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国民党军队重点进攻山东解放区
1947年3月,国民党军队重点进攻山东解放区,几十万大军来势汹汹,大兵压境,乌云密布,山东所有县城很快被国民党军队占领了,形势严峻。
敌人进攻之前,首长关心伤病员的安危,下令野战医院迅速转移,医院不是作战单位,坛坛罐罐比较多,有很多伤病员,转移任务艰巨。为了保存骨干力量,山东军区决定把排以上伤病员干部转移撤退到东北解放区去。
上级成立一个临时医院,任务就是护送伤病员干部到东北,任命郭扬为临时医院院长,他和政委都是斗争经验丰富的老同志,年轻的肖流任副政委。
肖流,原新四军干部,后任胶东独立团宣教股副股长,因为生病,住院治疗养病。野战医院设乳山县,他善于做伤病员的思想工作,在伤病员中威信高。这次,担任临时医院副政委,具体事宜就由肖流操办。

国民党军队气势汹汹
国民党追兵逼近,民夫抬着伤病员拼命赶路
1947年7月,临时医院集中200多个排以上干部,轻装换穿便衣,每人携带一条军用毛毯,带上少量医护人员和急救药品,就向威海方向出发。
轻伤员自己走,重伤员要用担架抬着走,沿途请地方基层党组织找民伕,胶东农村很少能看见青壮年男人,只能让老弱妇孺帮助抬担架。
民伕是一程一程交接,一次,遇到了麻烦,国民党军队追赶,距离很近。队伍到了下一个村子,村子里的老百姓都跑了,找不到人来接替前一个村子的民伕。
民夫发生争论,有的说:不能把伤员放在这里,应该继续送到下一程。也有的说:我们只能送到这里,要打仗了,要返回家照顾家人。
副政委肖流焦急万分,做民伕的思想工作。民夫还在争执,一个50多岁的老汉挺身而出:“大家看我!”他掀开衣服,露出肩膀,肩膀上的皮被担架压得血肉模糊;他又抬脚给大家看,打赤脚走路,脚底板上全是血泡和血口子。
大伙惊呆了,继续听他说:“我的岁数最大,你们能比我更困难吗?伤病员丢在这里,国民党追上来,就是让伤员等死。这些人是为我们穷人打天下的,是我们的亲人。”
老汉带头抬起担架,大家一言不发,跟上他继续前进。老汉的这一番话,教育了民伕,伤病员也感动不已。山东老百姓和人民军队之间的鱼水深情。
支前民工抬解放军伤病员
海上行程,险象环生,困难重重
临时医院在威海附近安排伤病员上船,刘公岛近在咫尺,只听到海上炮声隆隆、枪声不断。侦察员报告:国民党有四艘大军舰、三艘小军舰在这一带海面上封锁,船只很难通过。
医院领导紧急研究,决定让大家先下船。一些伤病员产生焦虑情绪,认为现在坐船往东北跑,手无寸铁,遇到危险怎么办?
还有些伤病员要求返回原部队,上前线打敌人。
一些人不肯往东北转移,认为离家乡远了,水土不服。医院发报向上级反映这个情况,军区首长下了命令:“如果不把这些干部安全地转移到东北去,院长、政委一律撤职查办。”
医护人员就做思想工作,一个一个地说服。山东目前的战争形势严峻,东北条件相对比较好,为了安全起见,保存干部,必须要转移到东北,到大后方去治病疗养。反复动员,最后伤病员愿意随队转移。
国民党军舰在巡逻
为了保证航行中的安全,夜间从荣城俚岛上船。开船的是地下党的同志,熟悉海上的情况,为了避开敌人的军舰,船不是直奔大连,而是绕了个大圈子,往黄海方向开了很远才调头转向大连。
他们乘坐的船原来是用来载货的,上面没有顶棚,人都挤在船舱里。船在海上摇晃得很厉害,大家都晕船,吐得一塌糊涂。海浪大的时候,浪花飞溅进船舱,衣服湿淋淋。船上没有厕所,又是人挤人,大小便都在裤子里,船仓里臭不可闻。
在海上颠簸了两夜一天,伤病员靠顽强意志力坚持,不吃不喝,总算到达了大连港。
当时,大连是被苏联军队占领的,医院派人到岸上去联系,苏军不准伤病员上岸。苏军只给伤病员送了点黑面包,让他们赶紧离开。
他们只好开船到大连附近的庄河停下来,在貔子窝休息了好多天。这里东北的解放区,条件好。由于晕船严重,大伙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上了岸,一个星期才恢复。又上船继续向安东(丹东)前进。
上级发来电报,要求护送伤病员干部到通化去。他们又上船,从安东沿鸭绿江开到集安,然后再转陆路到了通化,辽东军区驻地,办理了交接手续。
战争年代,敌情严重,转移伤病员,一路上危机重重,医护人员经历艰难困苦,圆满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任务。
国民党军队设置封锁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