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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風骨》——楊雲溪回憶錄 55

作者:花木蘭

傳回太嶽

由于胡宗南軍隊大舉進攻,晉南十幾個旅,排成方隊,步步為營,向前推進,我軍都轉移上山了。先是對敵人估計不足,糧食都在山下,是以軍隊供應都産生了困難,仗也不好打。

一次,敵人經過從绛垣到聞喜山裡的一段公路,我們有很好的地形,本來可以打一個伏擊戰。但是,部隊沒有糧食,也沒有回旋餘地,是以眼看着敵人從眼前而過,白白叫敵人跑了。

住院治病

正值七、八月天,雨又多,部隊不僅露營多,而且有一個多月就在野外燒玉米棒子吃。鑒于這種情況,人員能撤到太嶽的,都盡量轉移上山了。加之我已沒有部隊,就請示到山上動手術,治療疝氣。還是周股長介紹我到軍區醫院就治,原來我顧慮治不了,當時醫療條件還差。到了太嶽區端氏東南的李莊,衛生部任部長親自接待我。并且說能治好我的病,我的心一下踏實了,總算沒有白跑。正在談話時,原來部隊的王金選來找部長談話,不知道他是忘記了我,還是清高,他沒說話,我也沒說話。他走後,我問了任部長,原來他在這裡當組織幹事。

住院兩天後就動手術了,在一間潮濕的屋子裡,上面拉着一塊白布,這就是當時的手術室了。手術是所長劉轉亭親自做的,據了解他是延安醫大畢業的,是所裡技術最高的一個了。那時隻考慮工作關系、革命關系,沒有現在的拉拉扯扯、找熟人的“關系學”。是以,所長可以給素不相識的、數以百計的人做手術。做完手術後,在一間小窯洞裡,一個很窄的床上鋪開我自己的被子,下面有個草簾子。所長囑咐隻能面朝上躺着,不敢咳嗽,不敢翻身,這可是個難題,不能動是最難受的。總算熬過了七天,正好是王金選夫妻秦茵芝專門護理我,因為不讓動,是以喂飯、解小便都是她來做。開始不好意思,可是也沒辦法。到了第七天拆線,發現睾丸腫得很大,所長開始沒弄清楚,以為疝氣又掉下來了,其實是附睾炎。所長讓秦茵芝搞熱敷,更不好意思了,她說:“别封建。”每天熱敷三次,過了幾天腫消了。

前方戰争正是打得緊張,每天送來的傷員絡繹不絕,所裡床位周轉很快,這裡主要動手術,愈合後就轉院休息。傷員有個規律,來時都疼得叫,截肢後叫三、四個晚上兒,好點了就轉院走了。這一方面說明戰争殘酷,另一方面看到當時的醫院效率很高。主要的手術多是劉所長做,可見那時人的精神是多麼讓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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