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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慕蓉《一棵開花的樹》:全詩沒一個愛字,卻寫出最深情熱烈的愛

作者:青城雪未暖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為這

……

——席慕蓉《一棵開花的樹》

這首《一棵開花的樹》是我很喜歡的一首詩,初次見它是在席慕蓉的第一本詩集《七裡香》中。

那時的我,青春年少,正是對人生充滿期待的年紀。初讀此詩,詩中那種細膩、熱烈而孤獨的情感一下子便打動了我,它所帶給我的觸動感哪怕時隔多年,依然讓我難以忘懷。

席慕蓉《一棵開花的樹》:全詩沒一個愛字,卻寫出最深情熱烈的愛

我們中國人說話,講究含蓄的藝術,尤其在詩詞這個領域,更是追求“不著一字,盡得風流”的微妙境界。如同青春期熱戀的少男少女一般,就算彼此有意,往往一開始也隻會用相對委婉的方式去傳達自己的好感。

因而,在詩的開篇,詩人用疑問的語氣輕輕問道:如何……。

這種熱烈、緊張又帶着一絲羞澀的語氣,将一位剛剛情窦初開的少女的形象刻畫得惟妙惟肖,讓讀者仿佛穿越時空,把自己代入這位少女的視覺,重新回到了當初還是少年少女的時代。

這種“隻求在我最美的年華裡,遇到你”式的告白,大概就是我們生命中最純粹的情感了。

并且,這種情感所針對的對象,其實并不僅僅局限于愛情,它既可以是對親情的告白,也可以是對友情的期盼。

席慕蓉《一棵開花的樹》:全詩沒一個愛字,卻寫出最深情熱烈的愛

詩人曾經在福建參加“海峽詩會”時,自述過創作這首詩的經過,她說自己在台灣新竹師範學院教書,坐火車經過苗栗的山間時,無意中發現山坡上有一棵開滿了白色花朵的油桐樹正在迎風招展。

那時的她,便想“怎麼有這樣一棵樹,這麼慎重地把自己全部開滿了花,看不到綠色的葉子,像華蓋一樣地站在山坡上。可是,我剛要仔細看的時候,火車一轉彎,樹就看不見了”。

恰是這不經意的一眼,才有了後來的《一棵開花的樹》。

而這,不正是生命中所有美好情感的開端嗎?

在最美的年華遇見你,如盛開的油桐樹,想将生命中所有美好的一面都展示在你的面前。

席慕蓉《一棵開花的樹》:全詩沒一個愛字,卻寫出最深情熱烈的愛

有人說,生命中所有的遇見,都是前世五百年的努力換來的一次久别重逢。

為了這一次重逢,我們總是在努力,好用自己的方式去籌備一次最盛大的儀式: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盡管如此,其實我們大可不必傾覆滿腔的熱血,去換取一份不鹹不淡的關注,落得“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熱情,而當你終于無視地走過……是我凋零的心”這樣落寞的結局:

所有綻放的青春,都值得那個懂得你的美,願意為你停下來細心傾聽你的心意,更美好的歸屬。

畢竟,五百年的期許,無論如何都不應當被辜負。

席慕蓉《一棵開花的樹》:全詩沒一個愛字,卻寫出最深情熱烈的愛

“把我化作一棵樹,長在你必經的路旁”,這樣的表白不可謂不深情,尤其是在加上“五百年的渴求”的前提下,更是能讓人感受到主人公内心那份濃烈而執着的心意。

如果非要用一種語言來描述這種感覺,那就是:

在遇見你之前,我不懂得什麼是愛;

在遇見你之後,我隻希望,以後陪伴我一生的人是你;

一世兩人三餐四季,便是我最深情的期盼。

于我而言,席慕蓉的詩總是有一種無形的魅力,那是純真的情感和唯美意境定格而成的時光相冊。

讀她的詩,體會到的不僅是詩中動人的意境,還有自己回憶中那些珍貴的片段。

那種帶着旋律的語言,如同一首動人的音樂,讓讀者情不自禁地沉浸在那種靈動、跳躍的文字中,跟随着作者的視角,去重溫記憶深處那種觸人心弦的溫情畫面。

著名詩人痖弦曾經說過:“現代人對愛情開始懷疑了,席慕容的愛情觀似乎在給現代人重建立立起信仰。”

席慕蓉的詩,正是有這種獨特的魅力,她用一種女性獨有的細膩,又充滿溫情的視角審視生活,然後借助生活中某種常見的事物将自己内心深處的那種濃烈情感傾訴出來。

說她的詩是詩,又顯得不太恰當,細細品讀,裡面分明還帶着一種散文的浪漫、詩畫的柔情,不經意間,便直擊人的靈魂,喚起人心靈深處的共鳴。

席慕蓉《一棵開花的樹》:全詩沒一個愛字,卻寫出最深情熱烈的愛

我一直覺得詩這種東西,包含着作者對生活的感悟,它如同一壇窖藏的好酒,不同的年份便能帶給人完全不一樣的滋味,讀席慕蓉的詩,十年前讀和十年後讀,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體驗。

十年之前,讀她的這首《一棵開花的樹》,會有一種怅然若失的感覺,那種淡淡的孤獨感,很容易讓人懊惱青春中錯過的美好瞬間。

多年以後,再回首的時候,那絲孤獨的感覺早已被時光沖淡,悲也好喜也罷,它早已化作了我們生命的一部分,推動我們前行,成就了我們現在的生活。

即便是再看到那句“凋零的心”,也隻會想到:這不正是我們的生活嗎?

童年的夢早已成為了記憶深處的“雜物”,為了成長,我們做出了太多的選擇,當時的得失,現在來看或許早已不在意了。

習慣了成年人的世界後,能夠通過席慕蓉的詩,再回憶一下那久違的溫情,那種無言的感動最是令我陶醉。

朋友,您又喜歡席慕蓉的那首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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