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和“电影”是同时期兴起的新事物,难怪许多早期电影选择火车作为拍摄对象,并赋予其许多经典的符号意义。
在《东方快车谋杀案》2017版中,导演肯尼思·布拉纳许多围绕“东方快车”拍摄的镜头都是致敬经典。

火车的特点决定了它能承载的符号意义以及在电影中的作用。
首先火车由多列车厢构成,每列车厢之间还有相互封闭的包厢;乘客在火车上有一定可以自由活动的私人空间,形形色色的人形成了一个暂时的社区,上演着社会上的千姿百态。
ClarenceBrown的《藏娇记》Possessed(1931)通过火车外女孩的视角,将缓缓进站火车的车窗作为电视“匣子”,向观众展示了火车里的各色人生。
肯尼思·布拉纳在《东方快车谋杀案》中也使用了类似手法。在侦探上车时,同样从窗外拍摄车内,镜头跟随侦探步入车厢,相继遇到赫伯德夫人和雷切特等人,让角色间建立首次联系。
然后就是火车离站。早在1897年,电影之父卢米埃兄弟之一的奥古斯特·卢米埃尔(AugusteLumière)就拍摄出了第一个火车离站的短片《乘火车离开耶路撒冷》DépartdeJérusalemenchemindefer。短短45秒钟记录了火车离开耶路撒冷时人们慢慢聚集起来,挥手致敬,直至火车完全离站时止步目送的过程。
同样,在“东方列车”离开1934年的耶路撒冷时(只是阿加莎小说中情节的巧合,和导演无关。但有没有可能阿加莎的灵感是来自这部短片呢?),人们从在建筑物上向轰隆驶去的火车挥手。
火车离开城市是一种对现实的暂时脱离,火车上没有围观审判的人群,没有追捕盗贼的警察,只有一个由15人组成的小社会。
只有在这列火车上,那12个无法独自举起屠刀的人才能共同举起屠刀,找回那一片被撕裂的灵魂。在这列火车上,“正义”有了不一样的定义。
而当火车到站后,在火车上发生的一切成为秘密,一切重回现实,但火车上的乘客则有了不一样的人生。
其实谋杀发生在火车“脱轨”时也暗含深意,但这就属于小说作家阿加莎的巧思,而不是导演的功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