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抖《北平無戰事》的書袋，看看劉和平都讀過哪些書

文 | 魯遠風

《北平無戰事》中出現了大量的詩文，以至于作為觀衆的我們感覺自己文化太淺薄。編劇涉獵書籍的廣泛，以及對詩文了解的深度，我輩都是望塵莫及。

不過，看那些詩文，也看到一個小插曲，沒想到編劇劉和平也發生過這種錯漏，還為此向被引用的詩文的原作者道過歉。

想看看編劇劉和平都讀過什麼書嗎？我們一起來抖一抖《北平無戰事》的書袋吧。

長文預警，引用的詩文出處及說明約8000字。

1、古體詩詞

◎ 辛棄疾·《鹧鸪天·有客慨然談功名，因追念少年時事，戲作》 壯歲旌旗擁萬夫，錦襜突騎渡江初。燕兵夜娖銀胡虜，漢箭朝飛金仆姑。 追往事，歎今吾，春風不染白髭須。卻将萬字平戎策，換得東家種樹書。

——方步亭和何其滄讨論币制改革方案時，念的一阙詞。

方步亭和何其滄兩人與辛棄疾有着同樣的感慨。面對這份币制改革方案，他們兩人同樣是壯志未酬，心中悲涼。年輕時留美歸國意圖報效國家，可如今老矣，一心想報效的祖國現在是個什麼模樣，痛心啊。罷了，就把這一萬字的币制改革方案拿去給蔣介石父子，讓他們去折騰吧。

◎ 辛棄疾·《醜奴兒·書博山道中壁》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方孟敖去何家找何孝钰時，念的一阙詞。

此時的方孟敖剛和姑父正式接上頭，找到了黨組織，他心中突然有了厚重的使命感，想着自己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橫沖直撞，任性地做事了。是以真可謂“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

◎ 辛棄疾·《南鄉子·登京口北固亭有懷》 何處望神州？滿眼風光北固樓。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不盡長江滾滾流。 年少萬兜鍪，坐斷東南戰未休。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生子當如孫仲謀。

——方步亭準備出發去五人小組時，他說了其中一句“生子當如孫仲謀”。

在父親遇到危難時，小兒子體諒自己，危急之中又能迅速想到破局之策。想着兒子又孝順又精明，心中十分欣慰。若大兒子也能如小兒子一樣體諒他這位父親該多好啊。對于方步亭來說，“生子當如方孟韋”。

◎ 李白·《寄東魯二稚子》 嬌女字平陽，折花倚桃邊。折花不見我，淚下如流泉。 小兒名伯禽，與姊亦齊肩。雙行桃樹下，撫背複誰憐？念此失次第，肝腸日憂煎。

——崔中石被徐鐵英扣下後，方步亭和方孟敖在自家院子裡吟的一首詩。

崔中石對他的一雙兒女的感情正如李白一樣，經常出差不能陪伴平陽和伯禽，家裡的事情也照顧不到。現如今被徐鐵英扣下，可能會是生死兩茫茫，一雙兒女呀，以後誰能撫背憐愛他們呢？

◎ 元好問·《論詩三十首》 評阮籍 縱橫詩筆見高情，何物能澆塊壘平？老阮不狂誰會得，出門一笑大江橫。

——方孟敖送給父親的詩。

一向穩重的方步亭，這次做出了如此重大又任性的決定，他要把這一車金圓券撂在大街上，自己去西山監獄陪他姑父坐牢去。他為什麼會做出如此狂誕之舉，不知道内情的人哪裡會曉得，隻知道他和老阮一樣狂妄，卻又有誰能領會這其中原由，正是因為他心中有“塊壘”不平。

◎ 蘇轼·《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方步亭與徐鐵英交涉崔中石事件後，在家彈奏《聖母頌》，程小雲念的一句詞。

因為崔中石的事情，方步亭想到了自己的亡妻。此時方步亭的妻子也恰恰與蘇轼的亡妻一樣，死了有十年，你說古人今人心境相通，同是斷腸人。這阙詞文讀來怎能不叫人悲涼？

◎ 杜甫·《自京赴奉先縣詠懷五百字》 憂端齊終南，澒洞不可掇。

——方步亭收到央行發來的電文，他用這句詩文來表達他的憂思。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和當初杜甫所經曆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一樣，1948年的北平，老百姓已是半個月都買不到糧食了，而高層财團和國民政府的高官們還在搜刮百姓錢财。國民政府的貪腐造成貧富的進一步分化，從美國求助來的救濟糧也到不了老百姓的手上。而此時，方步亭知悉他的卧榻之側潛藏着共産黨。這一切都讓方步亭憂心忡忡，擔憂焦慮。

◎ 杜甫·《客至》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謝木蘭被害那天何其滄來方家時進門問的話。

何其滄來到方家做客，作為當家主婦程小雲表示欣喜和歡迎。

◎ 李賀·《雁門太守行》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角聲滿天秋色裡，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崔中石在南京救方孟敖時，北平的方步亭對方孟韋念的一首詩。

此時的北平，正是共産黨和國民黨兩軍對峙的前夕，共産黨的軍隊已經打到了保定，正如同《雁門太守行》裡說的一樣，已是兵臨城下，半卷紅旗臨易水。雙方對峙，國事如此緊張。我們家裡的事又何嘗不是一樣。

◎ 元稹·《譴悲懷三首其一》 謝公最小偏憐女

——方孟敖找梁經綸談話時，念的一句詩。

方家正如謝公疼愛侄女謝道韫一樣，方步亭也最疼愛他的外甥女謝木蘭，方家兩兄弟也非常疼愛這個表妹。

◎ 秦觀《鵲橋仙》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是梁經綸對謝木蘭說的一句詞文。

梁經綸試圖用愛情不在于一朝一夕的道理來說服謝木蘭，讓謝木蘭誤以為梁經綸是愛自己的。

◎ 晁端禮《行香子》 花長好，人長壽，月長圓。

——這是何孝钰與劉初五分别時的祝福語。

祝福我們未來的新中國和我們的生活美好、圓滿、幸福。

◎ 清·顧貞友《金縷曲·季子平安否》 盼烏頭馬角終相救。

——方孟韋看見謝木蘭挽着梁經綸，想起的一句詩。

方孟韋看見謝木蘭挽着梁經綸，他要保她出去，她卻偏不願意。方孟韋心中焦急，縱使有萬千困難，表妹是一定要救的。但真能盼來烏頭馬角嗎，真能出現奇迹嗎？這句詩文也預示了謝木蘭終究是救不下來的。

◎ 清·龔自珍《己亥雜詩》 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建豐同志贈曾可達的一句詩。

國民政府已經是腐敗不堪，但我們仍然不要灰心，我們要振作精神，破格錄用人才，我們的國家還是有希望的。

2、元曲

高明·《琵琶記》“我本将心向明月，無奈明月照溝渠。“

——謝培東被徐鐵英拷在金庫時，方步亭說的話。

方步亭本也一心向着國民政府，當初，國民政府一封信，自己舉家從國外回到了祖國，二十年來為國為民嘔心瀝血，為了國家犧牲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可這個腐敗的國民政府又是如何待我的呢？

3、詩經

《詩經··王風·黍離》“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方步亭回應程小雲的那句“十年生死兩茫茫”時念的一句詩。

——準備實行孔雀東南飛的計劃後，建豐同志也念過這句詩文給曾可達。

① 程小雲能夠了解方步亭所思所憂，知道方步亭是在思念自己的亡妻。

② 同樣是表達憂傷，不同的是，建豐同志表達的是如今北平城兩百萬人沒有糧食吃，學生不停地在鬧學潮。作為國民政府上層，我們該如何安民。

《詩經·小雅·常棣》“兄弟阋于牆，外禦其侮。”

——這是徐鐵英被解除職位時，臨走前對曾可達說的一句話。

徐鐵英想對曾可達表達，我們都是國民政府的人，雖然我們之間有沖突，但我們的沖突是内部沖突，現在我們應該一緻對外，對付共産黨。可以說，這句話重新喚起了曾可達心中的賊，導緻曾可達後來做出了錯誤的抉擇。

4、玉台新詠

《孔雀東南飛》“孔雀東南飛，五裡一徘徊。“

——國民黨币制改革計劃命名。

“孔雀東南飛”這句古詩文隐喻着死亡的意思，它暗示币制改革計劃最終也是會殒沒的，一切隻是徒勞。蔣經國上司下的鐵血救國人員就是焦仲卿與劉蘭芝，而蔣介石則是那個焦母，之是以蔣經國的反腐鬥争以失敗告終，一在于其父親蔣介石對高層财團的維護，二在于蔣經國的革命鬥争不徹底，反腐的決心和魄力不夠。

5、樂府詩集

《木蘭辭》“将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這是方孟敖救梁經綸回來後，與何其滄談話時說的。

我和我的兄弟們經曆了無數次的生死之戰，他們有些人已經犧牲了，有的十年之後得勝而歸，我是幸運的那一個。

6、史記

《史記·孔子世家贊》，“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曾可達向蔣經國彙報馬漢山送的字，蔣經國說 “見賢思齊，雖不能至，心向往之。”

蔣經國說的前半句出自《論語》，後半句出自《史記》。

雖然我達不到那種程度，但心裡仍然向往着。蔣經國用這句詩文表達他對曾文正公的敬意。

《史記·魯仲連鄒陽列傳》“白發如新。”

——這是梁經綸告訴何其滄身份前，何其滄說的話。

何其滄想表達的意思是，我們雖然是白頭之交，卻原來并不知己，你有事情瞞着我。其實何其滄心裡明亮得很，他應該早已猜出了梁經綸的身份。

《史記·衛将軍骠騎列傳》”匈奴未滅，無以家為也。”

——這是曾可達贈梁經綸的一句話，“匈奴不滅，何以家為。”

西漢的霍去病将軍先國後家，你如今也是如此啊，把救國救民放在第一位，抛卻了兒女情長之事。

《史記·越王勾踐世家》“飛鳥盡，良弓藏。”

—— 這是蔣經國同意梁經綸去美國，中央分析的話。

國民政府利用梁經綸完成了币制改革，梁經綸的作用已經不大了，是以蔣經國很爽快地同意了讓他去美國。

《史記·刺客列傳》“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這是方孟敖問紅酒兌可樂的原因時，馬漢山所說。

壯志豪情，這一去不知能不能回來，我這一去，也沒打算回來。方孟敖他們飛行前都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7、後漢書

直如弦，死道邊，曲如鈎，反封侯。

——曾可達死前的感歎。

性情正直無私的人最後落得一個悲慘的結局，而那些國家蛀蟲、貪腐之輩卻享盡了榮華富貴，他們謀财害命最後卻仍然安然無恙。這個國民政府已徹底無藥可救了。在那一刹那，曾可達絕望了。

8、晉書

《晉書·列傳三十九》“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崔中石被殺後，方步亭對方孟敖說的一句話。

方步亭當初懷疑崔中石是共産黨，擔心牽連自己的兒子方孟敖，也擔心會牽連北平分行。是以，他明知曾可達他們是要置崔中石于死地的，但他卻仍然僥幸地以為向央行弄個調令，就算是盡自己的心了。他沒有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維護崔中石。最後局勢惡化，他想救已晚矣。對崔中石的死，方步亭感到十分愧疚。

9、宋史

文天祥的《正氣歌》“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

——這是曾可達最後給陳方主任的電話中說的一句話。

曾可達對他的老鄉陳方主任估計過高，他以為陳方能公正執筆，記錄曆史，抒寫正氣。但沒料到，陳方主任讓他失望了。

10、左傳

《左傳·宣公二年》“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

——曾可達向蔣經國彙報送方步亭茶壺一事，蔣經國說 “人孰無過，過則勿憚改。”

蔣經國說的前半句出自《左傳》，後半句出自《論語》。

曾可達打破了蔣經國送方步亭的一個茶杯。蔣經國說，每個人都可能會犯錯誤，有了過錯就不要怕改正。

11、資治通鑒

《資治通鑒》第224卷，“不癡不聾，不為家翁”。

——方孟敖在何家做饅頭那天晚上，何其滄說，“不癡不聾不做當家翁”。

何其滄作為長輩，他給到女兒的是一個非常寬松的環境，對待女兒的小過失也是能裝糊塗就裝糊塗。何其滄是一個非常開明的家長，兼有中國傳統與西方開明的教育之風。

12、戰國策

《戰國策·趙策》“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

——梁經綸講述他與蔣經國的相識，何其滄說 “國士待之，國士報之”。

蔣經國以國家棟梁的待遇對待你，你理所應當要報答他的知遇之恩，為他，為國家做出國之棟梁應有的貢獻。

13、禮記

《禮記· 檀弓下》“笑于斯，哭于斯，聚國族于斯。“

——謝木蘭要參加查賬時，方孟韋與她吵架，謝培東對方步亭所說的話。

方行長的家高大寬敞。這裡有我們的歡笑，有我們的哭泣，有我們的争吵。如今這一家老小，都在為國民政府出力，但偏偏這些小輩要來查兩個長輩。我憂慮這個大家庭裡的每個人的命運，祈禱他們都能平平安安。

14、論語

《論語·為政》，子夏問孝，子曰：“色難。有事，弟子服其勞；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為孝乎？”

——“色難”二字是方步亭對小兒子方孟韋所說。

“色難”是說，子女服侍父母，能長期和顔悅色是最困難的。方孟韋一向乖巧聽話，順從父親，從不給父親臉色。可是這次，十年未見面的大哥就要回來了，父親卻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他也忍不住在心裡埋怨父親。話未先說，臉上已有“色難”之意。

《論語·學而》，“子曰：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主忠信，無友不如己者。過則勿憚改。“

《論語·裡仁》，“子曰：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内自省也。”

《論語衛靈公》，子曰：可與言而不與之言，失人；不可與言而與之言，失言。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

——中共和談代表找方步亭談話時，方步亭所說。

方步亭想借這句話來表達他是願意留在北平的。中共的代表你可以和我談的話就盡管談吧，如果不談，可能就失去我這個人了。

15、《孟子》

《孟子·滕文公下》“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為春秋乎。“

——何其滄與梁經綸談話時所說。

懂得我們的人知道我們做這份币制改革方案是為救國救民，不懂我們的人我們做這份币制改革方案在他們眼裡就是罪人啊。

16、《莊子》

《莊子·達生》“複仇者不折馍幹，雖有忮心者不怨飄瓦。”

——方孟敖率飛行大隊疑似飛往共産黨防區，何其滄在電話裡勸導方孟敖時說的話。

何其滄勸導方孟敖，不要因為國民政府做了對你不利的事情，你就怨恨他，私自把飛機開上天，這不是明智之舉。

17、《淮南子》

《淮南子·原道訓》“昔者夏鲧作三仞之城，諸侯背之，海外有狡心。禹知天下之叛也，乃壞城平池，散财物，焚甲兵，施之以德，海外賓服……孰雲其罪？“

——華北城工部劉雲勸方行長去台北時所說。

劉雲轉達中央的精神，共産黨要施之以德，換來人心。就讓國民黨把金錢運走，把民心給我們留下。

18、世說新語

《世說新語·雅量》“小兒輩大破賊。”

——崔中石接受經濟稽查組質詢時，方步亭讓程小雲講故事時說的一句話。

抗日戰争時期，方孟敖在與日軍的空戰中一個人擊落了三架敵機，“小兒輩大破賊”，可謂是讓方步亭心情鼓舞，無比自豪。後來的方孟敖作為經濟稽查大隊長，這一次要破的賊還包括他這個父親。方步亭的心情十分沮喪，我是賊嗎？兩次的“小兒輩大破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方步亭看來非常具有諷刺意味。

《世說新語·夙惠》“日近長安遠。”

——方孟敖違規起飛被抓，曾可達問飛行大隊的話，“月亮近，還是長安近”。

雖然太陽和月亮離我們更遠，但我們能看到它們，而我們的南京離我們很近，我們卻看不到。我們報國的希望和理想終究是沒能實作啊。

19、增廣賢文

人情似紙張張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安排崔中石家小去香港時，方步亭回複方孟敖的話。

方步亭解釋，他并非無情無義之人。但現在時局變了，北平馬上就要解放了，即将是共産黨的天下，崔中石的家裡已經有共産黨在管了。

20、王陽明全集

《王陽明全集·與楊仕德薛尚謙書》“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

——王蒲忱找曾可達傳達蔣經國關于方孟敖違規起飛的意見時說的話。

曾可達常常會忘了蔣經國傳達給他的用人精神，“疑人也要用，關鍵是要用好”。他心中的賊就是将反共提到了他的工作首位，而将他反腐的重要任務排在了其次。本末倒置，導緻後來犯下了大錯，将币制改革的兩個關鍵人物都扣上了共産黨的嫌疑，讓蔣經國非常為難，也非常惱火。

21、蘇轼散文《留侯論》

“天下有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志甚遠也”

——當年梁經綸去美國，蔣經國送的一番話。

天下有一種真正勇敢的人，遇到突發的情形他毫不驚慌，無緣無故對他施加的侮辱他也不惱怒。這都是因為他胸懷大志，目标高遠。梁經綸你也是一樣，你是胸懷大志的人，不要因為眼前的事而忘了你的遠大目标。

22、陶淵明·《桃花源記》

不知有漢，無論魏晉。

——這是華北城工部在等待北平城工部急電前的一句話。

當時華北城工部對北平這邊發生的事情可謂是一無所知，但又急需知道這邊的消息，是以一直在等北平城工部的電報。後來北平城工部急電“方孟敖曾可達賣軍糧，蔣介石等檢視北平分行金庫。”

23、《曾文正公全集》

——曾可達對梁經綸說，讓他多讀讀《曾文正公全集》。

曾文正公是蔣氏父子推崇備至的人，是以國民政府高層幾乎人人都讀曾文正公的書。梁經綸你就不要老是看薩特的那些書了，多讀讀《曾文正公全集》吧。

24、魯迅·《集外集拾遺》

《無題·萬家墨面沒蒿萊》“于無聲處聽驚雷。”

——這是面對安靜的發糧現場，梁經綸念的一句詩。

在安靜的發糧現場，梁經綸感受到了一股革命的偉大力量，他看到了新中國即将來臨的希望。

25、朱自清散文集

《荷塘月色》“這幾天心裡頗不甯靜。今晚在院子裡坐着乘涼，忽然想起日日走過的荷塘，在這滿月的光裡，總該另有一番樣子吧……”

——朱自清餓死的消息傳來，領糧現場的學生集體朗誦《荷塘月色》。

《背影》

——方孟敖看謝培東的背影時，想起了朱自清的《背影》。

26、朱自清·《小鳥》

清早顫巍巍的太陽光裡，兩個小鳥結着伴，不住的上下飛跳。他倆不知商量些什麼，隻是咭咭呱呱的亂叫。細碎的叫聲，夾着些微笑；笑裡充滿了自由，他們卻絲毫不覺。

——這是謝木蘭在西山監獄裡朗誦的詩。

謝木蘭作為民國時期的進步青年，她追求自由，向往自由。即便是在監獄裡，但隻要和他崇拜的老師梁經綸在一起，她也覺得自己是自由的，自己的理想是自由的。

27、陳夢佳·《一朵野花》

一朵野花在荒原裡開了又落了，他看見春天，看不見自己的渺小， 聽慣風的溫柔，聽慣風的怒号，就連他自己的夢也容易忘掉。

——這是梁經綸和何孝钰背的一段詩，梁經綸說以後這首詩就屬于方孟敖了。

梁經綸感慨自己的渺小，他不得不做出自己的選擇，為了他的政治理想，他選擇放棄他和何孝钰的愛情。

28、聞一多·《太陽吟》

太陽啊，刺得我心痛的太陽！又逼走了遊子的一出還鄉夢，又加他十二個時辰的九曲回腸！太陽啊，火一樣燒着的太陽！

——這是曾可達代表蔣經國送給方孟敖的一首詩。

這是蔣經國在贊頌方孟敖，方孟敖就如太陽一樣光芒四射，他的愛國之情像火一般的熾烈。

29、胡适·《如夢令》

天上風吹雲破，月照你我兩個。問你去年時，為甚閉門深躲？誰躲，誰躲，那是去年的我。

——這是何其滄讓何孝钰把謝木蘭叫到樓上來後，何其滄考她們的詩文。

表達中國傳統的夫妻之情和他們之間的卿卿我我。而謝木蘭馬上就說了，何伯伯你還是留美回來的呢，怎麼也是老夫子那一套。

30、卞之琳·《魚目集》

《斷章》“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别人的夢。”

——這是何孝钰與方孟敖接頭時，何孝钰念的詩。

這原是崔中石念給方孟敖聽的詩，表達方孟敖的孤單，落寞和惆怅，而孟敖呢，他本人又給了其他人以美好和希望。

31、樊發稼·《雪朝》

白絮似的雪花漫天飛揚， 銀色的黎明靜谧得沒有一點兒聲響； 我無意間打開淺藍色的日記本，一簇紫紅色的花瓣散落到桌上。

——這是謝木蘭死前朗誦的詩歌。

注：關于這首詩，編劇劉和平引用錯誤。《北平無戰事》引用這首詩時，注明其為朱自清的《雪朝》。後經朱自清後人等人考證，朱自清等人合著的詩集《雪朝》裡并沒有這篇詩文。其為現代作家樊發稼發表于1982年的《兒童文學》第1期的詩作《雪朝》。

32、《毛澤東選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它是站在海岸遙望海中已經看得見桅杆尖頭了的一隻航船，它是立于高山之巅遠看東方已見光芒四射噴薄欲出的一輪朝日，它是躁動于母腹中的快要成熟了的一個嬰兒。”

——這是何孝钰問梁經綸“她是一個什麼樣的新中國？”時，梁經綸回答的話。

33、《毛主席詩詞》

《賀新郎·别友》“人有病，天知否？“

——這是方步亭與何其滄談論币制改革與兒女的事時，提到的一句話。

《西江月·井岡山》“山下旌旗在望，山頭鼓角相聞。敵軍圍困萬千重，我自巋然不動。早已森嚴壁壘，更加衆志成城。黃洋界上炮聲隆，報道敵軍宵遁。“

——這是謝木蘭在何家等梁經綸時背誦的詩詞。

34、薩特的書&羅伯特·詹姆斯·沃勒的《廊橋遺夢》

古老的夜晚和遠方的音樂是永恒的，但不屬于我。 我既然選擇了不能再選擇，就絕對不可能再有别的選擇。

——曾可達會見梁經綸時，梁經綸對曾可達說的話。

梁經綸是一個崇尚存在主義的人，他強調自由選擇，他也努力在對抗虛無，他用自己的不能再選擇在堅實自己的本質。他沒有選擇原始的自由與激情，沒有選擇他與何孝钰的愛情，他選擇了鐵血救國。

35、泰戈爾·《飛鳥集》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裡。

——這是梁經綸對何孝钰表白時念的詩。

36、塞萬提斯·《堂吉诃德傳》

我的豐功偉績，值得澆鑄于青銅器上，銘刻于大理石上，镌于木闆上，永世長存。

——方孟敖最後對何孝钰說的那段話。

37、英國國王喬治六世的二戰宣言

我們的前面可能是一片黑暗，但是我們會堅持做我們認為對的事情。我們對神喊出我們的呼聲，隻要我們去追求，我們就會勝利。我永遠跟你們站在一起。

——這是何其滄勸導謝木蘭時，說答上來的話就支援她們反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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