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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道临——一个传奇人物

作者:米斯特田

孙道临先生,原名孙以亮,1921年出生于北京一个知识分子家庭。1938年年考入燕京大学哲学系,并开始接触戏剧,排演过《雷雨》《生死恋》等剧。1941年“珍珠港事件”爆发后失学,1943年加入中国旅行剧团,正式开始演员生涯。抗战胜利后,返回燕京大学,于1947年毕业,主演了他的第一部影视作品《大团圆》。之后的《雷雨》《乌鸦与麻雀》使他成为一代电影观众热爱的明星。 新中国成立后,他加入上影厂,成为上海电影界的一位著名艺术家。不仅在影片《早春二月》《不夜城》《渡江侦察记》《家》 《一盘没有下完的棋》等影片中担任主演,还自编自导自演了《雷雨》《非常大总统》等作品,塑造了许多风格迥异的银幕形象,为中国电影画廊留下了不少艺术精品。作为电影艺术家,良好的修养使得他在早期的译制片配音中,游刃有余,因精通外语、热爱文学、嗓音浑厚、吐字清晰,他的作品之一《王子复仇记》已成为译制片的文化精品。如今,孙道临的名字已经成为电影史上不可或缺的人物,本可以安享天伦。可他却一直渴望着完成一个几十年的夙愿—把詹天生的故事搬上银幕。自从孙道临先生筹拍《詹天佑》起,各种压力困难就不断出现,而最让人头疼的是拍摄资金。投资2000万人民币的影片在国内已不多见,更何况如今电影市场竞争激烈,这样的主流电影是吸引观众,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而且目前多半电影连投资都拿不回来,要盈利恐怕很难。不断有人提起这位老人,为了拍摄完成此片,从筹集资金、修改剧本、访问专家、寻觅演员、选择景点、执导影片、搜寻道具、后期剪辑到影片送审,几乎事必躬亲。在而今不问播种只求收获的浮躁年代里,上述过程本身就是一部动人的电影。我们有幸去孙道临的家进行独家采访。这是位于上海徐汇区淮海路、武康路的一座旧式大楼,大楼的年代可以从老旧的电梯还处于外国人的记层方式来判断。开门的是他的老伴—驰名戏剧舞台的越剧表演艺术家王文娟女士。客厅的摆设毫不奢华,墙上悬挂着别人赠送的字画,柜子里摆设着历年来两位艺术家获得的奖杯,桌上还铺着尚未完工的字画。孙道临穿着一件很普通的黄色滑雪衫,和蔼地坐在我们面前。 “目前影片的后期已经基本完成,明天我带片子到北京送审。铁道部的官员已看过,都很兴奋,当然他们也提了不少意见。

孙道临——一个传奇人物

铁路情结

“坐几天几夜的火车,穿洞而过,盘山而上,比什么都舒坦。”年逾古稀的孙道临对中国铁路之父詹天佑的故事,对火车、铁路情有独钟。早在60年代,孙道临主演北影的《早春二月》时,导演谢铁骊就筹措了描写詹天佑的本子,有意请他主演,只为当初《早春二月》因“宣扬人性论”挨批,致使拍科教兴国的《詹天佑》难产。其实,孙道临的铁路情结还可追溯到更早。他父亲曾留学比利时专攻建筑,后又任铁路工厂厂长。他儿时深受家庭熏陶,饱览铁路建筑书籍,如今拍成《詹天佑》,可以说是了却他70多年的铁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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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转文艺

孙道临堪称神童,14岁就写成短篇小说《母女俩》,发表于中学的校刊上,继而顺顺当当地考入燕京大学哲学系。本来,个性内向平时沉默寡言的他学哲学如鱼得水,哪料一次偶然的机缘改变了他的人生走向,生性豪放又是大学文艺积极分子的黄宗江自译了独幕话剧《窗外》,一次路遇跟踪了孙道临好一阵子, 只因越看他越像剧中男主角,于是有声有色地讲起了剧情,并力邀他出演。学艺术的打动了学哲学的,孙道临答应试试看。想不到演出一举成功, 从此一发不可收,又演了《镀金》《雷雨》《生死恋》 等剧,成了小有名气的潇洒小生。

孙道临——一个传奇人物

与羊共舞

抗日战火蔓延北平,日寇封锁了各个大学。孙道临不愿当日伪学校的学生,曾一度辍学,在近郊的蛮荒之地当起了羊倌。这段艰辛难忘的岁月不仅磨砺了他的意志,而且更坚定了他从艺的信念。他读了众多艺术书籍,同时积累创作素材,所以,抗战胜利后他再次出演黄宗江编剧的话剧《大团圆》,并由金山搬上银幕,他出演一个充满幻想的知识青年。接着又与赵丹、魏鹤龄、上官云珠合演《乌鸦与麻雀〉而蜚声影坛,从此与电影结下不解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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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桥相会

不过,他给人印象最深的还是《早春二月》中的萧涧秋。四五十岁的观众一定不会忘记这个善良又英俊洒脱的知识分子形象。40多年前公映此片时,社会上掀起过“萧涧秋”热,男大学学生模仿他的打扮,一身灰色长衫,梳一个30年代知识界流行的大背头,手持柔石的小说《二月》在河畔徜徉,口中念着萧涧秋的台词。有的人跑遍南京路淮海路,为的就是觅一条他喜欢围的豆绿色围巾,寻找一种勾人心魂的小资情调。而女大学生则更是发痴,像戏中的陶岚(谢芳饰)一样狂热地追求,有的写求爱信、有的盼见上一面,哪怕签个名也高兴万分。当时传说纷纭,有说女影迷等盼在上影厂门口,有说女影迷守候在电影院门口,等的就是孙道临,还传说有些女孩因此而患相思病......其实,那时的孙道临已坠入爱河,关于他的恋爱趣事,已有各种版本,流传最广的是“鹊桥相会”版:他在苏州“芙蓉镇”拍《早春二月》时,就已与在上影厂内拍越剧电影《红楼梦》的“林妹妹”王文娟相恋,萧涧秋与林黛玉鹊桥相会在“萧湘馆”,编织出一段浪漫婚恋。如今,岁月如梭,时过境迁,孙道临早已年逾古稀,但壮心不已,拍完《詹天佑》,还想把巴金的《寒夜》和李白、陆游的形象搬上银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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