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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一老农和人聊天,说了四个字,不久后重庆公安派来专案小组

1957年5月的某天,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很早就起床了,他蹲在家门口洗漱,脑子里梳理着今天的工作内容。他的名字叫刘志刚,在濯水商店位于新农乡的一个代销点里做会计工作。

刘志刚正准备进屋,一抬头就看见李干事朝这边走过来,他脸上堆满了笑,正冲自己打招呼:“刘叔,你今天起得很早啊!”

还没等刘志刚反应过来他为什么找上门,李干事在离他只有几步远的地方突然加快动作,直接扑了过来,用双手箍住他的身体将他压在水龙头边上,刘志刚又惊又怒,正要质问,就听见对方吼道:“狗特务,老实点,不许动!”

“狗特务”三个字一出来,刘志刚脑子里嗡一下乱了,他侧头一看,一群架着枪的公安已经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要是他有伤人逃跑的行为,身体恐怕就会立刻被子弹打成筛子。

1957年一老农和人聊天,说了四个字,不久后重庆公安派来专案小组

图|上世纪50年代的公安老照片

刘志刚咽了口唾沫,神情不像其他被捕的罪犯一样惊慌失措,没有半点挣扎,只是凄惨地对压着自己的李干事笑了笑,说:“你这个娃娃,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没想到还有这一套。”

这时候,公安局张科长手握枪支走了过来,一句话戳破了他的身份:“郑蕴侠,你被捕了!”

没错,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农就是解放后逃亡了八年的国民党特务,郑蕴侠!而他,也是最后一个在大陆落网的国民党中统少将。

在这八年里,郑蕴侠借善良村民的收留与帮助在当地安家落户,他夹着尾巴做人,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生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但却没想到,在和人闲谈时候脱口而出的四个字,竟然成为了公安机关追捕自己的关键线索,而接到举报的重庆市公安局以最快速度派出了专案小组,抵达濯水镇捉拿这名潜伏已久的大特务。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1957年一老农和人聊天,说了四个字,不久后重庆公安派来专案小组

图|郑蕴侠

所有的一切,先要从郑蕴侠犯下的重罪说起。

郑蕴侠,1907年生,26岁的时候他就进入了国民党内部工作,在短短几年里,他从国民党政府中央司法院法制专员一路升迁,成为了“中统”少将专员。这个官有多大?要知道,戴笠这个军统局的领导人也不过是个少将军衔。

郑蕴侠之所以仕途顺畅,是因为他不仅是黄埔四期毕业的学员,还曾经有过在上海法学院深造的经历。对于蒋介石来说,凡是从黄埔军校出来的,基本上就算他的嫡系部队,再加上郑蕴侠在工作时常常表现出投靠的意愿,所以蒋介石将他视作自己的心腹,大力提拔。

当然,郑蕴侠到了老蒋的麾下,干的也不都是坏事。他毕竟是个中国人,对于侵略中国的小日本鬼子,他恨得咬牙切齿,所以在八年抗日的这段时间里,他还是对抗日工作有一些帮助的。比如在1938年3月的台儿庄战役里,郑蕴侠曾经冒着生命危险率领一个政工队到达第一线战场,参与滕县保卫战,与其他抗日战士们一起浴血拼杀、争夺战地。

但可惜的是,他最开始选择效忠的对象,就是错的!

在郑蕴侠书写改编后的岳飞《满江红》表达自己驱逐日寇的决心时,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势力想的却是怎样向日方求和,他们不仅消极抗战,甚至暗地里搞出不少小动作,蓄意破坏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妄图打压高举抗日救国旗帜的共产党队伍。

1957年一老农和人聊天,说了四个字,不久后重庆公安派来专案小组

1945年8月,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后,郑蕴侠就听从国民党的调派,将自己的工作重心从抗日转移到了“反共”上,他在这段时间里犯下累累罪行,其中最臭名昭著的就是重庆“沧白堂事件”和“较场口血案”,这两个案子,郑蕴侠是全程参与并领导的。

1946年1月10日,在共产党和其他民主人士的共同努力下,政治协商会议在重庆召开,会议上宣告了协进会的成立。

政治协商会议的目的,是为了停止内战,团结社会各界力量,重建战后的中国,这是全国人民的共同期盼,但却不是国民党反动派势力希望看到的。

特务头子陈立夫在接到蒋介石的密令后,一直在蓄谋破坏协进会的行动。他以高额薪水作为诱饵,雇了一大帮打手混混,公然在由协进会牵头举行的各界民众大会上捣乱破坏,干扰会议的正常进行。

当时,各界民众大会的举办地点就在沧白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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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陈立夫

由于特务的破坏,会场秩序紊乱,导致各界民众大会不得不多次休会,上台进行演讲的王若飞、郭沫若、李公朴等人都曾被敌人用石头、木棍攻击过,甚至在会议结束后,国民党反动派还会在路上堵截协进会工作人员,非法扣押或是毒打他们。

然而广大人民群众并没有因此屈服,他们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始终坚持、绝不妥协,经过了整整23天的斗争后,政治协商会议总算取得了一定进展,他们在政府组织、施政纲领、军事问题、国民大会、宪法草案等5个问题上达成协议。

为了巩固政治协商会议的成果,重庆23个团体组成筹备会,决定在2月10日举行“陪都各界庆祝政治协商会议成功大会”,郭沫若、马寅初、李公朴等20余人成立大会主席团,其中李德全为总主席,李公朴则担任总指挥一职,至于大会的地点,就定在较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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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郭沫若

消息一出,国民党反动派立刻又行动起来。

2月10日早晨,参加大会的各个群众团体依次进入会场,但中统特务也组织了一个“主席团”混了进来。这群人趁着参加会议的团体还没到齐时走上主席台,要求由“主席团”中的刘野樵担任执行主席并宣布开会。

李公朴和施复亮立即上前阻拦,却给了国民党特务一个动粗的借口,埋伏在会场两边的打手纷纷出动,对会场里的人实施惨无人道的暴行。在场60多人受伤,一直到周恩来、冯玉祥带人赶到,这群特务才逃离现场,而受伤过重的李公朴被周恩来用车紧急送往医院进行抢救。

在“沧白堂事件”和“较场口血案”中,指挥特务打手对李公朴、郭沫若等人施暴的人就是郑蕴侠,不仅如此,他还亲自带人捣毁过中共《新华日报》。

重庆解放前,郑蕴侠依旧不思悔改、继续顽抗,担任国民党新编的“反共救国军”第一军少将政治部主任一职,伺机破坏中国解放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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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国民党早就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1949年11月30日,解放军部队在人民的欢呼声中走上重庆街头,至于原本呆在这座城市里蒋介石、阎锡山、郑蕴侠等国民党残部,早就收拾细软连夜溃逃了。

地下党同志原本已经先一步联系郑蕴侠司机李增荣,希望他能协助捉拿郑蕴侠。但郑蕴侠在逃往成都的时候额外安排了许多卫士保护自己的安全,导致李增荣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于是,李增荣在休息的时候,偷偷往吉普车的引擎里撒了一把沙子,故意让车子中途熄火,与其他车辆分开。可惜的是,做了十来年特务的郑蕴侠警惕性太高,而李增荣又没有丰富的缉拿经验,一不留神,还是让这个大特务找到机会逃跑了。

郑蕴侠装扮成一个小商人的样子,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何安平,一路躲藏抵达成都,他知道共产党正在四处缉拿自己,于是决定求助曾经做过川军师长的远房亲戚王元虎。

但让郑蕴侠心惊的是,王元虎已经起义,也成为了解放军中的一员,现在正在新都县宝光寺进行集中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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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虎回家后,一看到郑蕴侠,就遗憾地拍着大腿说:“你该早点来嘛!要是你早来,我就能把你的名字也加到起义人员的名册上了!”王元虎当然是真心实意为亲戚考虑,希望郑蕴侠可以弃暗投明,可这番话落在郑蕴侠耳朵里却变了个意思。

郑蕴侠认为,王元虎说不定到时候会为了立功,把自己交给共产党。他会产生这个想法,就是因为心里清楚自己以前帮国民党做了多少恶事,手上又沾了多少无辜革命者的鲜血。在国民党倒台后,他害怕了,他怕共产党找到他,清算过去的血债!

对国家和人民有功的人,共产党记得;伤害国家和人民的人,共产党也记得。解放后,周恩来总理对于追捕郑蕴侠一事亲自批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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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周恩来

郑蕴侠不敢再继续藏在王家,他去成都的另一个小客栈里暂时住下,白天的时候,他打扮成普通老百姓的样子在周围探听情况。有一天路过小巷子的时候,他遇到了另一个中统的特务尤绍五,郑蕴侠一见他,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于是赶紧把他扯到旅馆的小房间里。

尤绍五简单地说明了自己的情况,顺便询问郑蕴侠有没有去“登记”。所谓的“登记”,就是那些曾经给国民党做过事的特务人员去公安局里主动自首。

但像郑蕴侠和尤绍五这样犯下重罪的国民党旧员根本不敢露面,他俩都认为自己就算自首也是个“吃枪子”的结果,所以只能四处躲藏,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郑蕴侠藏好了自己的两支手枪,跑去成都最大的投机市场“安乐寺”,准备先把身上100块银元换成人民币,却没想到刚好遇见公安局来抓人,他就被当成扰乱金融秩序的不法分子之一被逮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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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以前的银元

在公安局里,郑蕴侠出示的依旧是自己之前伪造的“何安平”的国民身份证并且成功地蒙混过关。他在监狱里被关了整整8天,上午进行劳动改造,下午和晚上学习。

牢门外头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郑蕴侠就认为是公安局的人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公安同志一走近,他就认为自己要被枪毙了……等到郑蕴侠被放出来,公安同志还没对他做什么,他已经把自己吓得三魂七魄没了一半。

不能继续留在成都了!

郑蕴侠从成都逃了出去,一开始他打算前往云南,认为到了那里就可以躲避公安局的追捕,但他刚到贵州毕节,就听客栈的老板说由于国民党残部和土匪作乱,解放军的部队已经把通往云南的路截断了,郑蕴侠知道自己如果执意前进,就是在往公安局的包围圈里钻,他没有办法,只好掉头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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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现在的贵州毕节

1950年年底,濯水小镇上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外乡人,他只要见到村民,就上前询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廖忠玉的女人,她是我表姐,嫁的男人叫姜玉清,家里还有个小女儿,你知道他们现在住在哪里吗?”

村民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镇上的姜家,于是好心回答:“你来晚了,他们一家三口都回山东老家去了。”那个外乡人听见这话,眼睛当时就红了,他蹲在街边,伸手抹了抹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惨样,自言自语:“表姐、表姐夫,你们俩咋说走就走啊,我现在找不到你们的人,身上又没钱,你们叫我咋办啊。”

这个人,就是逃到濯水镇的郑蕴侠。他在漂泊的这段时间里,弄到了一张假的证明,并在上面填写了“刘正刚”这个名字,改头换面,成功地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搜捕。但是郑蕴侠心里清楚,要想保证不被公安局抓到,他就必须得找到一个愿意接纳自己的地方。

当时各个县、镇、村庄里的老百姓经常互相串门,要是突然多出个外乡人,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到时候只要有人向当地公安局反映这个情况,郑蕴侠就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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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建国初期一个村里劳动的农民

因此,郑蕴侠趁着坐船的功夫和乘客中的一对夫妻套近乎,他运用自己在做特务时那套诱供的话术,三两下就从这对夫妻口中得知了他们的身份信息。

当郑蕴侠了解到这对夫妻准备去山东老家定居,再也不回濯水镇后,他立刻来到濯水镇,编出自己过来寻亲的说辞,欺骗善良的村民,希望他们接纳自己在当地定居。

村民们看郑蕴侠的模样实在可怜,又能准确地说出廖忠玉一家的情况,所以不但没有怀疑他的来历,还热心地凑在一起替他出主意解决困难。有人安慰他:“大兄弟,你先别难过,虽然表姐一家走了,可是你还有政府的证明,不如暂时留在咱们这生活。”

郑蕴侠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他装作不知所措的样子,擦了擦眼泪,感谢这些愿意收留自己的村民,然后顺水推舟,在这个小镇上以“刘正刚”的身份生活下来。

谁也想不到,这个曾经锦衣玉食的国民党中统少将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普通的劳动人民。一开始,郑蕴侠跟着村民做流动小贩,后来当地农会根据周围村民的评价,将他定为“贫民小贩”,还分给了他土地种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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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影视剧里的郑蕴侠

1956年,郑蕴侠为了进一步掩藏自己的身份,娶了一个叫邵春兰的女人。

在濯水镇这块小地方,他有土地、有正经的职业、还有完整的家庭,郑蕴侠认为,没有人能看穿自己的身份,他可以在这片小地方安安心心地生活,然后寿终正寝。

但是事情会像他期盼的那样一直发展下去吗?他在国民党的指使下,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殴打革命人士,破坏革命行动,至今没有想着为自己过去的错误赎罪,而是打算逃避党和人民的追究!

一直不懈搜查的公安同志不会允许他糊里糊涂地过完这一生!

1956年开始,由于郑蕴侠平时表现积极,办事也很稳妥,所以濯水镇政府先是派他到县里进行学习,然后让他在濯水的合作食堂里当会计,没过多久,他又被调到了商店工作。

对光明磊落的普通老百姓来说,这些都是好事,对郑蕴侠却不一定了。

郑蕴侠在食堂工作的时候,为了赶进度,所以算盘珠子拨得飞快,看起来就和工作了几十年的账房先生一样熟练。这种情况引起了其他工作人员的怀疑:“刘正刚”不是说自己根本就没念过书,不久前才开始学认字打算盘吗,怎么才过一天,他就能把算盘打得这么顺畅?难道他以前学过?可是他为什么要骗人说自己没学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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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泛起了嘀咕。后来,郑蕴侠在和人聊天的时候,脱口而出了四个字,加深了他们的怀疑,有人越想越不对劲,于是找到公安机关报告了这件事。

这四个字其实很简单,只是一个成语“不翼而飞”。但是一个自称大字不识几个的文盲竟然能自然地使用成语,就是件很不正常的事了。

公安机关接到报案后,立刻派人严密监控这个处处惹人怀疑的“刘正刚”。他们会这么看重,是因为早在几个月前就有一个人来公安局举报,说自己在蔡家坪附近见到了郑蕴侠!

这个举报人名叫汪恒兴,他在重庆的时候和郑蕴侠有过交集,并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郑蕴侠现在又黑又瘦,活脱脱就是一个朴实劳动人民的模样,但汪恒兴还是第一时间就把他认了出来。

郑蕴侠那时候也认出了汪恒兴,他吓了一跳,回到家后越想越害怕,干脆以自己要出门做生意为由匆匆离开了濯水镇,在外面一连躲了八、九个月,直到听说濯水镇没有抓人的动静才敢回来。

从那时候起,公安同志就盯上了郑蕴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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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以前的劳动人民

1957年的一天,领导找到了心存侥幸的郑蕴侠,让他第二天去县里学习。郑蕴侠一听这个消息,心就凉了一半,他抬头后看到领导话中有话的神情,另外一半的心也凉了。

自己再去县里学习,能学什么?不就是上面已经知道了自己过去的情况,要他主动交代吗?

郑蕴侠明白自己难逃一劫,而他也不愿再逃了。8年来,他没吃过一顿踏实饭,睡过一天安生觉,每天睁开眼,想的都是以前自己犯下的那些事,闭上眼好不容易睡着了,就梦到公安局拿枪指着他,把他直接枪毙了。

郑蕴侠万念俱灰,在大会上如实地说清楚了自己以前的职务和做过的恶事,他同样清楚,自己这种“要犯”,小县城没办法直接判他枪毙,所以他在学习结束后就回到了濯水镇,一边继续做会计,一边等着公安局的人来捉拿自己。

没过多久,郑蕴侠就被公安机关逮捕归案了,听到这个消息后,濯水商店方经理余成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能想到,看去老老实实的会计竟然会是曾经的中统特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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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影视剧中的郑蕴侠

审讯过程中,郑蕴侠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在1958年年末的公审大会上,他不出意外地被判了死刑。郑蕴侠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因此没有选择上诉,而是静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让他没想到的是,根据中共中央惩治反革命新规定,如果遇到可以杀也可以不杀的罪犯,就按不杀处置,所以在终审判决的时候,原本的死刑处决被改为有期徒刑十五年。没过多久,郑蕴侠就被押送到了四川珙县芙蓉煤矿的“将校队”里进行改造。

1975年12月20日,已经68岁的郑蕴侠被宽大释放了。在听到自己获得特赦的消息时,郑蕴侠忍不住掉下眼泪,他怎么也没想到共产党不仅给了全中国人民新生,还愿意给自己一个悔过的机会,让自己这个罪孽深重的恶人同样获得新生。

出狱后的郑蕴侠根据自己过去的经历,写下了许多具有历史价值的文章,他希望能用这些文章回报共产党的恩情。不仅如此,在后来的几十年里,他把全部精力倾注在反对“台独”、促进两岸统一的事业上,希望能为过去赎罪,也希望能够报答党、国家和人民对自己的关怀。

2009年7月10日,已经102岁的郑蕴侠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感觉到自己已经要快不行了,于是含着眼泪看向身边的亲人,说出了自己没有完成的最后的心愿:回到较场口,站在历史面前忏悔。

这名老人满脸悔恨地说完后,就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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