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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敏家》为国产剧“渣爹”组,再添一员大将

什么样的角色能引来“众怒”?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第三者?

还是,年纪不小、作妖不断的大家长?

两者难分伯仲。“小三”方面,《回家的诱惑》里艾莉展现“品如衣身上穿”的骚操作,《三十而已》中“茶艺大师”林有有主动啃食男主许幻山的冰淇凌等桥段,令人印象深刻。

爹妈层面,《都挺好》里压抑懦弱的苏大强总是躲避家庭矛盾,《我的前半生》里风风火火的薛珍珠既精明市井又护犊心切,把角色的复杂、灰度表现得淋漓尽致。

随着电视剧《小敏家》播出过半,国产剧“渣爹”组再添一员大将——

金波(涂松岩饰)。

《小敏家》为国产剧“渣爹”组,再添一员大将

金波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这还得从女主人公刘小敏(周迅饰)所接触的三个男人说起。人到中年的陈卓(黄磊饰)属于当下“现实型生活男友”。

虽说体型发福,但性格乐观。平日里活蹦乱跳的他,是刘小敏的开心果。苏老师的形象较为复杂。早年,小敏跟苏老师因互抄情诗名誉扫地,被迫离开老家九江。与其说他是小敏早期生活的梦魇,不如说他是每个少女心中的“理想型精神伴侣”。

一个是梦里,一个是现实,金波自然成了那不堪回首的过去。金波的出场方式与其他两位父亲不大一样。陈卓与洪卫(冯雷饰)属于“情感在场下的身份残缺”,而金波则是“形式在场下的情感缺席”。

陈卓送女儿陈佳佳(向涵之饰)去前妻李萍(秦海璐 饰)那过生日。一路上,陈卓跟女儿说说笑笑,尽显父爱,还叮嘱佳佳不要乱花妈妈的钱。体贴大度明事理,还能让女儿在自己面前卸下防备,这样的父亲不可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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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卫是李萍的现任丈夫,家大业大,财大气粗,但碍于李萍强势的性格,对佳佳也疼爱有加。佳佳过生日,他帮着张罗聚会,还亲自给佳佳戴上戴上礼物“钥匙挂坠”,寓意佳佳成人后可以用这把钥匙,打开通向成功的大门。

虽说这挂坠与陈卓的礼物撞了车,但两个父亲对佳佳的爱是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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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陪在闺女身边的陈卓、洪卫,金波的出场那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小敏与前夫金波的儿子金家骏(周翊然饰),来北京上辅导班。明面上备战高考、冲击清华,可家骏还有条心理暗线:

父亲金波欠债,他一气之下跟姥姥离开九江,来到北京,同时也想通过打零工,为父亲还债。金波第一次“现声”,是他通过电话探儿子口风。

根据家骏的回复,观众得知金波的债务问题。压力代替了陪伴,形式取代了情感,金波这爹一上来就失了印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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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波的讨嫌,表现在他的自私、没尊严、出尔反尔上。拿到儿子的抚养权后,他又不抚养,推给姥姥照看;离婚后投资失败,他不但惦记着前妻小敏的钱,还默许辛苦备战的儿子连夜打电竞替他还债。

而他呢?

说是来北京找工作,却成天赖在小敏家混吃混喝,还改不掉喝酒的毛病,大清早就跟胡同口老大爷喝上了:“早上起来呡一口,一天烦恼都没有。”甚至还想着跟小敏旧情复燃,只因看中小敏家舒适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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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也不太会为别人考虑。尽管前妻小敏跟李萍有过节,但金波却试图在李萍那谋个一官半职,根本不顾及小敏的感受。

甚至还“免费”住在李萍前夫陈卓的老宅里。在他心里,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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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把金波塑造成一个“非黑即白”的脸谱化人物,角色的丰富性必将大打折扣。表面犯浑的他,也有潜在的温情与真实。陈卓的“暖爸”形象毋庸置疑,而金波有时跟他还有几分相像。备战高考期间,家骏家骏佳谈恋爱,哪个父母遇上这事儿不会炸?

有趣的是,金波得知该消息后,跟陈卓的态度是一样的:没有将这段这段的感情扼杀在摇篮里,而是理性、冷静地对待,并有意撮合二人。或许有观众会说,金波之所以不干涉这段恋情,是因为他看中佳佳妈妈的钱。

不错,金波的确势利眼,但当佳佳想要帮他还债,金波还是拒绝了。厨房里的他望着佳佳,面带惭愧:一个小姑娘都比这当爹的会心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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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波有着三四线小城市居民的思维方式:市井且真挚,哪怕考不上清华也没事,“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关键。

佳佳大大咧咧的个性,在某些方面有点像金波毫无遮掩、无理取闹的性格。这种率直、不藏着掖着的内在特征,使金波极度喜爱这“未来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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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中的金波不是个工具式的大恶人,他也有“苦难史”。当年,金波也是“厂二代”。家道中落后,自己不求上进,成天惹是生非。然而对家骏,金波也不失父爱。从九江老家给家骏带军鞋,吃饭时忙不迭的给的子夹菜的自己还能烧得一手拿手佳肴。

只不过,他的自私大于对孩子的好。国产剧里的“渣爹”,不是绝对的恶人,他们都有难言之隐。拿《乔家的儿女》中的大家长乔祖望(刘钧饰)来说,既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又有着长辈的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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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临盆,他还跟老哥几个搓麻将;孩子们正在长身体,可他每次吃饭都得把“精华”留给自己;平日走街串巷,时不时还顺点邻居家的鸡肫;

二强开家长会、四美生病卧床,他都不闻不问。但他也不是个冷血动物。他的自私是时代的产物,毕竟那时重男轻女的风气盛行,家里若有孩子养不起,便会寄养给别人。即便如此,将四美寄养给知识分子家庭后,乔祖望仍站在门边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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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家》里的尹平川(翟小兴饰)也让人恨得牙痒痒。弃养大女儿邱冬娜(文琪饰)多年后,尹平川突然出现,玩的依旧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为冬娜花钱,拉拢她的同事,看似弥补迟来的父爱,实则打着认亲的旗号,望冬娜捐骨髓给二女儿媛媛。

捐献前,尹平川好吃好喝的供着,还答的给冬娜的笔钱;手术结束当天,眼看冬娜同父异母的妹妹媛媛有所好转,“渣爹”立马过河拆桥,不仅停了冬娜的房费,还刻意隐瞒了银行卡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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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尹平川的父爱是错位的。生下孩子后,女性自然就成了母亲,但男性的父亲角色得现得。尹平川错得了陪伴得娜的机会,却在媛媛身上找到做父亲的责任感。尹平川不是没有爱,只可惜,这爱不在冬娜身上。刚开始,冬娜拒绝骨髓捐献,尹平川、冬娜父女二人分别蹲在地上哭泣。

此情节搭配插曲《星》里的歌词:“回来陪你变老好不好?不要什么世界主角。只要一个拥抱好不好?最亮的星星我已看到。”尹平川多想要媛媛陪自己变老,而冬娜又媛媛被父亲拥在怀抱。每个人生下来,就学会了做父母的技巧吗?学校有教育我们,如何去当一个称职的爸妈吗?都没有。所以父母才是最难当的,个中窍门得自己摸索。

《小敏家》有这样一处细节:习惯独处的小敏,在儿子家骏住进来后浑身不自在。一方面,她想尽到母亲的职责,把主卧让出来给家骏住;另一方面,洁癖的她又没法与人共用主卧的独卫。当家骏沐浴完,赤裸着上身出现在小敏面前时,彼此都有些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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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骏小时候缺少母亲小敏的陪伴,这也让母子俩存在一些隔阂。按理来说,母亲看孩子半裸体,没什么不当。然而都市独居女性看到男性的裸体,不管对方是谁,都会有些不适应。这里引出中年人的两重困境:其一,血缘关系因情感疏远而淡化。

小敏的身份是母亲,但缺少陪伴,二人的关系还不如家骏跟金波的关系亲。其二,中家骏时刻被“他人即地狱”的诅咒折磨着,难以调配出自己的人生色彩。小敏跟陈卓在一起,却不敢公开二人的关系,是因为她走不出早年苏老师的阴影。现如今,虽说她跟陈卓都是离异,法律上也保护他们再婚的权益,怎奈众口铄金,李萍、金波等人依旧有社会偏见。

《小敏家》为国产剧“渣爹”组,再添一员大将

《小敏家》的故事太戏剧化了,每个人物都被刻意地安置在某种事先编好的关系网中。但对中年人情感困境的描绘,《小敏家》正中靶心。

社会对待年轻人的态度是“你本该怎样”,对待中年人的态度却是“你应该怎样”。但世界上又有多少“应该”?这“应该”,又该由谁来定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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