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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诗一会】波德莱尔:在巴黎,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巨大的怪兽

作者:酒死了
【一诗一会】波德莱尔:在巴黎,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巨大的怪兽

19世纪,随着法国工业文明的兴起和城市现代化的加速,人们的生活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对于诗歌作家来说,这也意味着过去的田园抒情体验不再适用,如何在发达资本主义时代写生活和表达情感,已经成为一个全新的问题。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查尔斯·波德勒(Charles Podler)的经典诗歌《邪恶的花朵》(Flowers of Evil)应运而生。这些作品不仅描绘了巴黎的错综复杂和光线的陌生,还通过展示城市的"病态之美"来颠覆人们的审美想象。与此同时,波德勒开始在各种杂志上发表散文诗。所谓散文诗可以理解为诗意散文,也可以说是写在散文中的诗歌,在这种风格下,"诗"和"文本"相互渗透,形成一种独特的平衡。波德勒死后,他凭自己的权利出版了50首散文诗,题为《巴黎的忧郁》。

从形式上看,《巴黎的忧郁》摒弃了传统诗歌的支脉和版块,书的篇幅不同,但包括对话、描述、叙事等写作方式,颇具散文特色。从主题上看,这本散文诗集和《恶之花》有着千丝万缕的魔力,既聚焦大城市的景观,又注重日常的隐喻,试图向读者展示"更抽象的现代生活"。在波德勒看来,美不仅存在于浪漫、和谐、积极的东西中,也存在于丑陋、腐朽和腐败的现实中。可以说,《巴黎的忧郁》是《邪恶之花》的另一个版本,更加自由、细腻、辛辣。正如波德勒所说,这部作品是"没有节奏和节奏的音乐,相当灵活,非常僵硬,足以适应灵魂的激情运动,梦幻般的起伏和有意识的抽搐。"

在波德莱尔诞辰纪念日,由商业出版社授权的ID:booksandfun摘取了去年重印的《巴黎忧郁》的摘录,并与读者一起回顾了波德莱尔所在的19世纪巴黎风景。值得注意的是,这本书描绘了明确指向巴黎的地方或地标,尽管诗人在巴黎看到和听到,这意味着"巴黎的忧郁"在某种意义上是"任何现代大都市的忧郁"。这些深刻的观察和反思在一百年后的今天仍然没有得到解决。

【一诗一会】波德莱尔:在巴黎,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巨大的怪兽

<h3>每个人都有他的怪物</h3>

在茫茫灰茫茫的天空下,在广袤尘土飞扬的平原上,没有道路,没有草,没有草,没有脚轮,我遇到了几个人,弯腰往前走。

他们每个人都带着一个巨大的怪物,像一袋面粉一样沉重,或者像一袋煤,或者像罗马步兵一样装备。但怪物不是一个死重;相反,它紧紧抓住一个有弹性和强大肌肉的男人;将它的两只巨大的爪子钩在坐骑的胸前;它巨大的头压在男人的额头上,就像古代战士用来恐吓敌人的可怕头盔一样。

我问其中一人他们要去哪里。他回答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其他人,什么都不知道,但很清楚他们要去哪里,因为他们被一种无法控制的行走欲望所驱使。

有一件奇怪的事情要注意:没有人对挂在他脖子上并仰面躺着的凶猛野兽感到愤怒;这些疲惫而严肃的面孔没有表现出绝望。在这阴沉的天空下,他们的脚落入了像天空一样悲伤的大地尘埃中,带着注定永远希望的人的难以置信的表情行走。

游行队伍从我身边经过,没有升空,圆圆的地球表面遮住了人们好奇的目光。

有一段时间,我想了解这个谜团,但很快不可抗拒的冷漠控制了我,我不知所措,那些携带超重怪物的人也没有。

<h3>广告狂人与维纳斯</h3>

多么美好的一天!宽阔的公园在灼热的太阳下蠕动,就像青春在上帝的控制之下一样。事物的普遍狂喜在沉默中表达出来,连流水似乎都睡着了。与人类的节日不同,这是一个安静的节日。

似乎越来越强烈的光线使一切都闪烁,越来越灿烂;

但是,在享受万物的过程中,我瞥见了一个悲伤的人。

在一个巨大的维纳斯雕像下,一个人造的疯子,一个志愿小丑,他的职责是让陷入遗憾和无聊的国王们笑。他穿着闪闪发光的可笑礼服,带着角和铃铛,蹲在座位上,抬起一双泪眼,看着永恒的女神。

他的眼睛说:"我是最卑鄙、最孤独的人,失去了爱情和友谊,甚至连最不完美的动物都没有。然而,像所有人一样,我生来就理解和感受永恒的美丽!女神,怜悯我的悲伤和发烧!"

但无情的维纳斯用她的大理石眼睛望向远方,一无所知。

【一诗一会】波德莱尔:在巴黎,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巨大的怪兽

<h3>穷人的玩具</h3>

我想谈谈无辜的娱乐。无辜的娱乐是如此之少!

当你早上出去,决定在街上闲逛时,用毫无价值的小玩具填满你的口袋:用铁丝网的扁平木偶,铁匠敲铁锹,骑士和尾巴是口哨的马,沿着酒吧,在树下,给你遇到的未知和可怜的孩子。你会看到他们睁大眼睛。他们开始不敢接受它;然后他们用手紧紧地拿着礼物,然后逃跑,就像猫从你身边逃走,吃掉你给他们的食物一样,因为他们已经学会了不信任别人。

在路边,在巨大的花园里,有一座美丽的白色城堡,沐浴在阳光下,一个美丽的孩子站在那里,穿着乡村服装,非常漂亮。

奢侈,无忧无虑和看到财富的习惯使这些孩子变得如此美丽,以至于人们会认为他们是由与富裕和贫困家庭不同的材料制成的。

在孩子旁边,在草地上,躺着一个华丽的布娃娃,涂漆,镀金,穿着深红色的裙子和一顶装饰着羽毛和玻璃珠的帽子。但孩子忽略了他最喜欢的玩具,反其道而行之:

在篱笆的另一边,藜麦和蓖麻之间,还有一个孩子,肮脏,虚弱,烟灰满,是一个贱民孩子,如果他能洗掉他身体恶心污垢的贫困,他可以找到一个美丽的人,就像一个工匠,可以从马车制造商的油漆中学到理想的画面。

通过两个世界的象征,即主干道和城堡的栏杆,可怜的孩子向富孩子展示他的玩具,富孩子盯着看,就像他看着奇怪和未知的东西一样。笼子里那个肮脏的小孩子在挑逗,制造,摇晃,原来是一只活老鼠!他的父母,也许是出于救赎,把玩具从他们的生活中拿走了。

两个孩子像兄弟一样互相微笑,露出"同样洁白"的牙齿。

<h3>港口</h3>

对于一个厌倦了生活挣扎的灵魂来说,港口是一个迷人的住所。浩瀚的天空,云层不断变化的结构,大海的变幻莫测,灯塔灯的亮度,所有这些都是棱柱形的,特别适合取悦眼睛,让他们永不疲倦。纤细的船体,复杂的帆,海浪使它和谐地摇晃,在人类的心灵中保持节奏和美丽。特别是对于一个既没有好奇心也没有野心的男人,躺在平台上或者靠在防波堤上看着那些人跑来跑去,有的是神秘而高贵的快感,有的走了,有的回来了,他们有了渴望的力量,也想去旅行或致富。

<h3>喝醉了</h3>

应该永远陶醉。仅此而已;为了不去感受时间的可怕重量,它会折断你的肩膀,把你弯到地上,你应该保持陶醉。

喝醉了什么?葡萄酒,诗歌,或美德,随意。但要陶醉。

如果有时在宫殿的台阶上,在山沟的绿草地上,在你房间忧郁的寂寞中,你醒来,你的醉酒消退或消失,那么你问风,问海浪,问星星,问鸟儿,问铃铛,问所有的逃脱,问所有呻吟的事情, 问所有滚动的东西,问所有唱歌的东西,问你说的所有事情,问几个问题;为了不做奴隶殉难的时间,放纵它;醉在酒中,诗歌或美德中,随意。"

本文的散文诗选自《巴黎的忧郁》一书,经出版社授权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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