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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特斯拉工厂落成,BBA躺着赚钱的日子结束了

3月22日,德国特斯拉工厂在勃兰登堡州正式投产。特斯拉举办了一场发布会,现场交付首批30辆“欧版”Model Y。交付现场阵容强大,德国总理、财政部长到场祝贺,站在政府立场,祝贺特斯拉工厂开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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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如此礼遇,马斯克难掩兴奋之情,又在现场“尬舞”起来。无论在中国还是德国,特斯拉都受到了官方欢迎。他们希望这条车企“鲢鱼”能搅动本国新能源汽车的市场,带动本土新能源车企的发展。

德国的特斯拉工厂开业的过程,可谓一波三折。上海特斯拉仅仅10个月就完成了建厂投产,而德国前前后后折腾了30个月。

与德国政府支持相比,德国汽车工人非常反感特斯拉,他们害怕特斯拉会“带坏”本土车企,迫使他们加班、提高产能。

工会与环保组织合作,向法庭提起诉讼,质疑特斯拉工厂生产的电池会破坏当地的环境。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德国工业废水的处理非常规范,绝不会与民用水混到一起。

可环保组织就是来找茬的,把特斯拉拖入旷日持久的诉讼之中,结局最好能合理合法地把特斯拉赶出德国,以维持德国工人的“温室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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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马、奥迪、大众、奔驰的态度与工人截然相反,他们并不恐惧竞争,反而很欢迎特斯拉建厂。

比如,奔驰柏林、汉堡工厂的负责人勒内·雷夫辞职后不久,宣布加盟德国特斯拉,引起一片哗然。

戴姆勒工会公开谴责他说:“我们难以理解他的行为,离开我们这样一家传统与创新兼备的公司,去投靠美国的竞争对手。我们不需要和这样没良心的人共事。”

大众汽车CEO郝伯特·迪斯多次在公开场合夸奖特斯拉:“电动汽车才是未来,我们必须为此改变。”

他警告说,如果大众汽车不改变目前的低效率,很有可能变成下一个诺基亚。大众工会主席回应说:“他的言论,威胁到所有工人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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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以看出,德国政府和汽车公司高层对特斯拉的态度,与汽车工人间产生了严重分歧。德国汽车工人究竟在担心什么?他们为什么如此抵制特斯拉?

德国汽车工人日子过得太舒服

汽车工业是德国经济的支柱,每年为德国这个8000万人口的国家,创造4200亿欧元的收入。这笔庞大的收入,给了德国政府推行高福利政策的底气。

一般而言,一名德国汽车工人除非遇到什么万不得已的事情,不然不会辞职,会选择在同一家工厂干一辈子。

这点和大陆电子厂的工人完全不一样,几乎没有电子厂的工人会想在一家工厂干一辈子。

德国工人之所以愿意为一家工厂奉献终身,自然离不开德国工厂的高福利,他们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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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德国汽车工厂工作根本不累。

与国内工人需要每天做重复的工作不同,德国汽车工厂早已实现了自动化生产,重体力劳动、重复机械的劳动部分,全被机械臂代替了。

汽车工人每天上班要做的就是监督流水线的正常运转和调节好各种数值罢了。车企来零件要搬运,全程有各种工具车,从卸货到进库,不需要人手搬运。

第二、工资高,工时短。

以德国大众为例,一名新员工起薪可达4000欧,熬个10年,工资轻松涨到5000-7000欧,完全不用讨好领导,没有内卷文化,这样的月薪与德国大学教授6000-10000欧的收入相差不大,德国把工人的待遇向教授看齐,这两类人都是德国财富的创造者。

相比之下,德国普通公务员工资才2300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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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时方面,2018年德国汽车工人每周仅工作35小时,一周5天,每天仅上班7小时。每年除了法定假期外,汽车工人都有一个月的带薪假期。

他们的理由是:平时工厂工作太枯燥了,每年需要出去旅游一趟换换心情,才能更好地投入枯燥的工作。

第三,几乎不可能被辞退。

德国工会异常强大,只要是工厂的正式员工,除非公司要倒闭了或遇上严重的财务危机,工人基本不可能被辞退。德国汽车工人不怕领导,领导欺负他,他跑去找工会投诉。

而且合同里早已写好多久涨一次薪水,到时间不涨,工人可直接起诉公司,如果怕麻烦不想去法院,工会也会出面帮工人解决涨薪问题。

领导生气了,想辞退某个工人,需要工会、政府、公司三方面签字同意才行。聪明的领导压根不会想到这步,三方签字难度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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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以上这些优势,可以说,德国汽车工人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工人。而特斯拉的到来,彻底打破了平衡,让德国汽车工人有可能失去舒适的生活。

马斯克在德国并不受欢迎

马斯克是个效率狂,他本人说,自己没有固定假期,遇到了紧急工作能连续工作好几个月,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工作。

为了督促特斯拉提高产量,马斯克曾经带着被褥和换洗衣物搬进了工厂住了一个月。

马斯克用自己的推特不断给特斯拉做广告,反观大众CEO迪斯的推特,全是他在世界各地旅游的照片。

马斯克对工会嗤之以鼻,坚决反对在特斯拉搞工会,他警告工人说:我们不需要工会给大家涨工资,工厂赚了钱,会主动与大家分享红利,工会只会拖慢我们的前进速度。

这种言论放在德国,简直颠覆了德国工人的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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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加州特斯拉工厂实行严格的打卡制度,只要员工有一天迟到或缺勤就会被扣分,月底拿不到全额工资。

一位数控机械操作员在公司内找了一批员工,讨论建立工会的可能性,立刻引起马斯克警惕。据该员工说,他的上级受到了马斯克的指使,不停给他工作找茬。

他说:“过去的这一年,我身心俱疲,我没有停止工作,工作都完美地完成了,可主管和我说,我受到了很多投诉,公司正在考虑开除我。”

不久,他接到了一个解雇电话,理由是连续两次业绩考核不合格,违背了公司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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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斯克公开声称,自己对工会采取中立态度,也就是没有态度。工人可以要求特斯拉组织工会,但要承受相关后果。

马斯克提醒工人:福特、克莱斯勒、雪佛兰的没落,与工会紧密相关。工会总是要求公司提供不可能的待遇,代价就是公司失去竞争力,被市场淘汰。

同时,为了堵住工人的嘴,马斯克给工人配股,让他们分享公司发展的红利。拿了公司股票的工人不能参与组织工会的活动,不然视为放弃股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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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企业结构来说,特斯拉与传统德国车企完全是两种类型的公司。特斯拉注重效率,公司发展好了,大家都好;德国车企注重基本保障,有点吃大锅饭的意思,不管企业好不好,大家旱涝保收。

德国式大锅饭

用工成本高,一直困扰着德国企业。

以大众为例。2020年大众卖出了930万辆汽车,丰田卖出了952万辆汽车,销量相差无几。但丰田利润1300亿人民币,大众利润652亿人民币。

相同的销量,利润却差了整整一倍,其中的利差都花在了养员工身上。大众养了67万员工,丰田只有35万。

一位要求匿名的德国车企的中国员工透露:“这几年,德国总部一直亏损,全靠海外市场撑着,中国分公司年年赚钱养着他们。”

别以为德国人素质高,给了高福利他们会发自内心热爱工作,人都有惰性,高福利确实养了不少懒汉。德国失业率高达10%,一方面是德国公司不愿意雇佣太多工人,成本高;

另一方面,在德国失业了,可以一直拿失业救济金,没有时间限制,而在美国只能拿六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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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本土的大众工厂,一年到头生产了40万辆汽车,特斯拉一去,就喊出了今年造50万辆、明年造100万辆的口号,效率是大众工厂的一倍。

大众CEO想提高工人效率,给他们指定每日产量指标,立刻遭到工会抵制。工会给出的理由很正当:不能牺牲质量提高产量,质量是德国汽车的名片。

特斯拉生产一辆Model 3要10个小时,大众生产一辆新能源要30个小时,大众工人认为多出来的20个小时全花在了车辆质量上。

CEO迪斯认为花在了磨洋工上,他计划裁员3万人,其实不是真的裁员,而是借机向工会施压:要么提高效率要么裁员。

闹到最后双方妥协,工会同意成立一个双边委员会,与资方协商出“一个合理的产量指标”。

前不久传出消息,大众不惜斥资10亿美元,欲收购华为无人驾驶技术,弥补自己在新能源技术上的劣势。

CEO迪斯指出,德国在新能源汽车研发上已远远落后于特斯拉,他以车载系统为例表示:“至今,我们都写不出一行自己的核心代码。至少落后特斯拉6年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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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斯试图说服工人,新能源汽车绝不是把内燃机换成电动机那么简单,“这是一场汽车革命,未来汽车不仅是出行工具,它将成为链接万物的中台,和智能手机一样,我们不改变,下场就是诺基亚。”

德国汽车产业的精英已感受到了特斯拉的威胁,而工人还在争论提高产能是不是一种剥削?或许等特斯拉真的击败了德国BBA他们才会达成一致意见。

作者:江左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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