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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之旅:哲学与大师之死

作者:生命可以承受之轻

1927年6月2日,王国维自沉于昆明湖。

王国维是妥妥的民国大师,哲学、美学、词曲、戏剧、史学、古文字学、考古学……,无所不精。

文史之旅:哲学与大师之死

一代大师在颐和园中抽了根烟,便投湖而去,这突然的绝诀令人不解,于是有了太多的说法:丧子之痛、儿媳出走、挚友绝交、大清崩塌……,直到现在也没有个定论。鲁迅说王国维”“老实得如火腿一般”,这么老实的人,又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

我倒是听过一种奇葩的说法,年轻时一位经历过民国时代的老先生告诉我:在诸多的原因中,你少了一条。王国维有一个心结,就是把很大精力用在了哲学这个没用的学问上了。用王国维的话说:一切学问皆能以利禄劝,独哲学与文学不然。

大清崩塌,这位清末遗老却无能为力,尤其这个高大尚的哲学,到了历史的关键时刻全然无用,于是,大师带着对哲学的绝望和一生的不堪离去了。

文史之旅:哲学与大师之死

哲学这么无用,对文化人来说,却绝对不可以一无所知,哪怕你只是附庸文雅。传统学者也一样,说你没有在《易经》上下功夫,那你整个就是一个没文化的人;这有点很像建国初期时,如果你连鲁迅先生的《狂人日记》都没看懂,就别谈文学了。说实话,鲁迅先生的《狂人日记》是真不好懂,因为沉浸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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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哲学到底有什么用呢?

还真没有人把它说明白过。

古希腊的哲人说是智慧之学,我始终认为这是一个不精致,但十分靠谱的说法。智慧是什么,不是一门手艺,也不是十八降龙掌,它是一种思维的能力,在这种意义上,哲学不如说是一种思维的训练。

黑格尔说:宗教、哲学和艺术是人类的最高境界。英国人把这个境界定义为知识的终端,当科学遭遇到科学无解的死角时,比如:离子纠缠,这就需要哲学来做逻辑清理了。英国人一向严谨,他们很像玩股票的主,永远是左侧交易。在英国哲学家罗素眼中,哲学完全不是什么大智慧,它就是个闲得无聊的交通警。如果你问罗素先生:我今天是去西安好还是去南京好,他不能回答你;他能告诉你的是去西安有哪趟车,去南京有哪趟车。这很智慧吗?

于是,我想大学起读书时,导师点了几本书,就像仿佛忘了我这个弟子选择性失忆了;我就说了:老师,你怎么不教我呢?老师就说了:有多少东西是教出来的呢?每天国际上发表的关于化学的论文你一辈子也看不完,你都看吗?不能,哲学专著也是浩如烟海,你都学吗?那我保证你学成个书呆子,我给你点的书,就是一条治学之路,你往下走,走出一片豁然开朗,就出道了。

所以,哲学之用非术数之用,正如老子说的: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哲学无用,取之有道。如果你不想学成个书呆子,那就记住德国的存在主义者卡尔.西奥多.雅斯贝尔斯的名言吧:如果放弃爱你,我的全部哲学将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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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王国维先生的离世,定格于陈寅格的说词吧:以一遗民绝望于清室的覆亡,以一学者绝望于一种文化的式微,一介书生又生无所据——悲伤的一生造就了他的悲剧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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