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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文学丨胡雁冰:落花无意 流水有情——闲聊我的业余写作

我与文学丨胡雁冰:落花无意 流水有情——闲聊我的业余写作

落花无意 流水有情

——闲聊我的业余写作

胡雁冰

《重庆晚报》开设“我与文学”专栏,征集文朋师友们做过的文学梦,走过的文学路。很有意思,也很有意义。《北京文学》从2021年第1期起,即开设了“文化观察”栏目:“文学经典,怎样影响你的人生”。

人生可是个大题目,两个栏目都抓住了一个文学爱好者的心。两个栏目发表出来的文章,都很精彩。特别是“终生与《鲁迅经典》相伴”(《北京文学》10期)的作者毛银鹏引用鲁迅先生的话:“选材要严,开掘要深,不可将一点琐屑的没意思的事故,便填成一篇,以创作丰富自乐。”这话可戳中了我这个“入门晚、起步慢”的人的要害。

我正式入门作协8年,过去常常是读到点什么,恰好与自己的某种经历某种体会巧合,马上就有感而发,凑成一篇千字文。心中满是得意,瞧,我还不错嘛!又完成了一篇。马上去找地投稿,希望能得到编辑认可。没得到认可,心中略略还有些不快。好在自己业余也干过小编,能理解,虽不快,但不抱怨,再找他处。今年出不来,明年再修改再投,自己认为有意思的,坚持在修改的基础上继续投。我就有稿子三年过后才发出来的。那时更是偷着乐,满身都是劲,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前不久参加了中国作协新任副主席、四川省作协主席阿来先生来重庆的一次读者见面会,他有一句话我印象特别深刻:“作家要压制灵感。”我点头的同时心想,大作家爱惜自己的羽毛,不肯轻易下笔,不肯轻易胡诌短章。通俗话说的,“要整就整个大家伙”。天啦,他这话对于大家们、大手笔们,肯定是没错的。

可我们这些业余作者,能有点灵感出来,惊喜都来不及,恨不得立即搜索枯肠,能再多点料,马上下笔。若能浮想联翩,恐怕正在睡觉,也会乐得不能自抑,立即翻身下床,生怕灵感跑了,再也找不回来呢!岂能压制?

但他的话还是给了我一些提示。所以当看到“我与文学”征稿,我马上想,这个不适合我。因我2013年加入南岸区作协以来,取得的所谓“成绩”乏善可陈不说,更因为不能追述过去:落花无意,文学无梦。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我被培养成理科生,梦想是当科学家。因此大二就开始准备报考中国科学院遗传所的研究生,方向是搞现在大家都了解的基因工程。造化弄人,四科中两科自学,其中一科差一分及格,一分啦,失之交臂。能录取的本校没有报志愿,云南农科院同意“代培”我,嫌离家远没有答应。于是终身与研究生无缘。

大学期间读小说?那是不可想象的!但大二前,我爱读杂志,特别是《中国青年》等青春类杂志。那时很时兴做卡片摘录,凡是我不知道的,我就摘记下来。这个爱好后两年中断了。当然,后来也没再恢复。再后来也就是有意收集资料后,就用本子记笔记。2018年参加晚报座谈会,发的采访本,现在还在记(本子多,偶尔记些在上面)。现在更多是做电子笔记了,引用方便。

什么时候开始发豆腐块小文的呢?应该是在一个单位从事带有宣传性质的工作开始,大致在2003年,在《重庆商报》的“百味”栏目,不超过300字。当时我因工作需要,找到青年散文作者赵瑜支持。她看到我的“豆腐块”后鼓励我多写。于是开始注意和收集文学类的文章资料。

十年后我已在一个相对轻松的单位,有了更多的时间看书读报。偶尔写点小感想文章。赵瑜女士继续鼓励我,并介绍我加入区作协。我这才把写作当成了业余生活的重要内容。

我的原始积累少得可怜。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语文课本更像政治教课书,文学味如果说有,也很淡。破四旧让许多东西看不到。正如在《挺进者陈然》后记中写的,我读到的第一本文学著作,应该是没有封面的《红旗谱》。而且前些年我才知道作家是梁斌……

冯冀才先生在一篇文章中说他相信,“谁曾是生活的不幸者,谁就有条件成为文学的幸运儿;谁让生活的祸水一遍遍地洗过,谁就有可能成为看上去亮光光的福将。当生活把你肆意掠夺一番之后,才会把文学馈赠给你。文学是生活的苦果,哪怕这果子带着甜滋滋的味儿。”

我这一代人总体是非常幸运的,生活的苦果不多。如冯先生所言,这决定了我不可能亮光光。但个人的生活经历是有过不顺的,人生过半也经历了一些事,还是有那么些“鸡零狗碎”的东西可以思考、可以记录。我们唯一不能做的是抱怨生活,反倒要感谢生活给了我们思考和收获。

我们遇到了好的时代,心中的歌该怎么唱,手里的笔该怎么下,脚下的路该怎么走,身上的劲该怎么使?要想得更明白些。

边学边写,边写边学。快乐在努力中相随,就好了。

(作者单位:南岸区政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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