人從來都是去富裕的地方讨飯,從來不會去土匪窩那裡,是以如果還是以讨飯的身份去傳遞情報,一定會暴露。

三姑六婆就不一樣了,跟什麼樣的人都有往來,即使是土匪,她們也不在乎,隻要給錢就辦事。

朱文起來到王子傑的部隊,找到了秦錫爵的住處,剛一進屋,就發現屋裡坐滿了人,原來這些人在耍錢,看到這個媒婆都愣了一下。

朱文起反應很快,當即對秦錫爵說:“俺的爺啊!你怎麼還有心思玩這個?你上次讓俺給你留意村裡的漂亮姑娘,俺給你找着了,可水靈了,人家聽說你在王旅長這裡當官,一百個樂意,說好了,這次要成了,你得多給俺幾個子。”

一番話說得那叫一個專業,其他軍官就把注意力放到耍錢上了,秦錫爵就跟着朱文起出了屋子,看周圍沒人,将王子傑兵力布防的情報交給了朱文起。

朱文起立刻帶着情報回到了軍分區,1945年4月5日,八路軍根據情報,将王子傑部團團包圍住了,此戰中殲滅王子傑2000多人,隻剩下1000殘部跑到日僞駐紮的定陶縣城。

但是日僞軍也處于驚弓之鳥的狀态,對于王子傑也從來不信任,擔心王子傑使詐,跟八路軍裡應外合攻打縣城,就讓王子傑駐紮在城外。

等到八路軍趕到後,特意向定陶縣城打了幾炮,日僞軍以為是王子傑部開的火,當即對王子傑部進行攻擊,在裡外夾擊下,王子傑損失慘重,天亮後,日僞軍才搞明白狀況,不再對王子傑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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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摸清楚王子傑的行蹤,朱文起按照軍分區的訓示,又打扮成要飯的老婆子,在定陶縣進行偵查,發現王子傑在南關,八路軍當即夜襲定陶,王子傑隻好帶少數警衛跑到北關去。

王子傑發現,自己是走到哪裡,八路軍的炮火就打到哪裡,再在這裡待幾天,非得被搞死不可。

于是,王子傑率殘部悄悄隐藏到定陶城北20裡的一個村子,秦錫爵又将情報傳遞給了朱文起,朱文起白天的時候已經跑了四五十公裡傳遞情報,晚上又收到這份情報,已經很累的她知道這是殲滅王子傑最好的機會,于是連夜直奔50裡外的八路軍指揮部,在淩晨1點的時候,将情報送達,然後就癱軟在地,再也動彈不了了。

八路軍當即集合部隊,在天亮以前再次包圍了王子傑,因為兵貴神速,王子傑壓根就沒有準備,這一次被抓住了,在經過公審後直接被槍決。

組織上根據朱文起在剿滅王子傑戰鬥中的精彩表現,給她記了一次特等功。

抗戰勝利後,朱文起又投入到解放戰争中,因為長期緊張和兇險的鬥争環境,讓朱文起的身體出現了很大的問題,于是黨組織安排她到後方做婦女工作,1949年,革命終于取得了勝利。

在為革命作出巨大貢獻的時候,真正到了人民當家作主的時候,朱文起這位功臣卻在1955年選擇了急流勇退,她向組織申請辭職,理由是自己的文化水準低,應該讓給有水準的同志來搞建設工作。

曾經組織上問她有什麼要求的時候,從未向組織提過請求的朱文起開口說:“俺的兩個兒子沒有文化,能不能允許他們加入解放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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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上有什麼理由拒絕這樣一個人民功臣的要求?從此,她的兩個兒子也和她一樣,加入了革命隊伍。

辭職後的朱文起曾當過遊集村的林場護林員,在她看來,護林員的工作跟當情報交通員一樣,就是從早走到晚,她的孫子小時候到林場摘了一個蘋果卻被朱文起狠狠打了一頓。

後來歲數大了,實在走不動,就到一家機關食堂當打飯阿姨,了解她底細的人知道這件事後,都勸她說:“你給黨和國家做了那麼多的事,咋就甘心在食堂打飯?”

朱文起每次都笑笑說:“俺以前讨飯的時候,做夢都羨慕廚子,現在想想還是打飯好,不累,還吃得好。”

因為自己的文物被收藏進了紀念館,她大小也成了一個名人,但是已經退休的朱文起卻從來不居功自傲,經常對别人說:“俺就是給組織跑了幾次腿,算個啥,人可不能躺在功勞簿裡啊!”

1982年10月,77歲的朱文起同志走完了自己跌宕起伏的一生。

革命能夠取得勝利,正是因為中國有千千萬萬個像朱文起這樣的先烈,在平凡的人生路上,接受黨的上司,進而成為傳奇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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