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6年1月，嘉应州危在旦夕，偕王谭体元率兵突围而出。叛徒黄十四出卖太平军，将谭体元的突围路线告知湘军，左宗棠提前设下埋伏。谭体元亲自带兵断后，掩护主力撤退，与湘军厮杀。身受重伤后，谭体元纵马跳下山崖，不幸摔断了腿，被黄少春俘虏，受凌迟处死。
谭体元死后，湘军分三路追击胡永祥，对其围追堵截。一番厮杀后，胡永祥所部全军覆没，七十多位将领被俘虏，南方太平军至此败亡。接下来，湘军、淮军集中兵力北上，进攻赖文光率领的北伐太平军。1868年1月，赖文光在扬州被淮军击败，被凌迟处死，所部全军覆没。
相对南方太平军而言，赖文光领导的北方太平军更加强悍，并取得几次大规模会战的胜利。1865年，赖文光、张宗禹等在山东高楼寨设下埋伏，八旗马队阵亡七千余人，僧格林沁被小兵打死。高楼寨之战，八旗兵元气大伤，从此再也没有表现的机会。
1867年，张宗禹、邱远才等一路带着湘军绕圈子，在关中转战几个月，然后在灞桥伏击埋伏，吸引湘军主力前来决战。灞桥之战，湘军阵亡四千余人，还有七千余人被俘虏，陕西巡抚刘蓉狼狈退回西安，关中清军惶恐不安。
北方太平军战绩辉煌，主要是与“捻军”进行整编，赖文光、张宗禹等组建一支强大的骑兵劲旅，机动性很强。整编后，张宗禹、任化邦、李允等人都接受太平天国的册封，并打着太平军的旗帜作战，号召民众起来抗清。
赖文光战败扬州，张宗禹随后也在河北被淮军击败，然后退隐山林，北方太平军几乎全军覆没，但还是有人继续扛起抗清旗帜。袁大魁，张宗禹的部将，他继续在陕西坚持抗清，让湘军头疼不已。老岩窑之战，袁大魁率数百将士，与携带开花大炮的五千湘军精兵进行厮杀，虽败犹荣。
1867年11月，张宗禹从陕西东征，去增援赖文光。袁大魁作为探路先锋，率几十位骑兵去探路，看看黄河有没有结冰。谁知，湘军连续发起进攻，张宗禹没等到袁大魁回来，就直接拔营离开，渡过了黄河。
张宗禹率主力离开，袁大魁只有几十号人，只能返回陕西，待机而起。此时，陕西一带遭遇饥荒，袁大魁大量招兵买卖，并进行开荒屯垦，很快就拉起一支3万多人的队伍。
湘军击败张宗禹后，刘松山率8000兵马西征，进攻袁大魁镇守的云岩镇。湘军携带开花大炮，西北起义军首领董福祥临阵倒戈，袁大魁战败，所部几乎全部溃散。即便如此，袁大魁还是继续战斗，他拉起一帮饥民，以老岩窑为基地，一边屯垦，一边打游击。
老岩窑，位于陕西保安县，是山崖上的一个洞口。山崖下面，有洛水流经；山崖的两侧，都是绝壁，只有一座小小的木桥与外界联系。为了防止湘军进攻，袁大魁已经下令将木桥拉起来。此外，老岩窑里面囤积大量粮食，足够太平军吃喝两三年。
守卫老岩窑的太平军并不多，只有数百人，但老岩窑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湘军想夺取此处，并非易事。史载：“老岩窑，壁立千仞，下临洛水，其窑悬岩中，两旁皆临深堑，小桥横阁。”
刘松山先用开花大炮摧毁洛水边上的营垒，然后率湘军直奔山崖下面，并扎下大营，准备强攻。刘松山看来，区区数百太平军，都是乌合之众而已，只要湘军发起强攻，他们肯定闻风溃散。如此，湘军连续强攻，直接攀登山崖，力求能靠近洞口。
火炮的掩护下，湘军正面发起进攻，袁大魁则一点都不慌张。太平军手持洋枪朝着湘军射击，或拿着石块往下砸，湘军叫苦不迭。接下来，湘军手持火把，背负干柴，准备焚烧洞口。太平军也够意思，直接往山崖扔火把，将背负干柴的湘军烧死。
几次强攻下来，虽说有开化大炮掩护，但洞口实在太小，炮火打不中，湘军又不能靠近，老岩摇屹立不倒。为此，刘松山召集众将商议，改变作战方式。
正面进攻不行，湘军伤亡惨重，刘松山决定派士兵从山后进攻，但后山也是悬崖峭壁。刘松山便下令招募民夫，在山后的悬崖上开凿小路的同时，继续在正面发起进攻，掩护民夫施工。十天后，施工结束，刘松山派十几位将士从后山发起进攻，突袭太平军。
为了顺利得手，刘松山连续几天采取夜袭战术，从早上六点开打，到晚上九点才收兵回营。史载：“时放喷筒火箭使防守不得休息，五更始收队。”湘军轮番采取夜袭，袁大魁虽说屡次击退敌军，但太平军人数太少，没有休息的时间，早已疲惫不堪。
夜深人静时，悬崖上的湘军手持麻绳，从山崖上吊下来，对洞口采取突袭。湘军手持火罐，扔进洞口，然后发起进攻。此时，太平军疲惫不堪，没想到湘军会来这招，顿时大乱。史载：“缒下的愈多，拔栅闯入，连抛火弹。大魁惊醒。”
湘军冲入洞口后，袁大魁猝不及防，被湘军刺死。袁大魁的弟弟继续战斗，与湘军肉搏，也战死沙场。守卫老岩窑的数百太平军，没有人愿意投降，他们与湘军血战厮杀，也全部阵亡。史载：“寨破，大魁以下数百人皆战死”。
老岩窑之战，规模不是很大，但太平军斗志很高。陷入绝境时，袁大魁还是拒绝投降，以数百将士与五千多湘军硬刚，坚守窑洞，虽败犹荣。
参考书目：《太平天国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