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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奥德赛》与被亮点召回的女人片刻

作者:光明网

作者:刘青

马克·卡森斯(Mark Cazens)的《女性电影制作人:穿越电影史的新道路电影》(Female Filmmakers: A New Road Movie Through the History of Cinema)是一部14小时、14集的纪录片。图为电影海报。田中是日本第二位女导演,1953年,她的第一部电影《爱》入围了当年戛纳电影节的主要竞赛。除了一小群研究人员之外,很少有人知道,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的导演王冰是自1949年以来中国第一位女导演。

制图:冯晓宇

摄像头在车上,车在路上,在屏幕上,路面无休止地向前延伸,像一个目的地未知的漫游。然后是英国女演员蒂尔达·斯文顿(Tilda Swinton)的解释:"绝大多数电影都是由男性导演的。绝大多数被认为是经典的电影都是由男性导演的。在过去的125年里,成千上万的女性投资了电影导演的职业生涯。他们用什么技术来制作电影?他们的工作为这部电影带来了哪些新的视野?"这是马克·卡泽尼茨(Mark Cazenits)的《女性电影制作人:电影史上的新道路电影》(Female Filmmakers: A New Road Movie Through the History of Film)的开始。

这是一部14小时14集的纪录片,其中四部将在今年的上海国际电影节上放映。这部纪录片值得关注,因为导演卡岑斯捡起了电影史上丰富多彩的片段,勾勒出历史被遗忘的一面,并被这些高光的导演回忆起来,其中一些人曾出现在上海的大银幕上,而绝大多数人则没有。如果可能的话,所有在这部电影中被"记住"的女性导演,都应该被上海国际电影节和在座的观众一次又一次地回顾。

电影史上被遗忘的一面

《好莱坞报道者》形容这部电影打开了"电影史上被遗忘的一面"。这句话的含义很复杂,"被遗忘"不仅仅是一些名字,更被遗忘的是"他们"的身份,以及他们使用视听语言的能力。

很少有中国观众会认为《永不消逝的电波》是一部被埋没的电影。它是红色经典的一种地位,孙道林的形象和表演风格已经成为传奇的存在,一直被人们津津乐道,甚至半个多世纪后,当同名舞剧出现时,大部分观众本能地回忆起英雄李满最后时刻的那句台词:"同志们, 再见!我想念你们!但很少有人知道,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的导演王冰是中国自1949年以来的第一位女导演。与近期同名舞剧相比,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并非纯粹以上海的"花哨岁月,十里海域"为背景,王冰导演以微妙而有分化的画面,营造出"延安-上海"对革命叙事语境的回应,她大胆借用西方电影,相信主人公的视听技术, 为了树立和突出李启光华的形象。

卡赞斯敏锐地意识到这些细节,在《女电影人》中,他对王健林杰出的导演能力和细腻丰富的形象修辞给予了高度评价。卡泽尼茨是爱丁堡电影节的策展人,也是《视听和视听》杂志的长期撰稿人,他用不同寻常的篇幅重新编排了《女性电影制作人》中老电影的片段,以激发震撼观众观看体验的能量——这些图像不仅揭示了"她们"是谁,还揭示了"她们"做了什么。

田中广为人知的身份是长期与导演后藤贤治合作的女演员,但她也是日本第二位女导演。1953年,她执导的第一部电影《爱》入围了当年戛纳电影节的主要竞赛单元。田中导演的成就被严重低估和忽视,在这部电影中用悲伤的爱情隐喻了日本战后低落的社会情绪,田中展现出高超的戏剧结构能力和优秀的构图美学,镜头的位置和动作的方式都非常准确,捕捉到了演员突发的情绪波动, 昏厥诗意。Katsyns热情地称赞田中:"她曾与日本最伟大的导演合作过,但与他们中的任何一位不同,在描绘爱情的痛苦和心碎时,她分裂镜子和精确控制的能力令人惊叹。"

田中的邂逅是电影界由来已久的常态,即女演员的演技和声誉始终作为男性导演的配饰而存在。芭芭拉·洛登(Barbara Lowden)是"以利亚·卡赞(Elijah Kazan)的妻子",这位女演员在电影的八卦角落里被制片厂打鼾后死亡。她破碎的婚姻和事业很早就压垮了她,以至于她只拍了《旺达》,这是杜拉斯唯一欣赏的电影。旺达的故事情节很简单,讲述了一个女人离开丈夫四处游荡的故事,导演在极简主义的情节中创造了诗意的视听作品,呈现了一个女人的脆弱、动摇和内心的反抗。

79岁高龄去世的安娜·卡琳娜,至今仍被视为"戈达尔的女孩",但她在戈达尔之外也有独立的生活和精神世界,以及大胆的创造能力。美国国家电影资料馆(National Film Archive)有一个鲜为人知且很少借用的图像档案,卡琳娜在1973年接受采访时自信地谈到了她自己执导的处女作《一起生活》(Living Together)一个嬉皮士女孩和一位神经质教授之间的痛苦情感关系,卡琳娜在其中暗示这部作品是《广告狂人》皮尔洛线的延伸, "你用言语与我交流,我为感情付出代价,"这也是对戈达尔的回应。

有时,"男导演的配偶/缪斯女神"的标签会破坏一些有才华的女导演的信心。茱莉亚·索伦采娃(Julia Sorentseva)正在排泄丈夫的死亡,她组织了丈夫的最后一部作品和手稿,以创造迷人的杰斯纳河。索伦采娃81分钟的电影足以与杜夫连科一生的成就相媲美,但她谦卑地觉得自己不能亵渎丈夫的名声,在完成《迷人的杰斯纳河》之后,她就消失了。但她却设定了一首宏伟的形象诗——现实与幻想在摄影中模糊界限,年轻人走过向日葵盛开的花田,那一幕是电影史上难得的激情赞美。

她们的前缀是"导演"而不是"女导演"。

爱丽丝·盖伊·布兰奇(Alice Guy Blanche)是世界上第一位女导演,1896年,23岁的她制作了她的第一部电影,在整个无声时期编写,导演和制作了1000多部电影;谢尔曼·杜拉克(Sherman Durack)撰写并制作了1000多部电影《壳牌与僧侣》(Shell and Monk)掀起了法国电影业的超现实主义运动,用图像寻找处于非理性状态的角色,她在电影叙事上逐渐成熟,在20世纪20年代,勇敢地提出了"电影应该是一部视觉交响乐, 梦想的领域就是电影的崇高领域。玛雅·达勒姆(Maya Durham)的整部作品加起来只有76分钟,但她让观众看到,这部电影可以不是杂耍表演,不是戏剧,不是奇观,而是母语的自然表达......

在这部电影《奥德赛》中,卡森斯不仅对一位默默无闻的女性导演展开了考古搜索,还对一位被公认为杰出的女性导演投下了新的视角,寻找观众经常忽略的视听细节。卡森斯的观察与和解凸显了电影制作的直觉影响,而不是电影史学家复杂的理论解释。乌克兰导演穆拉托娃(Muratova)尤其钦佩他,后者在《音频与听见》(Audio and Hear)中写过文章,并担心业界喜欢关于她和塔可夫斯基的反邪恶八卦,但用系统,大规模的穆拉托娃来审查这部电影的速度很慢。令她懊恼的是,穆拉托娃的名声终于迟到了,她于2018年6月去世,当时《女电影人》的制作尚未完成。在她对穆拉托娃作品的热情推荐中,卡岑斯将她的电影"爱与暴力的共存"概述为"既现实又隐喻",并详细列出了画面的细节 - 杂乱的公寓里摆满了鲜花,垫子和装饰品,"她的世界观和我以前从未见过的图像的使用。

1949年,编辑卡尔玛执导了挪威第一部女性导演的电影《死亡是爱抚》,而比利·怀尔德实际上从1950年的《日落大道》中得到了很多灵感,其中的主题和角色高度吻合,除了风格截然不同。这正是卡尔玛如何用新鲜的图像传达丰富的情感。

卡森斯创造了一个以"女性电影制作人"为主题的谜题,观众可能会惊讶地发现,在前卫、表现主义、黑人、西部片和动作片领域,女性出现在电影发展的各个阶段,在所有类型和几乎所有类型中。作为导演和编剧,卡泽尼茨没有花太多篇幅来解释"为什么他们被遗忘了",因为答案太明显了。这部电影的有趣之处在于,他不想强调取悦许多人的"女性凝视"口号,也不想刻意区分"女性创作者和男性"。他淡化了性别因素,并专注于电影的修辞本身。其实,如果你用开放的视角看待新旧在视觉上的碰撞,你会发现,在创作中,性别和身份认同可以达到一定程度的流动性。

这或许是《女性电影人》的重要反思:行业顽固的性别不平等令人厌烦,女性导演发现优秀作品令人愉悦,但在过去、现在或将来,当女性在行业内寻求与她们的能力和成就相匹配的认可时,她们的前缀是"导演"而不是"女性导演"。(刘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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