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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狂人生:中國明代藝壇的“梵高”前言

作者:内鄉硬筆書法

在中國書畫史上,曾出現了這麼一位奇才,生前狂放落魄,瘋癫中多次自殺,死後追慕者不計其數,甚至連一批頂尖大師都為他所深深折服,拜倒在他門下,如揚州八怪之首的鄭闆橋自稱甘當“青藤門下牛馬”,連近代藝術大師齊白石在提到徐渭時曾說:“恨不生三百年前,為青藤磨墨理紙”,可知他的藝術魅力之大。

這種離奇境況,與荷蘭天才畫家梵高何其相似乃爾!而這位被稱為“青藤”的奇才,便是明代三大才子之一的徐渭。

癫狂人生:中國明代藝壇的“梵高”前言

徐渭

字文長,别号衆多,号曰青藤老人、青藤道士、天池生、天池山人、天池漁隐、山陰布衣、白鹇山人、鵝鼻山侬、田丹水、田水月等,山陰(今浙江紹興)人。

坎坷困蹇的命運

他自幼天資聰穎,被譽為神童,二十歲便考中了秀才,然而之後卻命運多舛,考試時由于行文不拘禮法,接連八次鄉試,竟然都名落孫山,功名仕途終身郁郁不得志。

他曾為胡宗憲草拟《獻白鹿表》,因這一篇公文,深受明世宗的極大賞識。

然而事與願違,徐文長本以為能施展抱負,誰知不久胡宗憲被彈劾,劃為嚴嵩同黨,被逮後以緻自殺。

此事發生後,徐渭被迫遠走他鄉,并且深受刺激,一度發狂,精神失常,甚至時常有自殺傾向,竟然先後九次自殺,幸虧解救及時,最終才未能如願。

至于徐文長的自殺方式,說來令人毛骨悚然。據說,他曾用利斧擊破自己的腦袋,以至于血流覆面,頭骨皆折,揉之有聲;還曾用鋒利的錐子刺穿自己雙耳,深入寸許,居然還活了下來。

畫家梵高生前也曾多次自殺,甚至割掉自己的左耳,獻給自己的情人!

瘋癫期間,徐文長也患有多疑症,懷疑繼室張氏有婚外遇,認為是對自己不忠,一番糊塗中,竟殺死了妻子,由此锒铛入獄,熬過了七年的牢獄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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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長歌當哭的水墨英雄

窮困落魄的晚年

後來,幸虧在好友張元忭的營救下,才得以出獄,時年已53歲。

遭遇了種種令人慘痛的人生經曆,從此以後,徐文長才開始放棄仕途,天南海北,到處遊曆,或在栖居之處著書立說,寫詩作畫。

晚年的他居住在紹興老家的青藤書屋,以賣書畫為生。然而他平素生活狂放,鄙夷權勢,一副拒絕獻媚的姿态。一旦是作威作福的達官貴族來求畫,一個字也甭想得到。

由于這樣狂傲的怪脾氣,他時常杜門謝客,更是潦倒不堪,窮困交加,時常導緻“忍饑月下獨徘徊”的地步。

最後,這位“南腔北調人”在他那間“東倒西歪屋”中結束了他放浪坎坷的一生。據說,死前身邊唯一與之相伴的,隻有一條狗,甚至床上連一鋪席子都沒有,凄慘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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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女芙館十詠》卷(局部)

書畫界的至尊

徐渭雖然遭遇悲慘,但作為明代的書畫大家,他擁有近乎無上的至尊地位。

在繪畫領域,徐文長山水、人物、花鳥、竹石無所不工,尤其以花卉最為出色,開創了一代畫風,不求形似求神似,直抒激蕩不平的情懷,極具撼人心弦的藝術感染力,是以被稱為中國“潑墨大寫意畫派”創始人、被尊為“青藤畫派”之鼻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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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榴實圖》

他的書法擅長潑墨法,以草書最善,以狂草般的筆法縱情揮灑,這種随意點染的畫法,氣勢磅礴,表達了畫家熾熱激憤的情懷。

其草書《詠月詩》,師法米芾,筆法奔放狂縱,結體縱橫恣肆,内容雖然描寫的是風花雪月、幽怨離愁,卻筆劃沉勁,豪放激烈,堪稱傳世珍品。  

其草書《墓表賦》筆勢酣暢,銳氣十足,書法布局茂密遒勁,用筆放縱淋漓,放浪開張。似奔蛇走虺,戈戟森然,滿紙雲煙,攝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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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行書王維五律詩軸》

徐渭的狂草氣勢磅礴,但很難為常人能接受,筆墨恣肆,縱橫狼藉,他常自稱“吾書第一,詩二,文三,畫四”,可見他對自己的書法極為自負。

又曾在《題自書一枝堂帖》中說:“高書不入俗眼,入俗眼者非高書。然此言亦可與知者道,難與俗人言也。”

他死後二十年,“公安派”領袖人物袁宏道對徐渭大為追捧,認為其詩文“一掃近代蕪穢之氣”,并贊譽他的書法“筆意奔放如其詩,蒼勁中姿媚躍出,在王雅宜、文徵明之上”;又稱“誠八法之散聖,字林之俠客也”。

此外,袁宏道還親自寫下中國古代文學史上著名的人物小傳——《徐文長傳》,可謂是徐渭後世的第一個知音。

悲劇的人生遭遇激發了他的抑郁之氣,加上其天生不羁的藝術秉性,徐渭肆意以筆墨傾瀉自己的内心情感,進而造就了其獨一無二的藝術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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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司馬武當,字當歌,1957年4月生,河南伊川人,中國硬筆書法協會副主席、評審委員會秘書長,中國書法家協會硬筆專業委員會委員,河南省硬筆書法家協會主席,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河南省書法家協會顧問,鄭州市書法家協會副主席,中國人民解放軍美術書法研究院書法創作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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