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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情 元好问

问情 元好问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自己在汾河岸边徜徉,邂逅了一块大石,赫然书写着“雁丘”二字,硕大的字体,鲜红的颜色,孤立的石头,在喧嚣的汾河岸边显得有些苍凉。我整肃起散淡的心情,在这凭吊一份遗落近千年的情感。

元好问,博大精深的文化成就和历史贡献至今受到国内外人们的深切敬仰。在忻州,说起他,无人不晓。再问故居在哪,位于忻州西张乡韩岩村,这里是研究元好问思想和学习精神、及实地感受的重要场所。

也许,并不是每一份动人的情感,都能产生一首魅力的诗词,但每一首动人的诗词背后,有一份动人的感情。我访寻的,其实并不是雁丘遗址,而是让元好问悲歌泪洒的那份情感。多年后,我又去了他的故居,依然是萧瑟的冬日,我一路拣拾着当初的心境况味,仿佛拣拾着在冬日寒风中瑟瑟飘零的落叶,唯恐有一点点的遗漏,错过心中充盈着的至情。

我始终坚信:情,是诗歌灵魂中最活跃、最本质的因素,也是人的灵魂中最活跃、最本质的因素。虽然在中国的诗学理念当中,情总是要受到“礼”和“理”的制约,但这样的禁锢让“情”偶尔的释放更显得弥足珍贵。“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这份打动历代人心的共鸣,却是只有至情才拥有的力量。

复杂的人间,总是桎着至情的存在。小“我”之情——亲情、爱情和友情,大“我”之情——对人世与历史的悲悯情怀,都是元好问生命中的无价之宝。他走了,恍如人间的匆匆过客,我们却还在他哀感顽艳的情里沉浸着、痴迷着、流连着……

这是一个比过去更复杂的年代,听过太多无情的故事,看过太多无情的面孔,太多无情的争斗,当有情的文字在无情的岁月里寂寞地挣扎,我知道,不仅仅是元好问需要知音,我们更需要。他的简单、澹泊、赤诚,就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串联着真情实感。当很多人在疯狂追逐着身外之物,甚至不惜放弃尊严、放弃真情直到放弃良知的时候,元遗山或许会让人蓦然醒悟:这样的盲目追逐,恰恰遗落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问情 元好问

仅一阕《摸鱼儿·雁丘词》,足以让天地动容,令山川悲绝。时光虽然将他淹没在长河中,但他的诗文、著作、品格至今闪烁着灿烂的光辉。他是名副其实的金元泰斗,站在历史巅峰的千秋文宗,在各个领域都有建树,为后人留下了一座精神富矿。也因此,更感激能有一段与元好问的纯情与深情相处的熏陶时光,让我能更深刻地反省思索。谢谢忻州,是陪我一起走过每段有情的日子,让我在每次步履维艰时,一次次感受到情义无价。

也许人生的本质是孤独,但身边的有情之人,让孤独的人生支撑起了行走的勇气和力量。感激,会一直深藏在。即便是后世的人苦苦追寻,我想,也仍然未及他深情之万一。限于学识和时间,我的追寻必然留下诸多遗憾,但从不遗憾曾经如此痛过、感动过、珍惜过。

为了让更多人了解元好问的故事,由我参与的戏剧《问情》讲述了一对大雁和一对恋人之间感人肺腑的凄美绝恋。通过不同人物性格的塑造以及跌宕起伏的情节渲染,与现代多媒体技术相融合讴歌了这一可悲可叹的传世爱情经典。沉浸式互动演绎是当下大家接受的一种普遍形式。忻州古城特别推出了以失意酩酊大醉、庄周梦回雁丘、大雁生死一舞、梦醒怅然四幕为主的演绎,我们还原了元好问的平生。如今,后人能品读遗山词,一寻遗山祠。古城西园内的杏苑,由文宗楼、遗山轩、杏苑亭、读书房、杏苑墨池以及七星广场组成,以纪念金元时期一代文宗元好问为主题,重在呈现忧国忧民的家国情怀。

问情 元好问

元好问用经世济民的文章,无怨无悔地倾诉着对感情的执著、对家国的坚守、对现世的意义,像熨帖的疗伤温泉汤药,唤醒了、温暖着,我们已然冰封的情感,遇见了未知的自我。您像一颗流星划过人间,却用了最灿烂的姿态陨落。从来都不曾离开,您的情,一次次流淌在国人挚真深情的文字里。

知否?元好问。(文图:米广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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