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改編自美國著名科幻小說作家奧森斯科特卡特的同名小說。原著比風靡國内的《三體》更為出名,獲得星雲獎及雲國獎兩項大獎,是紐約時報暢銷書榜第1名,連續雄踞亞馬遜暢銷榜166周之久,在全球收獲無數粉絲,被美國海軍陸戰隊官方指定為心理教材。
但是将一大學幻小說過視覺化的方式搬上大螢幕并不容易。這部電影上映之前,原著作者也寫過幾版劇本,但最終以失敗告終。
26年後,電影版才正式開始立項籌拍。為了将情節将在短時間内呈現完畢,電影在原著的基礎上進行了适度的剪裁,着重于最主要的那條故事線開展叙述。當電影在2014年被好萊塢搬上熒螢幕,并在全球公映時,引起了很多原著粉的關注和熱捧。
電影主要講述天才少年安德被送往太空戰鬥學校接受特殊訓練的過程中,思維方式和人格韌性被不斷磨練,最終成為了一名擁有穩定素質的合格指揮官。由于上級和老師為了使安德保持最佳的心理狀态,是以隐瞞了真相,讓他一直誤以為他是在模拟遊戲,最終導緻了蟲族整個種族的隕落。
影片通過安德意識到真相之後的救贖與選擇,探讨關于人性以及面對不同文化沖突時,人類應當做出怎樣選擇的問題。

為了能在有限的時間内将人物的沖突和戲劇化效果最大化呈現,是以影片對于小說中主人公的故事進行了适當的删減和選擇,并且在某些細節上進行适當的修改,反映出導演想傳遞的主題。
第一,删減主人公其他年齡段的故事,隻選擇12歲那一年。
電影不像電視劇,可以将故事主人公從過去到現在的場景全都鋪設完畢。是以在短時間内要将人物的戲劇沖突表現出來,隻能将主要故事展開在主人公的一小段年齡裡。
安德作為一個天才兒童,故事從6歲開始到13歲講述完畢。在童年時期的跨度裡,人物的長相身高會有很大的變化。作為電影而言,不太可能找每一個年齡段的演員進行銜接。是以導演進行了一次折衷,将最具有曆史性意義的12歲那一年作為電影主角的選擇,以這個時間段為背景,将電影故事鋪設開來。
将焦點縮短在關鍵年齡段,既解決了演員選擇的問題,也使得沖突沖突得到集中,友善電影鏡頭化呈現故事邏輯,也使得情節設計更易操作。
第二,将其他故事線删減,着重講述他被挑選受訓攻打外星人蟲族的情節。
原著小說中,安德在成長過程中,離不開他小時候的種種非人遭遇。同時,安德的哥哥和姐姐有着至關重要的地位,是地球上的政治領袖。但是影片為了将情節壓縮,把安德小時候所經曆的折磨和沖突删減,并且将關于安德哥哥和姐姐故事砍掉,将姐姐作為适當時候的補充和點綴。
影片當中着重描寫的故事主線,是安德被選中去攻打外星蟲族的這一條線索。這條線索中,各種沖突沖突和戲劇化的一面得到最大化展現。在這一故事主線中,人物間的動作戲以及宏大場面,在這一環節當中得到凸顯,給了觀衆更多的視覺化效應,也使得情節更為緊湊。
第三,對部分細節上的改動,使有限時間下的對比更為突出。
在小說裡,安德在他所認為的模拟遊戲中進攻蟲族時,他問指揮官馬澤·雷漢,是否可以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去攻擊蟲族的星球。小說中對方表示,蟲族對我們的入侵中從來沒有攻擊過平民。電影中這句話被删減,取而代之的是哈裡森·福特反複強調“人類遭到蟲族屠殺”。
通過這樣的改變,使得安德在電影有限表達下,做出最終決定的行為更為合理化,展示了美式現行邏輯架構下,毀滅蟲族行為就是正義的這種現行道德标準。最後通過蟲族真正的毀滅,安德心中的愧疚和痛苦,來側面揭示影片背後關于正義與道德如何判定的思考。
在安德的遊戲這個電影當中,遊戲得到了最大化程度的效用,它不僅僅隻是玩遊戲,更是一個實戰性的效果。是安德在對抗蟲族時的訓練方式,也是與蟲族進行交流的方式,更是通過遊戲的方式進行了一次次真正的戰争。
第一,遊戲聯結了現實世界和安德的心理世界。
安德在太空戰鬥學校裡所接受訓練時,有兩種遊戲方式,一種是團隊作戰的模拟遊戲,另外一種就是個人的腦波遊戲。
團隊作戰的模拟遊戲中,從團隊作戰的選擇上可以看出安德的個人性格、上司魄力以及危機之下的決斷。影片當中無法詳述描寫的關于安德的個人成長曆程,在遊戲過程中的個人決策上得到了完美呈現。
另一種遊戲則是腦波遊戲,這是一種非常特殊的遊戲,通過這種方式來深入自己的潛意識挖掘自己人性深處的想法。
在這樣的一種遊戲裡,安德的上級就可以通過這種方式來窺見他内心深處的奧秘,不斷幫他糾正自己的想法。這也将現實世界與安德内心的心理世界結合起來,将安德在現實當中的種種反應投射到自己的潛意識之中,最終在遊戲世界裡做出他的決斷。
潛意識世界裡,現實世界裡的遭遇和安德的内心世界産生了連接配接。通過遊戲過程中的猶豫和選擇,反映出安德并不想成為戰争的殺手,他更希望通過意念交流來解和平解決問題。
第二,遊戲成為與外星生物溝通的媒介。
在電影中,為增強學生的實戰技巧,是以安德所接受的訓練都是在虛拟的對抗遊戲中展開。在腦波遊戲中,安德進入到了他的潛意識世界。
蟲族并沒有語言,他們通過意念來進行交流。是以安德進入潛意識層面的時候,反而促成了一種與其他種群之間能夠交流的意念交流方式。是以在電影中,蟲族女王通過這種方式進入安德的遊戲世界與其對話,同樣安德也發現自己可以憑借自己的意念和蟲族進行交流,溝通無障礙的情況下明白了對方的真正意圖。
女王通過遊戲的方式,将自己所要傳達的目的表露給安德,為安德最終對蟲族伸以援手幫助重建家園做了鋪墊。在此,影片也探讨了不同文明之間的交流方式。如果語言不通文化不一,如何跨物種進行無障礙交流對話。
第三,模拟遊戲成了真實戰鬥,為安德的最終選擇做了鋪墊。
影片最終的高潮,就是安德以為真戰争是一場遊戲,可沒想到上級欺騙了他。這是一場真正的戰争,了解真相後使他内心的沖突和愧疚感達到了頂峰,也将電影推向了高潮。
因為在之前的一次次戰鬥,雖然安德在指揮室中通過電腦程式而不斷開展,但實際上安德一直被告知這些不過是模拟的戰鬥遊戲,是對于他成為總指揮官的種種必經考驗。然而一切都不是模拟,他們每次指揮的就是真實的艦隊,每艘艦艇的隕落就有無數的人失去生命。同時,蟲族的整個種族也在他的“模拟遊戲”中被毀滅了。
知曉真相之後,安德發現自己被欺騙後的憤怒,以及每一次戰争中都會犧牲生命的無限自責,開始思考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确,内心的天平産生了極大的搖擺。這種搖擺不僅僅是對于蟲族整個種族滅亡的一種愧疚感,也是對所有參加戰鬥中犧牲的人類的愧疚。
這種極端的方式下,安德最終選擇了自我放逐,帶着蟲族的希望,到太空中永久漂泊。影片将安德所遭遇的欺騙和憤怒後的痛苦呈現出來,為他今後的心靈救贖和自我放逐之路做了合理的解釋和鋪墊。
導演希望觀衆看到的并不僅僅是影片特效、太空大戰等絢麗的場景,他希望觀衆看到的是電影背後的思想内涵。這既是原著小說經久不衰的原因,也是本部影片所探讨的命題。
第一,安德性格的雙面性,展現人性善與惡的話題。
電影裡并沒有将安德進行神話,在一個天才少年的背後是一個真實的人性。作為一個拯救全人類的英雄式人物,他并不是完美無缺的聖人。
影片中多處展現着安德性格中暴力的一面。影片開場中,一個同學嫉妒安德将他逼至角落時,安得奮起反擊,幾乎将其置于死地。隊長邦佐因為記恨想傷害安德的時候,他用水龍頭噴向邦佐,狠狠踢向對方。安德的性格在他指揮的模拟戰争中也得到展現,不惜犧牲數千士兵的性命,采用獨特的疊層分解戰術,奇迹般毀滅整個蟲族星球。
雖然他采取這樣的戰術,以為這隻是一場模拟戰鬥,但同樣也放大了他内心的黑暗面,将他人性的惡的一面暴露出來。
但是安德本質并不壞,他有着自己的正義感和内心的良知。當他發現模拟戰鬥其實是真實戰鬥,自己把真正的蟲族毀滅時,内心的良知讓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是以他選擇獨自前行去将蟲族防盜員給取出帶着他在太空中不斷漂泊放逐自我。在這一面又顯示了他性格中善的一面。
其實這就是真實的人性,它是一把雙刃劍。人在特定的情況下,都有可能會放棄良善變得自私和醜惡。如何在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脅的極端情況下,依然能夠保持人性中的善良和光輝,是值得思考的問題。
隻有清醒認識到自身的局面,客觀的對待其他的事物,才能有理有據的對待生命萬物,進而做到有益無害。
第二,安德最終對蟲族的救贖,展現和平的宗旨。
導演胡德認為,你可以用暴力手段獲勝,但最後暴力還是不能解決問題,因為這隻會激起對方的仇恨,如此循環往複。是以他更希望通過和平對話的方式來了解彼此。
電影中結局做出了與小說不同的改變,通過安德帶着蟲族未來的希望,在宇宙中不斷漂泊自我的放逐中,去尋找生命的意義與救贖,從這一點上來呼喚和平。
安德在戰鬥中會不斷的揣摩敵人的思想,而當他足夠了解敵人的時候,反過來就會愛上自己的敵人。影片背後的命題,不僅僅是關于人與人之間關系的相處,更是民族之間,國家之間,乃至不同星球不同物種之間如何相處的話題。
人類與蟲族之間的沖突,最終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人類喪失了不少士兵,而蟲族也接近滅亡。但是如果人類和蟲族互相攜手,擁有完全充足的空間去和平發展,互相借鑒各自的科技和優點,反而可以取得更大的成就。
電影反映的就是對人類和平的呼喚。隻有和平才是真正解決争端的唯一途徑。呼喚和平,才能使得文明的沖突得以避免,宇宙萬物也才能和諧共生下去。
電影結尾以安德帶着能夠複興蟲族的最後希望踏上星際旅程,通過他的自我救贖和他選擇的方式,展現對生命的敬畏和熱愛,以及探讨道德的正義與标準文明沖突下的各種問題。
電影的背後是對社會現實的一種反思。盡管觀衆的口味衆口難調,在國内上映時,影片并沒有引起極大的反響,但是他背後所展現的宇宙觀,以及他對人性的思考和道德評判标準的探讨,依然有着我們值得深思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