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青个展《灯塔与摇篮》现场
艺术家李青的个展"灯塔与摇篮"映衬着红、黄、蓝三色的霓虹灯,在当代唐人艺术中心北京双空间拉开帷幕,"用象征着现代设计摇篮的临时帐篷,一个与大海的灯光摇曳的临时帐篷"。两个空间的中心与篝火"策展人崔灿灿如此细致地阐述了展览的构成,由迷宫式的背影展陈忠攫着一系列新的作品,李青从2005年到现在,《橱窗》"人人找"的形象同一事物,《杭州楼》等不断延伸出自己画作的外部空间和观看形式。
"李青:后窗"展览现场,Prada House,上海,图片:Prada基金会
"展览与再现"展览空间,图片来源:坪山美术馆
如果说2020年普拉达基金会傲人居上海的"后窗",是李青作品与老宅之间的对话,那么今年5月深圳坪山美术馆的九层塔楼(2)的"展览与再现",是艺术家与建筑师、设计师共同努力,让窗户与建筑实现"你有我, 我有你";受到苏联艺术家卡巴科夫在20世纪现代设计和美苏太空竞赛中的启发,李青的作品"从天花板上走出来,送入太空"。
水疗漫游 2021, 2021
自2005年以来,李青一直延续至今,年均举办个展频率。关注的主题也是一致的:科技时代的信息和图像,社会机制和观看的力量,全球化中人与建筑和城市之间的关系,消费时代的审美风格和学科......
艺术家 李青
在谈到"灯塔与摇篮"这一主题时,李青告诉《艺术新闻》/中文版,灯塔元素可以追溯到2011年,"许多建筑都有灯塔的形象,仿佛是一个远离我们的风景,以及一些非常乌托邦,非常未来主义的城市空间感。"摇篮"可以看作是人们出生的地方,栖息地的起点,甚至延伸到家的概念。法国哲学家加斯顿·巴什拉(Gaston Bashla)在他的《空间诗学》(The Poetics of Space)一书中提到,空间不是一个充满物体的容器,而是人类意识的家园:"在房子和宇宙之间的这种动态对抗中,我们已经远离了任何单纯的几何形式的参考建筑。我们经历过的房子不是一个沉闷的盒子,有人居住的空间已经超越了几何空间。
人类婴儿从包豪斯或卡巴科夫的摇篮飞入太空,2021年
灯塔, 2011
"所有的家都是一个摇篮,一个非常私密的空间,最原始的,最初的栖息地空间。在他的新作《人类婴儿从包豪斯或卡巴科夫的摇篮飞向太空》中,李青以彼得·凯勒(Peter Keler)的摇篮为1923年包豪斯展览占据了中心舞台,"摇篮上有非常强烈的特征 - 它非常简单,非常寒冷,非常工业,但它适合一个非常虚弱的婴儿, 这是非常矛盾的。李青表示,工业设计产品,不会考虑使用的舒适性和合理性,而是强调一种形式感——理性的形式、工业化,即"通过一种形式,塑造一种当代生活"。
彼得·凯勒1923年包豪斯展览的摇篮。来源:包豪斯.com
因此,"灯塔和摇篮"指的是这一岸与另一岸之间从出生到理想的过程,"它也可以总结出我多年来作品中的一个特征 - 强调我与他人之间的关系,我在哪里以及他人所在的位置,心理或文化距离和分歧, 以及互相注视的关系。李青说,这种距离和分割,在他的许多作品中不断出现,比如最熟悉的"窗口"系列、"人人找"系列。
展览现场展出多件"橱窗"系列作品
《橱窗》系列以拆除为主,以收集旧木窗框为材料,直接在窗格背面绘画,两种现实不能同时出现的场景结合,以表达经济与身份的截然不同。李青近期作品大多是关于城市更新过程中空间、风景和人的关系:资本、财富流动、空间和产权的新划分、废弃、新建、保存和重新估价的建筑......它们是李青画笔下的新城市景观。
迷失之窗展览中心,2019
旧窗户和格子布成为图片结构的一部分,旧风化的痕迹与油漆和笔触混合在一起。"橱窗是优雅的"崔灿曾这样形容那些窗外的风景,所以在李青创作中反复出现的时间和空间重叠,如上海展览馆、望京SOHO等风格的建筑整体或本土风格,代表了不同时代风格和审美倾向的建筑创造了丰富的窗外世界。窗外的人向外望去,窗外的人则向内望去,豪华酒店的前台就像窗外的世界另一边,也在现场。而独特的展览,让观众透过"空窗"看穿了挖出的不同作品的多个角度。
阴志表面, 2020
"这是一个慢慢变化的过程,而早期的风景,包括窗户,也画得更简单,甚至在色调上都是非常怀旧的,古典写实的灰色调,近年来,这个系列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我不断尝试直接在窗框上画画,然后改变它的颜色。因为我认为窗框实际上是绘画的一部分。它的结构非常坚固,可以主宰画面,那么我可以改变它的一些颜色,从而加强或削弱结构的某些部分,而绘画的后期部分也会产生一些更有趣的关系。"李青使用的成品并没有直接盗用,就像《银之》系列从1970年代杭州生产的旅游纪念品——锦缎、五颜六色的景区被他翻过来,变成了ArtReview、SURFACE等艺术评论杂志的封面,但杂志的名字却是通过镂空展示出来的。
"杭州之家系列"在展现场墙纸
杭州大厦 44, 2019
杭州楼 50, 2019
在《银芝》系列的背后,以《杭州楼》系列为壁纸,展现了李青"民间建筑运动标本记录的特殊审美品味",在他看来,这些看似优雅的房屋呈现了当地居民眼中的美观念,而形成的过程让他产生了兴趣,"因为他们选择了这些风格,并不是从很专业的角度来看, 无论是古希腊还是包豪斯风格,他们或许听不懂,但去别的地方去了解很多信息,比如周围的人、村里的邻居、亲戚之间的交流,或者他与承包商的交流,从而得到很多关于美貌的判断。李青说,这些照片比绘画更客观,他还试图参考杜塞尔多夫学校Bouchers在光线对比度不大的阴云环境中形成档案的方式。
"黑组"(左)和"白组"(右)在展览现场展出
白色集团形象,2010年
黑色集团形象,2010年
在第二个空间中,相对放置黑白两个巨大的群体图像,以人造物体——冰箱为主角,"画面中的冰箱早已被遗弃,它们来自世界各地,代表着工业文明和现代社会的迁徙。它们被精确地制造出来,例如大量的中国加工货物通过道路,海洋或天空发送到各地,由不同的家庭消费和使用。但最终,在"新鲜"功能被消耗后,它被放弃了。崔灿灿写道。在李青眼中,"这些人造物体,由人类的想象、人类的欲望和人类生活的痕迹组成,与建筑有着相似的典型性。"他在后殖民主义和消费主义交叉的背景下关注这些商品。
让我们看看后窗(六张不同的图片),2019-2020
"我经常强调自己和他人之间的关系,或者那些在心理上或文化上分离,疏远和观察彼此的人之间的关系,因为他们的位置不同。正如李青所说,相比于"冰箱"在展厅里形成的镜子,"人人找"系列是李青更积极创作的镜子创作,他以丰富的游戏感,对画面的诙谐和讽刺处理,让观众对艺术和真实体验的双重思考。两个异常相似的并排图像,使视图成为识别,哪一个更接近真实?
相互毁灭的形象和形状美学,2021年
而"互相毁灭,同一形象"系列,李青甚至会通过当地彼此的画面,让人物的面孔变得模糊,相比于过去的黑白灰色调,新作更加生动,也对其创作的速度和构思提出了更多的挑战。此外,李青也用同样的人工吸油面纸材料来遮盖人物的面孔。来自世界各地的人物肖像出现在印刷品,照片,明信片,地图,钞票等拼贴画中,覆盖着吸油纸。人体皮肤上的油脂使吸油表面纸透明,在作品中,吸油表面纸成为通过人体的生理物质解释人物的媒介,半透明的绿色,模糊了人造与自然的界限。
翡翠面条-EY867, 2021
伊萨卡岛, 2021
卡斯帕·大卫·弗里德里希的"黑垩悬崖在鲁根"
观看展览,艺术史上对经典的挪用无处不在,"同一身体的形象"被设置在蒙德里安风格的椅子上,"伊萨卡"中的背景图像来自卡斯帕·大卫·弗里德里希的"鲁根上的粉笔悬崖","弗里德里希的"雾海"的变体之前已经画过,并且已经完成了"托尔斯坦"装置。我把它做成了一个雕塑。李青说,当年最大的作品《人类婴儿从包豪斯或卡巴科夫的摇篮飞向太空》中,也引用了卡巴科夫的创作,"我认为对于当代艺术创作来说,应该有可能让每一件新作品都与过去的所有作品对话,而不是让创作成为一件非常私人的事情。如果没有说话的能力,或者没有空间来重新审视、解构和解释过去的作品,它对我来说可能意义不大。"
布朗库西公寓, 2020
如今,李青在一所大学任教,并继续与学生交流他对艺术史和艺术的看法。个人从学生到老师的转变在他看来是一种身份的转变,其实工作是可以联系的,"当老师的工作和创造性的工作也可以相辅相成的时候,我们也在课堂上去探索艺术,我觉得有时候看学生的状态,在谈论一些比较基本的知识背景, 事实上,依然是继续回归原有的艺术创作,他们想要的东西。"
美的诞生,2021
在江南水乡长大的白墙黑瓦屋、木窗、纪念品、明信片所带来的人生形象,早已成为李青创作的源泉:诗意的叙事和现实的感情。大学从电脑上拿到的大量图片很容易让他感觉很新奇,于是就这样发行了"人人找"系列,让李青在同龄的艺术家中脱颖而出,但展出的影像作品《我们都能》也揭示了李青对世界的态度"万物你感觉自己都能掌控, 其实是不能完全控制的,包括你的感受,你对美的感受,都可能被训练出来,被社会塑造出来。李青说,有时候他创作时是一种轻松的挑逗状态,但当大家都认同某样东西是好的、美丽的,他就试着从另一个角度去看。无论是对日常空间和图像中微观政治的捕捉,对审美传统政治身份的质疑,还是在国际艺术语境下对中国艺术身份的观察,李青都体现了中国年轻一代艺术家独特的历史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