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5月底,井岡山的象牙山上,大家為賀子珍與毛澤東辦了一個簡單的婚禮,婚禮沒有大的排場,也沒有鑼鼓鞭炮,隻有朱德夫妻、陳毅以及袁文才等十餘人。
他們張羅着給大家做了一桌菜,大家也帶來了 一些雞蛋、繡花手帕等作為新婚禮物送給賀子珍,面對沒有排場的婚禮,賀子珍臉上卻一直挂着甜蜜的微笑,忙着給大家發一些糖果。
望着身邊向大家頻頻敬酒的毛澤東,賀子珍不由地想起了兩人相遇以來的點點滴滴。

1927年7月,賀子珍在永新暴動後被迫來到井岡山茅坪,從這裡開啟了她一生的傳奇。
那時候賀子珍剛好18歲,鵝蛋型的臉龐,一雙清澈的雙眼,頭發與眉毛都跟墨水描過一般烏黑亮麗,身材高挑秀麗,十分的光彩照人,再加上賀子珍活潑外向的性格,很快便跟當地人走的很親近了。
當時的袁文才對賀子珍印象很深:年齡不大卻有着極高的革命理想,既沒有大家閨秀的羞赧腼腆,又沒有一般女孩的矜持嬌氣,于是便把她當成小妹妹一樣照顧有加,很多重要會議也會邀她參加。
賀子珍與袁文才兩人互相欣賞,建立起了純粹的革命友誼,他們經常會針對目前的形勢進行讨論。
但是,這種純潔的革命友誼卻在不久後讓賀子珍受到多次屈辱。
原來,袁文才有一個老婆名叫陳白英。陳白英長得漂亮,身材妩媚,又善于揣測男人的心,于是深的袁文才的寵愛。
賀子珍的出現讓陳白英出現了危機感,她深深感到青春活潑的賀子珍會影響袁文才對自己的寵愛,于是多次在公衆場合難為賀子珍。
剛開始陳白英還會細聲細語地勸說袁文才遠離賀子珍,但是袁文才大大咧咧,認為這些傳聞都是捕風捉影的事情,就沒把這些話放到心上。
看着袁文才依舊和賀子珍時常進行激烈的讨論,陳白英醋意大發,經常在公衆場合對着賀子珍指桑罵槐,甚至破聲大罵。
1927年12月,王佐等人來到茅坪,袁文才便喊衆人一起邊喝酒邊議事,孰料,陳白英看見在場的賀子珍便再次開始惡語相向,非趕着賀子珍離開。
袁文才見狀趕緊勸阻,讓陳白英離開,怎奈陳白英非但不離開,反而變本加厲,辱罵更加不堪,年紀輕輕的賀子珍委屈的眼裡含滿了淚水,跑着離開了酒席。
年輕的賀子珍
當天晚上回去後,袁文才思前想後,覺得是因為自己的無心之失,才讓賀子珍姑娘受到這麼大的委屈。
恰巧王佐來找袁文才,原來是毛澤東派人來信,想要派一個代表到他的隊上,以友善聯系,對于此事,王佐思前想後拿不定主意,于是前來征求袁文才的意見。
王佐烈士墓
袁文才十分了解王佐,王佐不跟自己一樣,這些年王佐經曆過很多事情,是以做事會遲疑不決,不敢果斷地下決定,于是他對王佐說:
毛澤東這個人天相妙不可言,他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唇下面還有顆朱砂痣,将來肯定能成大事。。。。。。
王佐聽了袁文才的話,心裡的疑慮便放下了,決定展開胸襟迎接毛澤東隊伍的到來。
過了一會,袁文才繼續說:“毛澤東帶領着大家搞革命,身邊沒有個人照顧也不行呀,咱們得找個人照顧他的生活起居才行,身體可不能垮了”,
王佐連連應和,停了一下突然說道:“賀子珍姑娘通情達理,肚子裡有文化,人又長得溫柔漂亮,我看可以陪在他身邊照顧。”
袁文才哈哈一笑:“咱倆想到一塊去了”
幾天後,袁文才便給毛澤東安排了一個辦公的地方,并且把賀子珍調到毛澤東身邊給他當秘書。
不久,王佐請毛澤東吃飯,在飯桌上,王佐便連連稱贊賀子珍:“子珍姑娘年輕漂亮,肚子裡又有知識有文化,我看與毛委員很是般配呀”
看着王佐一本正經的臉,毛澤東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對于賀子珍,她确實年輕有朝氣,對于革命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是個人見人愛的姑娘。但是自己已有妻子孩子,想到楊開慧獨自帶着三個孩子還生死未蔔,他就憂心忡忡,怎麼能另取新歡?
但是這個時候又不能直接無情地拒絕王佐,不然肯定會冷了他的心,于是他便岔開話題,王佐見狀,也不便再說什麼,于是這事便擱置了下來。
遠在井岡山的毛澤東雖然在革命道路上摸爬滾打,但是内心裡卻是時刻都在擔憂自己家中的妻兒。
1927年11月,毛澤東曾給楊開慧寫過一封信,信中寫道:
“我在這裡做生意,初時不太順利,但現在已經買賣興隆,賺了錢,堪以告慰”
寄信位址是湖南長沙市西長街“生生鹽号”,收件人是“闆倉楊霞姑”,但當時為了革命的安全考慮,他未在信中寫下回信位址,是以楊開慧是無法回信的。
這封信正是楊開慧日日夜夜所期盼的,但是她究竟收沒收到信,毛澤東也不得而知。
在沒有任何聯絡的情勢下,毛澤東隻能托人下山打探楊開慧母子的消息,其中他托付的人便是自己的忘年交吳福壽。
吳福壽原是甯岡大隴鄉人,幼時家中富裕上過幾年私塾,寫得一手漂亮的毛筆字,十分喜愛詩詞。
毛澤東來到井岡山後便住在吳福壽親戚家中的八角樓裡,一來二去,毛澤東便與吳福壽熟悉起來,由于兩人都喜愛詩詞,于是便經常一起交流,逐漸成了忘年交。
1928年1月,按照毛澤東給出的位址,吳福壽便下山來到這附近尋找,當時他向附近的人打聽了許久,卻始終沒有楊開慧母子的消息。
在當時的白色恐怖下,他始終得不到楊開慧的下落,是以在多次打聽無果後,這個老實的山裡人便誤以為楊開慧已經被敵人殺害了。
在一天夜裡,吳福壽來到毛澤東住處,面對毛澤東急切地詢問,他低下頭說道:“毛委員,恐怕你們很難相見了”,說着便搖搖頭,不再說話。
毛澤東聽到這,一切都明白了,身上瞬間沒有了支撐,踉跄一下抓住了旁邊的桌角,痛苦地流下了眼淚。
楊開慧去世的消息讓毛澤東悲痛不已,從那時刻起,在他心中,自己的妻子已經慘死在敵人的槍口下了。
但是革命仍要繼續,活着的人仍要繼續奮鬥。
但是這個“假”消息,卻在毛澤東與賀子珍的緣分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賀子珍在給毛澤東當秘書的那段時間,做事仔細認真,寫的字隽秀端正,讓毛澤東都忍不住誇贊。
然而更讓毛澤東意外的是賀子珍的博學:她對當地的曆史、地理以及風土人情都十分了解,與本地人十分聊得來。
毛澤東的湖南話在當地很多人聽不懂,于是在他去做社會調查時,賀子珍便成為了他了翻譯,兩人互相合作,工作開展得很是順利。
在毛澤東的帶領下,他們分别在甯岡的喬林、新城、石橋等多個地方進行了社會調查。
在調查後,兩人要将内容整理出來,他們來到象山庵,一個整理文稿,一個謄寫,配合的相當默契,在整理累了時,他們也會停下來說說話,聊聊天。
有時候,兩人還會一起在清晨或者傍晚散散步,庵外很多地方都曾留下他們二人的足迹。
與此同時,賀子珍的組織才能也很讓毛澤東欣賞,她能很輕易地調動群衆的熱情,語言很有說服力。
在生活上,賀子珍對毛澤東也會進行無微不至的照顧,看到他的衣服破了,便會主動給他縫補,對待他的飲食也是十分用心。
慢慢地,他心底裡便喜歡上了這個可柔克剛的年輕姑娘。
與此同時,毛澤東是一個極具魅力的人,他不僅詩詞歌賦樣樣俱通,并且具有高超的戰略指揮才能,看待問題的眼光十分獨特,他具有堅強的意志和超人的睿智,這些統統激發了賀子珍内心的愛慕之情。
兩人交談中,毛澤東曾向賀子珍講起自己家中的妻兒,并将兩人以前的事迹講給賀子珍聽,賀子珍聽後淚流滿面。她看得出毛澤東内心的痛苦,心裡默默想着:“他為了革命事業不得不抛家舍業來到井岡山,現在最親近的家人也不幸去世了,他多麼需要一個人貼心的照顧啊”
此後,賀子珍對待毛澤東的生活起居更是無微不至的照顧,讓他感受到更多的溫暖。
在象山庵的日子裡,兩人逐漸産生了愛慕之情,而他兩人的愛慕之情,也被袁文才看在眼裡,看到這他心裡暗暗高興。
後來,在袁文才和朱德等人的"撮合"下,互相愛慕的戀人最終走到了一起,兩人在最艱難的十年革命時間裡互相扶持,成就了一段美好的紅色愛情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