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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 | 罗伟章为文坛移来一座大巴山

2022年1月22日,由《长篇小说选刊》杂志社主办“第六届长篇小说年度金榜(2021)”决选出5部“金榜作品”,这是经过前期的读者网络投票和专家评委团现场终评投票后的结果。其中,包括四川作家罗伟章的作品《谁在敲门》。

访谈 | 罗伟章为文坛移来一座大巴山

美国哲人桑塔耶那在哈佛大学教书时,有一天上午,有一只知更鸟飞来教室边鸣叫,他向学生们说:“我与阳春有个约会!”说完便冲出教室,就此辞职,去感受春天。

罗伟章,1967年生于四川省宣汉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居成都。1989年毕业于重庆师范大学中文系。当了多年教师之后,2006年的一天,他就像桑塔耶那一样,从大巴山出走,来到成都依靠稿费为生。

访谈 | 罗伟章为文坛移来一座大巴山

罗伟章熟悉川北乡村生活,他写那片土地的坚韧、静美与丰饶,也书写那里的孤独、隔膜、多样人格人性以及压抑与绝望,这些暗涌如何包围着自己的生活。他的9部长篇小说以及数十篇中短篇小说,构成了一道逶迤的山岳风景。

罗伟章的作品充满地域色彩,2010年出版的长篇小说《大河之舞》便直接书写了古代巴人的传奇故事。

访谈 | 罗伟章为文坛移来一座大巴山

《谁在敲门》中不乏对于大巴山脉、清溪河、古代巴人习俗及其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描绘,即便某些段落在行文中还不是那么圆融,也无疑为整部小说奠定了历史厚度与文明视野……

有时候,敲门声是人的脸,也是人的心,哪种人敲出哪种声音,就跟哪种人会说出哪种梦话一样。当这个声音响起时,已去胸腔里荡过一下,夹带着气恼、自大和经过掩饰的逆来顺受,传到指骨,传到门,然后才传进屋子,大姐就知道,是兄弟来了。

——2016年,罗伟章写下这一行字,成为了《谁在敲门》的第一段文字。

生而为人,不可避免地面对着各种关卡,其中许多人的初次离别,

是与父母之间的永别,

而至亲的离世,往往带来不可跨越的悲伤。

罗伟章最新长篇小说《谁在敲门》,以“父亲的病”为导火索,一场突如其来的离别,将子女们的内心世界逐一炸裂——

从得知父亲住院时的张皇失措,

到病房陪护时的手忙脚乱,

从选择放弃治疗时的迫不得已,

再到直面父亲去世时的追悔莫及……

各种复杂微妙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兄弟姐妹间相同的悲痛和不同的难处,凝练成对生死、道德、人性的感慨与叩问。

小说《谁在敲门》前面部分推进速度缓慢,像一个漫步者。

特写镜头一般的描写俯拾皆是,甚至包括物件、动物、风景在内。

由此也可以看出作者的野心,如此精致准确、叠床架屋的描写,不只是为了写父亲的故事、家族的故事、地域的故事,更是为了留存一种农业文明的样态。

在语言表达上,经常出现“经验描写+哲学升华”的结构。

在极其细腻的描绘之后,作者试图对农业文明以及其中孕育的人生百态,作出穷根究底的总结。不过,值得继续探究的是,如此缓慢的叙述,是否有点过于平均用力,进而导致重点的淹没呢?对于细节的珍惜,是否存在一个上限,进而能保证精细化与力量感之间的平衡呢?但如果将小说所要面对的文化语境也纳入观察之中,那么这种缓慢的叙事,何尝不是一种“文学的抵抗”?

当我们面对狂轰滥炸的快餐式文化消费,慢的意义值得被高度肯定。

在《谁在敲门》的后记中,罗伟章说:“《饥饿百年》是山的文明,《谁在敲门》是河的文明。山河这个词,说的正是它们的骨肉联系——传统文明和现代文明的骨肉联系。”

“每个时代下的人们,骨髓里都敲打着古歌。”

成都日报·锦观新闻 记者 蒋蓝 视频 蒋蓝 责任编辑 何齐铁 编辑 王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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