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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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一个平常的上午,我和朋友一边闲聊一边在路上走。看见朋友低头的时候,一瞬间,我突然不想往下说了。
“怎么了?”朋友一边拿着手机一边问我,手机页面的显示是一个群聊。
我说:“没事,走吧。”
记得这件事并不是因为矫情,而是从这件事情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尽管是熟人,并且你感觉自己分享的话题并不枯燥,但别人还是对你讲的话不感兴趣。
人人都有分享欲,却不是人人都愿意倾听。倾听欲的门槛,往往比分享欲的门槛要高。
因为,人人都首先关注的是自己,其次才是周围的人和事物。
百川东到海,涓滴之水汇成江河,尽管波涛拥挤,但还是流入已经形成了的河道。
人,其实也一样。
《鬼谷子》里有言:“审定有无与其实虚,随其嗜欲以见其志意,微排其所言,而捭反之,以求其实,贵得其指,阖而捭之,以求其利。”
对于外物,人们都习惯了对于已经了解的事物反复雕琢,而对于不了解的事物弃之不顾。
引起别人的关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这是人间常态。
02.
发自内心的倾听欲,是人际交往的奢侈品。
不可能所有人都对你的话感兴趣。因为,倾听欲的产生绝非自然,它来自一种关系,只存在于无保留的付出和极致的了解之中。
倾听的对象被分成了两部分,爱人和知音。
爱人之间的偏爱与生俱来。
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将对一个人的爱恋和付出写到了极致。
“你是我一生中最爱的人,但是你却从来不知道我是谁,爱你与你无关。”
世界上可能再无除了亲情之外这样的情感。
这似乎在告诉我们一件事,爱是生命存在的一部分,是生命存在的见证。爱一个人,就会爱他的全部。
书在末尾这样写道:“我不怨你,我爱你,感情炽烈,生性健忘,一见倾心。”
另一个方面,互相了解的知音永远对对方有着无限的耐心。
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
极致的了解,需要极致的共情。
古代知音的最高境界是:生相知、死相随,生死不渝。
诗僧陆羽和茶圣皎然的忘年之交,起于妙喜寺,最后也在妙喜寺永存。两人的坟墓最后隔塔相望,在天地间长叙友情。
这样的关系世人难求,却令人羡慕。
03.
浮世众生,忙着回应,忙着生活,忙着处理各种各样的问题。
每个人都很紧张。
我们总希望自己的声音被听见,希望得到关注,于是强迫式的分享便成为了一种自我感动。
但精神世界的存在意义,本不应该以是否得到每个人的倾听来证明。
有时我们了解了沟通的秘诀,但并不能在其中找到沟通的快乐,甚至为了得到所谓的回应,把自己搞得身心俱疲。
一生很短,交往的根本目的不是为了讨好别人,而是成全自己。
被关注,抑或是不被关注,得到回应,或者是被忽视。到头来,我们到底在其中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呢。
借用《人间失格》中的一句话来回答:“唯有尽力自持,方不至癫狂。”
情绪的内耗像一个不断洒出水的容器,当容器空了的时候,我们的心也空了。
有的人在空壳里生存,有的人选择破茧而出。
分享欲,只应该留给对的人。
与其在自以为的存在价值中挣扎,像故事里的主人公一样失去自我,最后放浪形骸,精神失常,还不如用这样的精力去讨好自己。
所以,答应我,从今往后,分享欲只留给你认为值得的人。
尽管做自己吧,别回头。
你要点亮属于你自己世界里的灯,别担心,愿意了解的人自然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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