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4年7月，天京陷落，忠王李秀成护送幼天王洪天福贵乘乱逃出京城，后来洪天福贵的马摔断了腿，他把自己的马给了洪天福贵，结果两人分散。后来洪天福贵因为“讨食”被清军擒拿住。而李秀成逃到方山后，也被当地居民出卖了。曾国荃将其擒拿后关押在两江总督府。
九帅曾国荃首先对李秀成进行严刑拷打，原因是他忌恨李秀成。恨他在三河之战中杀死老弟曾国华，恨他将自己击伤力保天京安全。面对严刑，李秀成没有屈服，傲然地说了8个字：各为其主，何至于此？
曾国藩听说捉拿李秀成后，马上从安庆启程来到南京，亲自审问李秀成。曾国藩对其非常“友好”，硬气的李秀成也开始“服软”，竟然答应曾氏要求，洋洋洒洒写下数万字的《自述书》，阐述自己参加革命之经过，太平天国之成败得失，并对诸侯王进行一一点评。
李秀成这份自述被后世定性为2个字：变节。
李秀成在《自述书》中对诸侯王的评价非常精彩，特别是翼王石达开。
翼王石达开16岁受访出山、19岁封王、24岁统帅千军万马将“中兴名臣”曾国藩、胡林翼、彭玉麟等打得落荒而逃，是公认的太平天国战神。然而，李秀成对他的评价是三句话。
第一句话是8个字：家富读书，文武备足。
要知道石达开是位读书人，文化水准比较高，品格修养也还可以，这在太平天国阵营中是非常罕见的。可见他是属于“家富读书”的。
同时，石达开治国与打仗均很有一套，可算是“文武备足”。这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是军事能力。主要表现为石达开两次临危受命，节制西征军务，不但扭转颓势，还乘胜反攻，杀得曾国藩落荒而逃，将西征大业推向了最高潮。二是治国能力。主要表现就是石达开督师安庆期间进行的政治、经济、军事改革，也就是“安庆易制”，还被洪、杨等领袖推广开来。后来，石达开经略江西，直接将安庆那一套搬过来，效果也不错，左宗棠就直说：“江西之事，恐不可为”，承认他得民心。
第二句话12个字：外看文武双全，实则无大智慧。
李秀成在“赞扬”完石达开后，马上采用“春秋笔法”，隐晦表达自己对他的看法，认为石达开其实并没有什么大智慧，其实是一位庸才。李秀成《自述书》道：“北、翼两王不服，君臣不别，东欲专尊，后北与翼议杀东王。翼与北王密议，杀东一人，杀其兄弟三人，原清、辅清而已，除此以外，俱不得多杀。”东王九千岁杨秀清固然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但他享有“天父传言”之权力，是拜上帝教会众的精神支柱，他一死太平天国军民信仰就会崩塌。因此，在天京事变中，石达开与韦昌辉密谋杀杨，而不是将其擒拿软禁再想办法处理，这本身就是“缺谋”的体现。
更重要的是石达开耍小聪明，奉召后没回来，韦昌辉成了“天京事变”之枪手，导致事变扩大化。
石达开不回来，洪秀全又不公布诏书，韦昌辉区区3000兵马自然干不过在京东殿势力，他只能玩“阴招”，联合陈承瑢，矫诏诛杀东殿余党。石达开呢？事变差不多到尾声才回来，“翼王在湖北洪山，知到京城害杀许多之人，在带同曾锦谦、张遂谋狼狈赶回京都，计及免杀之事，不料北王顿起杀心。”为何北王会“顿起杀心”呢？那就要看看石达开回京后干嘛了，石达开下车伊始，直接斥责北王滥杀无辜，还保护杨辅清，公然站在东王余党之立场。韦昌辉可以原谅石达开“迟到”，却不能容忍立场有问题，不杀你石达开，自己迟早得一死。于是产生了先下手为强的想法，决定干掉石达开。
如果石达开能站在北王立场，强迫洪秀全公布诏书，估计“天京事变”也就到此为。然后，一手好牌被石达开搅黄了。石达开逃离后，直接从岌岌可危的武昌城下抽调援军，组建“靖难之师”，而后朝天京进军，并扬言要得到韦昌辉狗头，否则“班师回朝，攻灭天京”。后来，韦昌辉被诛杀后，石达开还坚持要求恢复“军师负责制”，继续想让天王当虚位元首，还强迫其诛杀秦日纲、陈承瑢。
这也导致洪秀全会认为石达开是想独揽大权，于是封了安王洪仁发、福王洪仁达两位草包兄弟为王，以牵制石达开。更出人意料的是，石达开竟然直接选择了“单飞”——想单独去打江山。正如他自己在出走时，对部将所说的话：“或追随本主将，亦足标元勋，一统太平日，各邀天恩荣。”
就这样独立而行能成功吗？答案是否定的。因为石达开这么干，失去了人心。而他的出走又带走了太平天国绝大部分兵力，最终导致了太平天国起义的失败。
李秀成被俘虏之时，石达开早已被凌迟近一年了。但李秀成却在《自述书》写了第三句话，8个字：“翼王远征，至今未归”。
作为太平天国的一员，而且李秀成还曾经是石达开的部将，石达开明明已经死了这么久了，李秀成为何说他“至今未归”呢？显然，他不可能不知道石达开的音讯，只是他早已“淡忘”了石达开。毕竟出走后的他东飘西荡，军心涣散，没有固定的地盘，没有成功的战例，如同行尸走肉般苛活着，在李秀成心中，他是死是活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也不愿意去多关注了。
那么，石达开究竟是王者，是智者，还是庸者呢？大家有什么看法，欢迎留言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