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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声声说
编辑|声声说
“同志们，永别了！我想念你们。”
1958年，《永不消逝的电波》让无数观众记住了孙道临的名字。
他是《早春二月》里追寻革命真理的“肖涧秋”；
也是《李四光》里探索科学真理的“李四光”。
孙道临奉上一部部经典之作，是真正德艺双馨的人民艺术家。
然而鲜为人知的是，孙道临一生也如电影演绎的那般起起又落落。
出生名门却家道中落，天赋斐然却辍学放羊；
得见真爱却遭人阻拦。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晚年的孙道临却崩溃大哭。
“你们认识的他，没了。”
孙道临有怎样坎坷的经历？他又为何说“认识的他不见了”？
人民艺术家
2021年华鼎奖颁奖，他被评为“100周年全国优秀男演员”。
2022年新时代国际电影节，他的名字又赫然出现在“突出贡献电影工作者”名单里。
去世十几年还有如此影响力，孙道临在中国电影界的分量不言而喻。
然而众人不知道的是，这位老艺术家的演艺道路并不轻松。
1921年，孙道临在北京出生。
那是动荡的年代，也是能人辈出的年代。
孙道临很幸运，他的家庭条件不错。
父亲是归国工程师，母亲是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
在这样的结合下，孙道临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
15岁那年，他的短篇小说就被看中发到了校刊上。
孙道临的天赋显而易见，未来的发展也是一片光明。
父母满怀期许，希望儿子能够有所作为。
万万没想到，孙道临的“作为”却用到了别处。
他竟加入了“爱国组织”，整日和其他青年在街上游行。
孙道临和千千万万的有志之士一样，在国家危亡之际摇旗呐喊。
然而他的一腔热血，却吓坏了父母。
当时政局混乱，谁也不知道明天是谁当家作主。
说错一句话都可能“脑袋搬家”。
在父母的劝解下，孙道临安分了不少。
1938年，他考入了燕京大学。
与之同行的，还有在爱国青年队结识的好友黄宗江。
黄宗江在表演系，经常会拉他一起排练话剧。
“我是学哲学的，怎么能去演戏呢？”
孙道临对表演兴致缺缺，拒绝了黄宗江。
然而黄宗江却是一个不服输的人，他坚信孙道临适合表演。
孙道临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不情不愿地参加了表演。
没想到，他竟被自己“打脸”了。
孙道临不仅爱上了表演，还用心钻研起演技来。
几个好友整日埋头在社团里，打磨剧本，精炼台词。
经过几场舞台剧的历练，孙道临还真有了演员的样子。
他在校期间参演了《雷雨》《生死恋》等多部舞台剧。
孙道临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情书也是收到手软。
然而，这样的日子却并没有持续很久。
1941年，珍珠港事件爆发，时局动荡，燕京大学也被迫关闭。
为了生存，孙道临找了一份放羊的工作。
昨天还是舞台上慷慨激昂的演员，今天就成了铲屎擦尿的放羊倌。
巨大的落差也让孙道临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他常常问自己：“这辈子难道就这样了吗？”
孙道临一宿一宿地睡不着，终于在一年后下定了决心。
“我要卖羊，我要演戏。”
在他壮志满怀之时，正好遇见了国外归来的黄宗江。
黄宗江拿出了自己精心打磨的《大团圆》剧本，两人立马着手排练。
更可喜可贺的是，该舞台剧被金山导演看中，直接拍成了电影。
孙道临一举成名，此后更是佳作不断。
1949年《乌鸦与麻雀》，1956年《家》......
1958年《永不消逝的电波》更是把孙道临的事业推上了最高峰。
孙道临的名字响彻大江南北；
坚韧不屈的“李侠”也成了中国电影史上永恒的记忆。
然而此时的孙道临已经37岁，却始终孤身一人。
父母急得团团转，孙道临也无奈叹息。
“寻寻觅觅，真爱又在何方呢？”
真爱相守
“你知道唱越剧的王文娟吗？”
孙道临眼前一亮，脑海中浮现出王文娟的倩影。
她可是华东越剧团的头牌花旦，他怎么会不认识呢？
黄宗江见有戏，立马给孙道临介绍起来。
王文娟扮演的“林黛玉”清高孤傲，给孙道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无需黄宗江多说，他已然明白自己的心意。
而王文娟也久闻孙道临大名，对他颇有好感。
闻名不如见面，黄宗江很快就确定了约会时间和约会地点。
两人初时都有些羞涩，但一聊到共同的表演爱好，“话匣子”就立马打开了。
一段时间的相处后，王文娟直接向单位递交了结婚申请。
然而，上级却狠狠地“泼了她一盆冷水”。
“他坐过牢，我坚决不同意。”
王文娟知道孙道临的事，并不认为那是“黑点”。
但迫于现实的压力，她还是无奈和孙道临分了手。
那是孙道临第一次尝试失恋的滋味，简直比当初放羊还难过。
他忘不了王文娟，一遍遍地看着曾经写过的书信。
痛苦的不止他一个，寂静的夜里，王文娟的泪水不知打湿了多少只枕头。
这对恋人终究还是难以抵挡内心汹涌的爱意；
不顾众人眼光勇敢地在一起了。
1962年，在一位贵人的担保下，两人喜结连理。
两年后女儿庆原也顺利出生，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然而，这幸福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特殊时期，孙道临被扣上“帽子”，关进了牛棚。
在孙道临祈祷妻子能够平安时，王文娟却主动站了出来。
他们被拉到街上游行示众，接受群众的审判。
“在最难的日子里，是妻子一直陪在我身边。”
两人携手，生活好像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夫妻俩的生活也步上了正轨。
然而这对恩爱夫妻，终究也是难逃岁月的侵蚀。
失忆的晚年
“你们认识的他，没了。”
1999年拍完《詹天佑》后，孙道临便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
他认不出曾经的好友，也记不起自己演过的角色。
这时孙道临已经78岁，却像个孩子般一问三不知。
事实上，他的病症早有征兆。
在几年前的晚会上，他与同一辈的演员一起朗诵诗歌。
一人一句的诗词，到了孙斌临这里却突然终止。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一脸茫然地看着身边的人。
在很多会议上，担当英语司仪的孙道临也会突然卡壳。
英雄迟暮，孙道临终究是败给了无情岁月。
“老年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神奇的是，孙道临忘记了所有人，却唯独记得王文娟。
“她叫王文娟，是我唯一的妻子。”
在记忆清晰的时候，孙道临还专门去金店买了戒指。
他向妻子求婚，补办了当初没有的婚礼。
在最灰暗的时光里，是他们携手抵抗了四面而来的恶意。
“假如有来生，我们还要在一起。”
2008年，孙道临去世。
这次，他是真的和同志们永别了。
最难过的是王文娟，但她却没有痛哭流涕，没有寻死觅活。
在她的心里，孙道临一直没离开过，他一直都在自己心里。
2021年，王文娟也撒手人寰。
在她的追悼会上，女儿平静淡然。
“妈妈是去和爸爸团聚了。”
结语
细数孙道临的一生，苦难似乎没怎么放过他。
然而，这位老艺术家却从没有屈服。
他留给我们的不仅是经典的影视作品，还有对待爱情的忠贞态度。
愿这对伉俪夫妻在天堂幸福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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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
【1】《央视网：新闻背景：著名表演艺术家孙道临》
【2】《中国新闻网：孙道临：从“哲学王国”跨进“艺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