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认为最重要的美德,首先是 "肯定生命"。
这反映的不仅是一种实践,更是一种态度。
生命的肯定
尼采作品中最著名的一段话是:
"我想越来越多地学会,把事物中必要的东西看成是美丽的;这样,我就会成为那些让事物变得美丽的人之一。
爱之深,责之切:让这成为我今后的爱!我不想向丑陋的事物开战。
我不想指责;我甚至不想指责那些指责者。冷眼旁观是我唯一的否定。
总而言之,有朝一日,我只想做一个说 "是 "的人。
这里需要强调尼采的积极性的极端激进性。尼采认为,即使是 "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这种错误信念,也代表了对生活的极端积极态度,因此,在某种程度上,这种积极态度是可以恢复的。
这是一种反社会道德,因为它无视他人,只关注自己能够控制的事情。
不妨顺便指出,尼采的道德结构与持有真实的信念无关,他很可能持有虚假的信念,但这些信念反映了适当的冲动。
希尔玛-阿夫-克林特的祭坛画,1915 年
在《同性恋科学》的结尾,尼采激进的肯定最终溢出,创造了一个新的、独特的伦理概念"永恒的回归"。
实际上,"永恒的回归 "是一种方法,任何人都可以通过它,来评估自己是否过着美好的生活。
它要求我们能够重新过一遍生命中的每一刻,并在此过程中肯定我们第一次所做的选择和经历。
年轻时的尼采,约 1869 年
永恒的回归
永恒的回归代表了一个方便的点,在这个点上,我们可以从肯定的美德,转向真实的美德。
这在某种意义上是对肯定美德的一种纠正。如果一个人对生活的概念实际上是妄想,那么对生活的肯定就没有任何意义。
顺便提一下,我们不妨观察一下,美德伦理学与尼采道德观的另一个相似之处,即对美德之间平衡的要求。
美德从来都不是无条件的,而总是相互制约的。这个 "中庸 "原则可以追溯到亚里士多德。
对尼采来说,诚实是一种卓越的美德。
尼采关于真实的许多论述,都是为了区分他自己的伦理和公共道德。
尼采:"我不愿相信这一点,尽管它是显而易见的,绝大多数人缺乏知识分子的良知。
我的意思是:绝大多数人并不认为相信这个或那个是可鄙的,并据此生活"。
对尼采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倡导一种绝大多数人(也许是所有人)都达不到的生活方式意味着什么?
在朝着正确方向前进的过程中,出现的不足是胜利还是失败,是成功还是失败?
能挽回多少?
卡尔-布洛赫,1866 年《罗马小餐馆》
尼采的伦理要求
正如真实的美德与肯定的美德相抵触,创造性和艺术性的美德也与之相抵触。
艺术、虚构、审美化,在尼采看来,这些东西具有五花八门、看似矛盾的特性。
首先,我们的发明创造能力,是承受真实性的一种方式,因此,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对真实性的支持。
如果我们没有欢迎艺术,没有发明这种对不真实的崇拜,那么,现在通过科学带给我们的,对普遍的不真实和泯灭的认识,对妄想和错误是人类知识和感觉的条件的认识,将是完全无法忍受的。
然而与此同时,艺术是幻觉,是真理的反面,即使尼采呼吁审美化,我们存在的内在价值,他也没有试图从真实的角度来证明这种价值。
如果说艺术在尼采看来,代表着一种真实,那将是一种误读,即使艺术中也有一定程度的真实。
从某种意义上说,艺术是对彻底的真实的安慰,与彻底的真实不相容,但又必然如此。
真理与艺术之间的区别,代表了尼采思想中伦理要求的神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