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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贾琏戏熙凤时,为什么平儿也要呆在房中?

周瑞家的替薛姨妈送宫花给贾家诸人戴,来到王熙凤院子时,发现门口坐着小丫头丰儿,摇手示意她去别的房间。于是周瑞家的就会意,转身去了“大姐儿”的房间,不久听见贾琏的笑声,就见平儿从房中出来了。

《红楼梦》:贾琏戏熙凤时,为什么平儿也要呆在房中?

(第七回)正说着,只听那边一阵笑声,却有贾琏的声音。接着房门响处,平儿拿着大铜盆出来,叫丰儿舀水进去。

“送宫花贾琏戏熙凤”这一篇章,全文不见贾琏如何“戏”王熙凤,不过是从周瑞家的的耳朵听见贾琏笑声,看见平儿拿着大铜盆出来吩咐丰儿舀水。

脂砚斋评价这一段风月描写为“柳藏鹦鹉语方知”之法,用周瑞家的眼见、耳闻去感知故事,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过,贾琏与王熙凤少年夫妻感情好,白天同房没什么可说的。为什么平儿也要在房中伺候?

关于这件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平儿“通房丫头”的身份。

《红楼梦》:贾琏戏熙凤时,为什么平儿也要呆在房中?

当初王熙凤嫁进荣国府除了陪房之外,陪嫁大丫头还有四人,平儿只是其中一个。四个人的结局,平儿说“死的死嫁的嫁,只剩下她一个”。

王熙凤为人善妒,婚后将贾琏原来的房中人与自己的陪嫁丫头都打发了。又担心被人背后说三道四,于是逼着平儿给贾琏做了通房丫头。

平儿知道王熙凤的秉性,本不愿意参合进他们夫妻之间。奈何凤姐执意如此,她也无法反抗。

通房丫头也是“妾”,不过是最低一等的妾。古代对妾的划分非常严格。媵,侧室,副室,偏室,偏房,陪房,侍妾,婢妾,通房,外室,外妇。

《红楼梦》:贾琏戏熙凤时,为什么平儿也要呆在房中?

虽然“通房”后面还有外室、外妇,但都不被家族认可。通房丫头实际是家族内最低等的“妾”,要称姑娘。

此“姑娘”与普通丫头称姑娘不同。对应的是侍妾“姨娘”的地位尊称。同样叫姑娘,平儿姑娘当然要比袭人姑娘地位更高。

但是“姑娘”从婆家的角度称呼,注定没有娘家角度唤“姨娘”那么高。所以,侍妾是半主半奴,通房则还是丫头。

日后尤二姐被娶做二房时,王熙凤去接她,平儿要给二姐磕头,只因二房侧室是良妾,要称二奶奶。平儿以丫头的身份需要给主子磕头。

通房丫头既然算妾,就有伺候主人枕席的权力和义务。所谓“通房”,就是所住房间与主人卧房相通。

《红楼梦》:贾琏戏熙凤时,为什么平儿也要呆在房中?

古代建筑的卧房格局,一般都是主人房间在最内。外面用隔扇间隔成碧纱橱,然后才是房门、客厅、正门。

平儿日常的住处,大多就在碧纱橱内,与贾琏王熙凤的房间相通,实际是一个大房间的两个隔断,方便日常伺候,当然也包括枕席。

不过王熙凤善妒,看平儿比较严,贾琏对平儿只眼馋碰不得。

但当贾琏与王熙凤行房时,却不像现代是夫妻私密事。古代贵族的房中事,大多有丫头守在旁边伺候。

通房丫头当仁不让是承揽,也是贾琏戏熙凤时平儿在房中的原因。

《红楼梦》:贾琏戏熙凤时,为什么平儿也要呆在房中?

那么,是不是伺候主人行房的只能是通房丫头呢?也不是!如果主人没有通房丫头,就需要身边贴身丫头伺候。

封建时代主奴有别,奴才完全没有人权。像主人行房这种事,她们也只能守在房中等候传唤和伺候,最多也是在一门之隔的内房外,其实还是在房间中。

当然,一般来说这些丫头慢慢成为通房丫头的概率很大,就像平儿,或者西门庆原配陈氏的丫头孙雪娥那样,也容易成为侍妾

不过,通房丫头晋升的侍妾,地位无疑是所有妾中最低的,就像孙雪娥本人又不像庞春梅那么厉害,谁都能欺负她。

《红楼梦》:贾琏戏熙凤时,为什么平儿也要呆在房中?

通房丫头出身,也注定命该如此。贾政的侍妾赵姨娘,不排除也是通房丫头,才会谁都能上去踩一脚。

平儿在主人行房时被困于房中伺候,是那个时代丫头的悲剧写照。但能做到通房丫头,也就有了做侍妾的指望。还是有很多丫头趋之若鹜的。一旦成为侍妾就会翻身做主。比之奴才就是天地之差。

所以,通房丫头虽然地位、工作、责任、义务都不免尴尬,却也是香饽饽。像王熙凤对平儿那样严防死守的毕竟是少数。

只能说平儿的命运平平。

文|君笺雅侃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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