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点

沅澧诗韵|丁恩文《大愚》

作者简介:丁恩文,湖南汉寿人,笔名丁德铸、老丁,常用名丁应东。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汉寿县作家协会第一副主席。文学创作之余兼修绘画,长期扎根于"泥土",致力于乡土文学创作。在省市级报刊发表诗、词作品若干,有诗歌被选入《2017年中国诗歌选》《2018年中国诗歌选》《2019中国年度优秀诗歌选》《中国实力诗人诗选》,曾获第六届中外诗歌散文邀请赛一等奖。代表作有《落泪的心》《怒放灵魂》《我吞下的是黑夜 吐出来的是春天》《鱼在天上飞》《我来到了海边》等。

沅澧诗韵|丁恩文《大愚》

【前言】

这是一首比较长的诗,共29章节。作者丁恩文先生曾是一名村干部,业余钟情于诗歌创作。青年时期的他专注于绘画,写诗是中年以后才开始的。他擅长长诗写作,勤奋执着,截止目前,他已创作了几十首长诗,多达二万余行。一路走来,有汗水、有艰辛、有苦涩……《走向》曾推出过他的诗。

长诗的写作与驾驭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而对它的鉴赏与解读也见仁见智。编者与丁先生为同乡,断断续续读过他的一些长诗,赞叹于他旺盛的创作力与丰富的想象力,却无力评判他的诗。

这是作者今年7月在“中诗网”上发表的一首诗,被推荐为精华作品。“中诗网”上有编辑与读者对这首诗给予了一定的评价,现摘录部分,供读者朋友阅读时参考。

编辑徐一川:这一大组作品诗思浩瀚、波澜壮阔、纵横古今,涵盖了历史、现实、宗教、社会人文、意识形态等方方面面……作品以魔幻现实主义、象征、写实、隐喻,从历史和现实角度对人类命运进行了深度思考……作品思潮澎湃、磅礴大气,立意高远,冲击力强,兼具智性、诗性和光耀夺目的理想主义色彩……

读者永笑:一首波澜壮阔的长诗,也是我几年来读到的最激动长诗,诗中映射了人类社会意识形态的方方面面,展现了一代人在社会大变革时代的迷惘和反思……

读者醉世龙吟:我分5次才细品读完。能在长诗中将众多理想的哲思,以及对人类的反思,一鼓作气(一股脑儿)地融入抒情,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

在大量碎片化阅读的现代社会,让人静下心来去认真地读完一首长诗,是比较难的。然而,作品公之于众后也必定会有它的阅读者。本期《走向》带来这首长诗,希望更多的人能阅读它、理解它、品评它,希望通过大家的品鉴为丁恩文先生的长诗写作提供意见、带来启示、给以力量!

——编者

沅澧诗韵|丁恩文《大愚》

大 愚

文/丁恩文

题记:我是被灵魂膨胀了身躯的人。

1

大愚若智

我是谁的谁

历史没有概念之前 我是大愚之人

我躲在历史的深处抱着岁月呐喊

时光掠夺了我的世界

一只飞鸟涌动了天宙

它披着黎明来到了人间

黑夜失落了星辰

星辰的血流进了地狱

鲜亮的土地长满了鲜花

手持时光的人捏碎了地狱

魔鬼手持鲜花去了天堂

飞鸟被我标榜了几千年

时光在我面前失去了尊严

黑夜被飞鸟含在嘴里.

在另一个黑夜 一尾鱼吞噬了星空

饥渴的人类喝干了海水

看海的人迷失了方向

海滩上驻扎了军队

那些搁浅在海里的船失去了舵手

我们的子孙发现了新大陆

一位天使手捧鲜花犒劳了士兵

一位海盗手持法器成了僧人

一位渔翁望洋兴叹

遣责发动战争的人类

渔民失了业

2

我好像失去了神的恩宠

举头三尺有神明

可我一生在神明的手掌里爬行

但失去了青春

我眼里藏匿了千年王朝的秘籍

祈求一把火焚烧万年前的地狱

黑夜缠绕黎明 融入了一片时光

世界总是被人类占据

只有青春露出了肉体

看海的人向我借青春

我肉身全无

那只飞鸟穿越了所有的季节而没有飞出我的领地

填海造船的人放弃了尊严

他们粗糙的手

紧握着一片原始的森林

我所顾及的世道 早已天下为公

人类存在的虚伪 是一种道义的囚笼

比地狱更黑暗 比死亡更腐朽

只有死亡是世道一种永不复活的制度

我看见欺君罔上的人

总是混匿于世俗的道义之中

左右逢源

3

飞鸟披着时光在春天发呆

谁能用死亡装饰腐朽

我所拥有的语言 已经锈迹斑斑

血从文字里渗出

地狱被野兽把持

万年之前的人类被一群鸟兽追赶

远古的世道被野兽主宰

那时候 人类没有发言权

那时候的爱情 只有性爱没有情感

万年前的世界 已被象形文字安顿

远方的历史已被人类穿越

或许这就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超越性

现在的人类可安好

他们在哪里

也许在男盗女娼

也许在生儿育女

也许在勤劳致富

也许在无恶不作

我纵身跳入水流

也没有把流走的岁月从水中捞起

我内心的狂热 掩饰不住灵魂的空虚

一片贫瘠土地留不住饥饿的野兽

谁能用青春装饰土地

谁能用青春装饰岁月

一群天真的孩子露出了笑脸

4

太阳 你明目了人类的眼睛

熄灭了我的灯火

我的历史

我的世界

我的青春

我的豪迈

都得让我脱胎换骨

爱情 一根岁月的绳索捆住了我的身心

谁能用爱情装饰死亡

我怀疑了死亡一万年

我的青春 从你最初的血液开始涌动

我丢失的青春

被历史追赶了千万年

一位风尘者霸占了人间的美

世界早已风华正茂

风华的人类与狼共舞

那刀枪林立的地方隐匿了男盗女娼

丑陋的世态 在一张苍白的纸上发呆

远古的人类还在徒手造海

这世界除了鸟鸣就是雷声

青铜时代的文明到如今 都藏匿着帝王时代的孤傲

我依稀地记得 远古为我前世的天

我依稀地记得 一匹远古的马驮着历史 在我的青春里穿越

太阳明目了历史的眼睛 灭了我的灯火

我依稀地记得 我的贞操失去了血

我依稀的记得 我为人类献出了肉体 青春 激情

我依稀地记得 我曾为死去的人类赎罪

在空旷的记忆里 历史填补了我岁月的空虚

当时光怒放岁月时

我会拥有永恒的青春

沅澧诗韵|丁恩文《大愚》

5

我背叛的世界 在我的意识里倒塌

我是大愚之人

千年前的信誓 在一个夜晚失去了信仰

爱情卷走了我的领地

泪水模糊了我的村庄

你是谁的谁

我村庄的女人背叛了太阳 收藏了时间

我的春天被一粒种子篡夺

飞鸟披着时光朝我飞来

我搂着春天播种

所有的季节被我存放在了子夜

我望月生泪

一滴苦涩的眼泪悬挂在春天的夜空

一条河流置入了我的土地

时光 土地 人类的母体

朗朗乾坤

我在那条最初河流的源头播种谷物

在河流最后的出口

我用春天抚慰大海

直到永远

是远古的祖先为河流 大海 命名

我的青春 会永远与大海的涛声和鸣

我的青春 会永远茂盛河流两岸的谷物

我的青春 会永远繁华历史的记忆

我的青春 会被时光怒放出永恒的生命

最终我会在永恒的生命中完美自己

6

午夜

动物和人类失去了喧哗

雕塑家把一尊冷酷无情的石头琢刻得出了血

星辰开始指责人类

我被迫用一把手术刀解剖宿命

这是我一生的感慨

仿佛是宿命在呻吟

谁是我的豪迈

黎明削开了我最惶恐的一个夜晚

我是否成了病人

只有我知道

手持手术刀的人 在至高无上中死去

据说是新冠病毒感染了他

我无声无息地投入了一场战争

身躯被子弹解剖了一千次

我满身是血

但没有伤口

直到我死去

人们才明白

掩埋我的黄土长出了谷物

7

鹰冲刺了黎明

翅膀扇破了黒夜

土地磊落出了阳光

当一只鹰撞向太阳时

时光被人类攥出了血

那死亡的葬礼 被人类虚脱时

雷电掰开了尘封的黑夜

死亡是战争的预告

比战争更无情的是人类

我看见魔鬼强身健体

天使婀娜多姿

我所顾及的世界

琴声虚伪

肉体陷落了空旷的黑夜

鸟鸣焕然了一片黑夜的喧哗

魔鬼与天使生儿育女

鹰嘴啄食了黄昏

我所顾及的土地 生长出了稻麦和钢铁

导弹林立

子弹横行

所以我是大愚之人

一只鸽子在惊吓中死去

古老的部落 森林覆盖了海水和黄土

我看见人类与野兽同锅入室

我看见王者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

那时候

黑夜比白昼更清晰

鹰从远古飞来

驮着远古的歌手 鼓吹人类

一只飞鸟的宿命

从五千年前的纪元算起

从地球轮回太阳的支点算起

风代替了天空所有的言辞

那只天堂的鸟

比人类还古老

它披着时光 叼走了黑夜

尘世 人类与妖孽净身出户

我在世界之外存放了时光

在时光之外存放了爱情

在远古的墓碑上 我没有找到青铜的信物

煮酒的人背叛了人类

因为他浪费了粮食

8

星空锈迹斑斑

星辰陷入了深沉

十字架在时空里变形

基督者的手没有缝合历史的记忆

石碑上的文字出了血

历史被出卖真理的人悬挂在了时空

那些爬行的文字 也没有躲过时光的侵蚀

它们在书籍里发狂

在石头上流泪

水流琴声

一根琴弦隐匿了千年之恋

纷乱的琴声惊悚了岁月

时光在我眉宇间陨落

一条河流悬挂在天宙

水流在天空中泛滥

鱼咬破了星辰的脸

水中抚琴的人感动了黎明

我被一尾鱼追踪

时光在一条鱼的记忆里断裂

最终 它没有逃脱人类的杀戮

我疯狂了

从田野 到山巅 到沙漠 到都市

我只能从一些动物的表情上辨别自己的命运

沅澧诗韵|丁恩文《大愚》

9

时光预留了时间的情感

世界有多大 人类的心就有多大

一只鸟身披冬天

飞越了春天占山为王

一只鹰在悬崖上占据了山巅

但被一只蚂蚁侵蚀了巢穴

时间被占山为王的鸟拥有

海和地狱 互为图谋不轨

时间被人类清算

一座座带血的山头 寸草不生

岩石被歌手炫耀

时空苍茫了真理

一座烈士的纪念碑 比天空还要高

我注定一千次死亡

最终是一千次掩饰历史

真理膨胀了世界

我对人类忠心耿耿

我在黄鹤楼上哭得死去活来

岁月的源头海枯石烂

我的世界岁月失色

太阳 我一万个感慨

而我的青春被人争宠

千年前的尘世 兵荒马乱

我被历史救赎了一万年 才拥有了青春

那兵荒马乱的尘世我无心眷恋

海水退潮时 我体内失去青春

血液已由红变白

灵魂被一只飞鸟眷顾

一季岁月被偷情的人踩踏

那岁月的血挂满了黄昏

一些狂妄的嘲讽被我挤在了门外

但 我的两只眼睛出了血

一张苍白的脸失去了岁月的表情

10

我活在一季古老的春天里

那里没有自然法则

没有勾心斗角

我准备献出粮食 马匹 牲口

但绝不献出土地

我前世可能是刀枪不入 百毒不侵

我依稀记得 岁月一代代风云变幻

而我失去了贞操

我已百无一用

所以 我远离了世俗

我的灵魂被岁月捆绑

我的一生

被一个颗粒无收的季节囚禁

是人类抬高了历史的地位

贬低了劳动者的剩余价值

历史的价值约束了时间

谁的死轻如鸿毛

谁的死重如泰山

任何人不能逃避死亡

我在天空播种

恶人在地狱伏法

时光 在我面前早已失去了尊严

真理 在我失忆的文字里贬低了价值

我无力救赎真理

我无力等待历史的辩白

心被时间的烈火煅烧

我用生命捍卫真理

只有死亡

我无法为它辨别世界

一块残碑之上

我找到了我们曾经丢弃的名字

11

海水退潮时,鱼搁浅在了海滩

它们嘴里吐出了象形文字

看海的人类收买了文字和鱼

我没有在海边停留

怕牵扯岁月的伤痛

我只想赎回母亲生我时 失去的血

用尽所有的孝心

没有感动天地

看海的人类 身披时光去接近春天

海水膨胀时

太阳被黄昏收买

鱼吞噬了星空

我想赎回母亲生我时 失去的青春年华

费尽了心血

没有感动岁月

在我失去黄昏之前

一群神秘的鸟兽侵占了黑夜

我成了大愚之人

12

黑夜 我天天救赎你的灵魂

天天怜悯你的悲凉

天天歌颂你的质朴

在离开黑夜之前

我唯一的食物被人类充当了祭品

神灵丢失了尊严

他扔下了时光

去地狱说法

我不能与他同行

午夜的火烧醒了神灵

我没有惹火烧身

抱着神灵

我逃离了黑夜

远方没有我的安慰

世俗的虚伪 掩理了历史的记忆

我是最先记忆起祖先的人

一些权势者 总是在我的记忆中失色

古老的时光碾碎了我的梦幻

在历史的记忆里

每一个刀枪林立的地方

造反的人类前赴后继

我没有成为历史的奴隶

但我成了记忆中的俗人

忧困的人

眼睛里深藏着黎明

太阳 在我深爱的土地里发情

祖先留下的文明 我们挥霍了几千年

我是孔子的门徒

注定要诵读四书五经

注定要认祖归宗

剑在哪里

在火海里

在笑里藏刀的词汇里

剑直指黎明

我逃避了历史

沅澧诗韵|丁恩文《大愚》

13

只有死亡 才能让人失去欲望

只有诞生 才能让生命超脱死亡

我怀疑死亡

在黑暗中我被一道闪电捆绑

一条血红的路从黎明里伸展

我成了俗人

身上的疼痛在疏离

绞刑架上的呐喊声在回弦历史

我收容了历史的身躯

凌乱的岁月我伤不起

那些历史的词汇 颜色依然陈旧

膨胀了的人类 躲进了历史看世界

历史冷酷无情

土地茫茫

我面朝黄土背朝天

一粒种子给了我豪言壮语

土地给了我孝心和虔诚

我捂住时光呐喊

命运注定被灵魂焕然

我的孝心由来已久

死亡是我对人类的奉献

诞生是我对人类的孝心

我最后的抒情 是给整个人类春暖花开

14

指点江山的人类在哪里

他们可安好

千年前的铁犁我扶摇了千百年

岩石被人类拓辟成了佛

膜拜的人磕破了头颅

我所记忆的人类 是牛耕人作

男人与女人

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

莫高窟的璧画 人群的面孔爬满了血斑

那血斑上映衬了女人的血脉

历史 在画师和妇人的心怀里醉生梦死

我看见了一个民族 在刀尖上舞文弄墨

孩子们拿着书本吞噬了时光

15

给自己一个理由

一盏灯明亮了自己

眼中的信念,让我望眼欲穿

夜空的星辰 为我沉默了几个世纪

给历史一个理由

我顾及的人类 比世界古老

我顾及的世界 比时光古老

我顾及的时光 比人类古老

时光落地为血

从一本书的教义上 我背弃了一种信仰

信仰上的文字锈迹斑斑

我的世界被文字变论

我唯一信仰的诗人

被爬行文字禁锢了灵魂

在荒野的尽头

岁月向历史卖弄了风骚

远方的人类向岁月赎回了青春

岁月的亡灵 占据了历史的空间

我所顾及的世界 阳光白如雪

头颅在天空高歌

天宙里出现了杀戮

血渲染了我的头颅

我该怎样去死

我又该怎样去复活

只有高贵的血和高贵的头颅才能让诗人

清高

我怀疑的死亡已经复活

我怀疑的复活已经死亡

我不入地狱 谁会代替你入地狱

我不死亡 谁会代替你死亡

当我走向绞刑架时

世界变成了一无所有

当我环顾世界时

刽子手 早已苍白无力

16

我的头颅撞破了落日

太阳的血溅满了黄昏

黑夜

手持权杖的人占据了春天

我躲在公元前哭泣

古老的人类被历史囚禁

远古的姓氏被鸟类鼓吹

人类失去了爱情

拦路抢劫的人被捆绑在墓碑上

膨胀的人手持镣铐示法

春天拧醒了黑夜

吹捧黎明的人背叛变了太阳

当诞生的血 流进我的梦幻时

我才知道 我是大愚之人

诞生是人类最伟大的力量

诞生是真理的自然法则

真理的权杖高过一切

等待杖责的人 成群结队

在世道面前

我用清白的死亡赎回了公元前的青春

用虔诚的青春偿还了灵魂的血债

土地上水流失声

日新月异

一群先进的人类成立了人民公社

沅澧诗韵|丁恩文《大愚》

17

我已经归来

我发现春天与我的前世纠缠不清

黄金内部的清白我无法见证

黑夜的白骨立于秋天的断壁

死亡 活生生的死亡

我给你千年复活

旧世界的人类占据了历史

公元前的人类在博物馆里抗议

带着秋天的谷物

创世者在哪里

我没有得到领地和阳光

一场暴风雨陷落了时光

在人类面前 太阳和我都失去了贞操

王者的权杖没有高过真理

一只飞鸟离开了世界

土地发了呆

18

我被记忆掩埋

记忆中的我失去了人类

生命中的我失去了记忆

我把时光珍藏

岁月躲进了历史

一声鸟鸣把我瞬间凋零

我用子弹装饰岁月

用火药祭祀神灵

太阳失身于黑夜

远方的人类在生儿育女

只有我在流浪

我举着岁月昼夜歌唱

那发狂的时光在我体内占据了世界

一具腐尸 腐烂了黎明

海和山巅被一滴血明净

远方的人类在杀戮

我的头颅高过了天宙

那些负心的人类是时光的杀手

他们占山为王

他们背叛人类

我举着历史昼夜欢歌

万年以后 我还会臣服于我的祖国

面对金钱我无法抗拒清白

真理 我还能活下去吗

我的清白是刀光剑影

是谁在呵护我的灵魂

冰雪封闭了我的春天

我被人类围困

爱情被人类占据

膨胀占据了人类的欲望

历史 吿戒了人类的尊严不能丧失人道

历史 吿诉了我肉体的姓氏

是谁在毁灭我们

谁要我们交出青春

我拒绝肉体的欲惑

把青春交给祖国

祖国 我会心甘情愿的臣服你一万年

祖国 我还能活下去吗

面对金钱我无法抗拒欲惑

面对人类我无法抗拒衰老

面对死亡我无法抗拒诞生

面对世界我无法抗拒真理

我的清白是从枪林弹雨里穿越出来的灵魂

19

我已经病了

彻底的病了

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霸占了春天

春天的夜晚

她彻底的征服了我的放荡和奢侈

我拒绝死亡

人类千年前的病根已铲除

灵魂互相残杀时

黑暗和罪恶互相忏悔

我顾及的土地男盗女娼

谁能安慰我

我去哪里躲避腐朽

鸟兽见我就哭泣

即使我放弃了尊严 丟弃了岁月

谁会把我从罪孽中拯救

谁又会把罪恶扶起让人痛恨

我一万次把死亡从腐朽中拯救出来

黑夜 我总是为你点灯

把心愁摁进灯火

时光 我天天拥有

天天挥霍

时光为雨 我的世界天天下雨刮风

历史为我封存了洗礼的日子

我的世界和历史由谁负责

我的子孙后代由谁负责

今生今世我不求人类

把历史给我

我的身躯已经被岁月拥有

但我命运紧张

我背上诗歌和粮食去远方

赤脚行走

时光在我面前放下了尊严

我行走的地方出现了人类

他们与我不同姓氏 但同根脉

20

我已经被世俗颠覆

记忆颠覆了我的世界

历史在真理面前浮现出了洁白的盐

我看见时间的伤口裸露出了真理

别无选择 我在真理面前失去了情操

寻找呼吸 鱼的嘴里吐出了海潮

我在迷茫中生儿育女

土地上的谷物映衬出了我的姓氏

山巅上刻印了我的血脉和灵魂

一把利剑 展开了一道天

我身躯上披着祖先的色彩

雷电在远古超度了神灵

地狱的血

血债高筑

远古的利剑挥霍了历史

我站在先祖面前仰天发誓

人类我不背叛

时光我据为己有

因为 我是大愚之人

雷电掰开的土地溢出了祖先的血

远方的土地 泪水橫流

一滴血 被黎明衬托出了阳光

剑在舞

我依然坐在刀尖上寻找呼吸

我依然坐在水流里渴望桃花

我在时光的伤口上撒下了盐

头颅撞击了落日

满地都是盐和血

死亡在发狂

那鲜嫩的肉体膜拜了神灵

在利剑上我刻下了名字

于是

我听到了祖先的训斥

那岁月的剑 伤痛了多少有情人

我还能呼吸岁月吗

头颅出了血

沅澧诗韵|丁恩文《大愚》

21

天地之间 我劳耕苦作

田野里 多少孤独者面朝黄土背朝天

时间浮华

我磊落了多少风范者

一位孤独的旅人

向太阳打着神秘的手语

落日的忧伤

一只飞鸟叼走了太阳

飞鸟的羽翼上

春秋日月生辉

黑与白的乾坤 世宙分明

那些陈旧的历史纷纷攘攘

世俗神秘的哑语

古老的文字 在你的腐朽中失去记忆

你的行径 是世俗之外的一种梦幻

从骨头上的文字血脉 到另一根骨头的死亡

在黑和白之间我无力分辨

锋利的雷电眷顾了人间

神明之火让人膜拜

头颅与山巅相撞

血溅洒了时光

时光在我面前失去骄傲

人类的一些故事和传说

至今依然没有超越梦幻

也许在等待历史的最后定论

我永远都无法明白枪手的信念

子弹的穿越带着世俗的眼光

昏庸中 死去的表情是痛苦的

愚昧的人始终没有醒悟

我无法给愚昧的人一种安慰

从一张痛苦的脸 到另一张苍白的脸

他们都是执迷不悟

22

苍白的世界 碾碎了我的记忆

身披黄昏的人 头颅紧张

田野和时间被黄昏覆盖

谁张开了嘴

吞噬了星空

谁闭上了嘴

拒绝了语言

时光篡改了岁月

命运 被身披黄昏的人带走

一辆马车拖走了 公元前的人类

一粒种子失踪

谁是土地的主人

记忆慢慢失血

时光的残骸

岁月收容了人类高贵的一生

我在公元前忏悔

你在公元后生儿育女

你的儿女以一种奋斗的方式

把手伸向了天空

天空冷却

时光的嘴唇如深渊

而我一生 被时光拒绝

马车覆盖了黄昏

血在黎明前冷酷

而我一生 被拒绝在黎明外

尘世的记忆 被历史覆盖

我看见时光穿越了时空的衣钵

一个梦打扮了一个世界

远方的黎明 撑破了黑暗

太阳之火 黑夜明净

春天的怒放 打扮了谁的世界

那些野兽和飞鸟无声无息

夜的灿烂 时光为色

怒放掩埋了千年腐朽

我承载了一种世俗的压力

承载了一种人类的美德

断裂的语言 装扮了谁的世界

村庄在子夜里呻吟

原野的风吹拂了神灵

地狱出了血

23

历史的语言让人感动

时光的里程碑在阳光下暴露

千年前的长者 身披时光 披头散发

摁了手印的地契被无产阶级销毁

我的苦难没有世代相传

只有我的悲凉源于世俗

那世俗的血没有传宗接代

我的手撑破了天空

手心里没有温柔

时空伸手可摘星辰

失踪了几千年的人类 在春天生儿育女

被太阳驱逐了的月亮 躲进了大海

我为人类哭泣了一万年

地狱的豁口 被我用灵魂堵住

遥远的人类 缀满了我祖先的姓氏

那里有我祖先的血脉

我没有去拉帮结派

或许我们都是神赐的人类

我们拒绝死亡 拒绝庸俗

一千年时光不老

星空里的人类与我们同种族

我们的旗帜都是神授

时光的停顿之处 是我入梦的地方

那里没有脚印

只有刚刚入梦的孤男寡女

他们在梦中偷吃了禁果

万年前的那场大雪 封闭了他们的出路

那里与世隔绝

那里是死亡和腐朽难以触摸的地方

那里只有肉体的呼吸

谁把记忆撕裂

我足够可以从你的记忆里看到历史

从赞美历史的词汇背后

我抚摸到了历史的花朵

24

其实 我依然记得那场大雪

它素面朝天

雪中我挥汗如雨

在雪中我倾注了一季怒放

千年前的泪水 模糊了我的姓氏

一万句祝福的语言 让我一生孤独

灵魂没有修成正果

岁月如血

被血映红了千年积雪的土地 青春怒放

那土地拒绝腐朽和罪恶

我只为那土地 厮守了一个夜晚

孤独的飞鹰 啄破了我的自画像

神授的人类是龙的传人

古老的人类与世隔绝

一张膨胀的画皮包裹了亡灵

露出了一张虚伪的嘴

反复向人类吹嘘腐朽的战争

沅澧诗韵|丁恩文《大愚》

25

飞鸟不懂人事

鱼惧怕雨水横流

天宙中的人类 不惧怕战争和死亡

我为飞鸟构建了巢穴

在林中躲雨的人 被飞鸟嘲讽

一场雨水分辨了善恶

罪人在雨中立地成佛

谁在为谁说教

又会有谁在倾听

云为水患

火是来自天宙的雷电

那雷电是宇宙的暴动

目光被雨水洗礼

我看到一群鱼飞进了山林

人类在田野里受孕

诗人和画师争风吃醋

妇人口吐鲜血

溅了诗人一脸

染了画师一身

于是他们拒绝了庸俗 愚昧

古老的记忆

拒绝了诗人和画师的索求

记忆也有前世今生

只是我的记忆被世俗凋零

岁月被飞鸟眷顾

一尾鱼吞噬了世俗

鸟兽发了狂

天空神灵在杀戮

时光坠入了暴风骤雨

万物有灵

我的泪水太孤独

我无法挽留岁月的流失

夜被恶人偷走

一条温柔的老虎走进了我梦幻

我与老虎相拥了一个世纪

土地的子民在水里净身

我开始想象人类与动物和鸣

那些情感和高尚 并非只修饰人类

动物有时比人残忍

我听到了千年之前的哭声

看到了万里之外的杀戮

没有一种语言可以给我安慰

没有一种力量可以给我征服

梦幻是一种伤痛

伤痛是一种记忆

记忆中的刀枪早已入库

那些久远的航队 至今没有归宿

记忆高过了山巅

午夜一只飞鸟偷情

太阳动了情

子夜出现了黎明

枕戈待旦的水兵爬上了瞭望台

26

种子寄托了人类的心思

一把剑穿透了春天

万物复苏的季节

太阳陷入了黄昏

所有的梦幻在黎明里消失

午夜星辰在天空发怒

鹰在子夜叫春

发情的人类丢失了青春

星空出了血

种子在星空里发了芽

天空一片灿烂

雷电不懂人情世俗

到处蛊惑人心

一间股市交易所在午夜消失

时光削开了头颅

头颅血气腾腾

我荒凉的胸心长出了谷物

穿越青春和历史的围城

时间陷入了战乱

一场战争从山那边开始

海卷入了战争

羊群回到了山川

发战乱之财的人金盆洗手

发国乱之财的人趁火打劫

牧羊人变卖了山川

我站在羊群和飞鸟之间

猎人眼里流出了泪水

27

金钱上的头颅 向人类提出了诉求

人类和金钱步入了公堂

我无法用辨证法安慰人类和金钱

一夜之间我成了恶人

我与画中人诉说衷肠

画中人 走进了博物馆

酒在水里发黄

月亮飘出了冷漠

醉酒的人 病入了春天

我怀揣四书五经哭泣

坐在情人的春天里 我成了负心人

当人类对金钱每念一句颂词时 我会脱胎换骨

一部圣经躲进了我的胸腔

我古老的姓氏和血液渗入了黄土

当情人失去自我时 我已失去了自我

午夜 大雪覆盖了春天

僧人身披佛装

命运被佛法超度

心思被金钱盗走

金钱的躯体上沾满了太阳的血

魔鬼 被众多的神明伏法

一盏孤灯无力支撑黑夜

能吻情人 是我最大的奢侈

情人用春天告慰了神明

我只能在一块石头上雕刻时光

28

我无法向金钱赎罪

黄金我无法触及

千里之处的季节让我无法顾及

我无法向历史坦白

无法承受时代的债务

向时光谢罪

我不会顾及岁月的忧伤

荒芜的语言 被植入了黑暗

时光被我的青春植入了谷物

我无法自拔黄金的欲惑

高贵的头颅 骤变了天空

我开始膜拜人类

臣服于自己的信仰

远方的人类围着一堆堆篝火取暖

野兽开始在黎明哭泣

星辰与野兽互动

鹰在太阳的胸脯上叼走了阳光

佛法无边的人颁布了法律

时光的利剑在情人面前 变得柔软而又缠绵

罪恶的人祈求圣经护身

牧师的眼里滴血

我无法躲避兽类的歧视

旷野那堆堆的篝火 野兽在围观

说法的人类背叛了人类

那些死去的人类与野兽无关

29

我歃血为盟

心被土地禁锢

时光滑落雪花时 我成了愚人

春天的中央 秋天变卖了土地

我把心存放在了公元前

借历史一副肝胆

我放纵了岁月

水绕过了黑夜才回到田野

而灯光荒于黑暗

水流的季节 冰封了春天

优美的琴声从远古传来

久远的年代 释放出了远古的人类

他们铜头铁臂

他们羽扇纶巾

他们文气冲天

我为他们感恩

梦折断了我的羽翼

地狱被鸟兽吞噬

远古的人类回到了岁月

岁月被梦幻折断

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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