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我们大多数人不过是混混沌沌地安稳度日,但当安稳不在,混混沌沌地我们又该如何度日?陈建斌导演的电影《第十一回》便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30年前的“拖拉机杀人事件”被市话剧团改编成舞台剧,搅乱了作为当事人马福礼的生活,面对旧事重提的话剧改编以及家中妻子、女儿剑拔弩张的关系,马福礼会如何应对?

《第十一回》作为陈建斌导演的第二部影片,延续了《一个勺子》的荒诞和幽默,同时无论在电影文本上还是形式上,都进行了极大的风格化表达。新颖吸睛的古典小说叙事模式,电影和戏剧之间的互文隐喻,关乎真相涉及本我、自我的主题表达,让很多影迷直呼过瘾,却又使得很多普通观众云里雾里。
那么《第十一回》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本篇文章仅从自我意识这个角度尝试探寻一下影片想表达的主题。
苹果(禁果)
在伊甸园的故事里,人类吃了善恶树上的苹果后,就有了意识,自我意识随之产生,痛苦也由此而来。所以,自我意识是人类痛苦的源泉。
而整部影片的主线故事其实也是围绕着“吃禁果”展开的,无论是赵凤霞和李建设不被时代所容纳的爱情,胡昆汀和贾梅怡假戏真做的婚外情,还是金多多的未婚先孕,都是“吃禁果”的体现。
而自我意识的觉醒则会带来不同的选择,无论是选择真相还是选择谎言,痛苦都无法避免。
赵凤霞和李建设是拥有自我并且愿意追寻真相的人,贾梅怡是在扮演赵凤霞的过程中,找到了自我也追寻到了真相的人,金财玲、金多多是在自我意识下主动选择了真相的人,胡昆汀是起初选择谎言后来又选择了真相的人,他们每个人都因为自我意识的觉醒以及选择真相而痛苦。
马福礼是片中唯一的异类,是唯一一个直面真相,又不觉得痛苦的人。缺乏自我意识的他,被屁哥和白律师的话术耍得团团转,可马福礼作为案件当事人,其实并不那么在乎真相,但曾经因为“面子”,如今又因为家人,他主动选择了真相。
在马福礼的心中,永远有比真相,甚至比“自我”更重要的事情,那便是和家人一起好好过日子的信念,因此为了多多,他甚至愿意选择放弃“自我”的这个身份。
胡昆汀与名字
影片中有大段关于名字的讨论,首先是那个正副团长,苟也武说他们只在乎自己的位子,但是不在乎自己的名字。但胡昆汀刚好相反,他很在乎自己的名字,阿瑟·米勒《萨勒姆的女巫》的那段台词引用是全片中他最真情实感的一次流露,而后来他选择成全真相,完成这部话剧却是以放弃署名权为代价,从在乎名字到放弃名字的转变,恰好是胡昆汀自我意识的觉醒以及面对真相的转变。
胡昆汀的出场是光着脚的,个人认为他将戏剧当成了自己的伊甸园,并且沉浸了进去,他用沉浸在戏剧中的“自我”来逃避真相,最后当他把头发剪了,穿上鞋子的时候就是他决定面对真相的时候。
写在最后的话
豆花咸了还是淡了?每个人或许都有自己的答案,但最重要的是面对一地鸡毛的生活,我们该如何自处?该如何好好地活着?
没有自我的马福礼、伪装自我的胡昆汀、坚持自我的贾梅怡……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能在他们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他们都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而我们的答案也只有我们自己才能找到。
配图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