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开讲#
阿尔及利亚的犹太人和穆斯林双方在20世纪关系逐渐恶化受到很多方面的影响。阿尔及利亚穆斯林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响应了法国的号召,大约17.3万阿拉伯和柏柏尔士兵在战争期间在法国服役,通常比法国士兵服役时间长,得到的补偿也少得多。
阿尔及利亚地犹太人和穆斯林关系的恶化
出于对这种情况的考量,殖民当局和法国政府不得不适当地为这些人提供更大的权利。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克莱蒙梭决定奖励阿尔及利亚阿拉伯人和柏柏尔人在战争期间的支持,大部分改革来自于1919年2月的《乔纳特法》,该法案将有资格投票选举市议会穆斯林成员的阿尔及利亚穆斯林人数增加到40万,并给予10万部门委员会和财政代表团成员的投票权。
这项法案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几乎没有人对1919年的改革感到满意。殖民者认为他们让步的太多,当地人普遍认为,法国在危急时刻接受阿尔及利亚人的馈赠,他承诺的很多,但兑现的很少。尽管法案颁布之时,与最初的草案相比,进行了很多改动,但这仍然是法国殖民统治阿尔及利亚时期的改革的一个高潮。
该法案颁布之后,很多阿尔及利亚的穆斯林认为他们已经取得了进展,并想要充分利用现有的权利,更进一步。埃米尔·哈立德为首的一批人,他们主张进行更彻底的改革,包括争取法国的公民身份,但同时保留穆斯林的个人身份。埃米尔本人非常重视阿拉伯人的身份认同,并主张其与法国公民身份的兼容性,埃米尔拒绝绝对的同化主义。
他也是青年阿尔及利亚人的一员,这是一场兴起于20世纪初的一场知识和政治运动,参与这场运动的青年,他们大部分是知识分子、学术精英或者是商人,他们进行的活动既包括捍卫自己的穆斯林身份,同时也对阿拉伯人进行启蒙。当自由平等的理念传遍世界的时候,伊斯兰世界出现了许多类似的运动,他们面对外部世界的竞争,对穆斯林世界产生了巨大的质疑。
青年阿尔及利亚运动通过创办自己的刊物传递自己的声音,以法语和阿拉伯语双语出刊。这个运动的成员,愿意接受法国的教育,呼吁司法和经济的平等,通过接受义务兵役和世俗主义来获得法国所给予的作为公民的自由和权利。再加上阿尔及利亚民族主义运动的兴起,穆斯林在殖民地中的社会地位开始提高。这些都提醒着犹太人,犹太人努力通过维护他们的公民身份来体现自身所处的地位。
20世纪20—30年代的经济危机,加剧了阿尔及利亚本来已经紧张的社会关系。当时出任阿尔及利亚金融代表团主席的莫拉德对已经威胁到阿尔及利亚的危机给出了大致的定义,它同时是政治、社会、经济和金融方面的问题。随着粮食价格的下跌,阿尔及利亚的农民遭受到了损失。
很多债权人,其中包括犹太人,他们从经济危机获得了很大的利益。经济危机带来的失业问题也很严重,穆斯林群众的贫困使得阿尔及利亚穆斯林的政治活动增多。1929年,巴勒斯坦地区的犹太人和穆斯林就进入西墙的问题长期存在争议,在这一年在耶路撒冷升级为暴力活动。在历时一周的骚乱中,犹太人和阿拉伯人双方均有伤亡。对1929年暴乱的大多数解释都遵循两种范式之一。
首先认为这是穆斯林狂热和阿拉伯反犹太主义的表现,这是持续的民族宗教冲突的一个特殊例子,这种冲突虽然有时受到政治权力的控制,但不断有爆发公开暴力的危险。这一事件发生后,君士坦丁省的市长公开呼吁阿尔及利亚的穆斯林站在巴勒斯坦穆斯林的一方,巴勒斯坦发生的骚乱对阿尔及利亚产生了重大的影响,那里的犹太人和穆斯林关系由于经济危机已经变得紧张,他们双方都非常关注巴勒斯坦的动态。
尽管对此进行报道非常具有挑战性,但阿尔及利亚的报纸仍然对巴勒斯坦的局势进行了详细的报道。虽然犹太复国主义在这一时期已经得到了很大的发展,但是阿尔及利亚的犹太人并没有过多关注犹太复国主义的意识形态,他们致力于维护自己作为公民的身份和权利。犹太复国主义组织和世界以色列人联盟都在阿尔及利亚进行活动,后者在阿尔及利亚显然更为稳固,因为他支持犹太人的同化。
在殖民地发生的暴力事件是相互的,在很多案件中,犹太人通常作为侵略者出现。当阿尔及利亚的穆斯林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善自己的地位,获得权利,一些犹太人也会借助暴力来体现自己的优越地位,同时与穆斯林保持距离。在阿尔及利亚,强调法国性质的宣言在1930年尤为盛行,正是在这个时候,殖民地官员组织了奢华的庆祝活动来庆祝法国在阿尔及利亚的百年纪念。
他们认为,法国在阿尔及利亚活动了100年,使得法国文化向阿尔及利亚最远传播。在庆典活动中,对“法国性”的强调,无疑增加了阿尔及利亚穆斯林对他们在殖民地所处地位的失望。与此同时,希特勒的宣传人员利用了阿尔及利亚穆斯林对法国殖民地的不满引发了新一轮的反犹主义。
1933年,阿尔及利亚的市长报告说,阿尔及利亚穆斯林中的骚乱日益加剧,阿拉伯语传单敦促阿尔及利亚穆斯林抵制犹太商店,暗示花在那里的钱买子弹来杀死巴勒斯坦的穆斯林。到了20世纪30年代,法国民众舆论再次转向反犹主义,主要是因为1932年袭击法国的经济大萧条,以及1933年后犹太人逃离纳粹迫害的移民潮。
由于经济衰退和长期失业的影响,工人们倾向于职业犹太人(尤其是犹太移民)从法国工人那里窃取工作机会。20世纪30年代的反犹太主题允许人们将其法国性和反对者的外来性进行对比。毫无疑问,人民阵线在政治上达到了自德雷福斯事件以来无与伦比的狂热。人民阵线政府的当选,再度将反犹主义拉回了法国社会的主流。
人民阵线的反犹主义将殖民地和大都市的各种右翼团体团结起来。不论是阿尔及利亚的市政府中有预谋地删除犹太人选举名单,还是犹太人与欧洲反犹圈子之间爆发的冲突,无一不在昭示着,在20世纪30年代末,殖民地的反犹主义达到了新高度。
20世纪30年代的阿尔及利亚的犹太— 穆斯林冲突并不是孤立存在的现象,冲突的出现与殖民地的政治、经济、文化有着密切的联系,巴勒斯坦关于西墙的争夺和欧洲范围内再度兴起的反犹主义,都将犹太穆斯林的关系推向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