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贝多芬出生于1770年12月16日。
在贝多芬的时代,我们可以列出一长串德国,法国或英国的作曲家,但他们中的大多数都被淹没在历史的旧堆中。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找到一位"代表",他不加尊重地是捷克作曲家安东·莱查(Anton Lecha),他与贝多芬同年出生,九年后去世。
像莱查和贝多芬这样的所有作曲家都是作曲家,贝多芬不仅在作曲上超越了他的同时代人,为后代延续至今铺平了道路,而且还结束了他的生命,赋予了作曲家甚至音乐家最充分的意义和深度,超出了他所有追随者的能力。
然而,任何一种神化都无助于对作曲家的理解,贝多芬有任何个人的"人类"成长轨迹,但不同寻常的是,贝多芬的人生经历大多与他作为作曲家的人生目标背道而驰。
贝多芬没有像莫扎特那样年轻的天才,也没有像亨德尔这样有名的老师———贝多芬是在一个不可能成为伟大作曲家的环境中出生和长大的。他出生的波恩是"一个在音乐发展方面落后于维也纳和巴黎等欧洲主要音乐城市10年的城市"。换句话说,当贝多芬在15岁之前在波恩创作他的第一部作品时,它大致相当于海顿在1775年左右的音乐风格。这个男孩,即使在波恩,当时仍然被认为是一个可能的神童,出版了他的第一部作品,但并不被视为来自未来的一流作曲家。贝多芬在波恩的作曲家卡尔·希夫(Carl Schiff)经常被后人指责,甚至贝多芬本人也抱怨他对自己的第一部作品过于挑剔。从贝多芬的评论和他第一部作品令人失望的社会评价来看,有充分的理由认为黑夫在他的作品中对贝多芬几乎没有帮助。
贝多芬一生中与宫廷的唯一联系也发生在这一时期。1784年,贝多芬的名字出现在给科隆皇帝马克斯·弗朗茨(Max Franz)的报告中,他不被称为作曲家,而是"称职"的键盘手。直到1791年中期,贝多芬才被列入作曲家的皇帝名单。贝多芬在1785年至1789年间没有任何音乐创作,可能是因为当时的科隆皇帝想训练贝多芬成为宫廷钢琴家。
如何评价这位未来作曲家在波恩的岁月?亚历山大·会德丰·泰勒(Alexander Wheelock Taylor)断言———贝多芬在波恩时期是一位"成长缓慢的大师",这是非常可靠的。当然,梅纳德·所罗门的评价有点过于极端:"这些可能是这个时期由局外人或爱乐乐团创作的最涂鸦风格的作品,甚至不是一个认真的学生的作品。"
1787年,少年贝多芬在维也纳遇见了莫扎特,这也许是他与这位作曲家职业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但这次会面并未得到证实。尽管有传言说莫扎特对年轻的贝多芬有很高的评价,但他被后来的历史学家津津乐道,因为他与前维也纳作曲家的联系。贝多芬确实喜欢莫扎特,在他成名之后,他用自己的行动来表达他对莫扎特的热爱———他一生中唯一公开演奏的作品是莫扎特的"D小调钢琴协奏曲"(K466),贝多芬为此写了一个中国色彩部分,几乎所有演奏它的钢琴家仍然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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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2 年 11 月,在科隆民选皇帝的帮助下,22 岁的贝多芬在驾驶劳顿一周后从家乡波恩抵达维也纳。他本来想和莫扎特一起学习,但直到到达维也纳后,贝多芬才知道莫扎特已经去世。1793年,贝多芬开始跟随海顿学习作曲,直到1794年1月海顿访问伦敦。这可以看作是贝多芬年轻时与前任最重要的交集。
贝多芬对海顿的教导并不满意。也许海顿没有认真对待这个年轻人,也可能是贝多芬对海顿的蔑视,两人并不高兴。在注意到支付给海顿的学费(贝多芬作为"男人"的真实写照)的同时,贝多芬将他写的第一部主要作品,三首钢琴奏鸣曲,编号为Op.2,献给了海顿———但几乎每首都因为贝多芬的作品而不在海顿的音乐中。从这组作品中,我们也可以清楚地看到,贝多芬不仅完全掌握了"时代的风格",也开始着手"时代风格"的创新。作曲技术的创新成为贝多芬毕生的写作准则,也是他为后来所有作曲家设定的规则。
就这样,正在学习的贝多芬与维也纳古典音乐学校的前两位作曲家———海顿和莫扎特断绝了联系。
然而,毫无疑问,贝多芬作为钢琴家的声誉,特别是作为即兴钢琴家的声誉,是在当时建立的。那些听过贝多芬演奏的人评论说:"我听说过最好的钢琴家之一———亲爱的贝多芬先生。就连乐队的成员都是他的崇拜者,乐队的每一位成员在他演奏的时候都在听。"
贝多芬因弹钢琴而声名鹊起,但他并没有成为他毕生的事业,因为演奏对他来说是一个二流的职业。
然后是几乎每个人都知道的历史事实———贝多芬的耳聋。命运一直阻挠贝多芬成为作曲家的理想,贝多芬一生都耳聋。就像一个盲人画家,谁会想到一个聋哑音乐家?贝多芬从人生低潮中走出来,写下了《海利根施塔特的意志》,创作了英雄的音乐,留下了一大批与命运抗争的"人"。
没过多久,贝多芬就迅速跨越了英雄主义的障碍,创作了著名的《田园交响曲》。这就是作者所认为的贝多芬一生中最高的交响曲:在前三首音乐中体验了生活的乐趣之后,生活经历了一场暴风雨般的洗礼,最后在第五首音乐中,到达了一个超越人性和超越自然的哲学上无意义的地方(借用王伟先生的话),这是一个"大之上和大"的领域。在这方面,这种音乐也超越了哲学和宗教的界限,是对宇宙和崇拜的无限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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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多芬进一步意识到,作曲最终是一种二流的职业,只有用音乐来写哲学才是永恒的。然而,从来没有人像他那样赋予"作曲家"的专业地位如此深刻的意义。睿智的贝多芬在交响曲中加入了更具戏剧性的音乐创作,将哲学沉思留给了更个人的钢琴奏鸣曲和弦乐四重奏。从那时起,贝多芬就把自己送到了一个由自己的音乐哲学语言建造的孤岛,完全失聪的贝多芬在一个完全孤立的环境中继续创作,实践"一切艺术问题最终指向哲学"的艺术信条,继德国古典哲学家康德之后,继续在哲学上探索"整个德国民族事业"。
今天回首那段历史,贝多芬的意义不仅限于组织和确立了音乐领域主旋律的创作规范,更重要的是,贝多芬确立了音乐家职业内涵的地位,奠定了音乐在人文学科中的地位,堪比哲学和宗教, 向世人证明了音乐家在人类文明发展中不可或缺的意义,以及音乐可以改变人类生活的巨大力量。
作者:严岩(上海音乐学院音乐系教授)
编辑: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