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我说的就是第二季《披荆斩棘》（下称《披哥2》）。
任贤齐一边唱着“我等的船还不来，我等的人还不明白”， 一边游刃有余地跟观众互动，瞬间让舞台变成了演唱会大合唱现场。
苏有朋在台上唱小虎队的《红蜻蜓》，一句“我们都已经长大，好多梦正在飞”就惹得潘玮柏在台下红了眼眶。
杜德伟60岁了，在台上全开麦唱跳还是稳到离谱，极有能量，气场狠狠压住同台的年轻艺人。
（白色西装的就是杜德伟！）
这个舞台可以说是整个节目的缩影。老哥哥们有魅力又认真，不少后辈则是能力和态度都差一截，对比不要太惨烈了。
都说最近的娱乐圈是靠考古盘活的，唉，难道是观众只想怀旧吗？我们不过想看点好东西罢了。
单看前辈和后辈努力的程度，就能明显感觉到差别。
我本以为功成名就的老哥哥们会躺平，想要被记住的年轻艺人会更搏命，没想到恰恰相反，最“卷”的反而是前辈们。
杜德伟在我印象中就是《第八号当铺》的老板韩诺，小时候光想着自己有什么东西能找他兑换彩票号码，完全不知道他是歌手出身。
但这次我被他在节目上拼命的程度震惊了。
晚上11点，大部分哥哥都在聊天准备休息了，他的小组还聚在一起复盘白天的练习，默默跑回训练室加练。信在旁边大喊：“太卷了！”
同组后辈喝口水歇息的功夫，杜德伟还单独找舞蹈老师抠动作细节。他的练习强度高到比他年轻23岁的李承铉都忍不住劝他“保存体力”。
付出当然有回报，拼命练出来的舞台就是会很精彩。他唱《情人》很动人，有硬汉耍温柔的感觉；
完成唱跳舞台《拯救地球》的时候，就像我前面说的，又稳又准，整个组最亮眼的就是他。
杜德伟说他人生的黄金年代是上世纪80年代，他身上也确实还留着那个时代的拼劲儿。
当时香港演艺圈的环境可比现在的内娱残酷多了，想要被看见只能不断向前冲。
其他唱跳歌手唱的时候动作会减少，他偏偏就要跳满一整首，还保证歌声不出错。就是靠这种必须超过别人的狠劲，他才成了“亚洲舞王”。
另一个“卷王”是吴建豪，他的舞台出场特别惊艳。
单手拉着吊环，在烟雾和柔光中缓缓空降在话筒前……
哥，告诉我，你是不是从小有一个成为夜礼服假面的梦想？
动作是真帅气，也是真难做，肌肉控制力差一点都不会有这样“我只是随便飞一下”的利落感。
他让我蛮感慨的。小时候看《流星花园》完全get不到他，觉得一头离子烫的美作是F4里最不起眼的一位。后来看《下一站，幸福》，又被任光晞迷得死死的。
他现在44岁，状态保持得惊人，可以一脸臭屁地炫耀自己的身材是“水煮蛋、烫西兰花、烫鸡胸肉”换来的。
看到他会觉得人生确实是一场长跑，最开始跑得慢的人，后面未必不会追上来。
在节目里，他和比自己年轻不少的范世琦、朱嘉琦、Mike一起练舞，体力吊打这些弟弟。
训练了8个小时，他独自活力满满，完全不露疲态，而弟弟们不说跟上进度，连坚持站立都做不到，到后面直接躺下了。
舞台上就更明显了。吴建豪游刃有余，动作利落歌声松弛。
弟弟们有人破音有人跑调，用实力证明芒果这次确实开了麦。
被前辈从能力到体力全面碾压……
麻烦年轻男艺人对自己要求严格一点吧，要不有空多锻炼锻炼，最起码别训练一会儿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啊！
老哥哥们不仅行动上更努力，而且面对舞台的态度也更郑重。
苏有朋准备舞台时一度压力很大，他觉得小虎队的歌代表着那个有梦想的年代，大家在脑袋里面封存的也是3个人当初“不世故的、不染污的、非常纯净的样子”。
他不希望破坏那样的美好，必须尽全力去呈现舞台。
当48岁的他哭着说出“深爱着小虎队”，那个瞬间和我记忆中的某个画面重合了。
苏有朋是典型的“学霸勇闯娱乐圈”，出道时还在上高中。他一边作为小虎队成员活动，一边以全省第五的高考成绩考上了台大的机械工程系。
这位“学霸爱豆”的心态也不全是对学习的热爱，还有一种责任心：既然是“乖乖虎”，那就一定不能辜负粉丝的信任，必须证明偶像也可以好好学习。
对苏有朋来说，偶像这个身份比起光环，或许更代表压力。
他曾努力地挣脱这个桎梏。我记得在电影《风声》里看到他时，像毒蛇一样阴郁张狂，完全没有五阿哥的影子了。
不过最近几年，他似乎又重新当回了“偶像”。之前上《创造营2019》当导师，为了90秒的舞台，他苦练3个月，带来了rap版的《青苹果乐园》。
在《披哥2》的舞台上，他声音微微颤抖地说：“之前小虎队跟大家有虎年之约，在这边补说一句‘虎年好’。”
我想，这对他来说大概也是一种回归。小虎队代表的那些梦想，不单单是观众的，更是苏有朋的。
他知道“小虎队”这三个字代表的重量，每一次使用都无比珍重，紧绷着一口气，生怕破坏了那个所有人共享的、温暖的陈年旧梦。
另一个在上台前显得格外紧张的人是黄义达。
这个名字大家可能不熟，但提起他的代表作《那女孩对我说》和《保留》不少人应该有印象。
他顶着“男版孙燕姿”的称号出道，是走文艺路线的滚人，在台偶最辉煌的时期唱过不少主题曲，承包过我的MP3歌单。
现在回看，当时让人上头的偶像剧已经过时，但BGM依然是百听不厌。
黄义达的星运确实差点，歌红人不红，慢慢就转做了幕后工作。现在他已经不习惯作为艺人出现在台前，连拿不拿吉他这种小事都让他纠结半天，生怕给工作人员添了麻烦。
我总觉得，他的紧张背后藏着他对观众和舞台的在意。
他沉寂太久，太明白机会不常来，每一次都想要尽善尽美，又害怕自己生疏。
面对舞台太紧张固然不算好心态，但总归好过不够在乎、太过松散的状态。
比如与苏有朋同组的张云龙、曾比特和金瀚。
最初排练时，苏有朋想让组里氛围好一点，跟大家笑笑闹闹玩成一团。
但他没想到这三位后辈居然是认真在玩，甚至忽略了舞台。
第一次彩排完看回放，苏有朋在台下冷着脸，台上的三个人浑然不觉，金瀚还笑嘻嘻地问了句：“怎么说，哥？”
苏有朋后来说是自己这个做大哥的没有负起责任。
拜托，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参加节目要认真对待舞台难道不是基础吗？
我清楚地在他们身上感觉到了“学霸”和“学渣”的差别。
学霸考了100分还在担心怎么保持100分，而学渣甚至没意识到50分是不及格。
那一瞬间我作为观众感到了一丝心酸。
时代再怎么变化，能打动我们的始终是能力够硬、态度够敬业的人，以及他们产出的作品。
现在好歹还有个苏有朋站在旁边当“正面案例”，但再过10年、20年呢？
当年轻一代到了苏有朋的年纪，他们能撑得起考古吗？
还是说，我们能挖掘的，始终是同一片“古”？
（图片来自网络，《披荆斩棘》截图来自芒果TV）
本文作者：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