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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教律三宗互相排斥,难免谤法之过!

释迦大圣人所说诸法门,统而论之,莫过于禅教律三宗也。

禅者,是圣人的内心。教下如天台华严唯识等,则是圣人金口所宣的言语。戒律,则是圣人的身行。这三者之间的关系,本来是同一条而贯穿的。因为一个人不可能只有内心,而没有言语行为。一个人也不可能只有言语,而没有内心行为。同样一个人,也不可能只有行为,而没有言语和内心。

禅教律三宗互相排斥,难免谤法之过!

由此可见,禅教律三学,是密不可分的,是本来一体的,是融会贯通的。但是如果说要用三宗进行融会贯通,强行把三宗的枝末,掺和到一起,那再怎么掺和,都是格格不入的,并且越掺和三宗的枝末,离解脱真实之相就越遥远了。

而后代修学人,之所以难以成就,就是因为注重了三宗的枝末,而疏忽了三宗的本质。一谈到学戒律,便以研究用多大的鉢,是符合圣人那个时代的规矩,用多少尺寸的三衣,是符合那个时代的规矩。一味只在持鉢搭衣上用功了,那再怎么用功,不过是在律学的枝末上而已。而一些天台华严唯识等教下的学人,若只以消文贴句,背诵名词名相,为教下修学的要务,那同样只是在枝末上用功。而一些习禅的人,一进入禅林后,便将机锋转语作为修学上的茶饭,以机锋转语为奇特,这不过还是在枝末上用力而已!

正如,灵峰蕅益大师在《灵峰宗论-示世闻》中言:“禅、教、律三,同条共贯,非但春兰秋菊也。禅者佛心,教者佛语,律者佛行。世安有有心而无语无行,有语而无行无心者乎?今之学者,不唯分门别户,纵发心遍学,曾不知其一以贯之。所以一入律堂,便将衣钵锡杖为标榜。一入讲席,便将消文贴句为要务。一入禅林,便将机锋转语为茶饭。迨行脚十廿年,筑得三种习气饱满,便思开一丛林,高踞方丈,自谓通禅、通教、通律,横拈竖弄,七古八怪,骗惑愚迷,牢笼世智。及以真正佛心、佛语、佛行核之,鲜不公然背者。此无他,最初参学,既不具正眼,又不具真正大菩提心,又不具真正为生死心故也。”

禅教律三宗互相排斥,难免谤法之过!

一些人高高踞于方丈的位置,成为丛林的领导,自认为他是通禅通教通律的高人。爱横拈竖弄,搞得七古八怪,这种标新立异的人,不过是在欺骗迷糊愚迷之人,牢笼世智辩聪这群人而已。若是以真正的圣人心、圣人语、圣人行去核对的话,很少不是公然违背的。这个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因为这个人最初参学,既不具备正眼,又不具备真正的大菩提心,还不具备真正为生死心修学的缘故。

明朝蕅益大师在《灵峰宗论-为大冶》中还言:“禅教律三,总非心外有法,是故分执之固谬也,合求之亦谬也。分执斗诤滋生,合求泛滥无统。皆由不知痛为生死,直趋菩提,所以图名不图实,图枝末不图根本耳。夫禅教律,皆名也,真能自觉觉他,乃其实也。机锋转语,偈颂拈提,禅之枝末也;透脱识情,禅根本也。消文衍义,章句名相,教之枝末也;观心入证,教根本也。着衣持钵,锡杖芒鞋,律之枝末也;断有漏法,律根本也。苟依禅透脱识情,何患不观心入证,断有漏法乎。苟依教观心入证,何患不断有漏法,透脱识情乎。苟依律断有漏法,何患不透脱识情,观心入证乎。不惟分无可分,亦且合无可合。分无可分,故古来大圣大贤,无不贯通三学者;合无可合,故古来真实知识,无不各专一门者。六祖南岳等,未尝为人授戒说经也。窥基长水等,未尝为人棒喝授戒也。道宣怀素等,未尝为人上堂讲经也。降自近代尊宿,亦有古风可仰,如寿昌禅师,深知教律之意,终不授戒说经。雪浪法师,深知禅律之意,终不提拈授戒。大会示权二律主,亦知禅教之意,终不谭宗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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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教律三学,不仅分离不可以分离,也是合并不可以合并。正因为分无可分,所以从古以来,历代历朝的大圣大贤们,无一不是贯通禅教律三学的;合无可合,所以从古以来所有的真实善知识,无一不是垂示各自专心于一门的。

为什么从古以来的大圣大贤大善知识们,要这样做呢?是因为大圣大贤们,修学的是禅教律三宗的根本。而不是像现在的一些修学人,一味只是修学三宗的枝末。若是修学三宗枝末的人,才会想著进行合并。而这样的合并,无异于是使修学人,泛滥无统不知所宗。

因为禅教律三者,总不是心的外面有个法。既然是心法,那在本心当中,本来圆满具足,无少欠缺,得一个根本,即得三个根本,即一而三,即三而一。所以分开执著一宗一派,那固然是错谬了,但在枝末上合起来去求取,也同样是错谬的。分开执著,难免斗诤滋生,合并去求,难免泛滥无统。

这种弊端的产生,是由于一些修学人不知道,痛为解脱生死,直趋圣人菩提果,所以图虚名不图真实,图禅教律三宗的枝末,不图三宗的根本。要知道禅教律三者,都是假名,真能自觉觉他,这才是三宗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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蕅益大师在《灵峰宗论-示惺白》中还说:“况了必藉缘,非持戒读诵,何处得有道眼。今讲家多忽律行,禅门并废教典,门庭愈高,邪见益甚。”

若禅教律三宗的学人,如果真是为解脱生死而发心修学,那必然禅教律三学贯通。真参禅者岂会排斥教下典籍?真参禅者岂会排斥严持戒律?真研教者岂会排斥戒律?真研教者岂会排斥心宗?对修学之人而言,持律为修学之根本,研习圣贤经典,方才能具足道眼。但持律的人,如果一味只是在搭衣用鉢上用功,研教的人一味只在名词名相上用力,那也是大负圣人之本意。

蕅益大师在《灵峰宗论-赠调香居士序》中还言:“今也不然,持律者不惟禅教茫然,扣以三千八万,亦茫然也。演教者,不惟禅律缺然,责以依教观心,亦缺然也。参禅者,不惟教律未通未备,核以无实法之纲宗,仍作实法死法会也。”

三宗本自融通,不在三宗根本上融通,再怎么想融通,依然只是强行掺和而已,越掺和反离修学解脱越发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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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蕅益老人在《灵峰宗论·梵室偶谈》中还言道:“如来应世,教随机设,故大小两乘,并行不悖。其小乘者,出家受具,先以学戒为基,次读诵坐禅,随修一法,不必兼行。其大乘者,亦必以戒为基,次读诵坐禅,虽随根各分主助,而要兼修。决无一往禅思,不通了义。一往持说,不事观心者。不通了义,味禅之犯必成,不事观心,说食之讥何济。迨夫末法三学分张,尸罗仅成人天之福,而持犯未达,犹未保其人天。禅思每堕无闻之诮,而戒慧两荒,多见沦于恶取。持说每为名利之媒,而戒定俱废,罕不落于空谈。”

实则,禅教律三学不可分张,必须以戒为基础,再加读诵研习教典,再加修学禅法觉知心宗,虽然随根机不同,各分主助,但是总要加以兼修。如果末法修学人,对于禅教律三学进行分张,那持律仅成人天福报,若持犯还未通达,那未必能保住其人天福报。修学只偏于禅思,那每每堕于无闻的讥诮,倘若戒和慧两者荒废,那么多见是沦落于恶取邪见中了。若修学偏执于持说讲法,那难免讲法每每成为名利的媒介,若持戒修定二者都废掉,那么讲法研教的人,很少不会落于空谈中。

禅教律三宗互相排斥,难免谤法之过!

所以修学之人,对于禅教律三学,绝对不可以偏于一边,应当禅教律三学统一,融会贯通!要知道,三学这在古人那里,其实都是一贯以来融会贯通的。

正如,唐代伪山灵佑禅师,他老人家在《警策文》中便言到:“毗尼法席,曾未叨陪;了义上乘,岂能甄别?可惜一生空过,后悔难追,教理未尝措怀,玄道无因契悟。”唐朝的伪山灵佑禅师,他身为禅门的一代大宗师,便是主张习禅的人,不可以不受持戒律,不可以不研习圣贤经典著述。在古人那里,本来都是一直以来融会贯通的,可惜到了后代,反倒分门别类,生出种种门户之见,不善于融会于一体了。

又称念圣人名称,求生圣人国土,远也是统摄融会禅教律三学的,非离开禅教律三学之外,还有一个称念圣人名号的法门。所以真称念圣人名号者,真求生圣人国土者,绝不排斥禅教律三学,必定于禅教律三学融会贯通的。实则,离禅教律三学之外,岂能有一个称念圣人名号,求生圣人国土的法门。

禅教律三宗互相排斥,难免谤法之过!

这正如,晚清时期谛闲大师在《语录》中说到的:“夫念佛乃我世尊澈底悲心,无问自说之法门。至圆至顿,最简最易。圆则三根普被,顿则七日成功。简则四字洪名,易则提起便是。不劳观想,不必参究,是心念佛,是心是佛。超出禅教律,并摄禅教律。何以故?参禅看话头,念佛即一句佛号为话头,行也阿弥陀,坐也阿弥陀,此即行住坐卧不离这个,与参禅何异呢?教中修心,不外止观。念佛念念是佛,即是止,句句分明,即是观。律下修心,声闻戒止持作犯,菩萨戒作持止犯。念佛人口诵佛名,心忆净念,三毒沉埋,六根清净,律在其中矣。”

唯愿一切修学大众,皆于禅教律三学融通,决不生门户之见,如此方不负诸大圣大贤的殷切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