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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聯文化的夢想與覺醒:陳源從老師到心靈的學習之旅

作者:出版六家

媒體:本文基于2019年10月送出給第三屆中華學術交流論壇的文章。感謝華中師範大學文學院教授、《華中師範大學學報》主編範軍先生邀請我出席會議,并将本文編入中華學術交流論壇(系列三)——交流、融合與創新:文學出版與文學傳播。雖然收藏因疫情而推遲,但并未對其學術價值産生任何影響。兩年後,讀了這篇集中的文章,我也重新認識了這一波人對學術研究的熱愛和堅持,對建設學術共同體的努力和奉獻,以及對生活的認可和了解。

我想紀念陳元逝世17周年。

蘇聯文化的夢想與覺醒:陳源從老師到心靈的學習之旅

陳元先生就像

出版商陳元(1918-2004)對蘇聯文化接受曆史的分析可能是樣本式的。

陳元是20世紀三個曆史階段的主要見證人和見證人,蘇聯是它的老師,敵人是見證人。他開始學習世界語,1938年開始翻譯蘇聯詩歌和音樂,在接下來的十年裡,他翻譯了蘇聯戲劇、小說、散文、地理、政治理論等等,蘇聯文化思想和氛圍的強大影響幾乎陪伴了他一生。而從早期整體接受到晚年對魅力的理性,他也經曆了一段痛苦的心靈之旅。

本文梳理了相關資訊,概述了陳元接受蘇聯文化的過程及其轉變分析,從社會和曆史過程以及作者自己的經曆中探讨了蘇聯文化的精神塑造,并試圖一瞥一代知識分子成長的時代和他的精神成長史。

以蘇聯為教師,是陳元年輕時接受蘇聯文學記憶的重要組成部分,可分為1938-1948年和1949-1959年兩個階段。他借鑒了蘇聯文化的養分,不僅在翻譯和創作方面,而且在精神生活中。

第一階段(1938-1948),在異國他鄉尋求新的聲音,是一條追求進步的青年知識,拯救和啟迪探索之路。

陳源最初接受異國文化,并于1931年開始學習世界語。世界語是由波蘭柴門霍夫(Pole Chaimenhof)創立的一種語言,自1887年出版以來,它一直被認為是我們這個時代最活潑的人造語言,國際輔助語言,托爾斯泰,高爾基和羅曼羅蘭都支援世界語的推廣和使用。20世紀初世界語傳入中國後,蔡元培、魯迅、錢宣通都是熱情擁護者。陳媛參加了廣州上海世界語協會胡雨之、巴金主辦的世界語函授學校,接受了胡雨之"世界語促進中國自由解放"的口号,1934年,胡雨之在《世界知識》的就職演說中提出了"中國是世界的中國",吸引了陳元開拓新視野。此後,他加入國際反侵略運動大會中國分會廣州分會,編輯了《中國報告與正義》等世界語出版物,推動了抗日戰争,并緻力于民族解放事業和進步文化。

1938年10月,陳源翻譯了蘇聯詩人、斯大林獎得主列别捷夫·庫馬爾奇的歌曲《如果明天的戰争》,發表在夏炎的《拯救日報》上。廣州淪陷後,他聽到了流亡中的歌聲,進一步意識到,在淪陷的土地時代,這首歌因其迅速傳播而成為民族解放鬥争中最強大的精神武器,是抗日救贖的現實需要。"俄羅斯!"他用抒情的語氣寫道。從20世紀30年代開始,這個名字給了人們多少鼓勵,多少興奮,多少渴望!......這片新土地上的新藝術誘惑着我們年輕的群體。從此,陳元系統地、全面地接觸了蘇聯文學,開始了文學翻譯之路。

1940年,陳元參加中蘇文化協會廣東分會,在廣東戰時省會曲江(今韶關),通過世界語關系寫信給蘇聯對外文化協會(VOKS),索取音樂資料,借助蘇聯世界語使用者寄來的樂譜和音樂雜志,翻譯了《我們是鐵匠》《紅太陽,升起!如蘇聯歌曲,然後合輯出版了《蘇聯歌曲集》《世界合唱歌》。

陳源的文學翻譯同時是多面多體裁。他翻譯的詩歌包括"雪佛蘭和詩歌的七首詩","M.馬薩克,巴爾多等的兒童詩歌","蘇聯的兒童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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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在政治戰線上,法捷耶夫的《激烈鬥争中的捷克人民》、《蘇聯女飛行員自傳》、《蘇聯紅軍的攻擊力》、《蘇聯分界條約簽署後的波蘭》和《蘇聯空軍素質的提高》被翻譯成傳記《我的音樂生活——柴可夫斯基與米克夫人的通信》;寓言,科普,克裡羅夫寓言的翻譯,托爾斯泰的"狗的故事"(後來改為托爾斯泰的科學論文集) )。

蘇聯文化的夢想與覺醒:陳源從老師到心靈的學習之旅
蘇聯文化的夢想與覺醒:陳源從老師到心靈的學習之旅

1942年,陳源的《反侵略圖書館》和《世界文學》系列相繼出版。該系列以世界著名作家的作品為特色,如圖書館的"不是戰争的戰争 - 巴黎淪陷之前和之後"之一,其中以埃倫伯格,莫洛亞和西蒙斯的政治和報告文學為特色,以及高爾基的"工廠史"中的"測量蟲",普希金的"青銅騎士",馬雅可夫斯基的詩歌"說出來",高爾基的"簡單真理"和史詩"桑頓的大衛"等等。反侵略的主題突出了中國作為世界東方反法西斯鬥争主要戰場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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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蘇文化》等雜志在當時的介紹蘇聯文化時,紛紛開張專輯,如緻敬高爾基特輯、普希金百年特輯、蘇聯戲劇特輯、列甯逝世16周年紀念特輯、中蘇音樂交流特輯、蘇聯兒童文學特輯、中蘇條約特輯等。是以,陳水扁參與編輯的《新軍》、《新華南》等雜志也回應了中蘇文化協會向蘇聯寫信的運動,出版了反映蘇聯社會的作家作品。陳源寫了通俗小說《蘇聯電影戲劇與音樂》,被列入《中蘇文化小編》,還寫了《斯大林的少年時代》、《斯大林的青春》和《文學的第一要素是語言——高爾基的論文語言》和《高爾基的紀念》等傳記。1948年,他在主持《閱讀出版》雜志時,還自覺選擇了《俄蘇文化經典》的封面欄目,如《俄羅斯故事插畫》、《萊蒙托夫的射擊》和《格羅伯的漫畫》。《

需要指出的是,陳元現階段的接受度和閱讀範圍并不局限于蘇聯文藝,他的翻譯視野呈現出廣泛而又好壞參半的特點。除蘇聯文學外,他還翻譯了英國小說家斯科特的《搶劫後的英雄》、狄更斯的《生命之戰》、海登的《科學與日常生活》、《巴爾紮克的諷刺小說》、福斯特的《新歐洲》和《美國與戰後世界》等,展現了廣闊的世界視野。

第二階段(1949-1959),在蘇聯時代主旋律下,全民自覺拓展思維程度,此外還要"規定行動"打開一扇看世界的窗戶。

1949年3月,陳元和一大批進步文化人士留在香港,等待北上。當時,中共中央宣傳部成立了出版委員會,新中國的文化建設被提上了重要議事日程。陳媛在徐伯宣的指導下,積極策劃了新中國國小生使用的學生詞典(新華詞典的前身),翻譯了蘇聯書籍《金元文化山夢遊》,這是蘇聯文化工作者以"旅行"的形式,從意識形态自我封閉的社會到他們看到和聽到的光明奇異的西方世界, 實際上反映了文化資産階級和無産階級的"兩條線"鬥争。

新中國成立後,政治上轉向蘇聯的政策影響了在各個文化領域研究蘇聯模式的開始。就出版業而言,不僅建立了出版社和雜志社,專業分工抄襲了蘇聯,出版管理制度、稿件報酬制度也是以蘇聯為主的。1950年4月,中央人民政府出版總局兩次邀請蘇聯國際書店副總經理塞米金讨論蘇聯的出版制度。"我們走的是蘇聯的道路,我們都在向蘇聯學習,"出版總局局長胡玉之在1953年3月27日與來訪的蘇聯國際圖書公司總經理茲缪爾的談話中說。[1]

為了适應社會的需要,陳源翻譯出版了《蘇聯的新道德教育》(Yasipov,Goncharov),《蘇聯的新地理》(N. Mihailov)。他敏銳地意識到,"在建設新中國的過程中,我們迫切需要關于這個問題的真正材料,作為我們的參考,這樣我們才能少走一條錯誤的道路","蘇聯人民在社會主義社會建設中,在自然的轉化中表現出一種值得學習的新愛國主義和新的英雄主義"。[2]

蘇聯文學和藝術作品的翻譯和出版也成為時代的主旋律。為避免多家出版社在翻譯蘇聯文藝書籍問題上發生争執,中宣部于1953年9月召開分工座談會,規定:"斯大林獎設立後(1940年後),一等獎作品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 二等獎作品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和時代出版社聯合出版,三等獎由時代出版社出版。該獎項由時代出版社和中國青年出版社出版。"[3]

陳元處處在蘇聯文化的新時代環境中,先後在三聯書店、世界知識出版社、人民出版社、國際書店承擔了繁重的出版管理群組織工作。以陳光誠曾任副經理的國際書店為例,它成立于1949年10月,是"蘇聯模式下匆忙成立的機關",其初衷和任務是從蘇聯進口中國圖書期刊,并于1952年5月回到出版總署的直接上司之下。到1953年6月,陳光誠被調走時,"該店已進口了約4000萬冊圖書和期刊,其中約3875萬冊來自蘇聯,40多萬冊來自人民民主國家,約77萬冊來自資本主義國家"。1953年7月22日,中宣部在中南海召開了《斯大林藏品》編纂出版方案研讨會,并考慮到編纂進度,正式将陳元從國際書店調回人民出版社,擔任《曼爾斯作品》編纂室(二編輯室)主任。 負責組織出版《列甯集》(七卷)和《斯大林集》。陳遠出席了會議,并開始了他的政治使命,即"管理馬克思,恩格斯,列甯,斯大林著作和馬亨勒斯傳記的翻譯編輯"。在此期間,他還翻譯了幾部蘇聯地理學著作,因為1940年他寫了《中國地理學基礎教程》,在國區和延安反複重印,此時自然承擔了翻譯新中國适用地理讀物的任務,如斯大林的《自然轉化計劃》、《亞洲人民民主國家地理學》(越南蒙古、 南韓)、歐洲人民民主地理學、蘇聯及其16個共和國地理學、《蘇聯學派地理教學》和《地理學》通過地理學科的研究,實作愛國主義教育和政治思想教育。人民出版社出版《大蘇聯》後,陳元寫了一篇文章,希望中國讀者從這裡了解蘇聯,"學習培養我們的愛國主義和國際主義的營養"。[6]

蘇聯文化的夢想與覺醒:陳源從老師到心靈的學習之旅

蘇聯作為老師的處境和中蘇之間的片面關系直到1956年2月蘇聯第20次代表大會召開時才發生變化。随着國際社會反斯大林主義潮流的出現,中國文化界開始修正蘇聯模式。1956年3月,周洋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指出,"要向資本主義國家學習"。我們不僅研究了蘇聯,還學習了資本主義國家的進步藝術",出版界開始反對通俗書籍中"個人崇拜"、"空洞"和"泛化"的傾向。陳遠于1956年7月參加了第41屆國際世界語大會,随後通路了莫斯科的蘇聯科學院語言研究所副所長布卡羅夫,呼吸了一些新鮮空氣,并了解到斯大林批評的語言學中解凍的迹象。此後,在中宣部、文化部的建議下,他組織編纂了《哲學社會科學著作選編(1956-1967)》,考慮到研究和批判的需要,選讀了1632種圖書,對"大躍進"運動和反對"反改改"的鬥争沒有實作感到遺憾。直到1979年,他主持商務印書館,才将世界學術名著的大規模介紹和翻譯付諸實踐,并開始結出碩果。

20世紀60年代初,毛澤東主席決定公開批判蘇聯的現代修正主義。為了貫徹國際反修正鬥争的需要,中央訓示翻譯出版伯恩斯坦、考茨基、托洛茨基等老機會主義者和修正主義者的代表著作,中宣部要求中央編纂局和人民出版社組織實施,因為這些書是灰色的封面, 簡單的平裝本,被稱為"灰色書籍"。同時,從1963年到1964年,以"九次審議"為标志的中蘇辯論,大張旗鼓地開展了"以蘇聯為敵"的反修正鬥争,實際上結束了中蘇同盟,成為文化大革命的預演和文化大革命的前奏。陳水扁應中國電影出版社的要求修改劇本《列甯1918》的計劃也被打斷。

蘇聯文化的多元取向和豐富性,成為陳元開闊視野、培養品格,同時建構思想基礎的重要資源。

"今天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情一定改變了我們的想法。用茨威格的話來形容蘇聯文化對陳元的影響,也許是恰當的。

陳源畢業于中山大學工學院,1939年在桂林投身于新之書店工作,之後翻譯出版活動與革命文化活動緊密相連,他翻譯蘇聯文學既有時代的需要,也有自身的優勢。俄蘇文學思想、文學精神和作家創造性的情感表達和寫作方法,成為其世界觀和人生觀的潛在吸收和參照過程,并在一定程度上成為心理情感和認知方式。從陳元60多年的寫作和翻譯生涯來看,除了埃倫貝格、高爾基和西蒙諾夫之外,他還對音樂家柴可夫斯基産生了深遠而持久的影響。如果說柴可夫斯基這個"俄羅斯民族靈魂"賦予了他音符和節奏、溫暖樂觀的性格和理想主義的氣質,那麼埃倫伯格、西蒙諾夫和高爾基對陳元的影響就是超越文學意義的生活靈感,充滿了人類的同情、鼓舞、希望和溫暖,是一個偉大的人格、高尚的靈魂和不屈不撓的鬥争精神。

埃倫貝格(1891-1967)是蘇聯作家和社會活動家,在法國長期擔任記者,"巴黎的淪陷"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創作的,以見證法國的淪陷,并于1942年被授予斯大林獎。斯大林死後,他的思想發生了變化,他的小說《解凍》(第一和第二)和文學論文,寫于1954年至1956年,重點是政治立場和文學觀點的改變,反對個人崇拜的想法也貫穿其中。埃倫堡對陳元的影響首先展現在語言形式上,陳元在其中寫了"不是回憶錄",并經常使用埃倫堡風格"不......"如"不是音樂的音樂","不是地理","不是情書","不是報紙","不是雜志"。但這隻是一個症狀,深層的隐含影響是埃倫堡對人及其命運的關注。埃倫堡充滿激情地寫下了巴黎淪陷前後的局勢,"既不像戰争,也不像和平",使用了諷刺的标題"戰争不是戰争"。陳元經曆了1938年10月廣州大撤退,1944年又經曆了湘桂大撤退,他不僅看到了戰争的硝煙,也看到了人民的苦難,是以在1945年,當陳元寫了人物傳記并出版了《平民世紀的開拓者》時,他表達了作者的遠見——試圖将筆的巨人還原為一個人, 使他們"充滿人類的光輝",并使其成為"人性化的傳記"。是以艾倫伯格給他的第一件事就是人性。

西蒙諾夫(1915-1979)是中國讀者中頗受歡迎的作家,陳元說,在戰争年代,他受到西蒙諾夫的歌曲《等着我》的啟發,并感染了斯大林格勒的小說《晝與夜》,該小說講述了斯大林格勒防禦的戰鬥,帶着勝利的信心和希望,等待着黎明的到來。西蒙諾夫六次獲得斯大林文學獎,被斯大林任命為文學界的"旗手",與法秋耶夫一起上司蘇聯作家協會,并于1949年10月通路中國。他和埃倫貝格、法塔耶夫都是陳元那一代知識分子在"反修正"時期被異化的例子,但他對官僚主義和教條主義的批評引發了強烈的"解凍"潮流,作家黃秋璇和散文家曾延秀晚年也深受西蒙諾夫的影響,反思曆史,對比現實。陳元認為,西蒙諾夫的回憶錄《我這一代人的見證——思考斯大林》"表達了俄羅斯人民的良知","不僅是邏輯的力量,還有情感的力量",其曆史價值将與裡德的《震撼世界的十天》一樣長。在斯大林問題被揭露後,西蒙諾夫經過23年的艱苦思考和反思,為未來的生活留下了可信和有價值的第一手資訊,"期望我們在這裡進行這樣的反思"。[10]

高爾基的文學作品和文藝理論對中國革命文藝的發展産生了深遠的影響。但陳原本說,他從高爾基身上感受到的是時代洪流中大我與小我的鬥争與糾纏的互動。十月革命期間,高爾基和布爾什維克黨在十月革命的一系列問題上存在嚴重分歧,1917年至1918年創辦了《新生活報》,開設了"不合時宜的思想"專欄,寫了一本直截了當的書,向社會的良知呐喊,發表了大約80篇政治論述,記錄了關于十月革命的獨特思想, 它多次受到蘇聯共産黨報紙《真相報》的批評,并被封印了70年。陳元高度評價高爾基"大膽、凄美、直言不諱、一針見血的'思想'陳述,透過被壓抑的厚厚氣團,像電火花照亮世界"。如果不是大智慧和勇氣,就不可能做出決定。[11]

陳元認為高爾基是一個知識分子,而不僅僅是一個作家。是以,他欽佩高爾基對知識分子的定義:"這是一個準備在生命中的每一分鐘都站起來,以生命為代價捍衛真理的人"。陳媛堅信,它具有獨特的人格力量,這也形成了他獨立思考的鏡子。1979年,當他擔任思想評論雜志《閱讀》的主編時,他提出了"閱讀禁區"的主張,這開啟了解放思想的先兆聲音,無論如何都要把思想搞得一團糟。1981年,《雷丁》雜志發表了《布哈林<>轉型經濟學評論》、《論盧森堡<俄國革命>》和《><論證》等文章,介紹了蘇聯理論界長期以來一直認為異端邪說、被拒之門外的人物和著作,标志着我國思想出版界的進一步解放。陳元沒有将自己與高爾基所定義的知識分子相提并論,而是稱贊陳漢波和雷丁的聯合創始人石易都有"傳播真理的勇氣","足夠的知識分子作為高爾基的定義"。同時,陳元也關心羅曼·羅蘭和茨維格晚年的命運,他同意茨威格的觀點:"與高爾基一樣,"仿佛要看到俄國,但不是布爾什維克的俄國,不是前俄國,不是今天的俄國,而是一個深邃、堅強、深沉的永恒民族俄羅斯的靈魂。他認為,高爾基糾纏在沖突中的一生,是給中國知識分子敲響的警鐘。

以蘇聯為鏡子,是中國社會、曆史和時代發展的結果,也是陳元不斷反思的必然結果。埃倫堡和西蒙諾夫的回憶錄是陳元晚年反思的勇氣和力量的源泉。

1991年蘇聯和東歐的動蕩震撼了陳的心靈,引起了一些困惑和悲傷:"隧道的盡頭是一盞燈,還是隧道的盡頭是隧道?他表達了如下感受:

本世紀初,"震撼世界的十天"開始了英勇事業,到了世紀末,卻突然消失了,上演了一場震撼世界的"雪崩"。我們這一代人從小就向往這種所謂的人類"未來希望",目睹雪崩,不感到心懷沉重。[13]

陳元敏感地認識到"舊時代找到了曆史的命運,新時代正在展開翅膀起飛",如此堅信"信仰不會消失,理想不會被摧毀",在歐洲流浪,"幽靈"飛走了,"但幽靈不會出現在别處,穿着新衣服?"盡管雪崩,信仰驅散了迷霧,當時代讓位于希望之火時,我們需要勇敢地面對曆史,我們需要勇敢地在未來揭開曆史的真相。所謂前車,後車,反思蘇聯雪崩事件,避免"文化大革命"重演,正是這一代知識分子的曆史使命。《讀書》雜志從1993年起先後發表了王萌《想讀結》、《藍色英年》《尋墓人說》和曾延秀《讀西蒙諾夫回憶錄》等文章,莊嚴反思了蘇聯文化的影響。陳媛作為來者,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站在蘇聯文化的對立面,以客觀理性地吸取曆史教訓的态度審視自己,回顧過去,寫下一系列複雜的感情,揭示時代造成的"社會悲劇"。在這樣做的時候,它需要一個清晰的頭腦,但也需要大量的勇氣和勇氣。

他首先啟發中國人思考這片土地的悲慘原因,"斯大林的政黨出生在一個資本主義不發達、封建的俄羅斯,有着強烈的封建意識,而這個政黨在掌權前長期在地下的秘密國家,自然而然地孕育了上司人作為上帝原始的社會意識。他通過分析一代蘇聯人物在國内和曆史程序中的悲慘命運,從蘇聯血統的教訓中解讀了曆史的混亂,而魯納薩爾斯基的《放松之後》是魯在擔任蘇聯人民委員會委員期間平等對待群衆的态度所形成的寶貴的松散環境。斯大林的"評論""膽小的知識分子""是的,你是明智的......",揭示了斯大林的專橫個性,個人崇拜的危險和上帝的邪惡結果,"人們創造了上帝,他們認為上帝是無所不能的,無所不知的,無所不在的,是以不能沒有對上帝的無限崇拜,無限的忠誠。在那個颠倒的十年裡,我們難道不習慣"三個忠誠"和"四個無限小"嗎?"這些散文和從陳元的散文《暮光之城》、《局外人》和《回憶錄中的非回憶錄》中獲得的收入,可以看出陳元深受愛倫堡後來的回憶錄《人、歲月與生活》的影響和啟發,這些話伴随着愛倫堡從激情到"憤怒和冷酷的思考"以及"通過過去認識現在"的意圖。從陳元痛苦的考證和審視中,我們瞥見了年輕時接受蘇聯文化的一代知識分子的真實精神密碼,并把他的散文作為這一代人的精神筆記。

陳元還将反思曆史深處的力量,早年自己翻譯的蘇作品無情解剖。他說,《斯大林之歌》和其他上司人,如伏羅希洛夫,占了《蘇聯歌集》卷子的很大一部分,特别是對斯大林來說,所有最美麗、最高貴、最美麗、最神奇甚至最麻木的形容詞都被使用——當時人們并不覺得奇怪,他們不認為自己感到羞愧, 他們不覺得自己醜陋,也不覺得自己醜陋,就連譯者本人也是這樣","可怕的悲劇正在導緻與社會主義完全不相容的個人崇拜;共産主義和掩蓋好話。[14]

電影文學劇本《列甯1918》是陳元從事文學翻譯的,進入文化界出版業的起點,但50多年後他全面披露相關資訊後驚訝地發現,原作者"對于僞造曆史的形象的描述",是以"顯得毫無價值(因為它扭曲了生活)。""蘇聯之是以繼續'發起'贊美列甯1937年至1939年的著作,其實是為了創造上帝,創造新的上帝,即贊美斯大林。無論作者主觀上是願意還是不願意,無論作者有意還是無意,造神運動都是在蘇德戰争前夕出現的,是以這部劇"本質上揭示了一場社會悲劇,也許值得将來一提"。2000年,他在《金元文化山夢遊》重印版中承認自己"光亮",譯本還不到三十年,腦子裡塞滿了"左派幼稚病"的細菌,帶着年輕人的革命熱情,一種對北方迷人的紅太陽烏托邦的奉獻,不可避免地帶有戰後初期現代主義形式主義時代的印記, "當所有反對這個聖地的批判性鬥争都進行時,我絕對相信"。他痛苦地承認,這一切都植根于他的"無知、膚淺、崇拜、盲目服從、缺乏獨立思考"。這是經過時間沉澱,拉動心理距離和情感距離經過自我分析和自我否定,是有價值的。

蘇聯文化的夢想與覺醒:陳源從老師到心靈的學習之旅

牛津大學出版社1995年版(香港)封面。

陳媛曾經寫過一篇雜七雜八的《拍賣自己》:

我夢見自己在拍賣自己。有一個打扮得像五十多歲幹部的男人走過來說:"你賣多少錢?我回答說:不要為了錢而賣。生命的意義在于無私的奉獻。......你讓我做任何事情,告訴我寫文章,寫檔案,起草計劃,起草檔案,清潔辦公樓,清潔廁所,清潔廚房,攜帶雜物,任何事情;但有一樣東西我不賣,我不賣靈魂。那人很生氣,打了我一拳,然後醒了過來。也許我做了夢,也許我真的拍賣了它,也許在我生命的大部分時間裡都賣掉了它。誰知道呢。[16]

從一個有意義的夢中介紹,讀者應該明白他所說的話以及背後隐藏的"文學之眼",不難了解為什麼他回顧過去會一路走來。1999年,他在《蘇聯歌集》第一版的扉頁上寫道:"六十年過去了。紅色,白色,黑色,戰争,革命,犧牲,"翻身在地上,踩在一隻腳上"......通通已成為曆史。我珍惜這六十年非凡的歲月,我發現自己在六十年前 - 這是最有價值的。我沒有迷失,我仍然是我。"他沒有選擇有意識的遺忘,而是對自己、他的時代和社會進行曆史和理性的審視,以啟迪未來的生活。

蘇聯文化的夢想與覺醒:陳源從老師到心靈的學習之旅

從"拍賣自己"到"找回自己",從掩飾到掩飾,陳元其實是他年輕時倡導的人文精神,是1950年代、60年代隻聽一個聲音時,在整個思想圈文化圈中迷失的啟蒙精神,以及對理想社會獨立思考的熱切追求。

陳媛出生于蘇聯文化,接觸面如此廣闊,接觸時間如此之長,情感如此糾纏,呈現出一張複雜的面孔,值得對曆史記憶進行深刻思考。作家王萌認為,蘇聯文學在中國産生了巨大的影響,蘇聯文學的思想、情緒和氛圍的強大影響在他同時代的人中屢見不鮮,其影響"可能比蘇聯在這個國家更長"。前者畢竟是藝術,是理想的。從這個角度來看,以陳元接受蘇聯文化史為例,也是有意義的。但本文的目的不是研究蘇聯文學,也不是翻譯文學,而是通過陳元從老師那裡接受蘇聯文化來學習心靈的曆程,觀察他作為知識分子在時代過程中的精神變化和文化轉變,了解那一代知識分子的愛與痛苦, 清醒而反思,以及困境和理性的探索,或許要研究中國近代文化思想史、社會史和中外文化影響史,具有其獨特的曆史價值,畢竟作為一個獨特的個體。從某種意義上說,揭示了思想覺醒之後的一代人的真實縮影。面對這樣一個複雜而富有的個體,卻是作者無法控制的,特扔磚頭玉,希望在科研人員中做出深入探讨。

負責編輯:張金國

注釋:

《蘇聯國際圖書公司總經理、胡宇主任來訪總結》、《蘇聯國際圖書公司總經理訪談摘要》、中國出版科學研究所、中央檔案館《中華人民共和國出版史》(5),中國圖書出版社1999年版, 第248頁。

1953年,它被中國青年出版社改為"蘇聯的土地和人民",作為蘇聯研究系列之一。

中宣部關于改進童書出版和蘇聯文藝圖書出版分工會議紀要,中國出版科學研究所和中央檔案館編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出版史》(5),中國圖書出版社1999年版, 第508頁。

陳源:《易華穎申》,《書人與我》,《生活,閱讀》,新知三聯書店,1994年版,第215頁。

《出版總局黨組關于國際書店工作的報告》,《中華人民共和國出版史》(5),中國出版科學研究所和中央檔案館編纂(5),中國圖書出版社1999年版,第542頁。

《陳元:蘇聯<大>導論》,《人民日報》,1952年12月30日。

布卡羅夫,也譯為世界語學者博加列夫,編纂了《世界語俄語詞典》和《俄語世界語詞典》。

陳元:蘇聯科學院世界語問題讨論,《人民日報》"學術動态"欄目,1956年11月28日。

《灰書》的由來與發展,鄭和凡,《灰書:記憶與研究》主編,麗江出版社,2015年,第28頁。

陳源:《西蒙諾夫的證詞》,《陳源随筆》,浙江文藝出版社,1997年版,第58頁。

陳源:《不合時宜的思想》,《外語》,商務印書館2000年版,第5頁。

陳源:"<閱讀>那些年的開始......",《外語》,《商業出版社2000年版》,第187頁。

陳元:"隧道的盡頭是光明,光的盡頭是隧道"新版,2002年版商務印書館。

陳源:"靜靜地在歡樂之歌後面......",《隧道的盡頭是光,光的盡頭是隧道》,2002年版,第125頁。

陳媛:"會有面包,一切都會在那裡!無論隧道的盡頭是光明還是光明的盡頭都是隧道,商務印書館2002年版,第137頁。

陳源:拍賣自己,《黃昏人》,上海遠東出版社,1996年,第114頁。

王萌:《蘇聯文學的光明夢想》,《閱讀》1993年第7期。

蘇聯文化的夢想與覺醒:陳源從老師到心靈的學習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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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紹

于淑敏,中國百科全書出版社編輯。1990年畢業于河南大學中文系研究所學生,一直從事鄭州航空學院、河南日報社社的編輯工作。《中國出版史業餘研究》,《陳源序章》(商業出版社2008年版)近年來,《中國閱讀雜志》、《文彙閱讀周刊》、《出版科學》、《中國出版史研究》、《出版史》等報紙發表了10餘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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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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