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点

哦,2021,结束了

哦,2021,结束了

2021人生第一次看到横跨天际的彩虹 by贝贝

SUBJECT / 2021

001 没有告别的告别 // 002 / 00201 我变好了 但不影响我依然是坏的 / 00202 勇敢地和TA战斗 / 00203 家里说爱 但其实也要讲理 // 003 没能赴约的赴约 // 004 不立FALG的FLAG

·

结束了2021

没有告别的告别

挂掉父亲的电话,回到办公室吃剩余的午餐,那条有点腥气的鱼,开始混合眼泪的涩味。

用围巾和头盔包裹整齐,静默地往回家的方向骑,然后在某个红绿灯的路口突然地静默地抽泣。

父亲说都弄好了,一切从简,外地的谁也没让回去,所以我没有在医院、殡仪馆、墓地去完成那场告别,而只能在600公里远处某条她并不知道的慢车道上,和拥挤的车流一起穿越过模糊的光影,他们中没人知道也无人关心夹杂在人群中的某个陌生人,正在应对那种永久的失去,当红灯转绿,再拧下制动的车把,在没有温度的寒冷里,和他们一起“回家”。

第一次知晓自己有一个“外人”的身份,是在姥爷的迁坟仪式上。那个还算不清10以内加减法的孩子在新刻的墓碑里,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名字。

大人还没想到一个特别恰当的措辞为我解释,比我还稚嫩一点的表弟已经做出回答——因为你不是我们家的人。

长大以后发现,这答案无比正确,那些用姓氏划分、血脉区隔的家族关系是根植在我们民族里最基本的文化构成,那些单向流动时很难区别异同的爱,在更精细的利益冲突中可以成为最先被分解抛弃的个体。

说文解字注,外,远也,于是外孙,外孙女出生。

我想脾气异常暴躁的我,在那个崭新的墓碑前听了表弟答案后的脸上一定挂了相,但对于一个尚不通人事的半大孩子,那个回答必定也没什么持续性的杀伤力,我依然频繁地造访着姥姥家,在小卖部、桌球厅、炸串摊、出租漫画书或录像带的小店出没,在每个大年初二和比我年长的其他外孙们团聚……

我甚至在那里被大仙儿治愈过一次未确诊的脑膜炎,在深冬踩碎冰面掉进过冷冽的池塘,被脑中的臆想支使穿越过防盗门的封锁开启一场从合群新村到电视机厂的夏日历险。

我喜欢那个下沉阳台上种的花草,喜欢姥姥做的炸里脊,喜欢过年时牌桌上老妈偶尔的胜利,喜欢自摸的那张决胜麻将被拍落桌面的清脆声响……

那是个有清晰影像的明媚童年,在那里,我的“外孙”身份从没有出现过任何差池。

而当我再次意识到当年新坟前表弟给出的论断是无法驱散的阴魂时,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的生命里,或许很难再出现那样一个孤独、痛苦、手足无措、坐立难安的大年初二。

一个人坐在客厅,隔着一道门是刺耳的争吵、指责、叹息、沉默。

别人家新年的炮竹在我心里炸出巨大的空洞,那是一种我怀着天真的喜悦来赴往常的约,却已经在一场预谋的冲突中成为被锁定的猎物,是那些寒暄、赞赏、祝福的背后其实是预演着的波云诡谲的序幕,即使到如今,我依旧对那天发生的一切,不寒而栗。

而当时,是冲进去顶撞长辈、保护父母?还是逃之夭夭一走了之?我在不断的撕扯,在独立和寄生的夹缝中,最终选择无尽漫长的等待,那些触目惊心的话语无比清晰地砸进我的耳朵里,我能清楚地分辨出说出某句话的某人是谁,但对发生的一切无比陌生。

我恨吗?

当然,我恨他们甚至懒得挑一个别的日子,挑一个我并不在场的地方,围攻我的父母;我恨他们知道我就在门外,但依然满不在乎;我恨那本是一个团聚的日子,但最终却让我的父亲,在一场痛苦的隐忍和另一场歇斯底里的释放中,突然变得衰老。

那一天,在现实里,我明白了“外孙”,是我在这个家族中无法抹除的黥刑。

我也曾长久地疑惑,我的姥姥是个那么聪明的人,为何却最终用那样的方式,把我父亲和我“推”出门外。

她明明应该知道我父亲是个将名声看得如生命般重要,是个甚至多少有些江湖义气的人;她明明应该看到20年来她的这个女婿,是个会骑自行车来给她理发,会在晚会上将《母亲》献唱给她,会跑前跑后、忙里忙外不过赚一些夸奖的人。

为何即使这样,她还是选择在那样一个夜晚,丢出一份注定对他来说是践踏尊严的保证书或者协议,逼他签下。

其实,很多问题的谜底就挂在最显眼的地方,但只是太过残忍,所以我们不愿直视也不想承认。

她是我姥姥,是我父亲的岳母,是我母亲的母亲,但她更是个她所抚养长大家族的领袖,在她一个人独自守护家族平稳前行的20年里,在某些她觉得至关重要的利益面前,选择遵循零和博弈的丛林法则是在她看来或许最保险的方式,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确保最心爱的“内”子嗣不受伤害,而因此伤害的其他人或被肢解的关系,是她已经准备承担的代价。

甚至不用纠结错对,只是用血脉融汇的楚河汉界,再用情也只能是保持距离的经纬。

从那之后,父亲在姥姥家“消失”了,大年初二的聚会时常逃离,偶尔的出席也带着压抑的神色,他跟我说,这是大人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但只有我知道,因为那晚的在场,虽然隔着一扇门,但我和父亲都成为了站在门外的人。

后来,我也习惯了用血脉划分的阵营,安慰自己,也惩罚别人,这个别人里,包括我的姥姥。

本来就不太热情的我,例行公事地完成探访和告别,沉闷的、疏离的,我对在其间姥姥家度过的任何一个大年初二都没再有过温暖的印象,我能觉察到自己内心的冷,也在日渐衰老的那个老人面前产生无法靠近的愧疚,只是语言、动作、姿态都是僵硬的。

每次告别,我都会想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见面,是不是应该转回身再重新拥抱一次我的姥姥,但最终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接到父亲电话的那天,当得知姥姥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在回家的路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的都是那个最后一次。

那也是个大年初二,阳光钻进北方的干冷里,混合着灰白的暖黄色光调,姥姥在二舅家过冬,来的人很少,那些比我年长的外孙们也有了他们自己要去完成省亲的新家族,父亲难得地出席,婚后的我也有了贝贝的陪伴。

姥姥热情地招呼我们吃点水果、嗑点瓜子,我便用瓜果来填补那些等待对话间的沉默空隙,匆忙地吃了午饭,也就准备离开了。

我很快地就跨出了门,然后转回身,站在那里,等待还在门里的贝贝,看着她亲昵地拉着姥姥,说着些体己的话,纯真地、不厌其烦地做着出行、聚会、生活各样的邀请,我知道她没有要讨谁的好,只是单纯因着本真的善良与对我的爱,爱着并尊重着我所有的亲人。

我的脑中一遍遍一遍遍重放着那个画面,我能望见门里的她们笑容温暖,然后眼泪落得更凶了一点。

多少年,那个一直站在门外的我,以另一种形式,跨进了那道门,那可能就是我和姥姥最后的告别。

在2021的年尾,姥姥的离去成为我无法回避的话题,这些文字可能很早就落在了我的脑海里,但我却迟迟不愿把它们诉诸笔尖,我一度想在今年略过这个“一年又一年”的坚持。

但最终我还是写了下来,有些事情,或许从它发生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无法完全地和解,但无论怎样,她永远是我的姥姥。

结束了2021

没有帮助的帮助

从2014年早春遇见贝贝之后,我向外的分享欲仿佛就永久的遗失在了被霾笼罩的北京东城。

生活场域聚缩为一个原点,这个原点埋藏在她的眼神、笑容、牵手以及拥抱里,不用再倚仗绞尽脑汁地借力发散,就能触摸到朴拙纯粹而充盈的幸福。

8年时间,我朋友圈与自我叙事有关的内容大致以每年7条的速度递增,这和2013单年40条以及我一度充满变数的生活明显不成正比,在和朋友有限的插科打诨中,我也很少分享生活切面中的细节和成长。

我亦长久地秉持个体差异会减弱经验适用的认知,选择尊重大部分人依据自身人生境况和经验而在工作、爱情、婚姻、家庭等繁复问题中所采取的不同处理方式和选择。

据此,我认为自己虽然没能脱离喜好论断他人的恶习,但也的确没那么好为人师,一方面我确实是个生活在“原则少”与“很包容”两个国度夹缝间的烂好人,一方面我也真的觉得自己帮不到别人什么。

直到今年陪贝贝参加了JH的一次CJ活动,我被“推着”在小组里做了一个有关婚姻成长与夫妻关系的简短分享,不经意发现那些在贝贝的帮助下摸索出的不多的一点经验,或许能多多少少对别人有一点益处。

于是,我决定在2021的总结里,把我在婚姻中认识上的成长做一次看起来有些模样的总结,如果能够对看到这篇文章的你,对或许曾经、正在或未来体验着“消耗的爱”的你有哪怕一丁点的帮助,我想就不用去担心计较它能够适用的范围。

哦,2021,结束了

希望可爱的他们都能被正确的爱包裹

我变好了

但并不影响我依然是坏的

我出生在一个很有爱但也很传统的家庭里,父亲极富责任感,是小家的支柱,但也说一不二;母亲温柔善良,视父亲为“头”。

我从很小就明白,我们家解决矛盾问题的工具不是柔软的沟通,而是坚硬的威权,同时这个工具的主要持有者是我的父亲,在矛盾产生的时候威权会具化成为冷战,冷战何时结束又全由它的“发起者”说了算。

所以,我的家庭记忆基本可以用循环播放的爱曲和偶尔插播的冷战剧进行概括,遗憾的是两者不能相互抵消,更遗憾的是间断的冷战在延续性的爱中往往变得更为刺眼。

我至今依然能记得,我曾站在六楼的窗边看着已经很久不和我说话的父亲骑着自行车离开的背影默默流泪时的那种伤心,就连现在写下这段话,我还是很想抱抱那一刻的自己给他一点安慰。

现在的我,也依然携带着原生家庭给予的礼物和包袱一直在生活着,身体里组合着父亲母亲的影子,那些冷战期内并不健康的家庭关系也不幸成为我认识这个世界的某个窗口,成为铸造我性格的部分因子,成为我未来处理婚姻关系困境的一种基层。

我性格中的很多弱点是我人生可能永远无法清洗的钢印,我也曾在恋爱冷战中一边忍受煎熬、一边追逐胜利,我身体里直到今天也仍旧有一颗完全不可控的、随时可能引爆的、没能移除的情绪炸弹……

我变好了,但不影响我过去是坏的,也依然是坏的。

牢骚以上这些,是想跟大家说,我们的确都很不同,但相同的是我们都拥有解决不完或无法解决的问题。

同时在这背后,有一个更大的问题常常被忽视——我们究竟花费了多大的力气去和自认为无法改变的过去与自己做绝望的撕扯,而忽视了当下做出改变的可能和爱着我们的那个人最真实的感受。

过去是陷害我们的泥淖,但最终也成为保护我们归罪自己不完美的借口,成为我们心安理得懒于改变的避风港。

但其实这一切,并非无法改变,因为做出改变的当下其实也扭转了过去,也因为我们的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奇迹,因着爱一切都有可能,在爱里最不恰当做的就是轻易的否定和放弃。

哦,2021,结束了

2021圣诞节

勇敢地

去和TA战斗

儿时记忆告诉我,冲突会引发冷战,冷战会滋生痛苦,痛苦主要作用于我。

于是,我对“痛苦链”上游的“冲突”深恶痛绝,并在早期亲密关系中热衷于将自己定位为一个不喜欢冲突并努力逃避冲突的人。

但不幸的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的好恶压根儿不重要,重要的是冲突特别迷恋我。

两个成长环境不同又各自携带独特性格弱点的人,在要建立一段无血缘的钦慕关系过程中,一句话,一个动作,一种语气,一个表情,都可能成为冲突的导火索。

以前听人说哪个老两口一辈子没吵过架、拌过嘴,我觉得人家是神仙眷侣,但现在我对这种传说的真实性或者老两口在婚姻生活中参与度的高低有辩证的理解。

因为婚姻的目的就不是创立两个绝对独立的个体,而是需要一对知悉彼此不同却仍然努力合一的爱人。

人是感性的动物,情绪是感性的载体,冲突则是无法抚平的情绪的展现,只要你是一个正常的会出气的有感情的活人,就很难躲过亲密关系中的冲突。

到此时,我对“冲突”算是有了初步正常化的认识,但依然无法改变此后很长时间段内我对它的厌恶。

每次它出现后,我都无比懊悔——刚刚不说那句话、不做那件事、表情语气好一点该多好,就不会有这次冲突。并在这种懊悔中陷入沉默,同时自以为是地定义我的沉默可以避免冲突的升级,是为家庭和谐贡献的卓越隐忍。

但又很不幸,在贝贝看来,拒绝沟通的冷漠,是一种极端可恶的对抗,她高频的输出却无法收获到任何回馈,愤怒值持续飙升。

我们家早期冲突形式的雏形至此就有了大概的轮廓,内心波澜起伏但沉默是金的我和内心与语言同样激动的贝贝画出一条以”动“和”静“为端点的线段,落幕的形式也大致相似——我突然的、没有预兆暴怒的嘶吼扯开贝贝暴风哭泣的泪腺,降下热冲突的帷幕拉开冷暴力的序幕。

在相当长时间里,我们的冲突都在这种模式中陷入循环。但要感谢贝贝,屡屡被暴怒的我吓到的她却一直在鼓励我不要在冲突中压抑自己,要沟通、表达,哪怕这种沟通是为自己的错误寻找更气人的理由,哪怕沟通让原本的冲突烈性更高。

(在此PS:不是鼓励大家在冲突中对喷,如果你能明确认识到冲突的责任完全在自己时,那就老老实实赶紧认错。但其实大多数冲突到来的时候,不管真相如何,我们都很难把错理智地、完全地归在自己身上,甚至常认为对方无理取闹而充满委屈)

但在冲突中进行表达对我来说真的很不容易,不仅因为和我的“伤害链”逻辑相悖,更因为我在冲突中往往笨嘴拙舌,唯一熟练掌握的武器就是大喊大叫,这真的既不成熟也不优美。

但我还是尝试这样去做了,而当我这么做后,慢慢发现,在冲突中表达或许是促进婚姻成长、改善亲密关系最基础但也最重要的第一步。

我意识到,在冲突中去表达自己,甚至激烈地不成熟地表达自己,虽没办法解决冲突本身或其背后的问题,也常常辩不出究竟谁对谁错,但它却可以释放情绪。

我和贝贝偶尔会回忆过往的一些代表性争吵和冲突,但基本只能记得当时吵得那叫一个天翻地覆,而究竟为什么吵双方却都语焉不详。

可见,给生活中的两口子带来冲突的,很多时候并不是突破原则与底线、值得铭记终生的“大”问题,而只是情绪累积着叠加着,越看那个人越不顺眼,被吵嚷而出的问题不过是充当了情绪的“背锅侠”。

同时,在我的私人反思记忆里,发现自己在早期冲突中特别热衷于翻旧账,如今想来也是我爱沉默的天性在日常生活和冲突中淤积了很多没能及时出清的负面情绪与感受,它们在相关的无关的新冲突中便被翻拣出来,成为指责对方的利剑。

被隐藏的被压抑的情绪从来不会消失,别让它成长为可以伤害婚姻根基的魔鬼,在冲突中勇于表达是释放它们最好的出口。

当然,我们要提前为冲突设置底线,例如离婚、分手或我们已经掌握的会“致对方于死命”的痛点创伤,最好永远不让它们出口,记住冲突中的表达是为了把我们自己的不开心释放出去,而不是为了去伤害对方,在释放野性的同时,也要留下少量的理性托底。

写到这里,我有一个下一步的计划,就是可以把贝贝身上那如许多的优点罗列出几条并熟练背诵,在未来冲突爆发时保持愤怒地吼出这些文本,既处理了情绪又表达了爱意,效果或许更加卓然。

熟稔了冲突表达后,情绪表达的“常态化”应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当对方的某些言语、行为给你带来不舒适的当下,就及时表达给对方知晓,烈度很低,伤害不大,可能只是一句“你这么做(这么说)我可能不是那么舒服”、“如果你那样做(那么说)我应该更容易接受”,既解决了情绪,也让彼此更加了解,这一点贝贝做得很好,我还有待加强。

关于情绪处理的最后一点,我想说的是“崩溃的自由”。

也许是文明教化,也许是祛魅后世界的理性思潮,崩溃在现代人身上不是一件那么体面的事情,但我觉得至少在婚姻里应该留存一份“崩溃的权利”.

爱,应该是这世界最真实而透明的东西,也是一份无需保留的交托,全然的信赖倚靠,可以安放卸下伪装最真实的自己。

在此再次感谢贝贝,像《俗女养成记》里陈嘉玲跟洪育萱说:你会哭了;我的贝贝跟我说:你可以崩溃。

崩溃以诘问命运与苍天为语言表现形式,以捶地打滚为肢体表现形式,主在释放自我,很少伤害他人,它是一种求助的信号,把完整的自己呈现,将真实的脆弱无条件的展示,这不丢脸,而是最高等级的信任。

面对这种双向的信任,要做的就是给予自己和对方崩溃的自由,并做好承接激烈崩溃表达的准备,而往往崩溃起,冲突终,爱会压倒一切。

哦,2021,结束了

湖州 难得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

不做冷战里的胜利者

去做展示爱意的先锋

冲突里的“热表达”总有一个尽头,有时因为体力,有时碍于时间,需要进入俗称的“静一静”领地,但就和“马上”的马存在品种的差异一样,静一静的期限也总是暧昧,把控不好就会演化成冷战。

我曾经是冷战的受害者,但在受害的经历中也形成了一种对冷战的肌肉记忆,在我眼中,那是冲突热战结束后延续的固定模式。

所以和贝贝的早期亲密关系中,我把冷战的发起、参与、加害集于一身,在成长期品味了不少冷战失败的痛苦后,仿佛终于抓住了成为胜利者的机会。

是的,胜利者,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亲密关系中的词汇,却承担着冷战的全部意义。

胜利了,会比较有面子,会确认家庭里的主宰地位,甚至可以将胜果转化成自己才是冲突中有理的一方……

当我认真去审视冷战的躯壳时,寒颤满身:一场冷战里要素齐全,但唯独没有爱存在,它是一种惩罚性的措施,是一种对他人的驯化,用冷战的暴力去固化冲突后的刺痛感,来让他人形成某种对冲突的条件反射而能在日后变得更为“听话”……

这措施听起来无比适合赋予在“敌人”身上,但悖论的是,冷战在个体关系中,常常对本就可能准备老死不相往来的敌人无效,而只能作用在爱你的人身上。

同时,当我主导过几次冷战并取得了“胜利”后却发现,冷战里实际上并没有胜利者,我们都是那场痛苦马拉松的受害者,而那个所谓输掉冷战的人,往往也并不是冲突中应该承担全部过失的一方,只是TA对冷暴力的耐受度更低,只是TA比你更快地意识到,相比自己的面子,更在乎和你爱的关系。

冷战,只破坏正常的爱的秩序,扰乱正常的家的运转,它持续的时间越长,越不可逆地消减爱的容量,这种消减不易察觉,但确实存在。

我在《再见爱人》的真人秀综艺里听到这样一句忠告:珍惜那个愿意给你台阶下的人。

那一刻,我眼前闪现的是冷战中贝贝首先对我的某次微笑、一次小心翼翼的主动搭话、泪眼朦胧地拽拽我的衣角……而那一刻之前的我呢?在等待获得一场冷战的胜利?

或许就是在对冷战邪恶面孔一点点地揭露下,我开始明白在冷战中”败北“也绝不是一件丢人的事,相反,勇于做率先展示爱意的先锋,在亲密关系的冷战中开始做那个主动递上”台阶“的人,才更能够体味丰盈爱的层次。

当然,这是一件意识领先于行动的事,做起来并没有侃侃而谈这般顺畅,在热冲突结束后的时间里,愤怒仍有惯性地占领高地,非理性情绪的无法平复让人很难快速地去主动示好。

但此时,我们在上面“情绪篇”中所提到的冲突表达就有了意义,当你在热冲突中吐出的情绪越多,越容易在冷战中尽快的回归平静理智,并发现刚刚冲突中令你自己都十分厌弃的行为,意识到这点时,凭着爱,主动结束冷战就非常顺理成章了。

对我个人来讲,通过一次次并不希望它到来的冲突内实践,我主动终结冷战的大招冷却时间不断递减,可能从当初的一两个小时已经到如今基本10分钟左右。

手段简单的或许只需一个拥抱,一次对自己应当承担的过错的简短总结与致歉。贝贝常常会在我走近她的同时就开始精准地接下我递出的“善意”,但即使你的初次“递梯”行动失败也千万别说出“别给脸不要脸”这种混账话,记住TA只是还在被情绪的魔鬼捆绑,而你是这个家唯一能够帮助TA逃离的“爱的驱魔师”。过十几分钟,再试一次吧。

家里说爱

但其实也要讲理

家是讲爱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这是一个如今在网络上流传甚广的道理。

讲得蛮好,但也有些疏漏。

如果说冲突的前半程中我们更强调“爱”的存在,那冲突的尾声处,我觉得“理”更应扮演主要的角色。

贝贝在我们冷战结束后,经常要拉住我仔细盘点一下冲突背后的心路历程——引发冲突的情绪从哪里来,藏在情绪深层的真正问题究竟是什么?

这个复盘在开始的时候也不是什么美事,常常还会因为回顾的冲突太过温热而动情,又把情绪勾起带来不少“次生灾害”,但同样的,和冲突表达和冷战中止相同的,我慢慢也在贝贝的带动下,逐渐认识到“爱中讲理”的重要性。

如果说非理性的爱就像生长极快的杂草,那它不受限制的极度茂盛同样会遮蔽爱的光照,而冲突中对情绪、问题的复盘就像园丁的剪刀,不仅能让植株更为整饬,也能去除朽坏的残枝,来保证健康的部门更有力地生长。

同时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变得更了解对方,更明白对方在爱里的需求,更欣慰地验证了冲突不是因为“爱的变质”,更确信了我们自己以及亲密关系能够在良性的冲突中得到成长……

在爱中讲理,在理中生发更好的爱意,只是这个理不是居高临下教育的道理,而是平等的对问题矛盾情绪欲望需求的梳理。

至此,先解决情绪,再解决问题,冲突后的三个“提升要点”完成了闭环。

结束了2021

没能赴约的赴约

2021开始的时候,原本只有一件确定的事情,就是我和贝贝会有一次远行,会共同出席一场她期待已久的婚礼。

所以,当飞机降落在白云机场,只有我一个人走出机舱被12月广州的热浪包裹时,这件唯一确定的事,也只完成了 。

但即使并不完整,这也已经是2021为数不多一次成行的赴约。

哦,2021,结束了

贝贝没能到场见证阿黄的美丽婚礼

这一年,或者这些年,因为疫情、因为时间、因为钱、因为偶然的人生事件,脚步、选择好像都被固定的框围住,徐州、北京、无锡,那些我以为必将抵达的目的地仍然遥远,那些和久未谋面老友们重逢的时间线仍被继续拉长。

最激烈的情绪起伏往往来自对立的舆论场,在那些大国梦想和小民尊严的不同叙事里分不清到底谁是谁非。

我不热爱工作,甚至屡屡厌恶,但我也无法为自己的人生提供其他选项。

对这片土地的崛起,我也丢失了前几年那种自我感动的赤诚,看着纷乱的一切,觉得这世界烂透了,只是我爱的人都还活在这里。

贝贝说,过两年我们可以回农村,起初我也觉得没什么可行性,但要我为自己如今生活在“这里”给出一个理由,似乎除了一直在说的离我和贝贝的老家都不远之外,这四年也没任何附加的增值,而离开这里我又会失去什么?似乎也没有答案。

王安忆说,有一种封闭的人生,简化的人际关系,和过往的经历断开,事物的动态到这里就静止了。

沃尔泽说,高度流动的新型社会塑造了孤立的、近乎原子化的、后社会的自我,个人可以随时重新创造自己,去追求喜欢的生活。

2021,也是在贝贝的不断提醒下,那些有无限可能的未来,又在我脑中闪过。我去看了看大理的房价,认真思考去农村生活的可能性,人生,又有了下一站。

就算我依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目标,做什么梦想,具体想要过怎样的生活,但我至少想清了一件事——我需要的是,一段即使在起点拿到大致剧本时,也依然愿意投胎的人生;一段在结尾回头看时,没有太多遗憾而依然值得过的人生。

结束了2021

不立FLAG的FLAG

《哦,2020,结束了》里立的阅读flag(雨果、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和毛姆,读一些西方思想史、中国哲学史和建筑史)在2021年里基本都兑现了,只是年末梳理时发现这一年一直在读书也只读了12本书,小小的错愕了一下,虽然中间是跟《卡拉马佐夫》、《战争与和平》纠缠的时间过长,但绝对数量上的确没达到心里的预期。

于是,2022的小目标就是读书数量的绝对值能提升到40本(截至4月末完成了14本,走在光明的大道上),算是一个小小的flag。

这篇2021的总结实在是拖延症恶化的最好病症,希望明年能在1月就赶快完成,而这实在又是我不敢保证的flag。

实在啰嗦了太多了,也被时间催逼着很多地方写得明显的偷懒,但就如此吧,再不完成真的要进入2023了。

朋友们,明年见!

CONTENT / 2021

001 读 / 海明威《乞力马扎罗的雪》 雨果《巴黎圣母院》 毛姆《月亮与六便士》 郭德纲《江湖》 陀思妥耶夫斯基《卡拉马佐夫兄弟》 余华《文城》 张大春《城邦暴力团》 那多《十九年谋杀小叙》 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 马伯庸《长安的荔枝》 海飞《江南役》 贾平凹《山本》 //

002 看 / 我和我的家乡 一秒钟 守护解放西2 沐浴之王 除暴 青蛇 英雄本色 山海情 棒!少年 少年时代 大江大河 新世界 昼颜 英雄本色2 唐人街探案2 盗钥匙的方法 肖申克的救赎 戏剧新生活 美丽人生 还有诗和远方 刺杀小说家 温暖的抱抱 心灵奇旅 误杀瞒天记 我的姐姐 无罪之最 叛逆者 阳光姐妹淘 觉醒年代 致命女人2 我在他乡挺好的 扫黑决战 哈利波特与魔法石 扫黑风暴 告白 理想之城 灵媒 长津湖 怒火重案 妈妈的神奇小子 再见爱人 俗女养成记2 你好生活3 后翼奇兵 //

003 听 / 刘兰芳岳飞传 百家讲坛春秋五霸 百家讲坛永乐大帝 易中天品三国 郦波讲五百年来王阳明 明朝那些事 //

·

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