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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大護法》

作者:雲川二三

淺談《大護法》劇情背景與人物塑造

中國近幾年優秀動漫可謂是層出不窮,在以往看來堪稱定鼎之作的作品,在短短五年的時間裡就有《大聖歸來》、《大護法》、《大魚海棠》、《哪吒之魔童降世》、《妙先生》、《姜子牙》等問世,盡管這些作品都還有着各式各樣的缺點,但我們依舊要承認它們的優秀制作。接下來,我們就其中的《大護法》來賞析一下。

《大護法》是一個以中國丹青中傳統的水墨畫法為底色的動漫作品,從畫風上來看它更加接近我們所說的兒童向電影,但為什麼它的票房會高達八千萬呢?這就不得不談到這部影片最出色的地方——劇情、人物塑造和精神核心,我們先簡單的講述一下這部電影的内容:大護法在尋找他們國家的王子的途中來到了花生鎮,然後經曆了追殺與被追殺,在花生人和人之間徘徊逐漸發現真相的故事。而這個故事中的人的性格都極具個性,我們無法明确的定義他們的善惡,從根本上來講他們隻是追求自己所求的人罷了。甚至于這個故事都是一個極具兩面性的故事——“人與人”或是“人與動物”。

一、多角度分析劇情背景

一方面是被當做奴隸和兩腳羊的“人”,是怎樣在高度壓迫、宣傳洗腦和隐瞞真相的外部條件下逐漸從麻木無知到産生自我意志,奮起反抗并且推翻了統治者,也就是他們眼裡的“神”的一個過程。

那另一個角度呢?一個屠宰場依靠每天的出售屠宰動物剩餘有用肢體和其他殘留賺取利潤,在過去的很長時間裡這個屠宰場都安靜本分,直到某天屠宰場老闆發現了那些待宰殺的動物開始口吐人言,然後國家上級上司還親口宣判這個屠宰場為非法機構,需要立即拆除,甚至在最後老闆的後代也給了老闆一個背刺離他而去,幾十年苦功如煙消雲散。

這兩個故事明明就是同一個故事,為什麼描述出來會出現截然不同的效果呢?我們要知道,這兩個角度的最大差別就在于——我們是否把花生人當做“人”看,如果我們把花生人當做另外一個次一級的物種,例如豬、牛、羊等等家畜來看,那故事就是在第二個上發展:畜生會說人話,還學會了造反;但一旦我們把花生人真正的當做人看待,那就是第一個了,這個問題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壓迫問題了,我們可以很輕松的找明立場,并且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去譴責踐踏了人類尊嚴的家夥。而這就是不思凡在劇情構造的上的妙筆了,他在明面上将人物善惡寫的很明确,告訴了觀衆那個人是反派,可是當我們看完全片自己回去思考的時候,就會發現貌似這個電影中人物的立場并不是很明确,我們可以從各種角度找到他們的正确。

二、人物特征梳理

人性是傲慢的,我們會對其他物種帶上一股悲憫之情(狗、貓等),高高在上,我們會肆意的玩弄動物卻習以為常(螞蟻、老鼠、蜘蛛、青蛙等動物),同理,花生人在歐陽吉安的眼裡就是一群“牲畜”,而牲畜是不配有任何感情的,是以他們哪怕隻是在接吻也會被槍斃,花生人短暫的一生中隻是為了迎來最後的屠宰——鬼蘑菇的長出,歐陽吉安說鬼蘑菇是瘟疫的象征,它們應該去死來阻止瘟疫的擴散,剩餘的花生人也在對瘟疫的恐懼中沉默着,但其實這隻是歐陽吉安編制的謊言,真相是什麼呢?鬼蘑菇象征着花生人已經成熟了,可以作為一個“貨物”出售了,這本質上是沒有問題的,但為什麼這會引起王子甚至是大護法的同情呢?

因為他們知道花生人是可以交流的,它們有足以和人類媲美的智商,甚至它們可以口吐人言,是以在他們眼裡,花生人是“人”,這點在電影開篇時就已經給出了,大護法在鎮口的時候說了一句:“這裡的人可真奇怪。”這說明在大護法眼裡花生人隻是奇怪一點的人而已。在全片中大護法和王子也都在稱呼花生人為人,還和其中一個花生人成為了朋友;而歐陽吉安呢?他叫它們豬猡,叫它們畜生,不允許它們有自己的感情和自己的思想,畢竟沒有人願意讓自己的貨物有自我意識變得不好控制。

本篇的另外一個重要人物——庖卯,他是庖丁的後人,在花生鎮生活是為了成為祖先一樣的人出人頭地,歐陽吉安也許諾他可以有數不盡的花生人屍體供他練習,是以他就成為了歐陽吉安的專用屠夫,而在他與大護法初次相遇時根據他的态度我們也可以看出,他對待花生人的态度和歐陽吉安是一樣的,不過他本身是一個無知的狀态的,他不知道花生人會說話,不知道花生人有智商,他隻覺得這是牲畜,是以當後來他聽到小姜開口說話後劇烈的嘔吐,證明他自身對于這種事是不能接受的,他在懷疑自己過去都做了什麼,但在現實與理想的沖突中,他選擇了繼續蒙混下去,這也導緻了他最後凄慘的結局。

這是一個灰暗至極的故事,不思凡用可愛的畫風講述了一個慘淡的故事,以人性的兇惡譜寫了這一故事,

不思凡用動漫借喻現實,把現實生活中的商人,高官,愚民,劊子手還有被權力侵染的下一代寫了出來,歐陽吉安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商人,為了錢他可以做任何事,小鳴就比他顯得更有見識,他為權,從劇情中不難看出他為了成為王子身邊的重臣不擇手段,而王子最後也被迫的收下了他;花生人是悶不做聲隻顧低頭的群眾,他們其中的大部分無論是被奴役還是造反都是被動的,歐陽吉安強勢時委屈求全,瑟瑟發抖,毫無主張,在歐陽吉安倒台後他們轉頭解放了另一個不知善惡的怪物——母親,俯首禱告,全然一副無知模樣;庖卯是一個愚蠢而又相對單純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夢想,哪怕為此殺人,哪怕他于心不忍,但他總會裝傻下去,助纣為虐。

而在不思凡的另一部作品《妙先生》中,也依舊是這個風格,他貌似很喜歡去描述那一個愚昧無知的世界,他在急于将自己心中那個昏暗的世道講出來,他想讓天下的人都明白什麼是對的。但在這個昏暗的世界裡,總會有那幾束光,王子、丁果、殷鳳、梁老頭、大護法;在他們眼裡這個世道是不合心意的,他們要麼逃避,要麼去改變,但在最後王子決定擔起天下,和那個隻會逃避的自己做了告别,丁果不想殺好人,但想要彼岸花好人就必須死,是以他問妙先生:“這是什麼道理?”他選擇讓人自己做出選擇,而殷鳳就很果斷,在她眼裡一個人的死去換天下安甯是值得的,是以她會去殺死彼岸花的宿主,大護法會困惑會焦慮,但他還是會選擇拔刀而出;他們的選擇都不同,但都成為了那曙光。

不思凡或許是想告訴我們,世界或許很糟糕,但總會有人為了我們去打破這個世道。他的作品一向都以一種反差感出現,《大護法》是一個十二禁的影片,但不思凡和我們說希望我們都是孩子,或許這就是他對世人的期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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