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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唱中国国歌,会跳《白毛女》,这个日本芭蕾舞团大有来头

相知无远近,万里尚为邻。

帷幕拉开,年过70岁的团长清水哲太郎与妻子森下良子(被誉为“东洋珍珠”)携团员亮相。

清水九十度弯腰鞠躬,并亲自致辞:

数千年以来,中国教给日本无数宝贵的经验与智慧。人类最痛苦的时刻恰恰是最珍贵的瞬间。因为此时,人类会唤起无穷的力量。

不气馁、不松懈、不畏惧、不放弃,百折不挠,勇往直前,与看不见的敌人顽强斗争,必将迎来最后的胜利!

之后,松山芭蕾舞团用中文演唱了《义勇军进行曲》,最后全体成员一起用中文喊道:

“我爱中国!我们爱中国!武汉加油!中国加油!人类加油!”

这则视频2月9日拍摄于东京新宿文化中心。当天,松山芭蕾舞团在东京专场演出,团长清水哲太郎说,“我们利用开场前的空档,在观众进场前花了二十分钟左右进行录制。我们最初想法,就是希望告诉武汉人民,我们在关注着他们,全世界也都在关注着他们。”

会唱中国国歌,会跳《白毛女》,这个日本芭蕾舞团大有来头

这完全是个“临时”的决定,比如,唱中国国歌前的那段群舞,完全是演员按照情绪自发表演的。而唱中国国歌的段落也用不着怎么排练,“我们的演员平时也一直在练习这首歌,所以是很自然地唱出来的。”

会唱中国国歌,会跳《白毛女》,这个日本芭蕾舞团大有来头

除了中国人,还有谁最了解《义勇军进行曲》的来历,松山芭蕾舞团肯定占据一个名额。

“我们非常清楚它是抗日战争时期创作的,所以我反倒觉得唱这首歌特别符合我们现在的心情,它代表着一种‘反省’,以及向着未来前进的心情。”清水哲太郎说,中国人唱中国国歌是非常自然的事情,“日本人唱这首歌首先会给日本人留下强烈的印象,也会给全世界人民留下强烈印象,在中国正处于抗击疫情的艰难时刻,会被更多人知晓。”

除此之外,松山芭蕾舞团还通过各种途径搜集近两万枚医用口罩,并于2月14日送到了中国驻日本大使馆,“通过大使馆运回中国,然后由他们分配送到最需要的地方。”

01

提到松山芭蕾舞团,还不得不提他们的经典芭蕾舞剧《白毛女》。这个原汁原味的中国故事,是他们与中国结缘的开端。

1952年,日本国会议员高良富、帆足计、宫腰喜助来华访问,成为新中国成立后首批到访的日本客人。

访华期间,帆足计偶然看到电影《白毛女》,深受感动。他向周恩来总理提出,一定要把这部电影带回去,介绍给日本人民,使他们更好地了解新中国。

于是,周恩来总理向他赠送了电影《白毛女》的录像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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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电影《白毛女》在日本首映时的海报

也是那一年,松山芭蕾舞团的创始人——清水哲太郎之父清水正夫,第一次看到了中国电影《白毛女》。电影放映结束后,泪流满面的清水正夫找到妻子,竭力将电影推荐给她。

他的妻子叫做松山树子,是当时日本芭蕾舞界的明日之星,二人一拍即合,将《白毛女》改编成了芭蕾舞剧。

1955年2月12日,芭蕾舞剧《白毛女》终于在东京日比谷公会堂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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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正夫和松山树子

清水正夫追忆,当时东京的剧场奇缺,许多希望得到表演场地的团体或艺术家均需采用先交款后抽签的办法来获得剧场的档期。为了演出,清水抵押了自己的房产和土地,发动了几个团员带着钱去排队抽签,这样才抽到了两个签。

在日本东京首演时,以其强烈的“感染力”,令现场观众动容落泪、起立鼓掌。后来清水正夫在回忆录中写道:“首演那天非常冷,但现场座无虚席,连补座都没有。”

会唱中国国歌,会跳《白毛女》,这个日本芭蕾舞团大有来头

《白毛女》剧照

同年,周恩来总理接见了松山树子。

宴会上,周总理将两位“喜儿”的扮演者——出演歌剧《白毛女》的王昆和出演电影《白毛女》的田华介绍给松山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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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山芭蕾舞团克服重重困难,使《白毛女》在北京首演,获得巨大成功。之后舞台又到重庆、武汉、上海等地巡演。

清水正夫在书中回忆:“上海的演出,在能容纳13000多人的文化剧场举行,在这么多观众面前演出,对我们芭蕾舞团来说还是第一次。一万多人的掌声响彻巨大的剧场,这种壮观的情景是举世无双的。”

02

清水正夫和松山树子对芭蕾艺术的热爱和对信仰的坚持,深深影响着他们的儿子清水哲太郎和儿媳森下洋子。

森下洋子1948年出生在日本。三岁开始学习芭蕾,展现出极高的天赋,15岁就演完了《天鹅湖》全幕。

26岁时,她获得芭蕾界“奥林匹克”之称的瓦尔纳国际芭蕾舞比赛金奖,成为当时芭蕾舞界难得一见的亚洲面孔。

会唱中国国歌,会跳《白毛女》,这个日本芭蕾舞团大有来头

1964年9月20日,森下洋子登上日本《少女之友》杂志封面

22岁那年,森下洋子第一次看到松山芭蕾舞团的《白毛女》之后,就萌生了跟随松山树子学习舞蹈的想法。1971年,森下洋子正式加入松山芭蕾舞团,师从松山树子。

也就是这一年,在松山芭蕾舞团访华演出时,松山树子将舞台交给了森下洋子。于是,第二代“喜儿”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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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代白毛女松山树子(左)和第二代白毛女森下洋子

这一跳,就是40多年。

在1971年的一次访华演出后,周恩来总理观看演出后,上台与森下洋子亲切握手,并赠送给她一套演出服,这让森下洋子感动不已。

此后每次演出《白毛女》时,她都会穿上这套演出服。他的丈夫如此说到:“洋子除了这身衣服、除了这个假发,她绝对不穿其它的衣服,也不戴其它假发。这个衣服她特别珍惜,坏了某个地方,她就一针一针地给缝起来。”

03

为什么要选择跳中国题材《白毛女》?

清水哲太郎曾多次说:“对于像我这样地地道道的日本人来说,演绎《白毛女》意味着日本对中国人民、亚洲人民的赎罪,这绝不是辩解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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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哲太郎和森下洋子饰演的大春和喜儿

如今在松山芭蕾舞团的排练大厅后方,还高高悬挂着中日两国国旗,国旗的中间挂着一张肖像,他就是周恩来总理。

艺术不分国界,患难方见真情。

任何人都没资格代表中国的先烈去原谅历史,但在灾难面前,我们也要感恩这个世界上所有伸出援手的人,哪怕只是一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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