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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堂吉诃德》看多面具下的西班牙

作者:苏幕遮1T1h

许多人对于西班牙的印象固执地停留在跳着弗拉明戈的性感奔放的吉普赛女郎、激情四射的斗牛场上华丽而阳光的斗牛士少年、绿茵场上挥汗如雨的足球运动员、透明如红玉的顶级伊比利亚橡木火腿……

作为一位文学爱好者,笔者对于西班牙的印象最早要追溯至年少时读过的一部外国经典名著《堂吉诃德》。这部体量巨大的小说是文艺复兴时期西班牙古典艺术一座不可逾越的丰碑,是不可多得的世界文学瑰宝,后世文学评论家甚至将其誉为西方文学史上的第一部现代小说,它是塞万提斯留给世人宝贵的精神财富。

《堂吉诃德》的创作背景在骑士与骑士精神没落的一百多年后,小说的创作初衷是对那个时代大行其道的骑士小说予以批判。所以,主人公堂吉诃德这一路上不是疯癫的、荒唐的,就是在疯癫与荒唐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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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人物身上,荒谬的、不可思议的事情接二连三发生,令人莞尔一笑的同时,字里行间却也透着几许心酸无奈。

更为重要的是,小说影射了逐步走向没落的西班牙社会在16世纪末~17世纪初爆发的矛盾冲突,鞭笞了资产阶级与贵族阶层的奢靡腐朽,底层人民水深火热的痛苦与挣扎跃然纸上。

诚然,堂吉诃德这个人物无疑是可笑又可悲的,但同时他又是善良而可敬的,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随从桑丘,一个既务实又胆小,有着一颗聪明头脑的农民,二人一路升级打怪,发生了一系列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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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发生在有趣的“主仆二人”身上的矛盾从根本上来说是赤裸裸却切实可行的现实主义与华丽丽却不切实际的浪漫主义二者之间的冲突,是的,“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莱特,一千个读者眼中也有一千个堂吉诃德”。

作为一部研究西班牙动荡时期历史的史诗巨著,《百年腐朽:一部西班牙政治史》从1874年波旁王朝第二次复辟开始写起,直至阿方索十二世的玄孙费利佩六世于2014年成为西班牙现任国王,深刻剖析了这个国家停滞不前的主要原因在于西班牙社会各阶层的种种不平等、暴力、政府的软弱无能和深度腐败。

纵观波旁王朝整个复辟时期的种种表现(其中又以法西斯政党创始人普里莫.德里韦拉独裁期间唯我独尊的傲慢为最),制度性上的漏洞与腐败,加之政府职员整体上的无能与不作为令这个本就危如累卵的国家在下坡路上越走越远,同时西班牙历史上首个民主政体,第二共和国也于该时期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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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作为西班牙历史上比较受争议的国家元首之一,弗朗哥是全书花费笔墨较多、视角也相对宽泛的一个重要人物。他于1936年发动西班牙内战,从1939年内战结束后成为终身国家元首至1975年去世,弗朗哥对西班牙民众实行的独裁统治长达30余年(弗朗哥死前曾宣布西班牙复辟君主制,并指定阿方索十三世之孙胡安.卡洛斯一世继承王位,此为后话)。

这一时期虽然被认为是西班牙历史上最长且最具专制性的时期之一,对于整个西班牙社会及民众的负面影响巨大,在政治、经济、军事、外交及社会文化等方面表现得尤为深远,但时至今日,西班牙国内仍有为数不少的民众认为弗朗哥对于西班牙的贡献绝不应该被抹杀。

除了弗朗哥,大富翁胡安.马奇也是书中提到的一个非常不简单的人物。除了公开的银行家身份,有资料显示,英国战时首相丘吉尔曾秘密与马奇接触,试图说服其成为为英国政府效力的秘密特工。不止如此,丘吉尔还令马奇暗中筹集了近千万美元的巨款,用来逐一买通弗朗哥政权中的高层军官,威逼利诱他们务必保持与希特勒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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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马奇其人的发迹史,用马克思在《资本论》中那句著名的“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来形容也不为过,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投机倒把分子,善于利用一切有利条件来为自己创造财富,包括趁机发国难财。譬如一战期间,他就曾经营违法烟草来充实自己的财富。

由于马奇曾在西班牙内战期间公开支持弗朗哥与其政权,因此在考虑是否发展他成为英国间谍之前,丘吉尔的态度多少有些摇摆不定。直到1940年,马奇终于受命成为为英国政府效力的秘密特工。

今天的西班牙作为欧洲发达资本主义五大工业强国之一,独裁、专制统治的时代早已渐行渐远,内战的硝烟亦早已散尽,民风热情奔放、建筑、绘画、时尚等方面的表现也十分亮眼,美食多多、娱乐多多,令人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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