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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臣立志传--20 吞并美浓

上期讲到,在秀吉的再三诚邀下,竹中半兵卫终于同意了猴子的请求,以门客的身份归附在猴子麾下,开始为尾张国效力。虽然收获重要谋士,但摆在猴子面前的问题,似乎仍没有太大变化:稻叶山城依然坚不可摧!

虽然半兵卫曾一度夺取城堡掌控权,但很快就还了回去。猴子的墨俣城地处两国交界,想要继续建功,下一步自然是攻取稻叶山城。

秀吉当然有自己的做事风格,自从迎来半兵卫以后,猴子隔三差五就去给半兵卫送水果吃,两人相谈甚欢,但就是绝口不提攻打稻叶山城的事。半兵卫自小在美浓长大,对本国有着深厚的感情,当初反叛斋藤龙兴,也仅仅是对他的轻视表达不满,如果现在就调转枪头攻打旧主,半兵卫心中还是难下决心。猴子自然看出了他的这种微妙的心理,所以也不逼他,每次只是促膝长谈,尽最大程度表达自己的真诚。

丰臣立志传--20 吞并美浓

猴子吃瓜

事实上,自从半兵卫入住墨俣城以来,猴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奔波,守城的任务全权交给了半兵卫。这一举动让半兵卫暗自佩服,感叹猴子超常的胆识。虽说半兵卫现在已归附尾张,但毕竟时间不长,如今全权掌控墨俣城,想要替美浓夺城简直易如反掌。

而猴子这边,也正是看准了他的品性,以及对自己识人能力的莫大自信,才敢做出如此举动。当然,猴子也不会将所有的宝,都押在半兵卫一个人身上,这些日子东奔西走,也正是在做另一手准备。

安藤伊贺守,西美浓三大豪门之首,也是半兵卫的岳父,目前已经被秀吉说服,暗地里表示愿意归顺尾张,所以这些日子正在频繁进谏斋藤龙兴。

他明确表示,当前信长携重兵常驻小牧山,对美浓再次虎视眈眈,不久必将再次进攻稻叶山城。眼下美浓军主力都在稻叶山城,一旦主城沦陷将无援军可用,所以应该将主力分散到美浓各处,彼此相互照应。

被酒色冲昏了头的龙兴,像个傻子一样,完全没有自己的判断,属下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后来安藤又建议,将城下町中的百姓全都收到城内,这些都是龙兴的子民,不能便宜了信长。这个计策其实是猴子出的,目的是让非战斗人员尽快耗尽城中的余粮。

丰臣立志传--20 吞并美浓

城下町

这些举措都是典型的秀吉战法:开战前调动一切资源,从战略上尽可能使己方优势最大化,能离间就不强攻、有内耗就不着急动手。相较于同时期的其他武士,猴子的战争观显然要高出几个段位。

当时其他武将的打法,主要集中在拼勇猛,赌运气的水平,即使有谋略,也多是类似"声东击西",这种战术层面的思考。客观地讲,尾张兵的战斗力并不强悍,甚至有些羸弱,之所以战国后期,信长能够异军突起,很大程度依靠的就是这种战略层面的谋划。

其实在遇到猴子之前,信长的打法也多是依靠部队机动性,信奉兵贵神速的理念,加之从岳父(斋藤道三)那里学来的一些战术策略,逐步统一了尾张。自从秀吉加入以后,猴子自带的商人嗅觉,以及天才般的统筹能力,让信长十分欣赏。后期信长恐怖的战争素养,以及灵活的战术运用,很有可能就是受到了猴子的启发。

当然也不是说猴子教会了信长,而是两人相辅相成,相互配合,并肩携手拿下了大半个日本,当然这都后话了。

永禄七年(1564年),信长正式出兵美浓。和以往不同,此次进攻非常顺利,沿途的村庄几乎是夹道欢迎,这都得益于猴子前期的策反工作。出发第二天,尾张的兵马就抵达了稻叶山城,信长随即发动了总攻的命令。

丰臣立志传--20 吞并美浓

进攻美浓

此次出征,信长带走了一万两千兵马,这几乎是尾张的全部兵力,信长誓要拿下美浓。但稻叶山城不愧是东国第一城堡,整城坐落在山头,易守难攻。历经三天的攻坚战,主城依然久攻不下,信长开始有些焦急了,因为尾张现在几乎是空城,在外超过十天,后方就会十分危险。

信长再一次把半兵卫叫到了跟前,询问是否有别的攻城路径。当然,以信长的身份和性格,态度依然居高临下。半兵卫表示别无他法,然后就退回墨俣城了。猴子见状,没有请示信长,也悄悄回到了墨俣城。

回到城中,两人依旧是喝酒聊天,猴子仍然没有追问稻叶山城的意思。如此又过了一天,半兵卫心软了:有条小路,叫长良道,可以从长良川边的悬崖攀上稻叶山城,但最多只能通过几个人,即使夜袭也是九死一生,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闻听此言,猴子如同久旱甘霖,连夜就召集了十个野武士作为敢死队。猴子当然知道其中凶险,他把这次的夜袭当做是自己的"桶狭间之战"。

信长的桶狭间胜利,有七成是靠了运气,以至于信长后半生再没出过如此险招。猴子也要为自己的未来搏一次,毕竟如果信长败了,自己也就没出路,他绝不愿再回到从前的穷困潦倒,那样的话,他宁愿死。

跋山涉水,猴子几人终于摸进了稻叶山外城。凌晨时分,他们潜入了外城的炊事房,杀死杂役兵,剥下袖标,伪装成美浓兵,并且在厨房外围布置了特殊火药,一段时间后可以自燃。

清晨,东方刚刚见白,秀吉几人抬着米饭,进了主城。不久厨房着火,周围杂兵纷纷找水救火,猴子趁乱卸下了门闩,然后爬到高处摇晃竹竿,这是他们此前定下的暗号。柴田胜家的先锋队一路砍杀冲进城门,直奔本丸。

此时的龙兴并未在本丸,而是在山脚下的公馆,眼见主城已被占领,吓得屁滚尿流,连忙宣布开城投降,自己却一溜烟儿跑到近江国避难去了。

猴子的"桶狭间之战"同样以胜利的姿态宣告结束,此战之后猴子在织田家的地位更加巩固。对于信长来说,吞并美浓可以说是他们父子两代人,长达二十多年的夙愿,如今终于达成,他将如何封赏秀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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