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程青松：金掃帚獎第十二年，電影市場發生了什麼變化？

經濟觀察網記者謝楚初3月28日，第十二屆中國金掃帚獎結果公布，最令人失望的電影有：《西寶》、《瘋狂的麥克斯》、《月亮半戀愛麗絲》;

中國電影金掃帚獎是華語電影史上的第一個獎項，由《青年電影手冊》贊助，頒發給年度最差電影。發起人是程青松，現任《青年電影手冊》主編。

從2009年到2021年，金掃帚獎已進入第十二個年頭。作為發起人，程青松見證了《三槍驚奇》、《刺猬》、《南京！南京》等"最令人失望的電影"！《到今天的《Shepple》、《Mad Max》、《Moon and a Half Alice》，感受了觀衆的品味和電影背後的投資、制作變化。3月31日，程青松接受經濟觀察家專訪，就金掃帚獎的意義和電影市場的變化進行了對話。

經濟觀察網：你對這個金掃帚獎最大的感受是什麼？

程青松：我不認為電影的總量很大。入圍"最差電影"（金掃帚獎）和"中國十大"獎的電影數量并不多。與之前相比，制作的商業電影并不多，多為中型、小型投資電影。這次被選中的更重要的投資電影是《陽光燦爛的布景》。

經濟觀察：這次評委們發生了什麼變化？

程青松：之前影評人和媒體人占比多了一點，今年增加了導演和演員，特别是增加了幾位演員，比如陶虹、田海軒。導演增加了劉妙苗，他是去年金雞獎最佳中小型劇情片的導演。自成立以來的12年中，法官人數已達31人，最多。我希望将來能增加到40或50人，我希望将來有更多的專業人士參與進來，評委的組成會更豐富。

經濟觀察：作品是如何被選中的？

程青松：第一輪投票是由網友在豆瓣裡對過去一年的電影進行投票，在提名名單之後，再由專業評委選出獲勝者。這兩輪投票，其實是希望它既能代表公衆的聲音，又能做到專業。

每年頒獎時，我們都會在春節期間提前向專業評委展示所有影片。評委們要看一整年的電影，是以我會給他們很長的時間，大約一個月的時間來投票。投票時，評委不讨論，獨立投票。評審團的最終投票将在微網誌和《青年電影手冊》的官方公衆号上以實名公布。

經濟觀察：入選作品是否符合預期？

程青松：一切都順從。今年新增了最令人失望的流媒體電影：孫悟空大戰絲洞，真爛，很不尊重消費者。

我們有一個口号：流媒體不能成為爛片的中心。有的電影不能去電影院跑到網絡做，說：觀衆喜歡看爛片。事實并非如此。這些爛片隻是廣告，扮演大導演、大明星的招牌，觀衆就會被吸引到所謂的陣容中。這部不負責任的電影，歸根結底，隻是為了賺錢。我們曾經說過，為什麼市場上有這麼多假冒和劣質産品，因為它們省錢，而這些電影和它們具有一定的性質。

觀衆花錢花錢，如果爛片停了下來，就是一種對人的不尊重。如果長期不合格的産品來養活觀衆，觀衆會感到厭惡，将來不會為華語電影買單，市場會交給其他制作或故事更好的電影。

這實際上具有特殊意義。導演賈章可曾經說過一句話：後來的電影，隻分為疫情前和疫情後的電影。因為疫情，國外電影不多，國産片短期内肯定會減少。這是國産電影的好時機。如果我們拿出好電影，會給中國電影帶來很大的推動力，未來觀衆會更多地支援國産電影。

經濟觀察：您如何看待目前的流媒體電影？

程青松：不好的作品很常見。它的特點是時間最短，資本最少。由于對網絡電影的投資相對較小，再加上在手機和網際網路上看電影的習慣，它仍然比較受投資者歡迎。但是，如果寫一個劇本需要一個晚上或一個星期，如何保證它的品質呢？流媒體電影也需要具有高品質。

創作者應該想出好電影，這些電影是關于專業技能和職業道德的。大家都知道，電影是一種商品，但它也是藝術，有創造的規律。不僅僅是為了賺錢，更是一種精神産品，它蘊含着一定的價值取向。

例如，美國商業大片如何運作？他們有時會買一個劇本，一個版權，需要五年甚至十年的時間才能搬上銀幕，而不是一個IP，第二年電影就出來了。目前的流媒體電影基本上沒有經過調查、劇本磨練等階段。

有些人認為不好的作品會吸引眼球，賺錢。但最終的結果是：市場的毀滅。流媒體電影，無論是在效果還是收入方面，實際上都是一個很大的折扣。

一直以來，我都不認為流媒體是一部電影。隻有當它在電影院裡時，它才被稱為電影。在手機上觀看的電影稱為視訊。因為電影需要大銀幕，需要看到演員細微的表情，眼睛，看場景的深處，比如風、水、水、走路、夜燈的聲音，如果放在手機上，電影的美感是完全不存在的。

經濟觀察：在您看來，目前電影業的進展和不足是什麼？

程青松：過去兩年電影院裡的爛片數量有所下降。原因一方面是，大家對行業的需求都提高了，另一方面，也就是有人去看流媒體電影了。但是大浪的沙子，好東西會被發現。最不想發生的事情是消除壞錢。

經濟觀察：您認為金掃帚獎的意義是什麼？

程青松：傳達電影觀衆的聲音，我覺得這是最重要的。因為他們花錢看，才是真正的消費者。

今年是金掃帚獎的第十二個年頭，一路走來包括許多知名導演。人們會問我，你不怕得罪别人嗎？說實話，恐怕。但隻有狹隘的人才會因為"獎項"而生氣，他為什麼生氣呢？他拍了爛片，賺了所有的錢，卻退票不了，他将來還會繼續拍爛片。

比如我的好朋友王寶強也曾被"頒獎"，也會通知他領獎。今年，導演張藝謀憑借《一秒鐘》獲得最佳影片獎。外界之前會讨論，他已經拿過金掃帚獎了，這次也不會來領獎了。但他終于來了，依然很有藝術家的風格。

這次還有一集，被邀請成為"2021年最受期待的電影"《愛你》的華瑞電影副董事長宋強，向"最失望的導演"揭幕，突然自發地上台領獎，并表示他的公司投資了《荞麥瘋狂長》。舞台上的強歌說："對大家來說，當時是反對馬思全、鐘楚軒、黃京宇的演員，也對這部電影充滿希望。我幾乎是最勇敢的投資者，也是最不幸的投資者。"