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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顺新说(四十三)残酷统治

作者:旅顺口画传

老邹 旅顺口大型画传 2023-03-26 00:00 发表于辽宁

旅顺新说(四十三)残酷统治

内容提要:公元1898年沙皇俄国强行租借旅大,统治旅顺口七年之久,期间于1904年爆发了日俄战争,旅顺口是主战场,重灾地,旅顺人民蒙受了巨大的民族灾难。70年后,即1974年(标年份除外),辽宁师范大学、辽宁大学和吉林大学部分师生赴旅顺对当地老者进行调查、采访,并认真记录。在日俄战争百年之际,那些被调查过的历史见证人,如今大部分已经谢世,但他们遗留下来的口碑资料,却依然“字字血,声声泪”,真实可信。它不仅是揭露殖民者暴行的真凭实据;也是对我们先辈的慰藉和对后人的警示录。

此材料系周祥令等根据上述各校师生调查记录筛选整理而成。

关 键 词:沙俄 残酷统治 日俄战争 暴行

李长连(84岁,区内赵家沟)

我家原来住在黄金山,老俄来了要修工事,就把黄金山、郭家甸、陈家屯、芹菜沟的住户都撵走。谁家不搬,老俄就点火把房子烧了。我们搬到赵家沟以后,沙俄还不让盖房子。

记得我8岁那年,有一天刮大风,海上起大浪,老俄不让渔船入港,结果船都碰到礁石上。第二天我到海边一看,死的人漂在海面一大片。

刘永升(92岁,区内元宝房刘家沟)

老俄刚到旅顺时占元宝房十几户人家三四十亩地,修马棚和演武场。那时苞米和高粱都开花了,他们连问也不问,都给糟塌了。在白玉山下,老俄把天地祥油房里的人撵走,在那盖仓库。有一天,我赶车路过那里,看见一个30多岁穿蓝衣服的人,当他走到老俄岗哨旁,被老俄一枪托打在头上,把人打死。

我23岁那年买几条鱼到外地卖,半路被老俄抢走了。日俄打仗时就更不讲理,大龙王塘姓郭的把牛藏在地窖里,被老俄发现抢走杀吃了。

于天臣(76岁,区内石板桥)

我家祖辈住在太阳沟,已有80多年了。老俄来了要占这片地盖房子,就撵老百姓搬家。有一天老俄把军舰开到岸边,下来几个兵带着翻译,把上太阳沟20来户、下太阳沟3-来户、河东30来户、河西10户、三道沟20户,几个屯的老百姓全都赶走,然后把房子扒掉。我家就是那时搬到石板桥住。老俄把老百姓赶走后,在太阳沟建许多洋楼,驻陆海军和炮兵。

老俄修小案子山炮台时,石板桥史云亭、王仁发被老俄抓去往山上驮沙子。那时候石板桥不能种庄稼,因为老俄在炮台上养五六十头牛,经常把牛放进地里,糟塌庄稼。有一年冬天,四五个老俄兵来抢东西,农民于天水和几个乡亲一起把老俄兵打了一顿,赶走了。日俄打仗时我们到外地逃难,战后回家一看,只剩下残墙断壁。

王茂开(80岁,旅顺区内)

日俄战争时,我家住在水师营小南屯。有一天,我老伴娘家人正在吃饭,一发炮弹落在房上,把房子炸塌,把我老伴的父亲炸死了。记得在逃难时,有一天我们家炖好鱼正要吃,进来两个老俄兵连锅带鱼都给抢走了。我们也不敢追,他们身上带着枪。

戴长有(81岁,旅顺区内)

我家原住在小潘家屯,日俄打仗时我十几岁。日俄的炮火把我家的房子轰塌,大哥戴长新也被炮弹炸死了。

杨子华(81岁,旅顺区内)

我老家在铁山北鸦鸬嘴,日俄战争时,老俄把南鸦鸬嘴、中鸦鸬嘴的房子都炸塌了。老百姓家里连条船都留不住,我们周围几个屯90多条船被老俄劈烧有一半。

刘明发(84岁,区内刘家沟)

我家住刘家沟,离203高地不远,亲眼看见日俄打仗。那时我们附近王家屯、韩家屯、孙家屯等四个屯的人都被老俄赶走了,房屋也被拆了。老俄说我爷爷手上没有茧,不是庄稼人,是给日本人当兵的,就这样我爷爷被老俄杀害了。

郭莲芝(82岁,旅顺区内)

日俄打仗时我才十几岁,我妈的腿被子弹打穿,痛得乱喊乱叫,到医院去住了11天。出院后不到两个月,我妈就死了。

我大哥和二哥,被老俄抓去拉沙子,我跟着奶奶到外地逃难。

高永学(74岁,旅顺区内)

当年,日俄在旅顺口打仗,中国老百姓遭殃。小时候听我奶奶(1865年生人)讲,日俄打仗那年我伯父高富生16岁,家住旅顺马营后,逃难到铁山盛家沟。一天他到井上去挑水,长时间没回来,我奶奶不放心就出去找,发现他被日军子弹打穿腹部,倒在血泊里,赶紧找人用门板把他抬回家。人已昏迷过去,血流不止,全家人干着急,也没办法抢救,没过4个小时他就凄惨地死去。(2001年周祥令调查记录)

程凤枝(82岁,铁山北鸦鸬嘴村)

我老家在老虎尾,11岁那年被老俄撵到大刘家屯住。当时老虎尾北山有十来家,都被撵走,房子和家具全炸掉,我家6间房子被炸。转过年我家又回到老虎尾盖了3间房住,还没住上一年又赶上日俄战争,只得再次投奔他乡。

杨茂忠(84岁,铁山北鸦鸬嘴村)

我家原住在鸦鸬嘴东山下,老俄在山上修炮台,打仗时老

俄说房子能藏日本兵,就把俺家4间房埋两个地雷炸了。那时北鸦鸬嘴有五六十户,3间房埋1个地雷,5间房埋2个,全给鼓了。阴历六月份苞米人头高,炮台山下的庄稼全被老俄砍了。

陈继堂(92岁,铁山韭菜房村)

我19岁那年和两个哥哥一起被老俄抓去,到鸦鸬嘴小鳖山修炮台,干了十几天,不去还抓。记得当时有百八十人,有时还多,老俄监工手提大棍,发现谁不顺眼就打。他来我们就干几下,不来我们就站在那里看光景。我21岁那年日俄开仗,老俄把鸦鸬嘴 一带房屋用地雷都炸了。我哥哥陈继成在地里干活,老俄发现后问他话,他不放声(哑巴),竟被老俄把胳膊打断了。

王培平(80岁,铁山王家村)

老俄在老铁山修炮台,我那时十来岁和父亲一起去给他们干活。我们村20多户人家,差不多都去干过。当时老俄在老铁山顶修个大炮台,安一门大炮。西边大炮台安两门炮,西边二号炮台安两门炮。老铁山后炮台安两门炮,杨家屯南山炮台安两门炮。

王德灵(87岁,铁山泉水村)

我16岁那年老俄兵来,他们很穷,连鞋都没有。一个秋天的下午,老俄兵跑到我们泉水屯,碰到农民郭世剑在街上走,硬逼他把鞋脱下来,老俄兵穿上就跑了。

老俄在老铁山修炮台时,我20多岁,亲眼看见他们用许多中国老百姓往山上运沙子。

有一次老俄兵跑到王培春家揭炕席搭帐蓬,大伙都气坏了,我哥王显灵用大烟袋杆把老俄兵的帽子打掉,然后又捡起帽子跑到陈家屯老俄当官那里告状。老俄官一看大伙都来了,才没让把炕席拖走。

王忠英(74岁,铁山北鸦鸬嘴村)

老俄在旅顺到处抢东西。有一次老俄骑着马到鸦鸬嘴,把抢来的鸡都成串拴在马腚上。大伙非常气愤,叫周家镇他爹去要,他当时20多岁,会说几句俄国话,就向老俄兵说:“这鸡是我家的。”老俄没好气地把鸡给了他。后来老俄又抢了一些鸡,他又去要,老俄火了,大声嚷:“这鸡是你家的,那鸡是你家的,全屯的鸡都是你家的吗!?”说完一枪把周家镇的父亲打死了。

周素梅(56岁,铁山北鸦鸬嘴村)

我爷爷周仕中被老俄逼得逃到西屯他姨家避难。老俄来抢鸡,我爷爷和他姨一起去往回夺,被老俄一枪把我爷爷打死了,死时才26岁。

于友清(71岁,铁山于家村)

1903年一天晚上,两三个老俄兵闯进我家院里钻进鸡窝偷鸡,被我父亲他们发现了,哥五个拿着镐把、铁铣把老俄兵好顿揍。老俄心不死,就偷偷把经过我家门前的电话线割断一块,却赖我父亲于天凤干的,并把他抓走关进监狱40多天。临放出来那天,还挨了一顿揍,腚都被老俄打飞了,回家养了半年才好。从此,他由于惊吓得了病,30岁时被抓,50岁时死去。

尹德胜(91岁,铁山刁家村)

我19岁那年,全屯人都逃到节家沟避难,把20多头牛藏在地窖子里。不料来了十几个老俄兵拿着枪,把牛都抢走。从此,我们屯种地都只得用驴。

节天仁家住节家沟,常路过于家屯船坞,老俄兵不让,就把他抓住,用皮鞭打死。

王培林(78岁,铁山泉水村)

老俄兵是一伙没人性的东西,不干人事。凡是姑娘、媳妇被他们看见,就死追死撵,追不上就开枪。我婶子就是被他们吓病而死的。

老俄兵在南山挖战壕,说衣服丢了,把在山上干活的中国人都抓起来。董来年听说赖他偷的,爬起来就跑,老俄在后面追不上就开枪打坏他的胳膊,把他抓住。然后又把他捆起来,将头发辫拴在马尾上,拖得他满身是血,把头发拖断,他爬起来钻进山沟,才拣了条命。

郭正双(86岁,铁山郭家村)

当年,老俄在对庄沟住一个马队,经常拉着车到郭家屯抢马*,引起民众不满。有一次郭士廉带领农民三四十人,把抢*的老俄兵帽子和大刀夺过来。从此,老俄再没敢来抢*。

刘胜荣(84岁,铁山柏岚子村)

原来柏岚子单家屯一带有四五十户人家,居民家中有的养10头羊,有的养20头羊,不料在日俄打仗时都被老俄兵抢光了。

刘茂满(90岁,铁山柏岚子村)

老俄在老铁山上修炮台,抓中国人往山上运炮。半路绳索断了,轰隆一声炮掉下来,压死许多人。

日俄开战后,在逃难途中我被老俄抓住,叫我给他们赶车,不赶他们就打我。老俄兵在猴石山打仗,叫我们从旅顺给他们运炮弹,我家当时去两辆车,徐玉祥家去一辆车。

铁山张家沟刘玉新的父亲,在逃难时被日俄的炮火打死了。

王安德(87岁,铁山王家村)

日俄打仗那年,老俄在城头山上安装炮,我当时被抓去干活,抬大石头,修盘道。运炮时,下铺滚木,用六七十人往山上拉,共安装6门快炮。西鸡冠山上安装12门炮。

于有珍(88岁,铁山于家村)

节天成是节家沟人,他买点东西从双岛湾乘船往回走,到节家沟被老俄兵看见说他是小偷,便抓到兵营关了三天。第三天他儿子去送饭时发现人不见了。后来在海边找到节天成的尸体,才知道被老俄害死了。

单玉清(86岁,铁山中鸦鸬嘴村)

日俄打仗死了很多人,他们抓中国人抬伤兵。在刁窝棚抓人挖了一个大坑,把老俄兵的尸体抬到那里埋了。

孙胜荣(92岁,铁山柏岚子村)

俺屯单亦镇的大爷和隋廷生的爷爷,发现老俄抢牛,他们

上前阻拦,就被老俄用刺刀捅死了。

徐万富(76岁,铁山南鸦鸬嘴村)

日俄交战,老百姓往南山里避难,我父亲背着我也往南山里跑,一路上只听枪声在河边响。本屯西头姓王的刚跑出来,就被日本兵用刺刀捅死了。

王胜德(84岁,铁山王家村)

日俄打仗时,王忠高在羊头洼避难,不放心想回家看一看,当他走到羊头洼附近时被子弹打死了。

方玉桂(73岁,铁山大刘家村)

日俄打仗时,我们全家人躲在窝棚里八天八夜,每天由我姥爷去送饭。有一天我姥爷送饭走到北大河,不料被飞来的子弹打死了。

听我奶婆婆说,日俄打仗时刘茂军的大爷躲在牲口圈里,被老俄兵发现拖出去杀害了。

隋洪(铁山柏岚子村)

日俄战争时老俄到处抓人,隋廷运的爷爷隋茂尚怕被抓去,就趴在地上装死,住一会儿,他刚抬头被老俄发现,开枪把他打死了。

孙士凤(84岁,铁山杨树沟村)

日俄战争时我们屯里人都逃难去了。双甸子王小白逃难时被老俄发现,他就跑,当跑到老宋家菜园边大道上被老俄开枪打死。

盛明举(62岁,铁山中鸦鸬嘴村)

沙俄在我们屯山上修一座炮台,他们用望远镜往屯里望,发现有人就开炮。杨家屯杨培殿就是被沙俄炮弹打死的。

韩冈胜(92岁,铁山南鸦鸬嘴村)

日俄打仗时,我哥哥韩冈秀是教书先生,他避难逃往外地。当时正是六月天,他在双甸子休息,被老俄发现说他是奸细,就抓去杀害了。

刘茂林(78岁,铁山大刘家村)

日俄打仗时,我记得后三羊屯一位老人走路被打死。我们屯刘德发的母亲,去他三儿家看东西丢没丢,刚到门口就被打死了。

孙玉新(80岁,铁山张家沟村)

鲁家屯鲁振连的儿子,当时还是个小孩,在街上逗狗玩,被在山上放哨的老俄兵发现当活靶子,一枪打死了。

日俄打仗时,鲁家屯有个姓于的在外面避难,晚上跑回家拿衣服,不料被老俄兵发现,追到家中用刺刀把他捅死。

田继金(84岁,铁山柏岚子村)

日俄战争中死的人很多,战后日本兵强迫当地居民从山上把尸体抬到太阳沟,浇上油烧掉。那时正是七月份,死尸都腐烂发霉,谁要不抬就得挨打。

苏文德(85岁,水师营寺沟村)

曹广金,号庚西,原籍是山西人。他在旅顺住,在这买的山地。他有个儿子叫曹明胜早死了。还有两个孙子曹正严、曹正清也都死了。曹广金原是教书先生,老俄来时他丈人家(岳父)没人了,东西归他,又盖了房子,从那以后,他家生活就好了,原来旅顺东大街的饭店都是曹广金家的地盘。

开抗税会,水师营周围许多屯子的人都来了。时间是三月份,还没种地,开会头一天屯里就有人说要上蟠龙山开会。那时我小,也跟着大人去了,看见各屯人都打着旗,旗上写着屯名,敲锣打鼓上山。会上大伙叫曹广金当头,他说:“我们这是

大清的地方,老俄鸡狗都要税。大清不要税,老俄这样要不行!”他上台讲三五句就被老俄给抓走了。转过年四月份他被放了。从那以后就没有税了,只是养狗还要税。

王太成(78岁,水师营东沟村)

我爹给老俄修过炮台和铁路,修炮台一天给三角五角钱,大伙都不好好干。有人早晨上工挑一担土,然后挑回来,晚上再挑去,然后再挑回来。老俄看见还说上工好。

我本家有一个爷爷叫王洪珠,一个叔叔叫王新荣。王洪珠开酒店,有一次王新荣在街上拣到一张黄纸单拿到酒店和叔叔一起看。纸单上写着“天连水,水连天。有道无人走,有衣无人穿。有饭无人吃,十屯有九屯不冒烟。……”他叔侄俩正看着,被老俄发现把他俩抓起来,说是义和团成员,便流放到萨哈林岛(库页岛)服六七年劳役才放回家。

张明珠(80岁,水师营大王村)

老俄割老百姓的麦子喂马,抢老农的牛和鸡。我们家两头老牛都被老俄抢走,我当时还哭了。他们手里拿着刀,肩上扛着枪,我们不敢护牛。王善玲家被抢走4头牛。

王家福(81岁,水师营村)

老俄到处抢牛,逼得北海从李家屯到袁家沟,周围几个屯的老百姓把140多头耕牛集中藏在袁家沟西海头大沟里,白天在那里吃*,晚上不敢赶回来。后来被老俄发现,拿着枪把牛全抢走。半道我老伴她娘袁隋氏抓住她家牛角往外拽,被牛甩倒,眼看着她家两头牛被抢走,她痛苦流涕,因为庄稼人就用牛耕地呀!

赵永连(80岁,水师营西沟村)

老俄统治时这一带流行传染病,他们不仅不给治,凡是发现躺着的人,灌碗石灰水就把人拖走,一天都拉好几车,天天拉。埋人坑就在夏家店南岭,一个坑都埋十几个人。当时连好人白天也不敢在家躺着歇晌,否则就被当成病人拖走活埋。从旅顺往夏家店拉人路过水师营西沟,我亲眼看见有的人从车上跑出来。

袁明广(79岁,水师营村)

老俄霸占旅顺口,到处抓中国人修炮台,当时我父亲袁德正、大哥袁明珊、二哥袁明忠都被老俄抓去修东鸡冠山、二龙山、松树山一带堡垒和炮台。打仗时还逼着给他们抬担架,我父亲和哥哥跑回来,第二天又被他们抓回去。

韩玉阶(89岁,水师营村)

水师营街里有个杂货铺,一天晚上掌柜杨克志正在点钱,老俄骑马走在街上看见就闯进去,把杨克志打死,钱也被抢走了。

王明宗(85岁,水师营村)

老俄修炮台用许多外地人,我也去了,我牵着毛驴去东海驮沙子,一天干12个钟头的活。

日俄打仗时,许多村庄房屋都被炮火轰塌了,逼得村民逃到他乡避难,当时我们全家逃到三涧堡石灰窑屯。水师营有座刚修不久的大庙(关帝庙),被老俄用地雷炸塌,还把蟠龙山上娘娘庙拆掉修炮台。

李春枝(82岁,水师营西沟村)

日俄战争那年我十几岁,俺家两头大牛都被老俄抢去杀吃了。日本兵住在俺屯,劈老百姓的门窗当柴烧。我爹不让劈俺家窗户,他们就把斧头搁在我爹腰上,我哭着把爹拉开,窗户被他们劈烧了。

黄启凯(79岁,水师营东北沟村)

日俄打仗那年,西沟徐立权的哥哥从逃难的官家屯回来看看家中怎样。他回去时走在路上被日本兵抓到北海沙包屯杀害了。

王洪开(86岁,水师营东沟村)

日俄战争那年六月,十里开外包括西沟、水师营、东北沟、三八里、大八里等屯所有庄稼都被老俄割了,怕日本兵在那里面躲藏。

老俄到处抢东西。有一天老俄抓水师营东北街的韩玉贵,叫他把老俄抢的东西往炮台上送,他不干,就被老俄开枪打死。

张士泰(84岁,水师营大王村)

老俄割农民地里快要成熟的麦子喂马,仅我们大王屯就被割了几亩地的麦子。我叔叔张继君不给老俄修道,被打得满脸是血。

王长顺(77岁,水师营村)

老俄在龙眼泉盖楼,赶走当地二三十户居民,强占70多亩地。我舅舅在大八里屯住,有一天他在家看家,被老俄炮弹炸死。

王新武(70岁,水师营东沟村)

王洪桥逃难走到沈家屯,他爹要抽烟,他就跑回家拿。不料王洪桥在路上被老俄开枪打死。

王洪新听说日本兵来了就躲在菜窖里,过几天他出来看看,结果被日本兵刺死。(1970年调查记录)

乔德山(86岁,水师营西沟村)

日俄战争时逃难爬墙头,我记得把肚皮磨得挺痛。王新武的奶奶为了逃难,忍痛用杏仁水把自己的孩子药死。东沟一个姓韩的被老俄杀害,他弟弟韩树浩被吓疯了。(1970年调查记录)

高延良(72岁,水师营前夹山村)

日俄打仗时村民都逃难,宋超的奶奶没走,坐在炕上,从南面老俄打来的炮弹把他家房子炸塌,他奶奶被炸死了。

王明宝(78岁,水师营西沟村)

日俄打仗那年六月份,乡亲们都被赶走了。十月间村里有人回家看房子,龙眼泉老姜家妈妈和儿子刚走到屯前,就被日本兵开枪打死。小南屯王德银的父亲和王启发回家看房子,被日本兵岗哨抓住,押着他俩往沟里走,王启发逃跑了,王德银

父亲被杀害了。

吴成龙(50岁,龙头五间房村)

五间房村原来叫吴家房屯,日俄战后改成五间房屯。原来我们屯有17户,80多间房屋,开战时老俄把房子扒掉,庄稼砍光,乡亲们都逃到他乡,没想到战争打了半年。我爷爷说剩下的五间房就是俺家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当时烧得就剩下半截了。

黄克贤(68岁,龙头五间房村)

我祖父说我父亲他们哥五个都到东鸡冠山一带给老俄修炮台。四叔个高,整天驮沙子得了伤寒病,死去了。

徐远新(69岁,龙头徐家村)

老俄在旅顺扩建兵营、船坞、修弹药库,修铁路大都是外地人,当地人打石头、修桥,后来当养路工。老俄监工每天坐着车在铁路上进行检查,铁路沿线被霸占的土地两边各30米。老俄还用民工修旅顺到大连的中路(土路)。

刘天祥(85岁,龙头村)

我14岁和哥哥(16岁)去给老俄修炮台,一天挣5角钱。老俄傻,点卯时我个小就踩块大石头,前面站个大人,我站在后面。老俄监工来了我们就干,他走了就不干,大人们坐着抽烟磨洋工。

周吉堂(82岁,龙头村)

修炮台老俄兵在时,大伙就把已选好的石头搬上去,老俄兵看见就高兴。等他走了,大伙又把石头搬下来。当时流传着一首民谣:“不 打勤,不打懒;专打瞎了眼。”

王安义(84岁,龙头东北山村)

给老俄修炮台我也去了,天不亮就到石灰窑运石灰,赶着毛驴一天一趟往旅顺送,晚上回来天就黑了。各屯都得去人,不干不行。当时我们屯有20多户,每家去俩,也有去一个的。我们家就是哥俩去的,那时我才十三四岁,石灰驮子刚能抬上去。

王庆青(67岁,龙头东北山村)

我二大爷叫王安玉,在日俄打仗时,他逃难到周家屯南沟里,被枪打死了。

李春英(76岁,龙头村)

我娘家在盐厂西屯住,记得我7岁那年老俄和日本人打仗,我大娘领两个孩子逃难都被老俄炮弹炸死了。后来他们又在陆地上打,把庄稼全都毁了。

李桂荣(40岁,龙头东北山村)

我娘家在小孤山屯住,听俺爹讲我叔叔和大爷被老俄抓去送牛肉盒子,因为去晚了就被老俄把头砍了,头滚落到小孤山下。

杨淑兰(78岁,龙头五间房村)

我原来住在元宝房,记得8岁那年房子被老俄拆了,打仗时我们逃到王家店。一天一发炮弹落到屋里,把俺叔伯妹妹等5人炸死,就剩下我奶奶一人,胳膊上还被炸掉一块肉。

唐国政(71岁,龙头王家村)

日俄战争时,炮弹把我五间房炸塌,大木柜被炸好几个洞。现在家中使用的木柜还可以看见有三处是后修补的。当时父亲的头炸坏了,家中的驴也被炸成两截。

蒋基中(77岁,龙头大八里村)

日俄打仗时,我躲在墙边看,不料子弹从我身旁飞过,差点打着我。大八里屯的姜兴盛被老俄炮弹炸死,房子也被炸塌。

蒋基作(80岁,龙头大八里村)

日俄打仗时,我亲眼看见周祥富的老伴躺在炕上被炮弹炸死了,房子也被炸坏了。屯里刘茂来的妻子被炸塌的房子埋在里面,幸亏被人救出来,不然就死了。

姜成有(67岁,龙头王家村)

日俄打仗时,王宫室的母亲被炮弹炸死。炮弹还落在杨多财家,把他老伴炸死了。

穆金氏(80岁,龙头姜家村)

我老爹过去赶驴去旅顺黄金山驮沙子,给老俄修炮台。日俄打仗时,老俄从山头打来一发炮弹落在我们旁边,我躲了一下,没被炸着,金培元的爷爷当时就被炸死了。

王恩思(85岁,江西方家村)

我16岁那年替邻居家牵毛驴到猴石山给老俄修炮台,干了一个月。当时我看到赶驴就有100多人,还有人在搞修建。

潘义贵(70岁,江西大潘家村)

潘忠恕给老俄修炮台,挖洞时,土塌了被压死。打仗时炮弹落在潘义善家磨房里,他叔叔正在推磨,连人带驴都被弹片炸飞了。潘忠宽的哥哥在窗口看光景,也被炮弹炸死了。

于天寿(81岁,江西鲁家村)

我10岁那年,两个老俄兵从东大岭下来进俺家,我父亲于孟顺(50岁)躲在门后,老俄照门放一枪把我父亲打倒了。俺哥哥从窗户跑,老俄啪啪两枪,把他裤档穿了四个眼。老俄没打中就回来了,一看我爹没死,就用枪刺把他穿死了。老俄走后,我从院子*棵里爬出来,回家看见父亲浑身是血,一点气也没有。直到现在俺家门上枪眼还在。

赵芳华(78岁,江西西北村)

日俄打仗,于龙云的哥哥于龙顺,在走道时被老俄打死了。

赵芳甲(77岁,江西西北村)

王家德是铁山于家屯人,他从西北屯回家走到东海湾时,被老俄打死了。

薛兰顺(81岁,江西方家村)

双甸子屯王立贵的妹妹那年才17岁,有一天抱着王立贵3岁的孩子在街上走,从老铁山上老俄打来的炮弹落在他们附近,把两人都炸死了。

董宝年(87岁,江西方家村)

包学忠的妻子在外避难,领着3岁的孩子回家看东西,往回走时娘俩被老俄打死了。

鲁茂臣(78岁,江西鲁家村)

日俄打仗时俺屯鲁振明外出逃难,想回家取东西,被老俄打死。

鲁茂富、鲁茂贵兄弟俩用船从羊头洼往烟台运东西,在海上被老俄堵住,把船上6个人吊在桅杆上,然后把船烧了,6个人一个没剩。

鲁茂来(82岁,江西鲁家村)

日俄打仗时,俺屯鲁振连、鲁振和的叔叔在院里站着,被飞来的子弹打死。

刘作发(87岁,江西北刘家村)

日俄打仗时,刘作祥的哥哥去挑水被打死。刘畔祥的儿子也被打死。还有俺屯刘文梦和他老伴都被打死。

王梦玲(90岁,长城长岭子村)

我十几岁时老俄来旅顺,当时我在旅顺街里拣粪,看见老俄骑着自行车满街跑,感觉挺奇怪的。他们后来修炮台,修铁路,抢牛羊,还把成熟的麦子割了喂马,我家一亩多地麦子都被割去了。有一天老俄进屯抢杨作金家的羊,杨作金刚出门阻拦,就被老俄兵一枪打死。方长兴的父亲、二叔、四叔到旅顺卖苹果,半路被老俄兵打死。

王贵德(77岁,长城钟家村)

水师营王洪珠是我干叔,他认我爷爷干爹,王洪珠和他侄被流放到萨哈林岛(库页岛)。我爷爷在金州做小买卖,不知为什么事得罪了老俄,也被流放到那里,碰到了王洪珠他叔侄俩。后来我去水师营还见到过他们。我爷爷叫于会云,回来时50多岁,王洪珠30来岁,我当时才7岁。

张玉盛(86岁,长城大房身村)

我15岁那年赶驴驮沙子,给老俄修炮台。那时人很多,冬天早晨8点钟上工,晚上5点钟放工,一天连驴才给5角钱。后来老俄打败,钱都不能用。

李悦新(82岁,长城刘家村)

老俄在三涧堡北山有石灰窑。俺屯于守海、刘玉成、刘世英的爷爷、刘继业的父亲,当年都赶车拉石灰往旅顺送,给老俄修炮台。

于显忠(80岁,长城周家村)

老俄修铁路时我才5岁,在修大房身屯附近两洞桥时我和我妈拣石头,我爹打石头。当地人去干的少,广东人、山东人多,他们光着脚,用两尺来长的小扁担抬石头。我9岁那年赶上老俄和日本打仗,把俺家5间房子炸得稀烂。

刘信德(82岁,长城周家村)

老俄修炮台我去干过,我和大哥赶两头驴,从石灰窑驮石灰往旅顺送。老俄修铁路占我们屯许多耕地。

张云梅(84岁,长城刘家村)

我老爹和屯里高成功当年被老俄强逼着自己拿铁铣、镐头,带着饼子,给老俄修铁道,有时是“官工”不给钱。

郭明珍(83岁,长城长岭子村)

老俄修铁路时,我家老人去干过三五天,道基是中国人铺

的,铁轨是老俄兵铺的。铁道修好后,有20多名道夫管刘家屯到双台沟这一段。打仗时老俄兵跑回旅顺,日本兵就把军用物资卸在长岭子,然后抓老百姓用车拉。

张明信(83岁,长城黄家村)

我娘家是水师营人。我八九岁那年因我老叔手上没有茧(他是买卖人),就被老俄抓去把他辫子绑在马上拖,快死才放。

我叔伯嫂子他老爹,被老俄抓去关在牲口棚,吊在梁上害死了。

王巧云(83岁,长城李家村)

老俄战败跑到俺屯要洋火(火柴)抽烟,当时一枪把我二

爷公公打死,然后就往北跑了。

邵令深(84岁,北海邵家村)

我们邵家屯、北海屯、袁家沟一带有140多头耕牛,当时怕被老俄抢去,就把牛赶到西海头大沟藏起来。后来被老俄发现,把牛全部赶到旅顺口杀吃了。

我13岁那年住在湖平岛,有一天老俄闯到岛上王士伦家抢东西他父亲在炕上,老俄进来时老婆向老头递个眼色,暗示他赶紧把枕头枕上,他一拖被老俄发现,结果藏在枕头里的20块钱被老俄抢走了。攒了一辈子的血汗钱被抢走,老头窝囊得病死了。

王建之(73岁,北海后泥河村)

我大爷爷叫王永发,日俄打仗那年他四十五六岁,老俄到处抢牛,他把家中两头牛赶到艾子口北大沟里藏起来。不料被老俄发现就要,我大爷爷不给,赶着牛就走,老俄开枪把我大爷爷打死,把两头牛也抢走了。

王福平(64岁,北海王家村)

在一天晚上,老俄来俺家抢牛,我老奶奶在东屋炕上喊不让牵,老俄就开枪把她打死了。

刘长成的祖母(100多岁,北海前沙包村)

老俄把我们家门窗都拆烧了,来抓鸡我不让抓,老俄兵就用刀来砍我。我娘家弟弟11岁,在南山被老俄炮打死。渔民谭有柱到海边买鱼,被老俄打死了。

我有个干姊妹因为快要生孩子没逃走,被老俄堵在家奸污后流产,孩子死了,大人不到一个月也死了,当时她有30多岁。

刘桂荣(79岁,北海袁家沟)

我姐姐在路上碰到老俄,他就抓住我姐不放,我姐用蛎钩子把他手刨破后逃走。由于被老俄惊吓,我姐姐还没结婚就得病死去。

宋万水母亲(78岁,北海后泥河村)

日俄交战时,老俄把我爷爷(60多岁)和我三叔(30多岁)抓去说是坏人,关不几天就被杀害了。

王福寺(83岁,北海后沙包村)

我们屯刘洪恩的女婿会说几句俄国话,日本人说他是俄国“探子”,便抓去杀害了。

王正禄(81岁,三涧堡傅家甸子村)

老俄修炮台时,我爹用毛驴从石灰窑驮石灰往旅顺送。傅学君家有匹马被老俄抢去,卖到后沙包,傅学君的哥哥花15元钱把被抢走的马又买回来。

徐长英(89岁,三涧堡石灰窑村)

老俄兵驻在邵家屯,他们到这来割老百姓的麦子喂马。还有一次老俄抢走4头牛,其中有俺家一头。日俄打仗时,外地人都逃到我们这来避难。我们屯孙学义当时被日本兵抓去杀害了。

谭尚闻(81岁,三涧堡东泥河村)

当年老俄在锄板山搭帐篷驻不少兵,经常到屯里抢牛和其他东西。山上有炮台和战壕,公路边盖小房,战时过路的中国老百姓被打死20多人。

胡兆洪(79岁,双岛胡家村)

日俄交战时,本屯和外来避难的人被打死的不少。胡兆来家被打着火,胡兆全在院子里被炮弹炸死了。

李盛新(87岁,双岛大甸子村)

日俄交战时,老俄在海里放了不少水雷,羊头洼有一条渔船在海上触水雷炸了,船上两个渔民被炸死。大口井屯杜崇高的船到烟台卖铜,船在海上碰到水雷,炸得6个人就剩一个人,俺屯刘万山当时被炸死了。

林基运(83岁,龙塘大龙王塘村)

日俄开战时,我们屯有30多户人家,当时有四五十头牛、三十多头驴、十几口猪,都被老俄抢光了。

李文田(87岁,龙塘大石洞村)

日俄打仗时大石洞屯约有50多户人家,听说老俄要进屯抢牛,大伙就把牛藏起来。不料被老俄发现,把我家的两头牛,还有叔叔、大爷家共十几头牛都抢走了。

李玉宽(77岁,龙塘小孤山村)

有一次七八个老俄兵闯到我们家,由于门关得紧,他们没进来,就用脚踢,抢托砸。我家十来口人用锅盖、桌子把窗挡住,人在后面用力顶着,并大声呼叫让邻居听到。老俄兵见势不妙,就到猪圈把一头30多斤重的小猪用刺刀刺死,背着跑了。

连万成(83岁,龙塘黄泥川村)

我13岁时当小工,给老俄修炮台,那时大石洞屯山上修一个望海楼,住40来个老俄兵,上面一杆大炮,还有小炮。

俺屯宋殿思和他父亲出海打鱼,因为没拿老俄发的船牌,被抓去打了一顿,关了两天。

丛长菊(79岁,龙塘盐厂村)

当年我爹、姥爷、大爷和叔叔都给老俄修过炮台,他们背沙子、石子往山上送。老俄蛮不讲理,我爹和姥爷惨遭他们毒打。回家后,三天不能动弹。

李永成(81岁,龙塘盐厂村)

老俄在盐厂占地,建十几座大约30多间营房,住百八十人守海口。打仗时我十来岁,赶着驴到姜家屯、丛家甸等地避难。半年多回家一看,房子全倒了,庄稼也没有了。

李万明(79岁,龙塘龙王庙村)

日俄战争时,我们龙王庙屯的房子都被老俄炸坏了。一些*房是用绳子强行拉倒的,石头房子是用地雷给炸毁的。当时庙西、庙东有房子100多处,共有300多间,全被炸毁了。还把房里的箱子搬到外边,倒上油用火烧掉。鱼网、鱼具也都被烧了。然后老俄把老百姓赶走,有的向北逃走,有的逃到山东,家破人亡,到处流浪。

韩冈来(87岁,龙塘郭家沟村)

日俄打仗时俺屯有四五十户人家,都到外地避难。回来时屯里房子都被炮火轰倒了。韩冈寿他爹韩坤兰在海头种玉米,老俄嫌挡害,要砍倒,韩坤兰不让,老俄把他抓去枪杀了。

郭文瑞(83岁,龙塘黄泥川村)

日俄打仗时,我们跑到东山跟山洞里藏着没有枪声才出来, 坐舢板渡过海湾回家,不料被老俄发现开枪打,子弹象下雨似的,但没打着我们。掩屯门长安他妈在锅台刷碗,被飞弹打死了。

胡安善(82岁,龙塘黄泥川村)

日俄打仗那年我十几岁,亲眼看到日本兵和老俄兵在俺屯抢牲畜、食物,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记得那年阴历五月,在旅顺老横山争夺战时,日本兵用刺刀刺死朱文吉和他内弟周木匠,说是“探子”,还摔死姜跃先,枪杀吕家兄弟。这些事我一辈子忘不了。

孙泰盛(86岁,龙塘黄泥川村)

日俄海战时,我亲眼看见在旅顺口外沙俄旗舰被炸沉。战后日本要打捞那艘沉船,就把我们十五六个人找去,拆十五六天。记得当时捞到一张照片,大伙争着看,我也看了,是个大胡子,没戴帽子,听说可能是沙俄海军舰队司令。

韩冈生(85岁,奶牛场山川柳村)

日俄战争时,老俄要抢我家的驴去给他们拉炮,我哥几个和邻居们拿着棍棒去追,要和他们拼。老俄一看不好,就说给30元钱才能把驴牵回去。老百姓恼了,举起棒子要打,老俄才丢下驴逃跑了。

后来,老俄闯进我家说我爹是“红胡子”,经邻居证明是本地人,老俄要5元钱才把我爹放了。

马继高(81岁,奶牛场山川柳村)

老俄到我三大娘家抢骡子,三大娘不让抢,老俄就开枪把她打死,把骡子抢走了。

杨作财(77岁,奶牛场大石坎村)

俺家的牛被老俄抢去,我爹杨青山和杨作景、杨作云三人去鞍子岭向老俄要牛。老俄不仅不给,还蛮不讲理地把三人辫子栓在一起,绑在杆子上用棍打,村里人去找老俄才把人放了。我爹回家躺了十几天。

董秀清(83岁,奶牛场水泉子村)

日俄打仗时,老俄抓我父亲给他们抬尸体往旅顺送,日本兵在后面追,把我父亲吓病了,回家不几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