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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战事胶着 俄军逼近基辅 欧盟考虑将俄国逐出全球银行结算系统

作者:齐林居
乌克兰战事胶着 俄军逼近基辅 欧盟考虑将俄国逐出全球银行结算系统

俄军对乌克兰发起全面进攻

乌克兰战争爆发之后,发起全线进攻的俄军在对乌克兰多个城市和军事基地进行了火箭和导弹攻击以及空袭,至2月25日,俄军步兵和装甲部队已经分三路包抄到首都基辅的郊外。

在这场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欧洲最大的攻势中,占俄军地面部队60%的总兵力被集结于俄乌边界附近,他们在各个方向的兵力部署如下:在北面白俄罗斯方向右翼部署35军、98空降师、76空降师,左翼部署第5、35、36、20、41集团军及第90坦克师,并辅以防空反导力量、火箭兵力量。在乌东部右翼部署了第20集团军、坦克第1军,左翼部署了第8集团军,并辅以火箭军及防空力量;在南部克里米亚方向,俄军投入黑海舰队、第58集团军、第2军及辅助作战力量。

俄国空军与乌克兰空军投入力量对比极为悬殊,其中俄乌战斗机之比为873:48、歼击轰炸机之比为742:25、运输机之比为424:32、攻击直升机之比为531:34、运输直升机之比为1522:121。

海军力量方面,俄国投入为140艘作战及保障舰艇,海军航空兵力量60架,海军作战人员超1万人;乌克兰全部海军作战力量仅为10余舰船。

当前,外界担心莫斯科此举有可能改写全球后冷战的安全边界。

2月24日,联合国秘书长安东尼奥·古特雷斯在纽约联合国总部再次呼吁俄国总统普京停止进攻乌克兰并撤军。“未来几天的决定将塑造我们的世界,直接影响数百万人的生活。”他说。

古特雷斯还说,一个国家对另外一个国家使用武力违反了所有国家在《联合国宪章》中都同意的联合国基本原则。

普京24日则在一场充斥着历史积怨和指控的冗长电视讲话痛斥西方对俄国长期图谋不轨,他提醒所有人,俄国“仍然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核国家之一”,并“在多个尖端武器领域具备一定优势”。

《纽约时报》对此评价道,普京的讲话实际上就是在为军事打击乌克兰做辩护,并且比数十年来世界主要领导人的任何宣言都更像核战威胁。他的公开目的再明显不过:通过表明他将毫不犹豫地升级局势,来阻止西方可能采取的任何军事行动。

有了俄国核武库的加持,普京毫不讳言地强硬说道,“一切潜在的进犯者若是直接攻击我们的国家,都必将遭遇失败和厄运。在这一点上,一切必要的决定都已作出。”

基辅25日拂晓前再度响起爆炸声,市区多个地方出现枪炮声。西方领导人又将举行紧急会议,而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则疾声呼吁国际社会为乌克兰的反俄作战提供更多的援助。

俄军一旦对基辅发动总攻,泽连斯基的民选政府有可能被推翻,伤亡人数将大幅上升,而且全球经济也会受到严重的波及。

乌克兰国防部25日表示,俄军的侦察和特战部队已进入距离基辅市中心仅几英里的奥博隆地区。据乌方说,俄军锁定基辅为其导弹射击的目标,有两枚飞行中的导弹被乌军击中摧毁。

由于战事随时可能爆发,国防部告诫当地居民不要外出,以免遭到误伤。基辅警方也告诫民众不要在市中心的一个地铁站出站,因为当地发生了枪战。

乌克兰军方25日还宣布,一股伪装成乌政府军的俄军先头部队已被歼灭。这支俄军部队本来想混入首都,但是他们在基辅以北约10分钟车程的地方身份暴露,并且在枪战中被乌军消灭。

同时,乌克兰军队的空降突击队正在基辅以北45公里的杜姆(Dymer)和80公里的伊万科夫(Ivankiv)两地与俄军装甲部队作战。

“那里有大量的敌人装甲部队”。乌军方称,敌人的优势部队已被阻止在泰特罗夫河的河岸,这条河上的桥已被摧毁。

另据乌克兰军方称,俄军除了从北面向基辅靠近之外,还从东北部和东部接近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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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中的乌克兰军人

在基辅市内,乌克兰军队在包括桥梁在内的多处地点建立了防御阵地;大街上不时有装甲车辆驶过。许多来不及逃亡的基辅居民则站在各自公寓大楼的楼道中,忧心忡忡地观望或议论局势。

此间,随着实地战况发展,西方和莫斯科都加大了信息披露力度。美国军方和北约分析,作为将乌克兰政府“斩首”计划一部分而向基辅和其他重镇推进的俄国军队似乎失去了一些势头。

俄军正在继续缓慢深入乌克兰腹地,基辅部分地区以及北部的哈尔科夫和南部的赫尔送附近地区不断传出爆炸声和枪声。一位要求匿名以便讨论情报事宜的美国高级国防官员说,自从开战至今,俄军在攻势中发射了200多枚弹道导弹和巡航弹道,多数打击目标是乌克兰军队。

但是这位官员说,情报显示俄军的行动并没有像高层指挥官希望的那样顺利。“俄罗斯方面失去了一点势头,”这位官员说。“他们的推进没有深入到我们相信他们预料自己会推进的深度。”

尤其令人注意到是,俄国对基辅的攻势似乎陷入僵局。

“他们遇到了超出他们预料的抵抗,”这位美国官员说。他补充说,虽然俄军有数量优势并且试图消灭乌克兰的空防,但是还没有建立空中优势。同时,乌克兰的指挥控制系统“完好无损”。

俄国军方25日也提出了自己方面的说法。俄方说,俄军取得了扎实的进展,按照他们的说法,俄军是要消灭恐怖主义威胁。

俄国军方发言人、少将伊戈尔·科纳申科夫在一条社交媒体帖文中说,俄军摧毁了200多处乌军设施和几十座防空系统、雷达站,并消灭了少数乌军战机、直升机和军车。

俄军当天还宣布控制了基辅西北的战略机场戈斯托梅利。俄方的说法暂时无法得到证实,但是乌克兰当局报告说,当地仍然有激烈的战斗。

在基辅,总统泽连斯基试图鼓舞国民团结抗战。他驳斥了有关他已逃出基辅的谣传,并坚持说,他和其他政府官员“都在这里,捍卫我们的独立、我们的国家”。

乌克兰外长德米特罗·库列巴谴责他所说的对城市的“可怕火箭袭击”,有些居民区被击中。

另一方面,基辅市长、前世界重量拳击冠军维塔利·克利奇科说,基辅已经进入防御阶段并警告说,市内有俄国破坏分子活动。

西方官员虽然赞扬了乌军,但是告诫说,实地局面瞬息万变。他们指出,事情有可能很快就发生变化,特别是考虑到俄军在乌克兰边界附近集结的19万大军还有大约三分之二没有投入战斗。

他们还警告说,莫斯科企图用虚假信息来模糊实地情形,试图恐吓乌军,让乌军屈服。

一位美国情报官员25日说:“我们的信息显示,俄罗斯正通过发布有关乌克兰部队大面积投降的假消息而发起一场虚假信息运动。”

这位官员还说:“我们的信息还显示,俄罗斯计划威胁杀死拒不投降的乌克兰军人的家属。”

联合国难民署25日警告,俄军发动的历时两天的进攻已经迫使5万多人逃离家园。

华盛顿说,很多人试图越境进入波兰,并估计有数万乌克兰人正在逃难的路上。

北约25日誓言继续支持乌克兰政府和军队,并警告说,北约已采取前所未有的行动来防止俄国侵犯北约成员国。

在北约联盟首脑召开了一次视频会议后,北约秘书长延斯·斯托尔滕贝格在布鲁塞尔对记者们说:“我们正在陆地、海上和空中部署部分北约反应部队,以进一步加强我们的态势,并对任何不测事件作出迅速回应。”

“绝不能有误算和误读的空间,”他谈到北约首次启动这支4万人的部队时说。“我们将尽一切努力来保护和捍卫每一个盟国和北约的每一寸领土。”

美国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说,基辅“可能很快就会遭到围困”,并且华盛顿认为,克里姆林宫就是想在基辅安插自己的傀儡政权。

过去几个星期以来,美国及其西方盟国一直警告俄国正在准备入侵乌克兰。普京先是一再否认计划入侵乌克兰,然后又突然挥军侵入这个越来越希望加入西方阵营的前苏联加盟共和国。

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25日强烈呼吁世界领袖对俄国实施比西方国家先前宣布的制裁更为严厉惩罚措施,同时向基辅提供更多军事援助。

“如果你们现在不帮我们,如果你们不向乌克兰提供强大的援助,那么明天战争就会去敲你们的大门。”泽连斯基说。

他还说,基辅已经向27个欧洲国家领导人提出乌克兰加入北约,但是“每个人都很害怕,没有人回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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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连斯基24日发表电视讲话

乌克兰总统办公室宣布总统将继续留在首都基辅,泽连斯基下令与莫斯科断交,成立最高统帅部,实行全国戒严以及为期90天的全国军事总动员。

25日,前欧洲理事会主席唐纳德·图斯克猛烈抨击阻止更严厉制裁俄国的欧洲联盟成员国。

图斯克在 2014 年至 2019 年期间以主席身份领导了欧洲联盟理事会会议,他的显而易见的谴责揭示了欧洲政治精英之间的深刻分歧,眼前这可能是欧洲大陆自二战结束后最严重的危机时刻。

数小时前,德国总理奥拉夫·朔尔茨率领一群领导人在布鲁塞尔举行的紧急峰会上否决了更严厉的制裁。欧盟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拒绝了乌克兰最高领导人的个人呼吁,基辅方面要求对莫斯科采取最严厉的制裁,直接将俄国从 SWIFT 国际支付系统中剔除。

泽连斯基说,他的国家正在孤军奋战,而“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正在远处注视”。图斯克称,欧盟各国首都应“自愧不如”。

不过,欧盟27个成员国的大使25日已同意,将在下一波制裁被批准之前冻结俄国总统普京和外交部长谢尔盖·拉夫罗夫的欧洲资产。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官员说:“我们正在尽可能快地行动。”欧盟还可能针对比现在更多的俄国寡头实施制裁。

继欧盟把制裁目标直接对准俄国总统普京本人,冻结他和外长拉夫罗夫资产后,美国的制裁似更向前挺进一步。

拜登25日宣布,他将下令禁止普京总统和拉夫罗夫外长入境。当天稍晚些时候,白宫发言人宣布,华盛顿将对吸纳外国投资的“俄罗斯直接投资国家基金”进行制裁。

欧盟外长们还于格林尼治标准时间25日14点在布鲁塞尔举行会议,讨论一揽子制裁措施的细节。这是欧盟本周准备的第二轮对俄制裁措施,在25日凌晨举行的紧急峰会上,欧盟领导人原则上同意了该方案。

欧盟27国领导人25日晚间达成的协议意味着该集团将与美国和其他国家一起采取措施,如限制莫斯科获得关键技术和资金等。制裁还将针对俄国精英,并使外交官的旅行更加艰难。

但欧盟领导人选择暂不遏制俄国的能源进口,并在德国和意大利等国的反对下,不立即切断俄国与SWIFT全球银行支付体系的联系。

法国财政部长布鲁诺·勒梅尔在巴黎主持了一次欧盟财长会议,讨论经济后果。法国赞成将俄国排除在Swift全球银行系统之外,以惩罚莫斯科对乌克兰的入侵。

法国财长在欧盟财政部长会议的新闻发布会上说,“一些欧盟成员国对此表示了保留意见,但法国不是其中之一。”他针对西方制裁莫斯科的武器库中还没有这件“金融武器”解释说,“欧盟必须就此达成一个共识”。

勒梅尔强调,欧盟财长会议已提出要求,让欧洲央行和欧盟委员会在未来几个小时内对采取SWIFT制裁的作用和后果进行分析。他说:“将俄国从SWIFT交易中剔除仍然是一个选项,但是作为最后手段。“

在俄国对乌克兰发动全面进攻后,各界高度关注西方世界在接连宣布的制裁措施中,为何没有包括将俄国踢出被称为“金融核武”的全球银行间支付系统SWIFT。

有分析人士称,SWIFT虽能给俄国银行带来沉重打击,但也可能导致俄国联手其他国家成立自己的支付系统。

德国政府25日早些时候表示,将俄国踢出SWIFT在技术上很难安排,并将对德国和德国在俄国的企业的交易产生巨大影响。然而随后德国财政部长在巴黎的会议上称,柏林对启动SWIFT制裁保持开放态度。

美国总统拜登24日在白宫宣布了对俄国的新制裁措施,包括对俄罗斯最大的银行—俄罗斯联邦储蓄银行(Sberbank)和其他四家金融机构的资产冻结;禁止俄罗斯国有企业从美国和欧洲投资人手中融资;切断俄罗斯一半以上的高科技进口;以及扩大对俄罗斯精英及其家族成员的制裁。但新的制裁措施不包括将俄国从SWIFT国际支付系统排除。拜登当时称,该措施仍是一个选项,但至今为止欧洲国家对此尚未形成统一意见。

SWIFT是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Society for Worldwide Interbank Financial Telecommunications)的英文首字母缩写。该组织成立于1973年,总部位于比利时布鲁塞尔郊外。它是一个为20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11,000多家金融机构之间提供信息传递服务的机构。去年的日平均信息量为4200万条,包括支付、交易和货币兑换的订单和确认。

对于美国及其欧洲盟友来说,将俄国从SWIFT金融系统中剔除,将是他们对莫斯科采取的最严厉的金融措施之一,会即时和长期地损害俄罗斯经济。此举可能会切断俄国与大多数国际金融交易的联系,包括出口石油和天然气产生的利润,这些利润总共占到俄国财政收入的40%以上。

波罗的海三国外长24日均呼吁将俄国踢出SWIFT。拉脱维亚、立陶宛和爱沙尼亚都曾经被前苏联统治过,现在又都是欧盟和北约成员国。英国首相鲍里斯·约翰逊也致力于将俄国排除出SWIFT。

但德国总理朔尔茨24日称,切断俄国与SWIFT全球银行间支付系统的联系不应成为欧盟对莫斯科第二套制裁方案的一部分。他说:“非常重要的是,我们要同意那些已经准备好的措施—并为可能需要超越这些措施的情况保留其他一切(选项)。”德国有一半的天然气供应来自俄国进口,整个欧盟进口的天然气有超过三分之一来自俄国。

位于布鲁塞尔的经济政策智库Bruegel高级研究员尼古拉斯·维让指出,欧洲国家在是否将俄国踢出SWIFT的问题上举棋不定是因为它牵扯到欧洲多方利益,特别是对俄国天然气高度依赖的国家,尽管这么做能够给俄国银行构成沉重打击。

“这里的一个大问题是,如果对SWIFT采取了行动,它将如何影响到其他问题,例如,关于俄罗斯交付天然气的讨论,这是目前的一个关切。”他说:“这里面牵涉到各方的(利益)权衡,这或许能够解释像德国和意大利这样的国家为什么还是犹豫不决。”

俄国是欧洲重要的能源供应国,欧洲各国都依赖SWIFT系统向俄罗斯支付燃气费用,切断SWIFT将造成莫斯科因无法得到支付而断供天然气。2014年,克宫吞并克里米亚时,西方国家就曾考虑过把俄国从SWIFT体系中排除。莫斯科当时声称,把它从SWIFT中踢出等同于对俄宣战。一些观察人士由此认为,把俄国从SWIFT体系中排除等同于启动了“核选项”。

但也有分析人士认为,“核选项”的比喻夸大了踢出SWIFT体系这种制裁的效果,它或许还不如直接对俄国银行的制裁。

同时也在华盛顿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Peterson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Economics)担任高级研究员的法国经济学家维让说,SWIFT只是一个信息传递系统,并不涉及跨境资金流动,它不是一个清算系统,也不是一个结算系统,亦不是一个交易系统。

维让说:“我认为这种‘核选择’的比喻有点不幸,因为,它不会杀死任何人。它会使俄罗斯银行的日子变得更加复杂,但它实际上并没有阻止交易的执行和完成。它只是让一切变得更加复杂,因为当你拥有它的时候,SWIFT是非常方便的。”

维让称,SWIFT曾在2012年至2016年将伊朗的大部分银行排除,这的确给了伊朗经济很大打击,但它并未打垮伊朗。

自2014年迄今,俄国央行为本国银行和外国银行设计了一套俄罗斯本土的金融信息系统SPFS。但那个系统只有大约400个用户。

另外,有西方官员和学者担心,禁止某些国家使用SWIFT反而会鼓励这些国家寻找替代方案。康奈尔大学商学院金融教授沃伦·贝利便持这种观点。

法国经济学者维让称,欧盟并没有完全排除对俄国采取SWIFT制裁的方案,最终决定要取决于乌克兰局势的发展,但他认为祭出全部手段的时刻已经到了。

“24小时之前,我还会说切断俄罗斯与SWIFT联系,其成本和收益的平衡未必是积极的。但现在我已经改变了我对这个评估的看法,我倾向于把他们(俄罗斯)踢出去。”他说。

2月25日,土耳其总统雷杰普·埃尔多安在伊斯坦布尔清真寺出口针对乌克兰危机发表讲话,他表示,土耳其对北约的立场非常明确,这不应变成单纯的谴责,北约应采取更果断的举措。

埃尔多安说:“目前很不幸,欧盟和所有西方国家没有表现出认真和坚定的立场。他们向乌克兰提出大量的建议但没有采取任何举措。今天的北约峰会应就采取何种举措展开磋商。迄今为止提出大量建议的西方仍在继续提出建议。”

就疏散旅居乌克兰的土耳其人问题,埃尔多安说:“空运不安全,所以疏散工作通过陆路进行。我们的大使馆和总领事馆都已做好采取一切措施的准备。”

此前,埃尔多安在电话会谈中向俄国总统普京提出,土方不承认违反乌克兰主权和领土完整的步骤,并指出重要的是在《明斯克协议》的基础上达成结论。

基辅24日要求安卡拉方面阻止俄国军舰进入黑海,但安卡拉没有马上回应基辅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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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基辅地铁站避难的民众

泽连斯基总统坚称,他被列为侵乌俄军的一号目标,但他仍将留守在基辅。瑞典首相马格达莱娜∙安德森25日早些时候曾透露,泽连斯基通过视频出席了一场欧盟领导人会议,他当时身处的地方好像是一座地堡。

25日一早基辅防空警报响起之后,市中心一家旅馆的客人被领入地下室的临时防空设施,里面有堆在一起的床垫和瓶装饮用水。由当地大学生担任的临时服务员为客人们送上茶水和饼干。也有一些人跑到院子里抽烟或呼吸新鲜空气。

泽连斯基说,现在已有137位“英雄”为国捐躯,其中包括10位军人。而他的一位顾问则声称,俄军已有400人被打死。莫斯科没有公布伤亡人数。而所有公布的伤亡人数也无法核实。

因为担心俄军的攻击,成千上万的基辅居民24日晚全部转入地下,导致基辅地铁站中挤满了人。人们在地铁站中吃饭聊天,孩子们则在玩耍。人们自己带来睡袋甚至他们的宠物狗。

25日一早走出地铁站的居民开始发现一切都很寂静。大街上有零星的车辆在行驶,也有一队队军人在行动。一天前加油站前的长龙已经不见踪影。

莫斯科声称俄军不会攻击城市目标。但是基辅市长克利奇科说,一枚火箭25日击中市内一栋高层公寓,并引发大火。与此同时,由亲俄分离分子控制的乌东地区一位市长则指责乌克兰政府军的炮弹击中了一所学校大楼。

俄国大规模军事打击乌克兰致使全球金融市场震荡,股市暴跌而油价飙涨。对俄国军事行动的谴责不仅来自美国和欧洲,也来自韩国和澳大利亚等国。许多国家都参与对莫斯科的制裁或正在制定新的制裁措施。连对俄友善的匈牙利也开始与莫斯科拉开距离。

拜登总统美东时间25日上午还将与北约领导人举行一次被白宫称为“特别线上高峰会”的会议,进一步讨论乌克兰局势。

在俄国入侵乌克兰之前,一些现任和前任西方官员开始质疑普京总统的理智。他们认为,普京的行为举止和谈论危机的方式发生了变化,这表明某些事情已发生变化,使这位俄国领导人变得更加危险。

美国总统拜登将普京承认乌克兰的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为独立国家的演讲形容为“古怪”和“扭曲”。

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则称普京的这个讲话“令人深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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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24日对乌克兰宣战

前法国驻美大使加兰德·阿罗德甚至在推特上说,普京的演讲“真的令人难以置信”,并怀疑这位俄国总统是否陷入了“平行宇宙中的偏执谵妄”。其他观察人士称普京“精神错乱”,“脱离现实”。

然而,这种关于普京可能已经脱离现实的说法,与此前对这位长期执政的俄国最高领导人的公开评估和秘密情报评估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些评估认为,现年69岁的普京冷酷、狡猾、危险,喜欢冒险。

美国中央情报局长威廉·伯恩斯去年2月在获得参议院的确认之前对国会议员们说,“我大部分白发都来自多年来在俄罗斯工作的经历,特别是在与普京统治下的俄罗斯打交道的时候。”

普京早年职业生涯是前苏联秘密警察克格勃的一名海外特工,1990年以中校军衔退役。他后来转而投身政治,在1998年当上了俄罗斯国内安全部门-联邦安全局的头子。

仅两年后,普京被选为总统。此后,他一直担任俄国的总统,但不包括2008年至2012年担任了4年俄联邦总理。

伯恩斯说,“低估普京的俄罗斯永远是错误的。”

前美国情报官员也认为,将这位俄国领导人视为疯子将是一个巨大的误判。“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普京一直只不过是个冷酷算计的克格勃(KGB)特工。”退休的秘密特工和前中央情报局站长丹尼尔·霍夫曼说。

霍夫曼说,“我觉得他还没犯过任何错误”。他指的是克里姆林宫在车臣、格鲁吉亚、克里米亚和叙利亚成功的军事冒险。

霍夫曼与其他前美国情报官员相信,普京受到这些结果的鼓舞,看看世界的现状,发现了一个将自己的夙愿变成现实的机会。

前中情局国家反间谍秘密行动处副处长马克·凯尔顿说:“普京从不掩饰自己的观点。”他并说:“改变的是普京的感觉,他现在有能力实现自己的愿望,把2014年未被占领的那些乌克兰地区置于俄罗斯的控制之下。”

具体来讲,前情报官员相信,由于国内政治分歧和从阿富汗撤军,普京可能会认为“美国的弱点”显示,无论是华盛顿,还是其西方盟友,都不太愿意处理外国冲突。

一些俄罗斯问题的观察人士说,各种趋势的融合甚至可能给这位前克格勃中校带来一点额外的信心。

格鲁吉亚总统和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前顾问莫莉·麦克丘说:“我看到的普京正是我预期看到的那个普京。”“他想为自己和俄罗斯的愿景争取权力和遗产。”

她说,“他更确信,不会有他无法承受的代价。他更确信没有阻止他的意愿。”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最近几天在电视上出现的普京还是过去的普京。

曾经负责中情局在俄罗斯的情报工作的约翰·西弗说:“我对他那拐弯抹角而愤怒的讲话感到惊讶。”“我一直以为他消息灵通。他曾是克格勃官员,拥有世界级的情报机构,当然知道乌克兰和美国都没有入侵的计划。”

西弗在俄国攻入乌克兰之前说:“听起来他真的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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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军对乌克兰的攻势图

其他俄罗斯问题的专家也认同,普京发生了变化。“这次的不同之处在于不祥的语气和几乎掩饰不住的愤怒。”多伦多大学政治学副教授塞瓦·古尼茨基说:“这是一个威胁、而不是激励的演讲。”

他并对记者说:“他改变姿势和面部表情,让自己听起来更具威胁性。”

据一些专家称,这可能说明普京的行为发生了转变,可能会产生广泛的影响。“普京似乎越来越孤立于所有人之外,除了他的核心圈子,这些人都是有着激进和偏执观点的安全部门成员。”古尼茨基说。

美国乔治城大学政治学者戴维·萨科尼对此也加以认同。“这种情况发生在很多强权领导人身上,”他说:“他们不再相信很多其他观点。他们收紧了。他们在允许不同的观点进入他们的计算时变得有点谨慎。”

一些前情报官员认为,另外一种可能性是,虽然普京计划周密,信心十足,但他还是感到非常沮丧。“尽管普京引发了危机,但西方的一些反应并没有像他预期的那样发生。”目前在乔治城大学任教的前中情局资深特工保尔·皮勒说。“这足以让任何人听起来相当疯狂和极端,即使他的大脑仍然在全速运转。”

也有人认为,普京的行为可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如果西方国家的人们开始认为普京有点疯了,这可能是一种战略优势,”皮勒说:“这样的形象可能会让西方领导人做出足够的让步,开始以俄罗斯可以接受的条件结束危机,因为他们害怕这个被认为是疯子的家伙下一步会做什么。”

法国前大使麦可·杜克洛斯对被乌克兰战事开启的另有说法,他说:“俄罗斯希望看到欧洲动荡,因为武力是它的王牌。不论欧洲抱有怎样的幻想,俄罗斯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新的安全秩序。普京早已认定,与西方对抗才是他的最佳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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